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被捏得变形了的铝制易拉罐摔在了地上, 里面带着泡沫的酒溅了出来,青玉一般的地瓷砖上流了一滩的酒。
也得亏厨房是开放式的,这才没叫整个厨房充斥苦涩的啤酒味儿。
被啤酒迷了心智的周寄情对此不管不顾,他看见皎洁月光下,有人向他走来, 还唧唧歪歪说话, 听得他脑子嗡嗡作响,晕头转向。
他皱着眉头, 手后撑扶着立式冰柜,缓缓站起来, 银色月光一点点照亮他侧脸, 肌骨如涂上一层釉光。
“周周?”聂淼吞了吞口水, 盯着在冷月中醉酒,变得格外冷酷与不耐的周寄情,和当初在‘K’相见时一样,带着危险的迷人,刺激着聂淼的征服心,隐秘的渴望催促他去贴周寄情, 像当初重见一样, 只不过那回是中了真.枪.实.弹的真药, 这一回是中了名为欲.望的假.药。
β警告:“宿主,不可强迫与周先生发生关系。”
聂淼反驳:“这叫酒后乱.性。”
“周先生会把你赶出去的。”β提醒。
“滚蛋,赶紧关机。”聂淼是个暴.君,不许反驳意见, 强制让β关机了。
随后向周寄情走过去,戴上虚假的面具,说:“这是怎么了?偷偷背着我喝酒?”
他想要是真成了什么,他明天就告诉周寄情,是醉酒苟.合。
但他才走到周寄情跟前,还没碰到人,平常规矩又礼貌的周寄情突然出手,掐着他的脖子墙柱上一推、再一摁。
“闭嘴!”
聂淼是对周寄情完全没有防备的,冷不丁被扣着脖子摁在墙柱上,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家小朋友……小朋友竟然让他闭嘴?
刺猬壳子下的柔软呢?
感受着扣在脖子上的力道,聂淼有些不可思议,小朋友想杀了他?
聂淼算了一下,在那个度的时候需要挣开后,就纵着周寄情的行为了。
他倒是要看看,醉酒了变得不听话的小朋友,到底想干什么。
“周周,你要杀我吗?”聂淼问。
刚问完,醉酒而思绪浑沌的周寄情捂住了他的嘴,眉目凛然道:“你不准说话!”
聂淼不讲话,他感觉到捂住他的嘴鼻后,喉咙上掐着的力度轻了,近乎于无。
怕他窒息而亡?醉酒后还有这个意识?
聂淼正想着应该怎么挑衅时,就听见周寄情说:“都是因为你说话!你说话、烦!”
“我哪里烦了?”即便被捂着口鼻,聂淼也非要说话,热气吐在周寄情的掌心,让这浑身总是冰凉的小朋友手抖了一下,然后不耐烦的揪住了聂淼水润的唇,“你闭嘴!你不要说话,都是你总说话,我成撒谎精了!”
聂淼:“?”
撒谎精?
他知道周寄情从不撒谎,遇上不想说的,就是闭嘴不言,死抠不撒谎的原则。
现在因为他总说话,所以撒谎了?
撒什么谎呢?
聂淼脑子转的飞快,他想刚才周寄情喝酒之前,是接了绍书辛的电话。
是对绍书辛撒谎了。
当时依稀听见的话……他没有?就是有事忙,下周也不、下周可以?
聂淼联系自身,灵光一闪,难道是绍书辛想见他,但小朋友不想让他见绍书辛,所以撒谎说他有事忙?
为什么不想让绍书辛和他见面呢?
聂淼心跳加快了几分,总觉得要是搞清楚了,会让他和周寄情之间关系得以破冰。
这时候他也不纵容周寄情掐着自己脖子了,开始用巧力挣开周寄情。
尽在掌控的猎物在挣扎,醉酒后的周寄情不被法律法规、人伦道德禁锢,他想也不想就道:“α,绳子!”
α被强制开机,红色的、绑着铃铛的绸缎如灵蛇一般将与周寄情推搡的聂淼捆成了红色木乃伊,摔在地上,轻晃一下就有清脆的铃铛声荡漾在屋里。
聂淼完全没想到,平日里积分基本不用的周寄情,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用积分换一条这样子的绸带?
牙齿被迫咬着红色绸带,眼睛也被遮住,视线被套上了一层暧.昧的红,这种又色又欲的绑法……什么玩意儿?!
醉酒的周寄情可不晓得这绑法有什么不对劲,他只晓得终于没有唧唧歪歪的声音了。
他晃悠着在聂淼身旁坐下,捏聂淼的脸,抠聂淼的嘴,又摸到聂淼脆弱的喉结,不太高兴的摁了摁说:“你再说话,我就摁掉你的喉咙。”
被摁喉结惊起一身热意的聂淼:“……”
他这是说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话,还要被小兔、不,是小狼崽子摁掉喉咙。
“呜呜——”
聂淼想说他不多话了,让周寄情解开他,这种红绸绑身实在太尴尬了,饶是他,都有些难为情。
而且要不解开的话,明天周寄情酒醒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鸡飞狗跳。
但异常凶狠的周寄情倒压在了他身上,头搁在他肩窝上,带着酒气的气息吐在他裸露的喉结上。
大概是醉酒了,反应有些迟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聂淼又说话了。
“……你又讲话!不准呜呜!”周寄情压过去,一口咬住了聂淼的喉结。
刺痛中夹带着酥麻,从喉结涌向七筋八脉,涌向本就被勾出反应的地方。
聂淼闭上了眼睛,竭力隐忍着呜咽声。
良久,聂淼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喉结上、唇齿间一片冰凉,始作俑者已在他肩窝酣睡。
月光穿过阳台,洒下一片银光。
宁静的夜里,聂淼与β说:“别装死了,给α说赶紧我解开这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β:“……宿主,你误会了,我确实是刚才才开机,而且是因为你又达成了一个捆绑任务,获取百万积分,这种好消息,我特意自动开机来告诉你的。”
聂淼信他有鬼,他还是那句:“赶紧让α给我解开!”
β支支吾吾道:“α说,没有它宿主的允许,这玩意儿解不开。”
“你说什么?”聂淼皱起眉头了,他必须得解开,不然明早小朋友醒来了,看他一身狼藉,肯定接受不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强制解开。”
聂淼说的时候,动了动,清脆的铃铛在静谧的客厅里响起。
“……快点,用积分好,什么好,强制解开。”聂淼不耐烦的说话,想要掩饰铃铛响起的紧张,“这是冬天,在这睡一晚上,周周会感冒的。”
β当然有办法,但它和α都觉得这样睡一晚上,有利于增进二人之间的暧.昧度。
聂淼警告之后,β还是用了1314积分,将这条红绸子更换了主人,成了聂淼的。
红绸解开了身体,聂淼松了口气,也顾不得自己一身狼藉,先将熟睡的周寄情横抱起,进了主卧室。
聂淼在这个主卧室住过一个多月,他很清楚主卧室的两张床,周寄情睡的哪一张。
但摊开被子的,只有他睡过的那一张,贴着窗户,曾经每个早上他都会躺着拉开窗帘,让日光照进来,叫迷迷糊糊的周寄情逐渐清醒。
聂淼稍顿,最后把人塞进了摊开被子的那张床.上,没有立马盖上被子,打开挪动到这张床上的电热毯后,聂淼在主卧室的浴室里用热水烫了毛巾,给周寄情擦热了身体,才是给人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看着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冷得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张精巧的脸,聂淼没忍住,附身咬了一口他英挺的鼻尖,小声说:“你来我往。”
濡湿的鼻尖遇上冷空气,周寄情整个人又往下缩了缩,鼻子和嘴巴一起埋进了被子里。
聂淼:“……”
他没有在床边长留,很快就退出了主卧室,在另外的浴室里淋浴。
收拾一身狼狈的自己,又将开放式厨房那边的狼藉收拾好。
等到他重新躺回床上,已然深夜两三点了。
翻身看到枕头边摆放着的,绑了金铃铛的红绸,饶是聂淼也老脸一红,冷声道:“不是让你收起来吗?!”
β振振有词:“我觉得宿主你会更想自己留下来做个纪念。”
“……滚蛋!”聂淼又强制关机了β后,翻身爬起来,将红绸和金铃铛一起,锁进了一个漂亮的红木箱子里。
箱子里装着很多画,全都是周寄情送给他的。
这是他的宝贝。
*
早上九点多,周寄情从宿醉中醒过来。
房里的窗帘是拉上的,没有一丝光亮照进来。
刚醒来的周寄情,是有些混沌不清的,他手在温暖的床上瞎摸,抓到厚实的窗帘。
将紧闭的窗帘拉开了一点儿,朝阳洒进来,让周寄情逐渐清醒。
他坐了起来,鼻子抽了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宿醉后的酒臭味让周寄情皱起了眉头。
哦,昨天他和绍老先生通完电话后,心情低落,所以喝了酒。
对酒味的嫌弃,让周寄情连忙起床,在浴室使劲洗了一遍。
洗漱完以后,他又将床单被套全都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里。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通风。
酒臭味在新鲜空气中逐渐消散了,周寄情才是松了口气。
他动作也慢了很多,边穿衣服边让α开机。
“宿主,我没有关机。”α隐晦提示,“请问想要知道什么吗?”
周寄情穿西装的动作一顿:“你为什么没有关机?”
他皱着眉头回想,明明他晚上作画的时候,因为烦α唧唧歪歪,所以不到九点就让它关机了。
α等的就是这句,它的电子音带着几分愉悦:“因为昨天晚上,你命令了我,让我开机了。”
周寄情莫名其妙,难道昨天和绍老先生通完电话后,喝完酒,走不动路了,命令α把他带回了房间?
左想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周寄情便道:“谢谢。”
α:“???”
作者有话要说:卡,今天大概只有两章
停电,加卡文。
日常觉得自己是辣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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