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事？”唐琰愣了几秒, “徐总, 你指的是什么呀？”
徐玖彦看着唐琰，深呼吸一口气, 酝酿了一下措辞，最后他缓缓地说道：“我之所以今天会对你生气，一方面是因为你没告诉我, 另一方面是因为……”
唐琰认真地盯着他看。
徐玖彦顿了顿, 片刻后才说道：“我以为, 你是因为爷爷的缘故，才会关心我。”
唐琰闻言，怔住。
“第一次见面，你和我说会有危险所以拦住了我；”徐玖彦看着唐琰说道，“后来在意式餐厅你也救了我一次，你当了我的助理之后, 偶尔也会考虑到我的安全而更改行程……”
说到这里，徐玖彦的面部表情变得柔和, 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所以, 我想问你，你做的这些事是为了我, 还是为了我爷爷？”徐玖彦目光深沉地看着唐琰问道。
唐琰没想到，徐玖彦最在意的事，竟然是这个。
“我救你当然是因为想救你，”唐琰认真地说道，“不会因为别的原因而改变想法, 更不是为了徐老爷……”
徐玖彦难以察觉地松了口气。他很怕唐琰说“是”，告诉他，他救自己只是因为和徐建洋有约定。
“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唐琰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怎么可能是为了徐老爷呢？”
徐玖彦闻言，也回忆起了两人第一次相遇的画面，当时唐琰对他说了一句话——“我掐指一算，咱们有缘”。
现在看来，还真是缘分。
“所以你真的会算命？”徐玖彦的眸子里带着不明的情绪，直直地看着唐琰，“因为害怕被我开除，就没告诉我，对吗？”
唐琰知道徐玖彦讨厌算命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见徐玖彦一直盯着自己，没有放过这个话题的意思，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算是吧……不过我算命主要集中在人的运势和生死上，其它方面不太清楚。”
说完后，他瞟了一眼徐玖彦的表情，很怕他忽然来一句“那你不用在徐氏传媒工作了”这样的话。
不过，出乎唐琰预料，徐玖彦的表情还算挺平静。
过了一会儿，徐玖彦对唐琰说：“我确实不太相信算命这种东西，之前讨厌封建迷信，是因为很多人拿这种事当借口……”
唐琰咽了口唾沫。
“但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介意。”徐玖彦微微勾起唇角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不介意？”唐琰有些难以置信，“徐总，你真的不介意吗？”
徐玖彦缓缓点了点头。
对徐玖彦来说，唐琰是自己喜欢的人，不管他是个大师还是个神棍，对徐玖彦而言都是无比重要的存在。
相比“唐琰”这个名字，背后的其它标签反而显得并不重要。
更何况，唐琰确实救了他许多次。
“我还以为你要开除我了……”唐琰挠了挠头发，看着徐玖彦说道。
“开除你？”徐玖彦轻笑了一声，“你可是徐氏传媒最有能力的员工，要是开除你，谁给我赚钱？”
唐琰也跟着笑起来。他能够感觉到，徐玖彦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能够到唐琰家把这些话说清楚，对他而言，是一种退让，也是一种包容。
唐琰觉得有些感动。
“好了，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吧？”徐玖彦看着唐琰的眼睛说道，“唐大师，请你现在算一算，徐玖彦的肚子有多饿。”
唐琰愣了愣，旋即被他的话语逗笑，笑得快要瘫倒在沙发上。
片刻后，他忍住笑，对徐玖彦说：“没有这项业务，等我学会了第一个给你算。”
徐玖彦起身，心情好了很多，他带着唐琰离开，回到了自家的豪华公寓，并点了一份外卖。
在唐琰的熏陶下，徐玖彦点外卖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
等外卖的时候，唐琰给他倒了杯果汁。
徐玖彦端起果汁却没喝，盯着唐琰，心里想起柯植宇，觉得还是非常在意，忽然问道：“柯医生去你家干嘛？”
“他给我拿了一些药，”唐琰如实回答，“然后聊了一会儿，给我做了个催眠。”
“催眠？”徐玖彦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想对你做什么？”
“啊，那个是因为……弹窗上写着他是我要找的……”唐琰愣了愣，解释道。
徐玖彦不解地打断他的话：“弹窗？”
“弹窗就是……你可以理解成算命大师的卦象，”唐琰挠了挠头，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卦象告诉我，柯医生是我一直在找的人，但是，我想不通这句话的意思，就让他给我做催眠，让我想一想以前有没有见过他。”
“一直在找的人呢？”徐玖彦刚转晴的脸色突然变阴了，“这是什么意思？卦象上说你们俩是一对？”
唐琰被徐玖彦的话惊到，忙说道：“不是啊，怎么可能……”
“那说明你算得不准。”徐玖彦不屑地说道。
“我算得很准的，他肯定是我要找的人，只不过……我还没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他。”唐琰一时间也感到不解，“这件事困扰我挺久了。”
徐玖彦的语气带着醋味：“困扰你很久？你每天都在想他？”
唐琰愣住，“徐总，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算了，当我没说。”徐玖彦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风度。正好外卖到了，他便起身去开门。
虽然唐琰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柯植宇却没有主动找他，他也渐渐地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唐琰的手恢复得非常快，已经可以减少药物的用量，比柯植宇预计的速度还要快。
徐玖彦看着他每天画得越来越快的手速，感觉自己学画没学会，倒是被唐琰的手给迷住了。
这天，唐琰教徐玖彦画完画。
徐玖彦对唐琰说：“等你手彻底好了之后，有想过辞职吗？”
他问得很直接，没有丝毫的避讳，语气非常认真，认真得让唐琰不由一怔。
“辞职？”唐琰看着徐玖彦，确认他的表情没在开玩笑，“徐总，我对现在的工作挺满意的，就先不辞职了。”
“不会觉得可惜吗？”徐玖彦问道，“你的手应该用来画画，而不是每天处理文件，不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吧，”唐琰放下手中的画笔，“其实我发现自己在徐氏传媒也学到了很多，我也很感谢徐总给我的机会。”
徐玖彦盯着唐琰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随后，他对唐琰说：“如果你以后有辞职的意向，请提前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因为忽然失去助理而影响生活，那样会让我很困扰。”
徐玖彦这么一说，唐琰反而觉得更加不好意思辞职了。身为一个总裁，徐玖彦对唐琰这个助理可谓是仁至义尽。
看着对方诚恳的表情，唐琰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心里有些感动。
晚上，唐琰在睡觉前回想起徐玖彦说的话，脑海中浮现自己小时候许下过的愿望：他想开一家成功的画廊，在后院里种满向日葵。
但当时的同龄人中没有一个人理解他。
只有那个在公园里和他说话的小哥哥理解他。
睡着后，唐琰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他又见到了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哥哥，他们坐在长椅上聊天，小唐琰向他描述着梦想中的向日葵。
梦的最后，离家出走的男孩走了，唐琰陷入了失落与难过中。
他想找到那个男孩……
从梦中醒来，唐琰却能清楚地记住梦境的内容。
他不由微微睁大眼睛。
难道，柯植宇的弹窗里所说的“他是你正在找的人”的含义是……
唐琰回想起那个小男孩，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他长得很好看，举止带着与生俱来的斯文与矜贵，说话也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柯植宇会是他吗？
唐琰觉得有这个可能。
毕竟柯植宇从小就在书香门第长大，后来又去国外留学，小时候说不定就是个小大人。
这个想法从唐琰脑海中冒出来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他越想越好奇，最后按捺不住，给柯植宇发了条消息：“我有件事想问你。”
柯植宇过了几分钟回复道：“什么事情？”
唐琰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当面问清楚这件事。
这一次见面的地点是唐琰选的，他约柯植宇在一个公园里见面。
柯植宇不太懂他为什么找自己去公园，但还是答应了他。
两人见面后，唐琰挑了个长椅，让柯植宇坐在自己旁边，然后问他：“柯医生，能不能问你一下，你小时候……有没有离家出走过？”
柯植宇愣了愣，旋即开始仔细地回想。
唐琰有些紧张地盯着他。
“好像有过一次，”柯植宇缓缓地说道，“我小时候就想当个赛车手，可是我爸妈想让我当医生，有一次和他们闹别扭，我就跑出了家……”
“那你跑到一个公园了吗？”唐琰盯着他，问道，“就像这个公园一样。”
柯植宇愣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这件事也是我爸妈告诉我的。”
唐琰有些失望，他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有没有在路上遇到过其他小孩？”
“有吧，”柯植宇的语气也不太确定，他看了唐琰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改口道：“肯定有遇到过。”
唐琰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但他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后，柯植宇却都表现得很迷茫，不太像是他遇到的那个男孩。
当时那个男孩已经七岁了，不至于什么都记不住吧？
唐琰一时间无法确定柯植宇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心里的困惑与不解变得更多了。
而且他总觉柯植宇说话的时候有些怪怪的。
好像……在刻意地讨好自己？
但又不是很明显，唐琰也没办法确认他的目的是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唐琰进入了一个非常繁忙的时期，更加没有精力去思考柯植宇的身份，再度把这件事搁置了。
研二下学期，同学们大多忙着找实习工作，并同时开始准备毕业设计。唐琰并不愁工作的事，但是毕业作品他是一点儿也没准备。
顾耀给他打电话，对他说：“小祖宗，你是打算开题报告也不交了吗？开题答辩很快就要开始了，你们导师让我催一催你。”
唐琰叹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唐琰拿着文件对某部门的经理说道：“你们部门这个季度的指标不能再降了，再降就会影响到其它部门，这个指标不算高……”
说完之后，他对那个经理说：“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处理，等你们那边的表格确定了再交给我。”
那名经理平时和唐琰关系还不错，非常欣赏他的能力，便好奇地问道：“唐助理，你这是又接到什么大项目了？”
唐琰微微一怔。
片刻后，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大哥，你这个比喻还挺精准的。”
那人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我要忙毕业论文。”唐琰有些头疼，“确实是个大项目。”
前一秒还在给自己布置任务的人，下一秒说出了“要忙毕业论文”这样的话，难免让那名经理有些傻眼。
他知道唐琰年轻有为，但是当他亲口说出“毕业论文”四个字的时候，还是带来了莫大的冲击——
他干了这么多年才混到经理的职位，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没毕业就已经是总裁助理，人和人的差距也太大了点！
唐琰和自己的导师报备了一下情况，确定了选题之后，导师让他回学校一趟。
距离上次抓偷画贼之后，唐琰有一段时间没回过学校了。见到导师后，导师给他讲了一些选题的细节，还有作品的提交时间，最后还关心了他左手的状况。
当唐琰告诉他自己做了手术后，这名教授感到非常惊讶，同时也为他感到高兴。
“我看过你以前的画，听说你左手不能画画之后，我觉得非常可惜。”教授对唐琰说，“要是你的左手真的恢复了，那就太好了。”
唐琰向他表示了感谢，随后离开学校。
在校门口的不远处，唐琰看到了一家熟悉的画廊。这家画廊他以前经常来，不过听说去年换了个老板，就在唐琰去云图工作的那段期间。
在唐琰的印象中，这家画廊里的作品虽然算不上惊艳，但也还称得上质量不错，卖的颜料等用具也非常耐用。
不过，自从换老板之后，顾耀好像和唐琰抱怨过，说他们家的颜料像和稀泥了似的，非常难用，画笔也总是掉毛。
唐琰走到画廊门口看了一眼，想进去看看有没有好看的作品，如果有的话，买下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徐玖彦也不错，自己也省得画画了。
走进画廊之后，里面还算干净，却没什么顾客。
唐琰记得没换老板之前，虽然这家店生意也不怎么样，但是美术生都会光顾，毕竟大家都喜欢有氛围的地方。
但是很显然，现在这家画廊里面，丝毫看不出艺术的氛围。
画廊的老板是个中年大叔，他正在打扫卫生，听到门口有人进来，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去迎接。
他挂着笑脸问唐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唐琰微微颔首，对他说道：“我想看看这里的画作。”
老板忙领着他进来，指着周围墙上的画对他说：“这些画只要你看上的都能买，很便宜，真的很便宜，我亏本卖给你……”
看得出来，生意确实是惨淡极了。
唐琰环顾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画作大多都不怎么出名，而且看起来也不太成熟，便有些失望。
“怎么了，没有喜欢的吗？”老板有些迫切地看着他说道。
“嗯，没有。”唐琰如实回答，转身欲离开。
老板喊住了他：“小伙子，你要不再看看？真的很便宜，我这个人不会骗你的，你看一下这幅画，只要三十元……”
唐琰看了一眼他指的那幅画，三十元确实不算贵。
不过，哪有人卖画是冲着三十元的价位去买的？买来既不能当作礼物，也没有收藏价值，挂在床头还不如海报好看，太鸡肋了。
唐琰摆了摆手，“不用了。”
说完便走出了画廊。
看来换了老板之后这家画廊确实不行了。
“唉，这店面太大，转让也转让不出去，这可怎么办……”
老板略带忧愁的声音从唐琰背后传来，让他微微一怔。
转让？
这是要倒闭了？
他心里不禁对画廊的老板感到一丝同情。
回到公司之后，徐玖彦正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见他回来了，徐玖彦抬眼问道：“不是说十点回来么，晚了二十分钟，刚才有个客户找你，我已经处理了。”
“不好意思啊徐总，”唐琰挠了挠后脑勺，“我刚才见着一家画廊，想进去看看有没有好看的画，耽搁了一会儿没赶上地铁……”
徐玖彦“嗯”了一声，随后问他：“你想买画？怎么不见你带画回来？”
“确实想买一幅来着，”唐琰说道，“不过，那家画廊里的画都很不成熟，老板把价格定得很低，但是生意好像很差，都快倒闭了。”
说完后，他坐到电脑前，打开邮箱开始处理文件。
徐玖彦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后，忽然对唐琰说道：“这咖啡有点凉了……”
唐琰微怔，抬眼看向他，正准备说话，却被徐玖彦接下来的话语惊得怔住。
“不如把那家画廊买下来吧。”
徐玖彦平静地说道，就像在说“不如重新买杯咖啡吧”一样稀松平常。
“买、买下来？”唐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徐总，你在说什么，咱们公司没这项业务啊。”
徐玖彦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而且……‘咖啡凉了’和‘买下画廊’有什么联系吗？”唐琰不解地问道。
徐玖彦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后，说道：“咱们公司确实没有这项业务，不过，以后可以考虑。”
“你是说把那家画廊纳入徐氏集团的业务？”唐琰觉得徐玖彦今天有点不太正常，“徐总，那家画廊都快倒闭了，能赚什么钱啊？我觉得你把地买下来做房地产投资还靠谱点。”
换做以前，徐玖彦肯定不会把一家快倒闭的画廊买下来。
但是，他这么做却是为了唐琰。
“如果让你当店长呢？”徐玖彦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说道。
唐琰敲键盘的手指微微一抖，敲错了好几个字。他瞪大眼睛看向徐玖彦，不敢置信道：“你让我……当店长？可是我是你的助理啊。”
“不冲突。”徐玖彦勾起唇角，“之前吃火锅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吗，你的理想是开一家画廊，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应该高兴得跳起来吗？”
唐琰愣住。
他没想到徐玖彦会把他“真心话大冒险”时说的一句话记这么久。
“就这么决定了，这家画廊我会收购，让你做店长。”徐玖彦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会帮你雇几个店员，平时看管画廊的生意，你只要有空的时候去巡查一下就好了。当然，等你的手好了，你可以挂上自己的作品。”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唐琰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本来是想给徐玖彦买一份生日礼物，没想到，收到“礼物”的人却变成了自己。
唐琰迟疑道：“徐总，你这样做……值得吗？如果亏本了……”
“当然值得，”徐玖彦干脆利落地说道，“在我看来，你的所有作品都应该摆在云州市最大的艺术馆里……哦对了，云州市最大的艺术馆是哪个？”
为了避免徐玖彦说出“咖啡有点凉了，把那个艺术馆买下来吧”这种话，唐琰忙说道：“不知道，徐总，你别多想了。”
徐玖彦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对他说：“从明天起，你就是画廊的新店长。”
几个小时后，徐玖彦真的拟了一份收购画廊的方案出来，并立刻让人执行了。
唐琰觉得自己活在梦里。
当然，虽然这件事太过离奇，甚至有些荒谬，但唐琰内心深处还是喜悦的——他不仅不用辞职，还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儿时的梦想。
周末，徐玖彦任命唐琰为店长时，唐琰很感动地对他说：“谢谢徐总的赏识，如果我有能力，一定会努力让这家店盈利的。”
徐玖彦看了眼门可罗雀的画廊，犹豫了片刻后说道：“不强求，你看着来，就当是个副业。”
就这家画廊目前的情况，除非唐琰每天坐着画画，把画廊里摆满自己的作品，否则怎么可能盈利呢？
不过，唐琰也没有那个精力，所以徐玖彦对画廊盈利不抱什么希望。
画廊被收购之后，云州大学的学生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顾耀找到唐琰，在微信上对他说：“小琰，我跟你说，你以前经常去的那家画廊，听说又换老板了。感觉也没什么用，我看了看，那些画都没换掉。”
唐琰有些尴尬。他这几天非常忙，忙着处理徐氏集团的业务，没空去管画廊的作品，甚至连画廊的店名都没换，想着等空闲下来了再去看看，反正也不碍事。
不过，云州大学的学生们就不这么想了。
唐琰成为店长后没多久，就有人在校园论坛发帖子，帖子内容是这样的：“我以为换了老板之后，优雅画廊卖的东西能好一点，没想到质量还是这么差！而且，墙上的画还是那么的没品位！”
很快，唐琰接手的画廊收到了一部分人的投诉，这些人都以为换了老板之后，这家店能变得好一点，没想到和以前比没什么变化。
唐琰收到投诉之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啊，一天能收到这么多差评……”
他决定挑周末的时间好好改造一下那间画廊。
先不说赚钱，至少得让人知道，现在的店长并不是一个没品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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