“过奖。”
纪寒景忧心忡忡道,“拍完戏回酒店的路上我哥都没跟我说话。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江廖音顺着一想:“他可能……还在回味?”
“真的假的!”
“我怎么知道,被亲哭的又不是我。问我没用。”
江廖音思路简单粗暴,“你不是说你们两个酒店住对门么。真想知道,去敲门问一声不就行了。”
纪寒景更心焦了。
他要是真有那个胆子,哪里还用得着跟这儿暗戳戳地打电话发愁。
挂了电话,他依旧睡不着。
祁燃有没有再想这个吻还不得而知,但纪老师本人是得趁夜深人静时在脑子里循环回放个三百六十五遍不止。摸着嘴唇回忆起他哥舌尖小心翼翼地探过来碰到他时的感觉,想得脑子都要炸开了。
有一说一,单从挨亲的反应看,他哥应该是不反感的。
一开始是被动的,好像有点迟疑有点害羞,后来就被他引着一起缠缠绵绵沉浸其中了。
……不愧是我!
纪寒景卷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暂时把对他哥的担忧抛到一边,后知后觉地关注起自己的感受来。
哥哥的怀抱是又香又暖的。哥哥的嘴唇是甜甜软软的。
哥哥是我的!
日!不愧是我!
这晚的时间过得飞快,他悄无声息地嗨到凌晨才能睡一会儿。醒来后还是要面对现实,提心吊胆地到了片场,一眼扫过去就看见他哥已经到了。
祁燃总是比他先来。这时候正在跟导演说话,一转身看到他,表情明朗地招了招手,“纪老师快来!”
纪寒景走到跟前时明显感觉出他心情很不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导演夸我们昨天那场戏很好。”
“是么。”
见他这么高兴,纪寒景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起来,又暗藏忐忑地问,“那……你觉得呢?”
祁燃不假思索道,“很神奇。”
原本他拍最后一场戏之前还在犯困来着。拍完吻戏后就彻底被亲醒了,晚上回去跟周舟感慨到大半夜都睡不着觉。
陷入情绪时的奇妙感受自是不必多说,但他们感慨的主要部分也在于——原来真正的接吻是这样的。
相比起来啵啵简直是在过家家。果然只是开玩笑而已,根本就不是正经在亲。
纪老师的吻才是有灵魂的吻!
祁燃看他的眼神肃然起敬,感叹得不行:“纪老师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纪老师也太厉害了!
“……”
纪寒景听着,恍惚间感觉昨晚江廖音那句“牛逼啊你”像在他耳边循环播放。
昨天那场戏的临场发挥超出预期。但是效果实在很好,导演决定保留下来,对后续的剧情便要进行调整。
为了一场戏改剧本,足够体现对表演效果的肯定。虽然随之而来的工作量会增加,但祁燃还是肉眼可见的高兴了一整天。
纪寒景也悄悄松了口气。想着有了这样的开头,以后的几场吻戏或许都可以再比预期的更深入一点,心里便也按捺不住地雀跃起来。
这天两个人的工作效率都特别高。不过是拍了场吻戏就兴奋成这样,周冠林看在眼里,也忍不住要笑两声“年轻人”。
月底工作很快进入收尾阶段,明市那边场地也都准备得差不多。祁燃先拍完了自己的部分,还剩两天休息,分出一天去隔壁市接受采访。
他特意清空了其他工作安排,为了能全程跟组专心拍戏。唯独这个采访是一早就沟通好的不好推掉,就协调了时间延后到现在才完成。
“其实不回剧组也行。”
采访结束后周舟心疼他路上周转,便建议:“反正这段的戏份都拍完了,要不哥你直接去明市吧?我联系一下那边的酒店你先过去休息。”
剧组已经没他什么事了,回去中转一下好像是没什么必要。祁燃短暂地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我行李都在房间没收拾呢,好多零碎的东西。”
“我帮你整呗。”周舟自然道,“你有什么东西我都知道。”
“还是回去一趟吧。”
祁燃说,“纪老师还在组里呢。”
“……”
周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个意思啊这是?”
“不想让他自己飞。”
祁燃低头扯了扯耳机线,“反正我回去也不用工作,在剧组休息也是一样的。等后天跟他一起去明市吧。”
先前纪老师学校剧组两头折腾,去明市的这趟航班总是一个人坐。
既然可以一起,路途中有个人陪着当然更好一点。
**
到隔壁市的这点距离,乘飞机反而麻烦。他们采访完坐高铁回来,出站时天色已晚,也没再叫剧组派车来接,自己打车回去酒店。
路上周舟还打趣他太会给剧组节省资源,不防他又说了句,“纪老师也有投很多钱在里面。能帮他省一点油钱也好啊。”
“……”
“你怎么那么向着纪老师啊。”
周舟认真打量他两眼,语气渐渐严肃起来,“燃哥,咱这可是在拍戏。你不会是认真了吧?”
“想什么呢。”
祁燃失笑,“纪老师帮了我那么多,总得知道感恩吧。”
“那还行。”
他哥说话向来实诚,说没有就是真没有。周舟放下心来。“我看着也觉得,纪老师对你真不错。没外面儿说得那么恐怖,还挺提携新人的。”
“是啊。”
今天的耳机里放了一整天的民谣蓝调,听得人心里晃晃悠悠的,都快松散了。祁燃心思比人更快地飘回剧组去,“都这个时间了,也不知道收工了没有。”
“说不准呢。要是拍得快这会儿可能宵夜都吃上了。”
祁燃靠在后座,闷声笑起来,这才想起拉下口罩。顿时感觉呼吸顺畅了些。
他望向车窗外飞驰的模糊夜景,沉默了会儿,突然道,“舟舟,我现在觉得,或许我真的可以往演戏这条路上走一走。”
周舟没听明白,“现在不是就已经在走了吗?”
“不一样。”祁燃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你不知道……我刚来剧组的时候,其实不是特别积极。”
他起初将演戏当成不得不完成的工作。只想着怎么才能应付过去不要出错,战战兢兢,每次收工总是身心俱惫。周舟因为家里的事故请假,错过了他最低落的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是纪老师在陪着他。
周舟问,“那现在呢?演起来感觉好点么?”
“好很多。”祁燃笑道,“现在渐渐能找到在舞台上的感觉了。”
他在这件事上找到了乐趣,能够像完成舞台一样对待镜头,沉浸其中,享受其中。即使累也有非凡的成就感。
“纪老师是指引我走上这条路的人。”
祁燃由衷道,“他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周舟听他这么说,也跟着一起感叹,“那以后咱万一拿个什么奖,获奖感言里好好谢谢他。”
“……”
祁燃被他逗笑了,“你未免对我过分有信心了点吧。”
“嘿,话不能这么说。”
周舟一本正经道,“真的燃哥,我在旁边看着,感觉你演得比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里,连台词都对不上的主角强多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拿个小金人当回影帝啥的呢。到时候我就是影帝的助理了!”
“你是不是把晚上做梦看到的说出来了?”
“嘿嘿。哥你怎么知道。”
“……”
他们一路闲聊回了酒店,到大堂时见到剧组的人在走动。看样子是已经收工了。
祁燃习惯性地戴着口罩和帽子,往电梯走。走一半被旁边人叫住,“队长?”
他顿住脚步。阿颜探头探脑地在打量他,见他停下来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小跑几步过来,“你又回组了呀,我们以为你会直接去明市呢。”
“行李还在这,得回来收拾。”
祁燃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给她开头,“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嗯嗯。”
阿颜一肚子情报,闻言立刻顺着往外倒,“你今天没在组里错过了,有个男三号还是四号的角色,是个Oga,跟纪老师对戏的时候发情了。”
祁燃乍一听,感觉脑子里像打了个结,“……发情?”
看他哥没反应过来,周舟在旁边帮着搭腔,“发情期的那个发情?”
“嗯嗯,就是发情期。”阿颜唏嘘道,“感觉有点像是故意的,就借着发情期,主动跟纪老师要信息素来着。”
祁燃这时明白过来,“他想要纪老师的标记?”
Oga的发情期只要Alpha临时标记就可以缓解。如果是朋友之间,帮个忙也无可厚非。他团里的兄弟们遇到情况特殊的时候,偶尔也会互相解决。但一般都会首选用抑制剂的。
“对啊。可把纪老师给恶心着了。”
阿颜悄悄往楼上指了指,“现在在房间里自闭。可生气了,谁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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