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指着路清风叫道:“他是妖族来的奸细, 就是他威胁的我。你们闻闻他身上的味,特别特别淡。”
路清风本来就还没完全吸收巫晶石的力量, 连守门的小巫都能闻出不对, 更何况是审判场里的大巫。
巫族的人把路清风包围起来。
守财在旁边替他辩解:“不, 不至于, 这个小兄弟他可能……”
路清风悄悄捏守财的尾巴,叫他不要说下去,免得把自己也给搭上。
路清风对众人说:“我不是妖族,我是修仙的人。这两块石头是我路上捡到的。”
他把身上的巫晶石脱下来,仙气就浑然天成。群巫哗然。大荒几千年来还没有人族进来过。
而且现在的人族怎么穿扮这般得体,比起他们巫族还要精致。当初他们可就在底下围块布的啊。
大巫有熊举着权杖道:“你混到我们巫族的领地要干什么?偷我们的巫晶石干什么?”
路清风瞎说一通:“我家住朝歌,受天道圣人之命来到大荒,他本欲让我接妖族出大荒,我堂堂殷商子民,怎能干出背叛祖灵的事情?只好赶来报信。”
他这么说众巫再度哗然。妖族要重回海内?何以圣人要偏袒妖族?
有熊不信他的话,又不愿放过这则情报,命令左右:“将他同那个小子一并关到牢里去。待我禀明祝融大人再行定夺。”
祖巫祝融现下是不周山头的主人。有熊要见着祖巫, 须得翻过几个山头, 来去也要两三日的脚程。
几个小巫给路清风和罗睺贴上他们秘传的封印, 把两人押入深山中的地牢。
等到小巫们退去,路清风立马跟罗睺翻脸:“你怎么老坑我?”
罗睺笑嘻嘻捧过他的脸:“这不挺好, 省得师兄你还要劫狱才能见我。”
“我们两个呆在这鬼地方有什么用?”路清风气得直炸呼。
只见罗睺随手把身上的封印给撕下来。
这巫族的封印也太水了吧?
路清风赶紧来撕他自己的。手才触到封印就给电得浑身哆嗦。
罗睺摸摸他的脑袋:“师兄道法微末呐。”
虽然很不服气,路清风还得求他:“你快帮我撕。”
罗睺摇摇头:“师兄你没必要撕。我护你周全。”
躺团?路清风才不要躺团。他要做个对团队有贡献的辅助。
罗睺不满意:“撕了对你真没好处。对我也没好处。”
“撕了你要什么加持我都给你加行了吧?”
罗睺这才推三阻四地把他胸口的封印揭掉。不客气地亮出镰刀讨要buff:“我希望我这一斩,能直通不周山中间。”
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些。一柄镰刀能把一座山斩开, 实在匪夷所思。
路清风还是给他加个碎苍穹。
罗睺的镰刀由银白变为紫亮,一看就是极其霸道的威力。他聚起力气,往山壁一斩,顷刻之间地动山摇,前方直直给凿开一扇幽深不见底的山穴。
罗睺招呼路清风快跟上,别落队。
山穴里头飘着股冰风,透骨的寒,快要把人浑身都给冻僵。
路清风被巨大的冰风吹得走不动路。
罗睺把刚刚揭开的封印往他身上一贴,路清风陡然就不冷了。
罗睺解释道:“你的仙体是风,风对风,对不过,那就落于下风。封起来你就是个人,也就没事咯。”
路清风才明白过来。可那张封印失去粘性,走两步就掉落在地,路清风又被冻得牙齿发颤。
罗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就说师兄给我添麻烦吧。”
优哉游哉走过去,把快被冻成冰棍的路清风抱起来,用嘴给他的嘴呼气。
路清风的身子一下子暖了起来。不仅暖,还特别热。
他一下子跳下地。可一旦离开罗睺的怀抱,他又觉得冻了。
罗睺摊手故作无所谓状:“师兄不喜欢就在这里当冰雕吧。”
“别,你别走啊。”路清风拼进全力呼喊他。
罗睺又背着手走回来:“那师兄不乱躲了?”
路清风点点头。
罗睺脸上浮出丝得意的笑,立马把他扑倒在地。
路清风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情景简直就像采花大盗入闺房,衣服和头发被他折腾得凌乱不堪。
身上渐渐有了力气,四周的风再也不觉得冷了。
路清风还是懵圈地躺在地上,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罗睺砸吧砸吧嘴:“我已经给师兄充满护体真气,你但走无妨。”
充你全家啊!都出血了!
路清风疼得累得不想起来。
“那我背你吧。”罗睺蹲下,露出他的背。
路清风不知怎地特别依赖他,又特别想亲近他,鬼神神差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给他背在身上。
罗睺背着他慢慢走,边走边道:“我听天道说你们那个世界有个东西叫挂件,就是你这样的吗?”
路清风脸现黑线:“我不是挂件,我能打能扛。”
“你能像天道那样打人?”
路清风乖乖闭上嘴巴,要是从前努力点技能的话,他也是可以打人的。
“所以你就当我的专属挂件吧。”罗睺总结道。
路清风把头倚在他背上,还是不说话。许久想想起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共工你听说过吗?”罗睺反问他。
在海内上古时期,共工怒触不周山,继而又同祝融大打出手,结果双双肉身毁灭堕入大荒。到大荒里头两人还是冤家。祝融来得早,当上不周山的主人,将共工封印在山里。
要把祝融干翻嘛,当然是把共工放出来。
两人走得半个时辰有余,罗睺叫醒睡着的路道长。
山洞前面竟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大河,走是走不过去的。洞里不知白昼黑夜,路清风想起罗睺这厮白天是没有法力的。
“你又想要我的阵法加持?”路清风颇为得意,“说吧,要哪个?”
罗睺道:“共工就在水底,你哪个阵法能下水?”
这水原是弱水的一支,但凡只要沾上它一滴水,就会被淹没到汹涌的河流里。任你大罗神仙还是西天佛祖,决计浮不上来。
在路清风眼里这就是个拉人的buff,就没有镇山河扛不住的buff。
镇山河一开,两人跃下水去如履平地,一点被拉的感觉都没。
弱水三千,还真是深三千。若非再加个提前补个生太极的加速场,还真不能在镇山河结束前落到水底。
弱水的水底是没有水的平地。从地上往上空瞧,水就悬在半空,犹如一道帘幕浮着。路清风看得心里发恘,生怕它什么时候掉下来。
罗睺又是俨然来过的样子,熟门熟路从个洞口绕进去,不一会儿就发现被锁在铜柱上边的共工。
水能生金,共工司水,给这带法咒的铜柱缚着,几千年挣脱不得,只好沉沉睡去。
罗睺的脚步声将他吵醒。
“是你。你竟然真的回来?”
共工的反应跟帝俊一样,很显然罗睺上次进大荒,给过他们什么承诺。
这个承诺就是带他们离开大荒。
共工不信:“魔祖也讲信用?”
罗睺直白地告诉他:“我只对有利用价值的人讲信用。”
“你想利用我们对抗天道?可惜就算我们出去也帮不上你。”
共工能感应世间的所有水源,他也对海内之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天道和圣人自统御海内以来,灵气愈发聚集,他们的修为愈发强盛。便再十二祖巫联手,也伤不得圣人分毫了。
“那你要不要出去。你若不要,我们离开便是。”罗睺不跟他多加废话。
共工立马喊道:“当然出去。我跟祝融的事还没了结。”
罗睺冲路清风示意,该你上场了。
路清风表示,我不会解控啊喂。
罗睺提醒道:“你给共工加个强势点的阵,他不就可以冲出来了?”
刚刚用了生太极和镇山河,都在冷却中。要说加攻击的阵,似乎就剩个碎星辰了。
管他呢,先套上去。
路清风永远无法预测在洪荒世界里,他的一个小小阵法能引起多大改变。
这些阵法是按百分比加成的。原来的人越强,阵法一套,加成越高。似共工这等上古祖巫,碎星辰往他身上那么一套,他光随手一抬,整座不周山就给裂成两半。
连共工自己都没想到他能那么厉害。
山体隆隆下陷,罗睺道:“他就是唯一能战胜天道的希望。还不保他?”
共工登时言听计从。唤来弱水扛住下坠的山石泥土,把路清风保护得分毫不伤。
山体停止塌陷,共工撤去弱水。此时随时白昼,顶上仍是没有金乌的昏黄天空。
很快天空被巨大的火球点燃。是祖巫祝融驾着咒术现身。他与共工是数万年的死对头,见得共工再次将不周山撞倒,勃然大怒。二话不说施展星火燎原,让巨大的火球冲天滚落。
有路清风的阵法加持,共工的弱水碾压火球阵。水势朝天,节节逼退火球,直淹没到祝融身边数尺之遥。
路清风的阵法时间到了。一后撤,共工就再推进不得。
共工大呼:“小子,快助我一把。”
罗睺轻轻地笑了:“你二人何必相争?不过先死后死之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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