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陌生的记忆, 但沈延年觉得这种感受特别真实。再细细回想脑内浮现的画面, 他突然意识到了。这应当是他在育灵书院藤化那晚发生的事情, 而且事发第二天, 尹陆离醒来之时未着一件衣衫,言行举止确实也有些奇怪,而且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
沈延年骤然分开双唇, 手中的动作同样停下。
他认真地审视了眼前的“伴侣”,看到对方微肿且泛着水光的双唇后, 心脏跳动得更加厉害。
脑海中, 那个被藤蔓缠绕的少年无力地求着他, 叫他快些停下。
但此时, 他体内的焕颜蛊作用得愈发厉害,御无垢对御琉璃的爱意, 含着敬意、只想独占的意念一次次冲击着他的思想, 即便他觉得尹陆离不是特别情愿。
亲吻一旦停下,方方得到浸润的经脉似乎是热火被泼了一盆冷水,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他的身子有了一种十分空虚的感觉;同时, 焕颜蛊像在他耳边不停地细言细语着, 蛊惑他放下君子之风,放下师门束缚,只要照着内心的意愿去做。
有了身体与意识双方面的冲动,沈延年大胆地再次凑上去,亲吻了带着青涩少年气息的脖颈,把怀中人吻得惬意难耐。
“御郎……”尹陆离微眯着眼睛, 仰着脑袋低喃一句。
“我在。”热火难耐的人直接将人横抱而起,施展扶摇功几步飞到驿馆三楼的走廊之上,一脚踹开房门把人抱进房间。
“哦————忍不住了忍不住了!”围观众人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起哄声。
一道隔音密闭结界立起后,沈延年把人安置在榻上,几下子抽掉了尹陆离尚且披着的火红色披风,随后压身而下,细细亲吻着未被衣物包裹的每一寸肌肤。
尹陆离挣扎了两下,精致的发髻被磨得有些纷乱,他相信如果没有焕颜蛊,他肯定能一把推开同样被焕颜蛊控制着的沈延年,然而御琉璃对御无垢的爱生生扼制住了他最后一丝推开的勇气,让他只能躺平了享受。
“阿离……”在亲吻的间隙,沈延年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少年坐于水泉边,用清泉泼洗身子的画面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
他想在看一遍春风之下青涩却勃发的枝梢,再抚一遍春雨过后挂着水珠的稚嫩豆蔻。
他抽掉尹陆离的腰封,拉开外袍的衣襟。
然而就在这时,乾坤袋中的通灵玉开始发热,发热的位置正好是安放御无垢通灵玉的地方。沈延年轻轻啧了一声,饶是不耐烦地取出通灵玉并打开,结果却看到了梵无心的脸。
梵无心本要问些什么,然而通过通灵玉看到御无垢大开的衣襟,凌乱的发丝,以及不可名状的面色后,他饶是嫌弃地把眼睛瞥到一边,二话不说挂断通灵。
闫克图见魔君一话不说就掐断,便谨慎问道:“魔君大人,为何通灵到了却不问话。”
梵无心戏谑慵懒地一句:“在玩女人的时候,你还会有心思回答正经事?”
闫克图说:“属下会立时停下,全听魔君大人差遣。”
梵无心冷冷哼笑一声:“他不一样,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骚动之后只会尽情享受。那女人也挺厉害,身为一个天煞门,却把陀罗尼栓那么牢。无垢迟早死她手里。”
沈延年把通灵玉往床边一丢,接着情难自禁地为“爱人”解衣衫。然而御琉璃的衣衫太过繁复,解了一件又一件,居然还有一层亵衣。眼看着亵衣即将被扯掉,他乾坤袋里的另一块通灵玉又发热了。
沈延年粗粗地吐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打开通灵玉,很快看到了出现在通灵玉上方的花满堂。
花满堂认真审视了御无垢模样的沈延年,问:“沈贤弟这是……”
听到陌生人的询问声,尹陆离立时从榻上坐起,胡乱合上自己的衣物。
沈延年觉得御无垢心中情愫压抑不住,无奈之下只好取出了身体里的焕颜蛊,让它趴在手腕处不准动。“无事。”他回复花满堂道,“不知师兄是否买到了星砂石十分一的所属权?”因为花满堂是花想容的堂兄,所以他尊称其为一声师兄。
花满堂用质疑的眼神仔细看着通灵玉上方的人,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他这贤弟方才正在快活,可被自己打断了。他听过沈延年与其他仙子的流言蜚语,可从不信这些东西,因为他知晓沈延年绝对不近女色。本就生于艳花丛中,沈延年哪里还看得上逊于其四位师姐的女人。但是今日……
“买到了,我就是跟你说这事来的。”花满堂道,“那十分一的所属权会在二十日后盖章正式归于华音阁名下,星砂石的用量较大,且价格稳定,多入并不会亏。”
沈延年点点头,道:“好。若无事,我们还是少联系,否则进不了陀罗魔域就会功亏一篑。”
花满堂道:“这我自然知晓。贤弟,你继续。”说罢也挂断了通灵。
沈延年将通灵玉收进乾坤袋,下意识地靠近尹陆离几分。
在感受到熟悉的苦艾草气息靠近后,尹陆离终于鼓起勇气道:“等一下……”
沈延年身形一滞。
“方才只是逢场作戏……现在无人看了,就不必再继续了吧。”尹陆离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房内下了隔音结界,若他人修为低于你,应当听不到动静。”
沈延年盯着手上的焕颜蛊。明明虫子已经出来了,可他的身子还是这般燥热。他轻轻咽了咽喉咙,也道:“抱歉……焕颜蛊作用太强,我……”
仿佛听懂了沈延年的话,乳白色的小虫在手腕上“不服气”地仰了仰脑袋。
尹陆离尴尬一笑:“没事,我也一样。我当初和师父说过,用焕颜蛊假扮成夫妻可能不妥……也好在我是个男的,否则到时候清醒过来,你可能会后悔不已。”
沈延年:“……”
互相解释一通,沈延年转身离开榻间,在客厅中继续看着衣衫凌乱的尹陆离。他觉得刚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但是那双微肿的红唇告诉他,他刚才确实好好享用了小师侄,从经脉、身体、心灵上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惬意感,虽然,并不满足。
蛊虫一离体,虽然未让他的身子尽快散去燥热,但确实扼制了他的行动,他“不敢”再靠近尹陆离了。
他走到坐榻上盘起腿,开始静心打坐以消去燥意。
寂静的房中响起了深长的呼吸吐纳之声,尹陆离马上猜到沈延年应该在开始打坐了。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沈延年已彻底入定,他抬起双手的食指,以平行的状态摆到离自己面颊极近的位置,随后将双指的距离慢慢拉开,通过模糊且获取光线能力弱的眼睛大致判断出他感受到的。
这长度,令人羡慕……
他有用修长的食指与大拇指比了一个圈,终而确定了圆周长。
这大小,能让无数男人眼红……
就在他愣愣地对着眼前的指圈发呆的时候,客厅突然传来了恶魔般的低语:“你在干什么?”
尹陆离如做了亏心事一样马上把比划的手捂起来,磕磕巴巴道:“没、没什么,我、饿了……”
沈延年回以质疑的眼神,随后问:“这和你比划手指有关系吗?”
尹陆离:“……”
赶紧想个东西解释解释,这东西要是被识破,沈延年该怎么看他?他一边忖着,一边重新比划了个指圈,道:“我想吃这么大的百花枣,一口一个鲜美多汁。”
“你嘴里含得下吗?”
尹陆离:“……”虽然沈延年这话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自己前后一联想,顿时觉得污了。“但是我想吃……”
此时,沈延年已经走到他身前,帮忙理了不是特别整齐的衣襟,温声道:“我去给你买。”他已经变回了御无垢,也只有易容成御无垢,他才能且敢的以夫君的身份靠近尹陆离。
尹陆离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将靠近前廊的窗扉开了一条缝,发现还有几位魔域大能还在场院里比划着。重新合上窗子,他从另一边的后窗飞出了驿馆,去夜市买枣子去了。
快又漫长的两日终于过去,他们等到了馆主发放入境符的日子。同样的,有几个在这里待了十数日的魔域大能也在等着发放入境符,但是一众人从清晨等到夜晚,一直没等到馆主到来。
几个脾气暴躁的陀罗尼不想再等下去,就近拎了个驿馆中的小工,问道:“不是说好今日发放入境符吗?怎么现在还见不到关老头?!”
小工只是个打杂的,哪里知道馆主的下落。他哆哆嗦嗦地指向刚刚进驿馆,且一愁莫展的单于燕,道:“我不知道,您可以去问问单于大人,平日里他与馆主走得最近。”
这时,沈延年碰巧也从屋里走出来,站在走廊前自高而下地看着场院里的情景。见单于燕来了,他飞身而下,拦住去路道:“原定今日发放入境符,怎么今日一整日都没看见馆主?”
单于燕立时被几个陀罗尼围了起来。
他磕磕巴巴回道:“馆主今日抱恙,这两日应该发不了入境符了,能否再宽限两日?”
还要再等两日?等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会暴露更多信息,他终究不是御无垢本人。“抱恙与发不出入境符有什么关系,昨日他还告知我和夫人的入境符已经制作完毕,今日只要注入灵力便可。”
“馆主,很虚弱,确实没多余的灵力完成最后一步,烦请再等两日。”
沈延年很无奈,默默退出了人群,留下货真价实的陀罗尼与单于燕争辩。
于是,众多陀罗尼耐着性子重新等了两日,结果到了晚上,他们还是没收到入境符,而且馆主已连着三日没出现在驿馆。
尹陆离问道:“是不是我们的身份被识破了,所以馆主故意避而不见不肯开入境符?”
沈延年摇了摇头:“未必,还有好几位陀罗尼没能进去,应当不是针对我们两人的。”他想再去问问单于燕入境符的情况,结果刚开门,他就听到院子里爆发出一声粗狂的叱骂声。
“这种事还能是谁人干的!?馆主是我们这边的人,魔域的人不可能会动馆主,肯定是对面那群伪君子干的!”
沈延年闻声一怔,迅速飞身而下问那愤愤不平的陀罗尼:“出什么事了?馆主怎么了?”
“被仙境里的人杀了!干他娘,中立地带禁止仙魔斗殴,结果那群人却偷偷杀人!”
沈延年问:“有何证据证明是仙境之人干的?”
将魁道:“不是仙境的还是哪里的?不至于我们自己人把馆主杀了吧,我们还要靠馆主回魔域呢!”
结果这边魔域之人还在数落着仙境之人的不是,驿馆外边突然聚集了一群正气凛然的仙境中人。他们对着驿馆的人叫嚣道:“魔域的赶紧给我们滚出来!”
“御郎——”听闻声音的尹陆离已经走出了房间,此时正站在三楼的走廊站着,“发生什么事了——”
沈延年飞上三楼,旋即将人从三楼抱了下来,并道:“馆主被杀了,我们没有魔域入境符暂时进不了魔域,以及,仙门中人不知因何事找上了门。”
“怎么会这样?”尹陆离当即拄着盲杖要去外面看看,至少他得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走到驿馆大门,他便听到了仙境中人对魔域的叱骂声:“你们魔域的倒是会钻空子,知道中立地带禁止仙魔斗殴,便耍阴招伤我仙门中人,也亏得神农美人早已研制出魔藤之毒的解药,否则不知道要被你们害到什么程度!”
将魁道:“放你娘的屁!无凭无据你怎么知道就是我们放了魔藤宿主?我还怀疑你们杀了关馆主不让我们回魔域呢!魔域和仙境本已相安无事,可你们非得和我们撕破脸皮。”
“到底是谁先动的手?魔藤宿主跟疯了一样吸了好几位弟子的精血,我们的年轻弟子本就经验不足,加上手中没有兵器,只能活活被吸死,没死的也岌岌可危。世人都知道魔藤宿主出自陀罗魔域,你们这会儿还想狡辩?对比你们一个不知道被谁杀的馆主,我们五个小弟子的命就不是命?被咬伤的十余个弟子就不用治?”为首的严丹青道。
双方骂战你来我往,听得尹陆离头皮发麻。
怎么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出了这种幺蛾子?
他轻轻拉了拉沈延年的衣袖,示意他说上两句。当前,能从中调剂的也只有御无垢,因为仙境中人都知道御无垢主和,所以能听其说上两句。
沈延年自然明白尹陆离的意思。他低声嘱咐尹陆离站于原地,而后走到正口舌交锋的两拨人身前,道:“诸位,争论无法解决任何一事,能否听我先说几句?”
对魔域之人来说,御无垢是魔君第一亲信,他们也能愿意听听,对于仙境中人来说,御无垢多次主和,他们也要给点面子。所以两拨人很快安静下来。
沈延年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互相推诿,而是赶紧处理眼下的情况。仙门因宿主死伤惨重,死了的已无法挽回,活着的尚且能救,你们应该速速将人无光断食处理,防止他们迅速演化成完全体的魔藤宿主。”
严丹青道:“这就完事了?那仙门十几个被吸食了精血的小弟子就可以白死了?你们不必为此负责?”
沈延年反问:“眼下是拯救尚且活着的人重要,还是为死者讨回公道重要?这里是中立地带,仙魔混杂,如果我们要释放魔藤宿主,直接放到仙门境内便是,这样才不会造成误伤,而且,我们也不会在此时放宿主挑事,眼下矛盾发生之后你们那么快就找上门,这难道就是我们想的?”
严丹青垂下眼,细细思索着。
“而且我们这儿的边境总管也死了,驿馆中的多数人无法返回魔域,这就好比敌人露出自己的胸膛,挑衅对手让他往胸口打。”沈延年转身看向魔域众人,“而你们也觉得边境总管的死必然是仙门中人造成的,你们不觉得其中有着某种联系,两桩事发生的时间太巧了吗?”
沈延年的连番质问,让双方都陷入沉思。顺着思路一想,这两桩事情确实发生得太突然,而且仙魔两方都因为被怀疑而觉得极不爽利。
严丹青问:“好,那我们先去处理尚且活着的小弟子,宿主之事慢慢算账。以及,无光断粮处理真的能保证演化速度变慢?”
沈延年道:“当初楚将离就是以这种方式延缓了宿主的演化,最终炼制出解药引得魔君倾巢出动都要将人抢回来。如果继续放在有光条件下,两日之内,被咬伤的弟子的意志就会不受控,再过几日,纵使有了解药都无效。”
严丹青马上取出通灵玉,对正照看被咬之人的弟子叙述情况,让他们把人先行放置在黑暗中,等待注射解药。
然而两人掐断通灵没多久,那小弟子又来了。“严师姐,事情有些不对头。”
严丹青问:“怎么了?”
小弟子道:“我们眼下正在去往祁山仙境的路上,想把他们带到灵药宗注射解药,但是……通往仙境的边境总管不见了,我们得不到边境符根本出不去。中立地带并没有解药储备。”
前来魔域驿馆问话的仙门众人听闻此番话,立时通灵询问自家弟子,然而得到的回复是,他们都被卡在同一个地方入不了祁山仙境。
沈延年轻蹙眉宇,觉得事情愈发不妙。如此一来,中立地带就是只进不出的状态,也不知道何人在背后捣鬼,存心想挑起双方之间的矛盾。
“御郎,我有点怕。”尹陆离耷拉着眉宇低声道。
沈延年即刻回到他身边,道:“我们能离开的,别担心。”他搂着人往里走了两步。
尹陆离低声道:“别在这里待太久,我们眼下要做的是尽快找到异化魔藤的原种。中立地带出现的只是普通宿主,就算仙门手中没有兵器法器还是可以解决的。而且外边的人能进来,解药迟早会到。”
沈延年道:“我也有此意。”他取出乾坤袋里的通灵玉捏了一会儿,说,“我叫梵无心过来接我们。”
前几日,梵无心对他通灵就是催他回去的,而当时他们还以为入境符可以顺利发放,就对梵无心道三日内可回归。但眼下,中立地带的边境无缘无故被封锁,能让他们快速进入魔域的,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中立地带执掌,就是下令严防魔域结界的梵无心了。
怀着复杂的内心,他再次通灵了梵无心。
通灵玉上方的梵无心一如既往一副睡不醒的模样,一双眼梢微微上翘且狭长的眼睛,确实有沐寒烟师叔当年的几分样子。
梵无心坐起身子,夸张的金色耳环在他面庞边上轻轻晃动着,总能给人一种耳垂即将承受不住金环的份量,耳环即将坠下的错觉。“不是说三日就能到吗?你和那天煞门要野到什么时候?”
沈延年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梵无心听后,微微眯了眯眼睛。“最近这风,似乎有些喧嚣。还挺有意思的,我这就来看看。”
“恭候魔君。”沈延年道。
第二日晌午刚过,靠近魔域边境的最大驿馆便迎来了大人物。
等级相同,强者为尊,梵无心在魔域是人人忌惮的存在,不仅仅因为他是魔君,还因为他一骑绝尘的高深修为。
他披着漆黑色的裘皮披风方方出现在驿馆大门,一下子就把嘈杂的魔域大能镇住了。“魔君大人!”以随性著称的魔域大能终于不约同地做了一件事,那便是单膝下跪,对魔君施以抱拳礼。
与梵无心一道来的还有闫克图等三位亲信,另外三位则留在魔君城代为管理魔域。
梵无心微微颔首,从众人身边扬着黑色披风在场院中间走过,一双金色耳环以相同的幅度一前一后晃动着。
沈延年从居所出来,遵循焕颜蛊的指使对梵无心同样抱拳施礼,因为他是第一亲信,不用施以跪礼。
但是尹陆离假扮的御琉璃就不一样了。他在感受到梵无心的气息后,遵循蛊虫的指示下意识地将双手交叠搭在双肩,毕恭毕敬地对魔君下跪施礼。【晋氵工独发,拒绝转载】
凡是等级低的,梵无心向来不待见,但是御琉璃不一样。他睨了地上的女人一眼,问御无垢道:“我送你的披风,你就这样给了这天煞门?”
沈延年一时语塞。他忘了御无垢交代的,千万别让梵无心看到“御琉璃”穿着这件披风,否则……
梵无心使了个眼色,闫克图立刻上前粗鲁地扒下了御琉璃身上的披风。
尹陆离战栗着身子,只能任由披风被扒下。
“脏了,烧掉。”梵无心轻描淡写道。童年被天煞门欺骗的遭遇,让他无比厌恶一心想攀附高枝的低等级,尤其是天煞门。
“魔君。”
“你稀罕这披风,我再赠你一件便是。”梵无心走向已经被安排好的房间,“都跟上,地上的也是。”
尹陆离被沈延年扶起。他终于知道为何卿玉会如此怕梵无心了,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尊卑感,以及梵无心喜怒无常、令人窒息的气场,仿佛能去他半条命,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离开“御无垢”。
一行人到了驿馆里专门为魔君设立的、富贵华丽的大居,就位于御无垢房间隔壁,听候魔君的差遣。
梵无心抬起双手,闫克图立时帮忙解下了厚重的披风。待全身轻松了,他再次将毒蛇似的目光落在御琉璃身上。“你们都出去,我想和御琉璃谈几句。”
“魔君是有何事?”沈延年问道。
梵无心皮笑肉不笑地噙起嘴角,道:“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
作者有话要说:楚将离(原身)=楚将离=尹陆离
楚将离(原身)追过梵无心=尹陆离追过梵无心
沈延年:媳妇和他“白月光”同处一室,我有点慌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