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好久好久，杨转竟然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亮, 出卧室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小结巴缩成一团陷在沙发里，而桌子上是自己的手机。
杨转本来有点迷糊, 登时清醒过来！！所有秘密都在手机里啊！！一不小心就被东西绊倒摔了。
小结巴也被杨转咋咋呼呼的样子弄醒了，有些无语的把杨转拉起来，然后去找药箱给杨转换药，顺手就做了一份简单早餐, 然后二人边喝着牛奶边吃着面包，边沟通昨日所获得的宝贵信息。
小结巴小口抿着牛奶，打出一串文字：柳晓稚现在人格已经分裂了，她说的那些话，完全把她自己当成了你死去的母亲。
杨转突然有一个想法：“也许是装的呢？”
小结巴：装的？为什么装？
杨转努努嘴，这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为了生存也装过病。
小结巴把整理了一夜的资料拿出来：你看这两段，那个白一纯——
杨转：“哪个白一纯？”
小结巴：“就是那个、那个光头。”
杨转点点头，原来她以为是白一纯给柳晓稚进行的治疗。
小结巴：“你看、看、看这两段。我、我、我还是打字。”
小结巴：白医师根本就不是在治病。
杨转单手翻开书：“医师针对不同的病症有不同的治疗方式，杨转点点头, 原来她以为是白一纯给柳晓稚进行的治疗。
小结巴：白医师这是在干嘛？治病的话……他这难道不是错误的引导？他想让柳晓稚继续觉得她是你妈妈！
杨转单手翻开书：“医师针对不同的病症有不同的治疗方式，没有错误的引导，人潜意识里的东西都是现实的一种投射, 柳晓稚为什么会把自己当成我妈？心理治疗不是简单评判对错，更不是手术切割什么的，而是想办法把你心里的结打开。”
小结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感觉看的真的瘆人，比电影更瘆人。
杨转微笑道, “生活永远比电影更精彩。”
他心里疑惑的是，林四野他们究竟在搞什么把戏？柳晓稚现在情况明明已经很严重了，但是这个治疗频次还有治疗方式，根本就不正常。
他想起句话：医生手里的手术刀也可以用来杀人。
杨转这几日觉得相当疲倦，吃过早饭歪在沙发上嗑了一点瓜子，然后就困死在沙发上，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桌子上放着饭菜，出租屋里空荡荡的，手机上有几条新消息，是庄向辉。
大致意思就是，找的那个侦探，要跟杨转亲自聊，不然不接这个活，所以庄向辉没有办法，给杨转推了对方的名片。
昵称：Doctor who。
杨转酝酿了一下情绪，以及开场白，加了。
追：你好。
Doctor who：你好
追：不知道你这边查一个人情感状况是怎么收费的？
Doctor who：为什么要查林四野？你跟林四野什么关系？不能提供一个证明我是不接这个活的。
追：我出钱你办事还谈这么多条件？是不是怕我给不起价？
Doctor who：不是
追：那你查就是了，难不成找你做生意的顾客，你还不放心？
Doctor who：不放。。
杨转心里觉得非常奇怪，怎么一个侦探会去探查顾客的心思，里面没有文章就奇了怪了，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追：那你要怎么样才放心，去给我查林四野的情史。
Doctor who：你是他什么人？难不成是他年少时犯下的错？
杨转手机差点掉地上，什么什么的，林四野得多放荡有个我这么大的儿子。
追：我就是他……对象，对象懂不？年纪是问题不？性别是问题不？我们相爱懂不？
Doctor who：哦。你们开心就好。
杨转：就是最近感觉我们之间冷漠了好多，感情不像之前那么好了，平时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在跟别人聊天，所以……我怀疑我跟他之间有了第三者，但是我不确定。所以想偷偷查一下，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这段话打完，杨转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鸡儿恶心了！
这根本一点都不狮子座！！
过了大约五分钟，那边都没有回复。
杨转：照片我近几天给你，你大概需要多久能够查出来？
这下回复的倒是很快，Doctor who：我现在手头有个查老公出轨的活，对方给价一定是你给不起的，所以快不了，但是
追：但是什么？
Doctor who：我刚刚动用了我的一些关系，发现这个男人私生活还真是没什么把柄，我感觉到了挑战性，如果你能三天之内提供照片证明你们是情侣关系，不出半月，我就能把你想要的情史查的一点不差！
追：不止。
Doctor who：不止什么？
追：除了情史，我还要知道他最不愿示人的伤痛，我感觉他心里有道墙。
Doctor who：成交。
然后转了首款过去，八千。
这一天过得没有波澜，杨转跟Doctor who达成交易之后，又睡了过去，等到夜深的时候，杨转感觉有人破门而入把他吵醒了，但是一翻身又睡着了。
睡着了真好，杨转做了一个很甜的梦，梦里他能双手抱住想抱住的人的腰……很久很久没有左手使上力的感觉了……那个感觉很幸福
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杨转看见门口小结巴换下来的鞋子，晓得她回来了，还没有起床，自己在冰箱里找了些吐司拿面包机热了抹了草莓果酱，巨甜。
大概八.九点的时候小结巴醒了，看着杨转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嗑瓜子，眉头皱了一下，“大早上就抽烟，你这个量控制不住了吗？”
杨转脸色有点苍白，摊在沙发上，“烟有什么不好，提神还缓解……”
缓解手疼……杨转吐了好几个大烟圈，可是出口的时候说，“可以缓解心疼。”
小结巴淡淡看了他一眼，“今天要去白医师事务所？”
杨转“恩”了一声，“今天我应该回来挺晚的。”
“我之后去趟超市，另外会去趟养老院。”
“去超市啊，那多买些牛奶，你记得自己喝的是什么牌子吧。”
“好。”
杨转坐在车上的时候，心里糟糟的，三天时间……他怎么可以？他把小号里，阮先生的小作文截了图，看了很多很多遍，脑子里回想着林四野曾经那样形容他：
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
浑身有一种绷紧的动态。
似乎很像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林四野说话还有写东西很像是一种翻译……是的，林四野幼时在海外，他至今说话都是说英语那种抑扬顿挫的腔调，像是脑子里先产生的是英文，然后再翻译成中文，所以语法表达上特别完整，情感表达细腻又浓烈，并且很喜欢用感叹号……
“叮当！”微信的新消息提示音。
杨转震惊Doctor who办事效率相当之高，刚刚小号里传进了一个文件压缩包，解压后足足有3个G，全是关于林四野的。
而且有一部分就是庄向辉之前给他看过的，杨转觉得有点奇怪，这些东西很散乱，收集了很多照片，各个时期的，少年时期到现在都有不少，眼尖的他发现林四野小的时候眼珠是那种黑里带着一点点蓝的。
很美。
现在是纯黑，也很漂亮。
他大致浏览一遍备份了一遍，然后戳开了阮先生的头像，从上次聊天之后，只发了几句话，大概是说一切顺利，跟那个单亲妈妈进展很好，两个人都很认真。
杨转翻了一个白眼：认真你麻痹。
到白医师事务所早了一刻钟，这日他感官有些迟钝，没闻出来女秘书身上的香水味，但是很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恶补了很多心理学知识的杨转直觉，他将要被进行一次深度催眠。他现在感觉到一种小白鼠要被解剖的感觉，于是裹了裹衬衫。
林四野今日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整个人站的挺拔，但是肿胀的双眼又出卖了他，这几日他都没有睡好。
没来由的杨转突然说，“我19岁。”
“年龄改过。”
林四野抱着文件的手突然紧了一分，眼睛从文件上抬起来，“什么？”
“就是小时候休过一阵子学，然后……”
“然后什么？”
“今天是我19岁生日。”杨转声音极小，但是眼神坚定，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很霸道地说，“我想你送我礼物。”
林四野表情有瞬间失控，但是他很快又整理好了，笑着说，“好。”
杨转舔了舔嘴唇，嘴角勾了一个得意的笑，“要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
与此同时，他心里开始打一些鬼主意。
林四野，“衬衫要不要脱一下？”
“好。”杨转又一边脱一边得意一笑，“跟秘书小姐姐说那空调温度不要调太低，我近来没之前扛冻了，要是我待会冷，你会帮我盖毛毯吗？”
林四野愣愣看了他两眼，小心接过来“你这衬衫好眼熟，我好像有件一样的……”
“你这种没人要的老男人，还穿这么少年的颜色，啧啧。”
“越发没人要。”
林四野倒是没有被激怒，“啧啧，你这就不明白了吧，我跟你说我这种带着少年感的男人，才是男女老少通杀。”
杨转登时收了笑，“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特么一个恐同，但是你还想吸引男人，真是……”
“我是那个意思吗？”林四野也收了笑，他手僵硬了一下，“你这孩子怎么……好在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吓到我。”
“到收费时间了，来，别浪费时间了。”
林四野一脸认真的要开始营业的表情，倾身靠了过来，“你也要做好心理建设，今天看到的东西可能有点可怕。”
“嗯。”
“来，看着我手中的这只勺子，你是不是可以在勺子里找到自己的倒影？”
那只勺子做了特殊的处理，里面就像是干净无波的水面，杨转双眼顺从地盯着勺子里，倒立的倒影。
“浑身放松，双腿可以打开，双手自然下垂。”
……
“你现在能看到什么？”
杨转灵魂出窍一般，“海……”
林四野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现在在海边？”他顿了一下，道，“很多水？你在哪里？我好像找不到你？”
“房子，没有海。”杨转说，“是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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