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璞有了目的被识破的感觉, 当即占据道德高地道:“我见你娘子瞎眼走得慢, 而雪地又湿又滑, 怕她摔着才去搀扶。”
沈延年神色无恙地甩开这只咸湿的手, 以平静的语气道:“我夫人自有我来搀扶,不需阁下费心。”转而,他拉住尹陆离的手, 与其十指相扣并排行走,并以温润的音色道, “方才是我的倏忽, 望夫人莫要怪罪, 以后不会轻易松手了。”
尹陆离心里泛起一阵悦意, 但是这种悦意含有矛盾和疑惑。矛盾的是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吃了小师叔的豆腐,亲手降下了延玉大旗;疑惑的是小师叔的话到底是焕颜蛊在起作用, 还是逢场作戏说出来的。
到了小舍, 他们很配合地把乾坤袋中的随身物品一一展示。
物品里哪怕一把削水果用的匕首都要扣押登记,至于法器,有伤害力的符纸、丹药都无法带进去, 更别说一些可用灵力驱使的大型法器。
王大璞派人把乾坤袋内所有的兵器法器登记在册, 终于等到了检查两人身子的时候。他先拿着验身类法器在沈延年身上大致地探了探,没照出结果后便“转战”尹陆离。
这回,他照得极其细致,琥珀色的晶石棒以极近的距离从尹陆离的脚面开始扫。
不得不说,这美娇娘不仅看白软,闻起来也极香, 嗅得他全身燥热。待到晶石棒挪到膝盖上时,王大璞的速度更慢了。【晋氵工独发,拒绝转载】
沈延年微微垂着睫羽,将这守卫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王守卫,你别太过分。”
王大璞有色心,色胆可大可小,就看身边的人好不好惹,显然,眼前这白发男子并不好惹,随意他稍微加快了检查速度。然而他还是没打消轻薄的念头,他仗着自己是仙境这边的人,而眼前受检的是魔域之人便有些无法无天。
尹陆离闻惯了沈延年的体香,哪里受得了王大璞身上裹挟着腋臭与酒臭的气息。趁着王大璞正直立站着,他慢慢把盲杖挪到自己双腿前方,然后出乎意料地猛地一抬:“守卫大哥,这根盲杖是否需要检查?”
“哎呦!”命根子被重重地来了一击,王大璞当即捂着裆位鬼吼鬼叫起来。
尹陆离当即“大惊失色”,“怎么了守卫大哥?我是不是打到什么地方了。实在抱歉,我眼睛看不见……”
这话音细声软语的,听得王大璞的痛意消去了一半。
沈延年的嘴角亦不由自主地噙起了浅淡、奚落的笑意。这孩子,在这方面根本不用他操心。
“没事……你眼睛看不清,我怎能怪罪一个弱势之人。”王大璞吃瘪地道,浑身虚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们的马车也检查完毕。
给托运物做完登记,两人接着上路。
路上,沈延年通过通灵玉与郁湘尘获得了联系,并把王大璞的事情如实告知。若非不是亲身遇见,鬼知道这王大璞暗中占了多少女子便宜,看他的动作,娴熟得很。
不是所有女子都会选择说破,有的因性子内敛,选择忍气吞声;有的因有要事要办,无瑕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但就是这种态度,才给了这种人一次次下手的勇气。
郁湘尘对这方面的事情处理起来也是熟稔,她马上把此事告知给了南溟,望月,祁山的执剑仙,让他们派遣修为高,且洁身自好的女修士一道留守关哨处,做到男女检查分开进行。只把王大璞换下,只是治标不治本。
随着马车由西南向东北方向前进深入中立地带,路边的气息渐渐热闹起来。陀罗魔域已封锁边境,只开了一个入境口,凡是入境之人都需要进行好几轮的筛查,所以沈延年和尹陆离一时半会儿也进不去陀罗魔域。
魔域入境关哨处的守卫认得御无垢,却还是看了二人的身份玉牌。
“御无垢大人,敬请见谅,这是魔君下的命令,就算是您和您夫人想回去,也要走整套流程。”守卫点头哈腰地道,“您先把您和夫人玉牌交于我,虽然流程还是要走,但是每个流程都可以让你先过。”
两人把身份玉牌交上去,等待边境总管亲自审核。
守卫又把两人带到离魔域入境关哨较近的驿馆。
这里入住的全是魔域的陀罗尼和首特丹,修为高深,有几位于沈延年而言还非常眼熟。有的眼熟是因为交过手,有的眼熟是因为御无垢提供了熟人人物像,方便他们二人能够顺利潜入并回归。
御无垢可不敢在这方面做手脚,一旦两人因这种小纰漏露馅,华音阁第一个杀的便是御琉璃。
沈延年牵着尹陆离的手,在守卫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客房,这驿馆本就是专门供给魔域贵族、大能住的,所以条件挺不错,是放大奢华版的育灵书院东厢房,只不过,榻间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床被褥。
沈延年下意识想问能不能多备下一套被褥,然而一想两人的关系,他欲言又止。
守卫离开口,他以御无垢的心法立下一道结界,道:“晚上你睡床,我睡客厅的坐榻。”言毕,他将生活所需一一取出。以现在的检查速度,两人怕是要在这地方住个三五天。“你先坐着别乱动。”
“小师叔,没人的时候能不能把虫子取出来?这双眼睛真的不好使。”尹陆离当然不肯安分地坐着。他点着盲杖摸摸索索地往前走。但是一个半瞎才没多久的人到处乱走终归要出事,榻间和客厅的连接处有一条极细的小槛,是移动木门的滑轨,盲杖可轻松点过,但是他步子细碎,没有一下子迈过去。
于是,当沈延年恰巧回头时,刚看到尹陆离被那小槛绊了一下。
然而,尹陆离还没来得及脸着地,就被他拉回怀中。
“眼瞎了还不消停,不是让你坐好吗?”沈延年略有无奈地斥责道,“最好不要把焕颜蛊取出来,这几日身份验证把关极其严格,边境主管不知道会何时派人来打探我们的身份。还有,来到这里之后你不是华音阁弟子,你就是御琉璃本人,不管周边有没有人,都不要叫我小师叔。”
尹陆离盯着眼前一团糊的脸点了点头,心脏又一次跳动得厉害。他知晓这又是焕颜蛊在作祟,御琉璃动不动就对着御无垢动情。
“你先坐好,一会儿我带你去四处走走。中立地带融合了七大仙境与陀罗魔域的风土人情,于你而言应当是个好玩的地方。”
“好。”尹陆离乖巧坐等。
沈延年继续手头上的整理,别人的乾坤袋他终究用不习惯,永远不确定需要的物品摆放在袋子的哪个位置。
这一回,他取出来一摞书,这些书被装在一个厚实的纸匣子里,可从匣子侧面抽取。他本想把这摞书放回去,毕竟能通过关哨检查的应当不会有任何问题,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一本特别的。
这一整摞书都是整齐崭新的,然而只有其中一本显得十分陈旧,像是被人经常翻阅。
他把这书抽了出来,看到书封上写了“满堂春”三个魔域文。好奇心驱使,他翻开了一页,然而在看到上面的人物后,他“砰”的一声把本子合上了,并速速塞回了纸匣中。
尹陆离听到了如此动静,问道:“御郎,发生什么事了?”
“御郎”二字,唤得沈延年心间一颤。他耳尖微红地朝床边的红衣娇妻看了一眼,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道:“没什么,驱动殿坤袋不熟练,掉了一本书。”
安放好行李,两人十指相扣着走出驿馆,往就近的交易商管走。这也是郁湘尘在他们出发前交代的事情,若交易商管中有值得投晶石从而获利的买卖,可联系华音阁在中立地带经营的掌柜代为购买。
交易商管里融汇了各个仙门的买卖物品,里面出售来自魔域、不同仙门的各种产物,包括仙草,丹药,名贵矿石、木材、金属等,以及中立地带价格昂贵的地皮。当然这些东西不会直接在此处出售,此出买的是这类物品的所属权。
这就好比楚将离先前种植般若花,因为初期研种晶石不足,所以沈延年给予了大量晶石以支持他种植般若花,当然这笔庞大的晶石不是白给的,晶石换来的是灵药宗每年产出的一半般若花的所属权。
如果当初楚将离有信心,将般若花种植项目公布于此处,那么极有可能吸引到眼光独到仙门前来投注晶石,最终结果,他的那些般若花也会按照比例分给投注晶石的众仙门。只不过,这条肥鱼早被沈延年占得先机,卿玉也把牢牢控着剩下一半,丝毫不给其他仙门机会。
两人进入交易商管,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巨硕的灵光屏。这张屏内正不断刷新各个仙门、地区货物的少量所属权。也亏得尹陆离目前是个半瞎,否则他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睛都得花。
沈延年初初一看,觉得没什么货物是有升值空间的。
这好比一味可以有效治疗平民百姓顽疾的仙草,若接下来一段时日顽疾盛行,那么这一味草药就有涨价空间,因为百姓对它的需求高。
待价格涨到一定程度,增长速度日渐平稳,且当前拥有这味仙草的仙门消息灵通,得知顽疾即将过去,那么这味仙草的所属权就会被再次出售,被其他消息闭塞的仙门买去。这样一来,消息灵通的仙门可借着这次顽疾盛行赚一波仙草的差价,而后面接手的仙门极有可能承担价格下跌的损失。
两人刚要离开,准备明日再来看,结果一行小字的出现突然引起了沈延年的注意。
“中立地带的星砂石矿再次出售十分一的星砂石所属权。”沈延年喃喃一句。
担心周边有人偷听,尹陆离以极近的距离与沈延年道:“我记得华音阁拥有这个星砂石矿一半的所属权,眼下那矿洞又要出售十分一的量?”
沈延年转头,嘴唇险些吻到他的面颊。他以不经意的动作稍稍拉开了距离,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焕颜蛊正不断怂恿他拥抱身前的“爱妻”。他低声问:“你觉得,星砂石未来的价值如何?”
星砂石磨成的粉是锻造刀剑类法器所需的矿石,自然有其重要性,但只要没出现新的因素,它的价值就是稳定的,所以华音阁纵使拥有五成的所属权,他们将手中的星砂石专卖给其他仙门时也无法标价过高。
但是在十年前,这个新的因素出现了,那就是楚将离研制出了魔藤宿主的解药。
这种解药的入体方式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非常新奇特殊,那就是注射。既然要注射,那么必然要用到中空的针状物。所以结构特殊的星砂石自然成了这种针状物的最佳选择,因为它们就是一根根中空针状物的结合体,从正面看去,类似于莲藕。
那时候,华音阁将无数分解成单根的星砂石送到了灵药宗,助楚将离一臂之力。注射用下的星砂石又可以打磨成粉末锻造兵器,可谓物尽其用。就因为多出来的妙用,星砂石在市面上的价格上涨了,但因为矿洞的采挖成本不变,所以华音阁又赚取了一大笔晶石。
“为何问我?”尹陆离反问。
沈延年觉得自己问得有些直白,便换了个弯弯绕绕的说法,“如果我们找不到原种,无法杀了他让所有异化宿主跟着死亡,那么只能走注射解药这条路。那么你认为卿玉有可能研制出相似的解药吗?”
如果能找到什么方法保证异化宿主不自〇爆“舍生取义”,尹陆离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信心研制出解药的,毕竟有过一次经验。卿玉的话,应该也有能力,他看好受了他真传的徒弟。“那也不必问我啊。我与祁山君不熟,反而是你与祁山君熟一点,这种问题应当去问他。”
他觉得近些日子沈延年对自己的态度愈发不一样,尤其是育灵书院一行后。
就在他思考沈延年为何有如此转变时,沈延年突然一把搂住了他,仿佛在享受“妻子”身躯带来的美妙感,饶是温柔地抚住了他紧实的细腰。
他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了一下,因为身子过于靠近,也是第一次面对面拥抱,他居然感受到沈延年的身子似乎隐隐动了情。“做、什么……”
一呼一吸间,他感觉到刚出锅的软糖渐渐凉成了难以咬断硬糖,似乎唯有口腔的温热才能将之融化。
他咽了咽喉咙,破天荒地有了想尝试硬糖甜味的冲动。
“边境总管派监视我们的人过来了。”沈延年在他耳旁低声道,嘴唇与耳廓的距离不过几根发丝之间。“御无垢夫妇,特别是御无垢,是梵无心极其亲近的人,万万不能出错,所以接下来几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这些人看在眼里。”
尹陆离微红着面颊点了点头,同时也感觉到一股热气正止不住地往下冲。“要不你先松开……并不一定要这样。”再不分开,沈延年也会发现他的身体有所变化。
“抱歉。”沈延年低低一句,重新与他面对面而立,抬起手轻轻地整理了他右耳畔稍显凌乱的乌发。
单于燕紧紧盯着正双目含情的夫妻,觉得这对夫妻正如资料上所写的,一如既往地腻歪。
“你以前从未来此处看过,今日难得过来看看,开开眼界也好。”御无垢牵着爱妻的手道。
“御郎你存心笑话我……”御琉璃佯装嗔怒,“我这半瞎如何开眼界,我只知晓这里有好多人。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等热闹的场面,老魔君在位的时候,魔域比现在热闹许多。”
“夫人喜欢,明日我们再来此处逛逛便是。”
两夫妻在单于燕面前走过,肉麻得他打了好大一个哆嗦。
见单于燕没有迅速跟上来,沈延年取出了通灵玉,通灵了花满堂。
花满堂是花想容的堂兄,因花想容相对亲近便受华音阁信任,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他在中立地带为华音阁掌管着星砂石的店铺。那个星砂石矿出产的五成星砂石都会被运送到花满堂的店铺里,再由花满堂转卖至各大仙境,或运送到华音阁。
“星砂石矿又出了十分一的星砂石所属权,速速买下。”和花满堂简单明了地交代完毕,他拉着“夫人”到了一条热闹的街上。
此时,单于燕又跟了上来。
在往来如织的人流中穿梭时,尹陆离突然被一阵糖香吸引了嗅觉。“御郎,附近是不是有糖铺子?”
沈延年这嗜甜成瘾地早就闻到了味道。他拉着尹陆离走到一糖铺前,道:“婆婆,要两份糖画。”
糖婆婆笑着接待起了生意,但是一抬头看到熟悉的面庞,立时道:“哟,这不是琉璃姑娘吗?”
“……”尹陆离一时无言,心道这是中了什么运气?“嗯?婆婆?”
糖婆婆欣喜地道:“原来你还记得老奴的声音啊。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与无垢大人来此地玩得可开心?”
尹陆离应声道:“不时特别开心,方才御郎还拿我开玩笑。”
糖婆婆和善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当初若非你从无垢大人那儿取了药,我女儿的命就要没了,眼下我和女儿能这样活着,也多亏了你的接济。”她很快画了一对鸾鸟,一并交给了御无垢,随后还捏了个小糖人,额外赠送给御琉璃。
沈延年不解道:“这是……”
糖婆婆笑道:“无垢大人与琉璃姑娘已成婚多年,这个小糖人算是老奴的一点心意,愿你们早得贵子,继续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虽然,她觉得自己这亚西利的身份给予的祝福可能会被御无垢这陀罗尼笑话,但她是由衷地想感谢两人。
尹陆离佯装羞涩地微微低头。
沈延年道:“借你吉言。我也想和琉璃尽快有个孩子。先走了。”
“走好。”
“夫妻”一人拿着一方糖画走着,尹陆离全凭感觉舔着糖画的鸟头。“你说,两人成婚多年一直没有小孩,是谁的问题啊?”他觉得,御无垢的身体底子很好,没可能一直没法让御琉璃怀上,要不就是,御琉璃念及等级悬殊,不想要?
沈延年:“……”他记得当日取御琉璃心头血的时候,这孩子就在门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尹陆离停下脚步:“忘了什么?”
沈延年轻轻抿了双唇,精致的喉结一上一下挪动,动作极其细微。他凑近尹陆离的耳边,低声问道:“如果是我和你,我能让你有吗?”如果平时的他,他决计不会说出这等轻佻的话,但是蛊壮人胆,现在的他极其大胆地“调戏”了小师侄。
尹陆离:“……”他怎么把御琉璃是男人这一事给忘了。但是……沈延年这个举例未免太令人羞耻,让他一下子想到了晋江耽美文里攻受互相调戏的桥段,并自发脑补了后面长达五六千字的和谐内容。
如今自己成了被调戏的那个,他觉得又气恼又羞赧。于是他给了沈延年一拳头,“咔嚓”一声把糖画的整个鸟头咬了下来。然而糖画比较黏,有些糖渣子不可避免地粘在了他的嘴唇上。
“是不是忘了吃东西的规矩?”沈延年抬手要帮他去掉嘴唇上的糖渣。
然而他动作更快一步,直接用舌头在嘴唇边上轻轻一舔,舔回糖渣的同时一并把唇上的甜味统统舔了个干净。
被津液濡湿过后的红唇更加秀色可餐,饱满亮丽地就像一颗被雨水打湿过得樱桃。沈延年在旁默默地看着,莫名喜欢看他舔唇的动作,于是鬼使神差地拿着小糖人碰了碰他的嘴唇。
“做什么?”尹陆离再次舔掉了嘴唇上的糖渍。
沈延年私心再起,又一次用糖人碰了碰嘴唇。
尹陆离:“……”好你个沈延年,这是存心欺负我眼盲。
他再次舔干净。
随后,那只模糊的手不出意料地再次靠近了。
他随即抓住沈延年的手,把竹签子上的糖人一口咬下,并吐出舌头展示了嘴巴里的糖人。“这次咬得是小人,下次咬得就是你的鸟。有本事把你的鸟往我嘴前放,看我会不会把他吃掉。”他含着糖人含糊道。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沈延年:“……”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
与此同时,路人纷纷投来诡谲的眼神,并带着意味深长地笑。
“好福气啊,得以娇妻如此,实乃幸事。”路边经过的某位魔域修士调侃地道。
尹陆离一吐气,马上拄着盲杖往前走。
沈延年上前重新把人拉回到自己手中,道:“话是你自己说的,何必对我动气。”
尹陆离被堵得说不出话。
两人一玩就玩了整个下午。单于燕跟在他们身后,足足遭受了一下午的腻歪,虽然没吃糖,但他牙疼。
验过了两人的关系,第二轮暗中考验又开始了。
于是,在回归驿馆的时候,刚进驿馆大门,他们就被十数位魔域大能拦住了。这几位大能都与昔日的御无垢切磋过,多多少少了解御无垢的修为底子。
“御无垢大人,我们要不要赤手空拳切磋切磋?”其中一位魔域体修模样的人松了松厚实的肩膀,“我在想你主和多年,是不是没有与对面仙境较真的实力了。魔君身边可不养废狗。”
沈延年处变不惊道:“中立地带禁止仙魔打斗。”
多安奎嗤嗤地笑了两声:“你也说了是禁止仙魔打斗,可这里……”他打开双手展示了一下,“都是魔域的人。自家人切磋切磋,点到为止,有何不可?而且这里在边境总管的管辖范围内,中立地带的人其实也说不了什么。”
沈延年往边上一瞥,果然又看到了单于燕。这样一来,他确实不得不打,而且无法用自己本身的功法,只能用由焕颜蛊带来的基本心法。“可以较量,但是入乡随俗,不可使出致命或重伤的招式,点到为止。”
其实这个多安奎并不是单于燕委派的,他身后几位才是,他提出要和御无垢较量,只是馋其身边的美娇娘。平日不为魔君办事时,御无垢总把人走哪儿带哪儿,不让任何人碰一点半点。哪怕这美娇娘只是个区区天煞门,多安奎也心动了。“我觉得光切磋着实无趣,不如我们玩点有趣的,赌一把。”
“赌什么?”
多安奎睨了一眼美艳娇俏的御琉璃,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赢了,今夜嫂子就借我玩一宿。”
“痴人说梦。”
“别是担心打不过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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