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许久许久以前的故事。
那个时候,鳞泷已经从水柱之位退下,成为了鬼杀队的培养师,在狭雾山一带隐居并不断为鬼杀队培养着使用水之呼吸的弟子们。
除了这些弟子以外,他身边还有个很特别的孩子:
“师傅!!师傅!!!大事不好了!竹林里....”小小的男孩一路狂奔着,他大口喘着气,脸上是鳞泷从未见过的惊恐。
“锖兔,呼吸不要乱了。”至于锖兔所说之事,鳞泷其实心里早就有数:“你回去让吉田哥哥准备一桶混有草木灰的水。”
吉田是鳞泷目前正在培养的一名的剑士,再过半个月就要去参加鬼杀队的最终选拔。
而这只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小的男孩则是自幼失了双亲,被鳞泷收养的孩子。由于年龄还小,所以鳞泷暂时还没有让他开始学习剑术的打算,只是在日常生活中,有意无意地传授了他一点点呼吸的方法。
“师傅情...情况真的很....”锖兔的呼吸还是没有平静下来,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在竹林里的某个山洞中,有一个看起来受了严重创伤的女孩子正跪在不断变黑腐化的地上,像是中了某种邪术一般。
“我闻到她的气味了,所以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没有碰她吧?”虽然没有在锖兔身上闻到那股特别的腐臭味,但出于安全考虑,鳞泷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没有....”
鳞泷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然后蹲下身,将安全感满满的大手放在他的肩上,语气平稳柔和:“交给师傅就好,回到家中以后通知吉田哥哥把日轮刀拿出来,然后紧紧关上大门,点上紫藤花熏香。等我回来。”
“嗯!男子汉说到做到!”小小的男孩用力点了点头,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本能告诉他,师傅正在跟他讲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鳞泷又仔细闻了闻周围空气里是否还有其他鬼的气味之后,才放心地离开木屋,向着竹林的方向跑去:
竟然又出现了吗?原十二鬼月成员,暴/ Luan之蝇火虫——京夕。
在几十年前的事件中,鳞泷明明亲眼见到了她人头落地,然而在那之后大概只过了一年,就从别的柱那里听闻了她尚还存活的消息。
明明只是个下弦鬼,却苟延残喘了近一百年,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凭借着自己嗅觉的指引,鳞泷很容易就找到了她。
“也只有你能发出这种刺鼻的腐臭味了。”再度相见时,竟然会是这般惨烈的光景:
跪坐在洞穴深处的女孩从外表来看与普通人家的小孩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嘴角和双臂上不断有浓稠的血液往下滴落,凡是被她血液碰到的地方全部都冒起了漆黑的烟雾。除了里面那件鹅黄色短袖单衣以外,她身上其他衣物全都已经都烧得破败不堪:
“呵呵...亏我腐蚀了那么久....才闻到?血都要流干了.......”
鳞泷刚准备脱下自己身上的淡蓝色羽织就想起来,这衣服给了她也等于白给,还是会被血液给腐蚀掉:“血流干了,正好就这样孤独的在山洞里死掉,不好吗?”
听起来有些冷血,但鳞泷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咳.......”女孩刚准备回答,嘴里猛然呕出一大滩具有腐蚀性的血,连瞳孔也跟着一度散大了几秒,一直支撑她上半身的手肘有一边已经被扭断变形了,另一边则因为太过用力而不断颤抖着。
鳞泷叹了口气,仔细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京夕身上没有被刀剑划伤的迹象,也没有其他人类的气味。倒是还有属于其他鬼的恶臭气息,应该又是和同类打起来了。
于是他干脆放下心里的顾虑,盘着腿在她面前坐下:“大概要多久才能恢复?”
“还有一根肌腱.....就能恢复基本的行走了。”就算是胸骨被整个锤进去,肺也跟着一并粉碎了,仍然不会直接死亡,这就是鬼——生命力顽强到让人又恶心又羡慕的生物。
纵然两人已经许久不曾见面,但交流起来仍然和以前一样从容:“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斩杀了你?被熟人杀死,总比被陌生人砍死强吧。”
女孩转了几下正在渗血的眼珠,确认自己还没到视物模糊的地步之后,又吐掉一口血,嘶哑着嗓子冲鳞泷笑道:
“我可不认识这种熟人。”
看着这样狼狈的她,鳞泷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作为原任水柱,他本不应该包庇任何一只鬼。
但面前这只鬼却又是曾经救过自己一次,甚至在自己当上水柱前经常会“偶遇”的老友。
在几十年前的那件事件之中更是直接帮鬼杀队保护了不少普通人类,至于是出于什么目的,鳞泷也不太清楚,或许只是太过沉迷于扮演人类的游戏了也说不定。
留下她,就等于埋下了祸根。
但杀掉她就等于切断了“特殊情报的来源”。
自那件事件以后,这只行径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鬼,突然开始为鬼杀队提供起了情报。
比如紫藤花到底哪部分对于鬼来说更为致命,
血鬼术的产生方式,以及一些常见的类型等等。
有些虽然已经被鬼杀队悉知,但另一些却完全是以前从未接触的领域。
而原本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前,这类情报其实另有其他途径到达产屋敷家主那里。
但在事件之后,这条途径就被彻底切断了。
至于她为什么能获得这些情报,也都无人知晓。
利和弊都存在的情况下,鳞泷难免又会想到这个问题:
“你又吃了多少人?”
“啧.....处理尸体和吃人还是有区别的好吗?”
面具下的人在听到这个回答的同时,也闻到了空气里诚实的气味。
他不自觉地露出了会心一笑:“行,我换个问法,刨了多少个坟?”
“你家祖坟都被我刨了,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能让我歇会吗?说个话身体都疼。”京夕偏过头,表示不想再理这个“聒噪”的人类。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鳞泷的语气瞬间变得锋利起来:“这附近还有其他鬼吗?”
既然是被其他鬼所伤,那么那些肇事者现在又在哪里?
如果还在狭雾山附近的区域,那么对于自己的徒弟们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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