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傅的衣服对于江澜来说的确是有些宽大了,单就一件衬衫都及臀了,江澜穿起来就和网上说的男友衬衫一样。
经过纪时傅这一提醒,江澜猛地回神,才发现他只穿了上衣!
江澜窘迫,红着脸转身返回房间准备找回属于他的衣服,纪时傅又慢腾腾地站起身:“你衣服洗掉了,现在这会还没干。”
“……”
许是江澜的表情过于难堪,纪时傅忍不住笑了一下,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托人给你带了一套。”
袋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衣服。
“谢谢。”江澜正要伸手接过,那袋子就转了一个弯,故意错过他的手。
“谢谢谁?”
“谢谢……你。”江澜道。
“我是谁?”纪时傅玩心上来了,提着袋子的手晃了一下,衣服从江澜的眼底滑过:“说谢谢哥哥。”
“……你别得寸进尺!”江澜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纪时傅看把人惹炸毛了,有些无奈和好笑:“你最好别给我有得寸进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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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大街很安静,纪时傅住的酒店是节目组安排的,离训练的地方很近,所以昨天这才能那么快赶到。
不久前纪时傅说的那句不知所云的话江澜还没琢磨明白,宁檬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一把勾着他的脖颈。
“澜哥你没事吧!”
江澜被勒的差点岔气,艰难从嘴里蹦出两字:“没事。”
宁檬苦着张脸,表情/欲言又止。
“那件事情……我们也听说了。”
“什么事?”江澜好不容易从宁檬的桎梏之中挣扎出来,气还没来得及顺上。
宁檬满脸复杂地看着江澜,“就是那个、那个啦!”
“?”
两个人用表情交流了一会,宫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宁檬的身后,伸手拉开他,面无表情道:“俞溪他做的事情被发现了。”
江澜愣住,“那他现在……”
“被剔除比赛名额了。”宫萧扯着嘴角笑了笑,有些讽刺道:“可能还会吃官司。”
“你们都知道了?”江澜目光在宁檬身上停留片刻。
“他们只知道你被俞溪陷害了,具体还不知道。”宫萧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人,颔首:“先去练习吧。”
江澜微微蹙眉,“俞溪在哪里?我想先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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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来看我有多落魄的吗?”俞溪坐在床边收拾着行李箱,语气没有什么起伏。
江澜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做这件事的除了你还有谁?”
俞溪当然明白江澜说的是什么事,他故意装傻:“你说的是什么?”
“偷拍我和纪时傅……还有给我下/药这两件事。”江澜道:“是香蕉娱乐上层的那些人指使你干的吗?”
“你想太多了。”俞溪态度很冷淡:“都是我一个人想的一个人做的,我只是单纯的看你不爽而已。”
“你觉得我会信?”
能拿到舞台之王的内部监控,这事绝对不可能是俞溪一个人能做到的。
“……爱信不信。”俞溪倏地笑了:“有人保你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能进舞台之王也是靠纪时傅的吧?”俞溪一步步逼近,眼底疯狂,歇斯底里道:“都是靠卖上位的,凭什么你的运气那么好?!”
“你想多了。”江澜扯了下嘴角:“不要以偏概全,你这样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样。”
“说实话就是你自身肮脏而已。”
话音刚落,俞溪像是疯了一样扑上来,江澜反手把他桎住,“不说你背后的人是谁也没事,毕竟我会一个一个的查出来的。”
俞溪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怕?”
“你觉得呢?”江澜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眼神冰冷:“在圈里害了那么多人,到现在居然还觉得你背后那个人能保住你?”
俞溪还在垂死挣扎,“我……”
江澜不想再和他多言,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细细地擦拭着五指,丢下一句话:“手机还没收吧?要是有空不如看看热搜。”
门应声合拢,俞溪疯了一般似的打开手机。
半晌,他猛地坐回地上,手机被摔在一旁,热搜头条全是关于他在娱乐圈这几年做的腌臜事,树倒猢狲散,那些他以前得罪过的人纷纷趁着这个机会来讨伐。
俞溪脑袋昏沉,坐在地上突然放声大笑。
他现在遭受的一切,全都是江澜一手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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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从俞溪哪里离开后就往练舞房处走了。比赛的时间愈来愈近,却又遭了俞溪这种事,他们之前编的舞全都得重来。
好在队友也都很善解人意。
李峣表示理解:“真没想到俞溪是这种人。”
“当务之急是先把舞蹈重新分好。”李峣头有些痛,看向全队唯一的D组成员段乐和,道:“这几天还得辛苦一下了。”
“不辛苦的……”段乐和勉强地笑了下:“我会尽量不给大家拖后腿的。”
李峣是个心大的,“尽力就行了。这《学x叫》我看还是更适合你们这种,像我上去跳,那就是狗熊在跳舞!”
段乐和彻底被逗笑了,勉强打起精神,“我会好好加油的!”
“名次不重要,开心就好。”江澜看出了他的紧张,安慰道。
段乐和眼眶倏地红了,哽咽道:“澜哥我对不起你……”
“我、我之前还听信了俞溪他说你的坏话……”段乐和哭的肝肠寸断,打了个哭嗝:“我不配做你的队友!”
段乐和今年才成年不久,心思也单纯,这份单纯恰好被心怀不轨的俞溪利用上了。
江澜叹了一下气:“这有什么配不上的。”
“我不配!”段乐和哭成个泪人:“都怪我太笨了,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眼见着段乐和就要哭着坐下了,江澜立马把他扶起来:“你要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努力练习,跟上队友的节奏。”
段乐和泪眼迷蒙:“澜哥你真的是太好了!”
“你们在干什么?”练舞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纪时傅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江澜和他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神情不愉。
“我在给他做思想辅导工作……”江澜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段乐和,回答道。
纪时傅若有所思:“要比赛了。”
“是啊……”江澜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然而下一秒——
纪时傅上前几步,反手扣住江澜的手腕,“我也紧张,那就麻烦江老师也给我做下思想辅导工作。”
江澜被拉的一个趔趄,纪时傅顺势把他拢住,右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看向瘫坐在地的段乐和,语气不善:“你还要思想辅导吗?”
段乐和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道:“我、我不用了。”
纪时傅收回了视线,鼻腔中轻轻“哼”了一声,眼神又在这几人周围逡巡片刻,在其他人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的时候,拉着江澜就径直走了。
……留下原地面面相觑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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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么了?”江澜一路被纪时傅拽着,他皮肤白,稍微用了点力就会留下印子,看着触目惊心。
纪时傅也注意到了,指尖轻柔地抚过那一串红痕,“痛吗?”
江澜缩回了手腕,“不痛。”
这话是真的,他的皮肤容易落痕,有些时候只是看上去瘆人而已,但实际上并不痛。
“吹一吹就好了。”纪时傅手心落空,垂着眼帘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不用了。”
江澜别开头,“你……还有事吗?没有我要去练舞了。”
“……”
江澜见眼前人一直没答话,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纪时傅把他的五指强势地插/入江澜的指缝之中,语气不容置喙:“有事。”
这回答在江澜的意料之外,他微愣,脱口而问:“什么事?”
纪时傅狭长的眼皮向上微微掀上去一点弧度,平日一丝不苟扣上最高领的衬衫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顶上的几个居然没有扣上,喉结那一点淡褐色的小痣全貌暴、露在了空气外面。
“检查作业。”
在这之前纪时傅的确是江澜的导师,两个人也有一段“师徒关系”,但那时候纪时傅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
“你的呼吸很不稳定。”纪时傅煞有介事地用他的手捂住江澜的口鼻,看了眼边上的钟表:“你憋气,我帮你计时。”
江澜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闻言睫毛微颤。
纪时傅这次似乎是真的在教他?
毕竟在舞台上唱唱跳跳十分耗费体力,要想保持一首歌的流畅,对艺人的体力要求是很高的。
房间内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纪时傅原本干燥的手心也被江澜偶尔几次没控制好而呼出来的气打的微湿。
江澜曾经最高纪录是不喘气跳完整整长达十分钟的舞蹈,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短短的五分钟就变得格外难捱。
江澜双手举在肩头,投降表示认输,看着纪时傅的脸他无论怎样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纪时傅得到指令,松开手,大量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江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余光突然纪时傅的手上多了一滩不属于他的东西。
江澜心知肚明这是什么,一股异样滑过心底,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是什么,身体快一步的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纸巾,飞快抽了几张递给纪时傅。
纪时傅看着纸巾,伸手推了回去,手心向上翻转了一个面:“手痛,你能帮我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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