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冰箱的真谛在于不留一点痕迹,只拿走食物。就算厨师在冰箱上上锁也要把锁完好无损地打开,再原封不动地锁上,以掩人耳目。
这是我在船上偷吃的经验。
作案两年半只被萨奇逮住过四次。我在这方面简直无敌。
到了厨房,看见冰箱,我知道他俩为啥打不开锁了。
角都为了省更多的钱真是舍得花大钱。
一个锁头外加保险柜密码锁啊!他也真是不嫌烦!
“……你们之前做饭都怎么开的锁?”
“叫他来,你还得在外面等着,嗯。”
无言。
我从腰带上卸下随身携带的铁丝和细发卡(为了随时在船上翻那个被萨奇上了三把锁的冰箱),把那俩组装在一起,又把铁丝弯了几个弯,伸进锁孔。我把耳朵贴在锁上听里面的声音。
咔哒。
“哇塞!真的开了!”
“闭嘴!飞段你小声点!嗯。”迪达拉忍不住扭头小声对飞段吼道。
“老子可是我们船上的惯犯!但是几乎没被抓着过!”
“赶紧的,还有个密码锁,嗯。”
密码锁就有点麻烦了。
“有没有听诊器之类的?”
“没有。”
“……嗯……蝎大哥那里应该有。组织里会医疗忍术的只有蝎大哥和角都,嗯。”迪达拉转跑走:“我去拿!你俩先等着点!”
两分钟后,迪达拉偷偷摸摸地跑回来了。
“刚刚我在楼梯口碰上角都来着,我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真是吓我一跳,嗯。”
“迪达拉小朋友,你确定他没跟过来?”
“没有,我留了个粘土分/身往树林走,角都他不知道咱们在这,嗯。”
“先把听诊器给我。”
开这个密码锁我开了好久。
有几次快打开时,飞段等得不耐烦了就开始抱怨,搞得我听不清里面的声音。我只得吼他闭嘴。好在最终结局还是不错的,我们顺利打开冰箱各自拿了一堆东西,我和迪达拉往包里塞,飞段猛往袍子里塞。塞到塞不下,我们三个把锁锁上摆回原位,偷偷摸摸地往楼上跑。
“哟!你们……”鬼鲛的门突然打开,见到我们仨很热情地打个招呼,但发现我和迪达拉一人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飞段鼓鼓囊囊的袍子,表情漂移了一下,“……在干嘛……”
我们三个互相对视片刻,随即非常默契地迅速推着鬼鲛进了他房间,砰的关上了门。
“喂!你们三个混蛋搞什么!”鬼鲛被我们这一折腾弄得莫名其妙。
“鬼鲛,我们做个交易,嗯。”迪达拉规规矩矩坐在鬼鲛面前,板着娃娃脸说道。
“……什么……”鬼鲛表情抽搐了一下。
迪达拉打了个响指,我和飞段立马很会意地把带来的吃的一股脑倒出来,一一摆在鬼鲛面前。
“请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任何人。装作你没看见我们,我们没来过这里。”我也端端正正坐好,对表情略显扭曲的鬼鲛正色道。
“尤其是不要告诉角都!”飞段在边上补充。
鬼鲛被收买了。
我们在鬼鲛屋里吃的晚饭。
吃完后,我们三个刚从鬼鲛那出来,迎面碰上了角都。
“迪达拉,你不是刚刚在树林吗。”
飞段开始抹脸,检查脸上是不是还有食物残渣。
“……那是我的分/身。我叫他去临镇一趟。嗯。”迪达拉面不改色地开始胡诌。
我觉得这个理由非常不可信。
没想到角都竟然什么也没说地就走了。
第二天,依然没有人做饭。
昨天发现冰箱里大多是生肉生菜,飞段还拿私房钱买了个锅。
我们三个刚准备作案,没想到鬼鲛也加入了。
第二次偷吃顺利成功。
之后的一个星期都是。
没人做饭,自己不想做,我们四个就翻冰箱。偶尔还带着来围观的蝎先生。
“蝎先生,我听迪达拉说你不用吃饭。”
“嗯。我来看看。”
“……好吧。请随意。”
我一直很好奇冰箱里的吃的都哪来的,他们不向会出去逛超市购物的人。鬼鲛告诉我,衣物食材什么的都是托蝎和角都的手下送到临镇,组织里的人去拿。
每周周末,角都先生都会定期检查组织的财务有没有缺失。
然后他打开了冰箱,发现原来满满的冰箱变得空荡荡的。
他皱了皱眉,关上冰箱去通知他的手下再买食材。
他的手下办事还是很利索的,半天就给送到了临镇,宇智波鼬和鬼鲛去拿的。晚上还是没人做饭。我们四个又开始翻冰箱。
咔哒。
厨房灯开了。
角都先生阴着脸站在门口,看着正在往包里塞东西的我和鬼鲛,翻冰箱挑挑拣拣的迪达拉,吃得正香手里还拿着烤鱼片的飞段。
偷吃被抓该怎么办?
带上吃的跑路啊!
我们四个破窗而逃,角都紧追其后。
“快上来!嗯!”迪达拉从忍具包里掏了一把黏土,变出一只大鸟,坐在鸟背上对我们喊。大鸟真是方便,我们四个不一会就甩掉了角都。飞段和迪达拉饿到受不了,直接在鸟背上开吃,吃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迪达拉让大鸟落在一片林子里,飞段找来树枝架起背包里带着的锅,让我点个火,开始烤肉。鬼鲛砍下来些树枝,架成井字形,往里扔进去枯叶和干柴,又让我点个篝火。果然篝火晚会是露营必备,就算我们不是露营而是被赶出家门。
我们一直玩儿到凌晨才坐着迪达拉的大鸟回去的。
之后角都看见我们时的表情冷若冰霜,身边笼罩着黑气。
飞段说,完了,把角都惹毛了以后日子不好过。
鬼鲛和宇智波鼬是同组的,估计鼬也知道我们惹的这事,每次我碰见他时他的扑克脸上总给我一种他很想笑的感觉。之前一直不清楚为什么蝎先生会被飞段划进“唯恐天下不乱”,直到又一次我们翻冰箱被角都发现了。那时,蝎站在一边看热闹。
这绝对就是他告的密好吧!
我们终于吃上一次正常的饭是小南姐(飞段说因为她总是给他们做饭,所以他们几个都特别尊敬她)过来时她下的厨。
“迪达拉还小。”她如是说。
年龄小就是备受关爱。
不过好在我们一屋子也被连带关爱到了。
吃到白饭时我几乎感动到要流泪,烧烤什么的吃多了胃会难受。我正扒着饭,突然脑子一空,再反应过来时我整个人脸朝下趴在碗里。再抬头,边上的飞段和其他人都拿着武器处于警戒状态,看我突然又起来,被吓了一跳。“……你们在干嘛?”
“……喂,你怎么了?”飞段提着镰刀问。
“一不小心睡着了。”
“睡你个脑袋!老子让你在艺术中升华!嗯!”
“哈哈哈哈哈艾斯真是有意思。”
“呵。”宇智波鼬冲我们冷笑一声。
“……你们到底都在干什么……”我看着一个个的架势都恨不得我一睡不醒。
“我们以为是敌袭啊!敌袭!”飞段很崩溃,“还以为敌人强大到感知不到啊好吗!”
“……白痴。”蝎先生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发现是场闹剧后,又慢慢爬上了楼。
“脸上还有饭粒。”小南姐忍不住提醒我。
“下次应该在你面前摆个火锅。”飞段收回镰刀,没好气地坐下。
其实我觉得火锅也挺好吃的。下次要不翻了冰箱出去煮个火锅好了。
晚上趴在被窝里,我开始摆弄我的记录指针。
这两天我发现,我的指针是跟着蝎先生走。没想到我误打误撞进了这个组织还真找到了线索。啧啧,真是天意难料啊。我又写了写日志,把我的发现记下来,写完把本子和笔随手一放搁在地上埋头就睡。
今天早上我被隔壁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很不难烦地翻了个身,仔细听是哪个王八蛋在凌晨闹幺蛾子。听声音,像是飞段。我一开始没搭理,把头缩在被子里接着睡。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隔壁还是没清静下来。我打开门走到走廊,砰的一声踹开他的门,他屋子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低头一看,血流了一地板,飞段一动不动地躺在一个图案中间,胸口上刺着一根黑色长矛。
卧槽!密室杀人案!
“喂!不要紧吧!”我晃晃他的肩膀,他一动不动。我看着长矛把他刺了个透心凉。我着急了,飞奔到鼬先生的门口使劲敲门。
“鼬先生!鼬先生!你在吗!出事了!”
房间门慢慢打开,鼬先生披着头发穿着网格短袖,问:“怎么了。”
“敌袭!有敌袭!飞段中招了!”
鼬先生沉默了片刻,“……没什么大事。你去回去接着睡就可以。”然后慢慢关上了门。
“哈?!”愤怒和失望之情掺杂在一起,怎么可以对同伴见死不救!我跑下楼,去找角都先生。“角都先生!飞段受重伤了!快死了!”
门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别管他。”
“你说什么角都先生?角都先生?”
无论我怎么敲,在没有回音。
该死的!你们不管老子去!老子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去死!
当我跑回飞段那,发现他已经坐起来了。
“别乱动!赶紧止血!敌人呢?!”
“……啥?”
“我说叫你别乱动!把你打伤的是哪个王八蛋?!”
“……”飞段把胸前的长矛拔/出来,扭头看着我,幽幽地说:“……那个啥……其实我在做仪式……祭祀邪神大人……”
“……啥?”
“这是仪式……没事……”
“……然后你就把这东西往自个儿身上戳?”
“对啊。反正死不了。”
“……你死不了?”
“啊,邪神大人赐予我的不死之身。你看,正在愈合诶。”
“……火拳!!”
“???!!!!”
我把飞段连人带一面墙给打飞了。
“混蛋!你搞什么!小心本大爷诅咒你!”飞段灰头土脸地从废墟中爬出来,在石壁外的空地上冲我吼。
“该死的!你大半夜闹什么幺蛾子!搞得老子跟个神经病一样满基地跑!”
“那是神圣的仪式!混蛋!”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那一幕有多惊悚!害老子瞎担心!”
“你是不是想打架?!”
“没有镰刀你能赢过老子的拳头?!”
“你说什么?!”
“就算是不死之身老子也要送你见阎王!!”
“月读。”
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我和飞段齐齐看向声源,没想到对上一双血红的双眼。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和飞段处于一个不同于之前的场景,西边的天空上挂着一轮红色的圆月,乌鸦在头上盘旋。
“什么情况……”
“宇智波鼬!你个混蛋给本大爷出来!!”飞段站在我边上咋咋呼呼。
“飞段,怎么回事……”我刚发问,察觉原本在上空盘旋的乌鸦略过发梢,在我面前组成一个人形。
鼬先生。
“你们,好吵。”黑色的眼眸注视着我俩,波澜不惊。
“然后你丫的就用幻术了吗?!!”飞段已经拔/出来长矛,直指鼬先生。
“在月读的世界里,没有人能赢过我。”
“什么?!你个……”
“飞段在接下来72小时内不许吃饭。”然后目光转向我,缓缓开口:“艾斯在接下来72小时内泡在水里。”
“……什么?!”
霎那间,我整个人都陷进了水里。力气一点点消失,只得拼尽全力挣扎着呼吸那一点氧气。我觉得我挣扎了有一个世纪。就在连希望都要消失时,宇智波鼬消失了,水消失了,我发现自己正趴在飞段的房间里,抬头是墙上的大洞。雪白的残月挂在空中。我慢慢坐起来,盘起腿,擦干净脑门上的汗,远望飞段正躺在废墟上大口喘气。
“没想到你不会游泳。”
我一惊,扭头就看见宇智波鼬的扑克脸。
“有点过火了。”
我现在处于震惊中不知道如何回答,看着他翩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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