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建议

    宝格楚:……

    就很想一把把她揽在怀里, 霸道而不失温柔地道:“别去管什么羊腿, 看着我,感受我, 告诉我。你,赫舍里·玉录玳, 愿意嫁给我博尔济吉特·宝格楚, 跟我恩爱一生么?”

    然而想象之所以美好, 就因为它只存在于想象中, 任由安排。

    而事实上, 宝格楚才是被人安排的那个。

    玉录玳刚惋惜一喊,他的双手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般,忙不迭查看羊腿的焦煳程度。发现已经无法挽救后,迅速清理干净现场。又拿起另外一个备选, 小心翼翼炙烤,半点不敢分神。

    就怕再失误一次, 被他家格格垂涎的口水给淹没了。

    一个活生生的大才俊站在面前,对方却只觊觎他手里正烤着的羊腿……

    宝格楚叹息, 恋爱什么的, 简直过于艰难。

    他还是喜欢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看上眼就直接找官媒提亲的那种,新郎新娘甚至连遥遥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未必有。过了六礼,就可以吹吹打打地送进洞房……

    暗暗扼腕之间,羊腿终于大成。

    宝格楚还是细心地切好、装盘,在心上人欢喜雀跃的目光中亲手把盘在放在一边的石桌上。并温柔嘱咐:“烫哦, 玉录玳小心着点儿。”

    嗯嗯!

    玉录玳漫不经心地点头,筷子特别精准地夹起一块肉,飞快送进嘴里:“香啊!还是宝格楚你厉害,同样简简单单的烤肉,由你手里烤出来,就比御厨整的都要强上几分。”

    “唔,我觉得你哪天要是不当郡王了,开家烤肉店也能养活家小。”

    宝格楚笑,就想说:那你愿意被我养活么?放心,我技术好着。不说日进斗金,也保证盆满钵满,定不叫你跟我吃了苦去。而且昔日郡王,今朝沦落卖烤肉什么的……

    算来也是个不错的噱头呢!

    定能招揽些个好奇的顾客。

    然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前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被一个烧焦的羊腿打过去后,这会儿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以至于宝格楚就那么傻呆呆地盯着玉录玳埋头狂吃的身影看,直看得玉录玳抬头,颇为不舍地往他跟前推了推盘子:“忙活了半天你也累了,要不一起?”

    宝格楚执箸,当真从那盘子里夹了块儿大的。

    随即月色、烛光中,他家格格眼神中的不舍就越发明显了那么一点。看得他失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发顶:“瞧把你小气的,那么好大个羊腿,我不帮忙,你自己也吃不了啊!”

    玉录玳瞪眼:“那我不会热热,留着明儿做早餐?”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乐:“不怪我,怪你手艺好,还不喜欢下厨房。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就把点烤羊腿看得这般矜贵。”

    宝格楚扶额:“我不也是怕你上火?”

    玉录玳瞪眼:“你刚刚还说宁可叫我吃到上火,也别为烦心事儿上火!言犹在耳啊,博尔济吉特郡王……”

    边说边笑,边品尝美食的,很容易就叫玉录玳忘了那点小忧伤。

    直到品完了烤肉,在月下遛完了弯儿,马上要分手告别说晚安的时候。玉录玳才微笑偏头,略有点小忐忑地问:“之前,烤羊腿那会儿,你好像跟我说了什么?”

    何止说了什么呢?

    他都有鼓起勇气,情真意切地求婚啊!

    然而时机已过,勇气尽散。宝格楚嘴巴开开合合了良久,也还是没能把之前被打断的求婚依样画葫芦再来一遍。

    他只认真脸看着玉录玳:“没,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别再懊恼、悔恨的,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打起精神,再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就……”

    “就是再犯了也不打紧,横竖,我总会跟你一处的。”

    “没有路,我们就一起,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努力在最坏的坏境中争取最好的生存条件。实际不行啊,咱们还可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是?只要你不离,我便永远不弃。”

    微风半月,星子漫天。

    馥郁幽香的梅树边,玉录玳满心沉醉,差点儿脱口而出一句我愿意。

    往后余生,我愿意跟你一起互相指教!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宝格楚就先憨憨嘱咐:“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回了,玉录玳你早点休息吧。”

    这,这就回了?

    玉录玳瞪眼,见那憨憨还真说完就走,几息之间就走出了自己的视野。气得玉录玳跺脚:“个憨货,活该你一把年纪了到现在还说不上媳妇儿!”

    她……

    她多不容易打消了满心疑虑,试探着往出走了这么一步呢?

    结果,这俏媚眼儿就生生抛给了瞎子看!

    勇气一旦被打消,再酝酿起来可难了。玉录玳觉得自己这一茬之后,没有个一年半载绝对重建不起来。

    可怜的,没学过兵法,不知道乘胜追击的宝格楚:……

    真·到死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系列。

    虽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此一事后,玉录玳也算对后宫的风谲云诡有了个新的认识。

    叫本就跟后宫嫔妃没什么来往的她,更加难以接近了。

    一个忙字,就把接下来的良妃、和嫔等的宴席都给推了去。一心盘点手上资金,反复算计,看到底要花多少钱,才可以把蒸汽发动机给‘烧’出来。

    好叫她能提前摆脱风帆与船桨的束缚,在大清康熙年间纵横四海。

    用另一种方式,达成她上辈子就有的,环游世界的梦想。顺便把琳琅阁开遍几大洲,做成真正的世界品牌嘎嘎嘎!

    玉录玳握拳,各种积极努力。

    转眼就过去数天,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好几天没听自家好友在耳边絮叨了。

    刚捧碗香茗在手里啜饮,门子就来报说八福晋到访。

    玉录玳扬眉:“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春花赶紧着的,给你八福晋上茶,上好茶!”

    “喳。”春花屈膝甩帕:“奴婢遵命,八贝勒福晋快请上座。向日未见,我们格格且惦记您呢。”

    “她?”八福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啧啧,好春花,你可快别往你们主子脸上贴金了。这天上刮风下雨的本福晋不知道,自己好友是个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她那所谓的惦念,怕直到门子通报,她才想起,哎?佛拉纳,她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快请!”

    神情到位,语气精准,连动作都学得惟妙惟肖,春花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赶紧快步下去给她沏茶去了。

    玉录玳乐,还真接着她的话茬儿问了句:“佛拉纳,有日子没见了,你这忙甚呢?”

    提起这话八福晋就恨恨咬牙:“忙甚?忙着离家出走我!你叫人给我收拾间房,我住个经年累月再说。”

    “经年累月这么久?”玉录玳惊呼:“天啊!咱们温润如玉八贝勒到底怎么了?居然能叫你下这么大的狠心啊!”

    “别提那个棒槌!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怂蛋,只会听额娘话的完犊子。老娘是倒了九九八十一辈子的霉,才被指给了那么个糟心玩意儿。亏我一心一意帮衬他,连温泉庄子都卖了一个替他还户部欠账。结果呢?”

    八福晋气极,伸手狠狠拍了下桌子:“一个个的,简直翻身忘本!”

    “以前还委委屈屈当个庶妃的时候,见了本福晋就跟老鼠见猫似的,恨不得大气儿都不敢喘。现在可好,封嫔了、成妃了,有在本福晋面前充婆婆的底气了是吧?”

    “亏我怕她囊中羞涩,办宴的时候丢了脸面,巴巴地万两雪花银奉上。人家可好,银子招收,脸子照撂。居然拿我三年无出说事儿,要把胤襈的表妹指给他做格格。这特么的,简直恩将仇报!”

    在八福晋的喋喋不休中,玉录玳渐渐拼凑出了事情经过。

    因位份与出身皆低微故,良妃卫氏一直在儿媳妇面前就不大能挺直腰杆。今年这位累累加封,从庶妃成了良嫔,又从良嫔晋到了良妃。

    不止三级跳。

    亲婆婆升位,八福晋自己跟八阿哥脸上也有光。为此还拿了万两白银,帮她操持酒宴。结果……

    这等孝心后,得来的却是良妃一脸忧愁。连说自己对儿子儿媳万般满意。只儿子三十七年大婚到如今,阖府上下丁点动静未见,未免过于冷清。正好她有个适龄的侄女儿,本分又乖巧。八字最是旺夫旺主,颇有宜男之相。不如佛拉纳领回去,先与胤襈做个格格……

    几句话,特别精准地戳了八福晋的肺管子。

    气得她当即暴走,很是跟亲婆婆争执了一场然后愤而出宫。

    这期间,谁也不知道良妃娘娘与她的亲亲侄女儿是怎么跟八阿哥嘤嘤嘤的。总之八阿哥归府之后脸色殊为不虞,很与佛拉纳说了些他母妃这么多年在宫中苦熬殊为不易。他们身为人子人媳,合该多多孝顺之类的话。

    原就憋了一肚子气的佛拉纳彻底炸毛,两人大吵了一架后愤而离府,直奔好友的和硕襄格格府上。

    被投奔的玉录玳咋舌:“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八福晋冷冷一哼:“能有个屁的误会呢?分明是那混账玩意儿见异思迁,又看上别人家的娇花了。呜呜呜,大婚至今,他就从未跟我说过这么重的话……不就拒了他额娘的提议,骂了他那个不要脸的表妹几句?”

    “她好好的大闺女非巴巴上赶着做妾,还不行人说了么!温柔知礼,贤惠大方,呵呵。我郭络罗·佛拉纳就是个丧父失母,毫无教养的野孩子。整不了那样的大家仪态,也变不成那个样子!”

    “他受得了就受着,受不了就给我一纸休书。往后他找他的贤惠表妹,我找我的不羁汉子去……”

    嘴上骂骂咧咧很欢腾,眼睛却有意无意瞟向门口什么的。

    玉录玳也是服了好友这份口是心非。

    不过也是,雍正朝起居注册上都载,雍正四年正月二十八日谕旨:“令尔等前去将朕谕旨降于胤襈之妻,革去福晋,逐回外家。降旨于伊外家人等,另给房屋数间居住,严加看守,不可令其往来潜通信息。若有互相传信之事,必将通信之人正法,伊外家亦一人不赦。尔等归来后,再将此旨降于胤襈。

    嗣后,伊若痛改其恶,实心效力,朕自有加恩之处。若因逐回伊妻,怀怨于心,故意托病不肯行走,必将伊妻处死……”

    能令雍正如此慎重,并用八福晋的生命去威胁逼迫八阿哥,可不正说明两人感情甚笃么?

    会舍不得也是必然的。

    玉录玳暗乐,一边听佛拉纳的叫人置办酒水,两人推杯换盏。一边悄悄使人去了八贝勒府,着人给八阿哥通风报信。免得他无头苍蝇似的乱撞,着急上火不说,还白白叫人看了笑话去。

    结果就是那么不巧,八贝勒有急事回了工部,根本就没在府上。

    等人撵到工部去,又说他一刻钟前才奉召进宫……

    传信之人只能留下口信,复又返回和硕襄格格府。

    而彼时,八福晋早就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正拽着他们格格哭诉不休呢。

    玉录玳:……

    就很无奈。

    但自己认下的朋友,怎么也得护着。

    百般苦劝无果后,只能舍命陪君子。两人边喝边聊,听了满满一耳朵的吐槽怒骂。等成功把人灌醉,扶进客房呼呼大睡后,她自己也不止微醺了。

    这会儿,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回到府中的八阿哥得信儿匆匆赶来。

    一进院,就对玉录玳深施一礼:“福晋性子暴躁又跟我拌了几句嘴,难免……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格格海涵。总之今次,有劳格格了。不知福晋现在何处,可否容我将人带回?”

    二话不说就把暴躁俩字儿安到自家好友身上?

    玉录玳拧眉,心中很是不虞。

    再一想想自己晌午着人传讯,这货居然日暮才来。她这杯酒精腐蚀得差不多的小脑瓜就分分钟没了理智,只剩下为好友张目的正义之光。

    就见很有些豪迈地甩手:“哎,八阿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佛拉纳虽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性子过分敏感纤细。偏她又要强,总喜欢用强势、高傲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但事实上她恩怨分明的很。”

    “最讲究以牙还牙不假,也同样奉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谁对她好,她只会加倍对对方好。”

    她暴躁?

    那不消说,肯定是谁做了点儿让她暴躁的事儿!你个当丈夫的不问问妻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只单方面给她定罪,这合适?

    也许玉录玳的目光过于犀利,也许八阿哥着实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

    总之很奇迹般的,胤襈就秒懂了她这几句未尽之语。并讪讪拱手:“是胤襈的错,没有细细问过。不过……”

    “额娘出身低微,在宫中生活颇为艰难。为人子女的,本就该多多孝敬。不管怎样,她老人家盼了多年才终于苦尽甘来。福晋实不该在她大喜的日子,就跟她发生冲突。”

    玉录玳笑:“那良妃娘娘刚刚大喜,就拉着儿媳妇的手说要帮她找个好姐妹。着她欢欢喜喜领回去,好生伺候着,等将来给你开枝散叶就很对?”

    “八贝勒静默不语,莫非也觉得令堂很对,很应该。佛拉纳就该欢欢喜喜的,把你那好表妹领回去。甚至亲自出面操持,给你们办个酒?”

    胤襈懵逼,就无限震撼地看着玉录玳:“格格,这……这话从何说起啊?”

    “且不说我那表妹才将将及笄,尚未到选秀指婚的年纪。就我也没有纳妾之意,更不会纳自己表妹为妾。拜您那个近亲结婚状况的统计册之功,谁不知道表亲结婚也妨碍甚多呢?我与那表妹虽素不亲近,但也没仇,做什么坑害人家呢!”

    没见四哥家的表妹格格都以病逝为名,改名换姓重新远嫁了么?

    “你无意,未必对方也不啊!”玉录玳笑,直接原样学了佛拉纳所说种种。

    听得胤襈瞠目,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不可能的吧?额娘向来对福晋印象良好,可说赞不绝口。还曾反复叮嘱我要善待福晋,只有夫妻同心才能其利断金。”

    “明言儿媳妇孝不孝顺她无所谓,横竖她处于深宫,婆媳一年也见不几面。只我们小两口情投意合,早早给她生个大胖嫡孙,她就于愿已足……”

    野史都说八阿哥胤襈之所以力争上游,掺和进夺嫡事。就为了给他母妃争脸面,叫四妃等再不敢轻视甚至欺辱于她。

    是真是假,玉录玳无从考证。

    但见八阿哥一提起生母便柔声悦色,滔滔不绝的样子,就足以证明他们母子感情定然极好。

    而良妃娘娘呢,也绝对很有点小白花的嫌疑。

    要不怎么会在赞不绝口之余还说儿媳妇孝不孝顺无所谓?给生个嫡孙她便于愿已足,否则的话,她还要死不瞑目么?

    玉录玳冷哼:“良妃娘娘怎么想的,本格格无从得知。我只知道佛拉纳崩溃大哭,眼睛都肿成了核桃。还知道当年隆科多流连花丛,不管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回划拉,我从不生气。”

    “若不是他宠妾灭妻,罔顾人伦。直接将我甚至整个赫舍里家的面子扔地上反复践踏,更会影响到岳兴阿地位,我理都不理他。更别说自戕、和离跟以后种种了。”

    “佛拉纳还能哭,还会醋,贝勒爷就惜福吧!女人啊,只有打心眼里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心在哪儿,纳了几个妾,才会真温柔知礼,贤惠大方起来。趁着她还没古井无波前,对人好点儿吧……”

    果然,酒多使人失态。

    瞧瞧,自家格格这一微醺,都忘了平时对八贝勒的忌惮了。这般滔滔不绝的,像极了为闺女张目的丈母娘。

    宝格楚失笑,握拳跟八贝勒做了个多包涵的手势。

    后者则微微一笑,直接一揖到地,对玉录玳行了个大礼:“格格金玉良言,使胤襈受益良多。从今而后,胤襈必定记住良言一句三冬暖,冷语一句三春寒的道理。再不盲目武断,生生叫福晋委屈。”

    “嗯!”玉录玳点头:“孺子可教,唔,看你这么可教的份上儿……”

    玉录玳迷糊糊放眼四顾,然后对八贝勒勾了勾手指:“你且过来,本格格再给你几句良言。”

    着实说,有博尔济吉特亲王在一边虎视眈眈着,八阿哥还真不怎么敢。

    但……

    关系到他们夫妻和睦的大事儿呢,怕也得勇敢!

    虽然和硕襄格格醉意满满,一看就没少喝的样子。但古人云,酒后吐真言不是?

    胤襈又坚定地往前迈了两步,然后就听玉录玳大声说:“男虽十六而精通,必三十而娶;女虽十四而天葵至,必二十而嫁。皆欲阴阳完实,然后交合,则交而孕,孕而育……未实而动,是以交而不孕,孕而不育,育而子脆不寿。”

    “可见这阴阳完实很重要,贝勒爷婚期不算早。但人事宫女上,也绝不晚吧?绝对不实而动。你从有人事宫女到如今,少说七八年,至今无丝毫喜讯,原因真都是佛拉纳?”

    “未见得吧?”玉录玳冷笑:“说句村点儿的,诚然好地才能长好苗,收好庄稼。可那也得播良种不是?谁都知道秕子长不出发不出芽儿来……呜呜呜……”

    为防心上人被暴怒的八贝勒砍死,宝格楚也只能迅速捂住她的嘴。

    并同时对胤襈投去满满歉意的目光:“对不住,对不住啊,八贝勒爷!格格没禁住八福晋苦劝,就陪着多喝了几杯。不想她一向少饮酒,这猛一喝竟然还失态了。对不住,真真对不住!”

    “不过话糙理不糙,子嗣绵延便是在寻常百姓家都是顶了天的大事儿。若可以,贝勒爷不妨鱼龙白服,悄然走访几个名医,为您跟八福晋都好好诊诊脉。有问题早早料理,没有也好叫放开心胸,静待缘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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