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的伤养了六七天,多铎倒是个好弟弟,日日来睿亲王府看望多尔衮。
宫里也派了人也看望多尔衮,是皇太极身边的纳穆,送皇太极之命送来了一些名贵药材。
豪格已被皇太极处置了,多尔衮因为身体的缘故自是不能参与。在多铎和阿济格的参与下,豪格被降亲王爵号,没收了其正蓝旗三分之一的牛录。
豪格来过睿亲王府磕头认罪,恰巧多尔衮正在休息。达哈苏进来通传,容瑶正要回绿倚堂取东西。
“福晋,豪格贝勒来了府中,正候在外殿。”达哈苏恭敬地告诉容瑶。
容瑶淡笑着说道:“王爷用完汤药刚睡下,别吵着他。你就直接如实回了大阿哥。他若是想等,那便在外殿里等着;若是不想等,也随他去。”
“是。”达哈苏去荣润殿外殿回消息了
杀人未遂,再来道歉谢罪。这些人,也是真够可笑的。
多尔衮养伤以来,容瑶就将自己的食住暂时移到了多尔衮的荣润殿,东娥也移住到了荣润殿的偏殿。多尔衮起初提出这点时,容瑶是坚决不同意的。这样她在搬回绿倚堂也麻烦。
“你同东娥一起搬到荣润殿来住。”多尔衮靠坐在前檐炕上,张嘴接住容瑶喂到唇边的虎皮花生。
容瑶听了多尔衮的话以后,歪头笑道:“我不。”
“过来住。”多尔衮继续说道。
“那我以后,还能不能回自己的绿倚堂?”容瑶笑着问多尔衮。
多尔衮没有正面回答容瑶的问题,“你先搬过来再说。”
“我搬过来,就真的没有一点自由了。”容瑶噘嘴道。
多尔衮轻笑着说:“ 你住过来,我也没有一点自由了。”
容瑶对这句话很不赞同,“哪有?整个睿亲王府都是你睿亲王的。你想去哪里住,便可以去哪里住。比如说……”
多尔衮拿起一粒虎皮花生,直接塞到容瑶口中,他知道她想如何说。
“本王除了荣润殿与绿倚堂,哪里也不住。”多尔衮表明自己的决心。
容瑶自己吃虎皮花生,不说话。虎皮花生是用糖浆和糯米粉一同制成的。味甘酥脆,光滑可口,有健脾养胃、润肺化痰之效。容瑶不爱好花生,但是如此做法,倒是很喜食。
“过来住吧,每日东娥都要抱过来,多麻烦。”多尔衮不死心地继续劝说。
容瑶无奈扶额,觉得多尔衮聒噪,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
最后的结果便是容瑶拗不过多尔衮,或者说是耐不住多尔衮的聒噪,松了口,将东娥与自己的食住搬移到了荣润殿。
多尔衮每日清闲无比,陪着东娥在前檐炕上玩“布老虎”和人马转轮。因每日同玩,东娥愈发喜黏着多尔衮,父女俩每日玩的不亦乐乎。
容瑶每日睡前例行为多尔衮擦拭身体,多尔衮也乐在其中。不过,多尔衮有伤在身,顾及伤口,每晚睡得还算老实。
“别动,你的伤还未好全呢。”容瑶推开多尔衮恣意而为的手。
多尔衮即使受着伤,可力气也比容瑶大得多。再加上,容瑶想着多尔衮的伤,虽是拦着但也不能过于用力,如此更给了多尔衮“可乘之机”。
多尔衮凑到容瑶耳边,说道:“我不动。”
容瑶不解地看向多尔衮。
“你动。”多尔衮意味深长地看着容瑶。
容瑶起初没有听懂,细细琢磨了片刻,终于明白了多尔衮话中的意味。
“你……”容瑶忍不住轻掐了一下多尔衮这个“登徒子”。
“听话……”多尔衮诱哄道。
容瑶毫不犹豫回答:“我不……”
不过,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多尔衮他还是有让容瑶在这方面乖乖听话的法子。再说,闺房之乐也是可增加彼此间的感情和羁绊。
容瑶双面堪比仲春时的桃花娇红,妥协地将自己双手搭在多尔衮强健的肩膀上。多尔衮心口受伤自是无法占据主动,于是这个重要的引导者重担,就落在了容瑶身上。
两个人坦诚相待,令容瑶万分怕羞。然而,多尔衮却目光如炬,看得容瑶更是不敢抬头平视。
“抬头……”多尔衮的声音略有沙哑,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容瑶缓缓将头抬了起来,同多尔衮对视。多尔衮眸光炽热,紧紧地看着她。
容瑶已是什么了解多尔衮了,她太明白他这个眼神象征着什么意味。
容瑶伸手将多尔衮的双眼蒙住,说道:“你…你别看我。”
多尔衮含笑将容瑶的葇荑从自己脸庞上拿下,复放在自己的肩上。“你快些……”
容瑶所幸“一不做,二不休 ”,咬咬牙,扶着多尔衮坐了下去。
箍在腰间的手,力道又紧了几分。无边的极致欢乐袭人而来,惹人轻吟感受。
窗外风恬日暖,阳光灿烂。时有轻柔细风,拂人而过。屋内纱帘微掩,绢缎散落,人影成双。
到了十月二十五日,多尔衮在家歇了近一个月,虽然还是不能拉弓驾马,但是别的已是无碍了。这日是皇太极的生辰,大摆宴席,百官庆贺。
“要不今个别去了,还不知道要坐多久。”容瑶帮多尔衮盘上石青缎簇新平金蟒袍右襟处纽扣,又帮他正了正领子。
多尔衮笑道:“去吧。一个月没露面,他们怕是很想我。”
容瑶听多尔衮如此说,亦笑说:“想你?”他心态倒是挺好。
“哥——”多铎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多尔衮同容瑶一起从里间走出来。
“好了吗?走吧。”多铎对着多尔衮问道。
见了容瑶,微微躬身作揖。从多尔衮秋猎受伤那件事起,多铎对容瑶转变很大,容瑶也察觉到了。不是因为多尔衮与他的关系,而是单纯因为容瑶在猎围外的果敢,使他刮目相待。
“我走了。”多尔衮对身旁的容瑶说道。
容瑶叮咛多尔衮:“千万不要饮酒。若是敬酒,也要讲明白有伤,不能饮酒。”
多尔衮应道“放心”,而后同多铎乘车去了皇宫。
酉时,多尔衮回了府中,多亏他身子骨原本就强健,再加上先前一个月养的很好,否则进宫坐了这么大半天,早就不舒服了。
“扶你到檐炕上靠会儿?”容瑶解开了多尔衮黑棕暗纹香貂斗篷。
多尔衮靠躺在前檐炕上的织锦坐褥靠背迎手,顺手将簇新平金蟒袍的盘扣解开。说道:“没喝酒,坐了一下午。”
“累吗?”容瑶看样子也知晓他定是累了。
多尔衮拉起容瑶的手,轻捏着。最近不知为何,多尔衮甚是喜欢轻捏着她的手说话。“宫宴是没意思的。”
容瑶见多尔衮如此说,想起他去之前说的话,不禁打趣道:“他们想你,没意思也要去。”
多尔衮隔着外袍,轻掐容瑶的腰窝。
容瑶怕的直往后退,忙拍多尔衮的手。“你干嘛?”
“还敢不敢取笑我了?”多尔衮威胁道。
容瑶逃下了檐炕,笑道:“当然……敢。”
留下多尔衮一个人在殿内的前檐炕抚额含笑摇头。这个女人,现在是愈发不顾忌纲常礼仪了,不够他喜欢。
年底,多铎接了圣旨。过了新年,来年三月多铎率领正白旗部众与郑亲王济尔哈朗的正蓝旗部众一齐修整义州城,驻兵屯田,以便为攻打锦州做准备。
听多铎来同多尔衮说的意思是,修整义州城是开端,以后怕是没有得闲的时候了。容瑶想,清军开始大规模打击明军应该就是从这儿开始了。
多尔衮的伤算是完全好了。伤好了之后,多尔衮便开始日日往旗营去了,拉弓策马是一件不差。
“虽说伤好了,但是策马挽弓还是要当心些。”容瑶觉得自己现如今是真的啰嗦了起来。
她同多尔衮算是彼此确定了心意已经。之前,多尔衮去旗营或是出征之前她也叮嘱安全,但是六分认真;如今,是十分认真了。也不知,多尔衮会不会也嫌她啰嗦?
“你说的话,都放在这里。”多尔衮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容瑶无奈地笑了笑,他是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不过,甜言蜜语,的确是令人很受用。
崇德五年五月,依附于明朝的蒙古多罗特部派使者前往义州城联系大清,商讨归顺事宜。多铎与济尔哈朗又乘胜追击大败明军。
皇太极大喜,将之前重罚多铎的三分之一正白旗牛录归还给了多铎。但是,还是未复封为豫亲王。不过,多铎不在乎。三分之一的正白旗牛录对他而言,比豫亲王的头衔重要。
接二连三的喜报传来,皇太极的野心开始逐渐显露出来,命多尔衮、济尔哈朗等为首率八旗军赶赴锦州战场,松锦大战一触即发。
容瑶看出多尔衮的心急,济尔哈朗、多铎、豪格等都率兵征战,他一个常年征战在外,战无不胜的一旗之主,岂能不心急?他就是这种性格,容瑶自知也改变不了他的品性,也不阻拦了。
如同上次入关南征一样,多尔衮将海都留在府中,帮容瑶办事。达春这次也留在府中,多尔衮认为府中事情可能比宫中还复杂困难,所以将达春留在府中处理日常事务。
日后,当多尔衮再想起自己当初的这个决定,不禁感叹,幸好如此选择,否则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