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夕的手腕嘎嘎作响着,就连负伤的手肘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复位,她那双孩童般的大眼睛也已经停止流血,身体上原本残余的血迹也冒着黑烟,逐渐没了踪影。
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和普通十岁左右的人类孩子一样,完全看不出之前受伤的痕迹。只是幼嫩的软唇里蹦出的语句并没有十岁孩子的天真烂漫:“那群劣等的渣滓,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继续在我面前活着?”
“全部都杀掉了吗....”这就代表着徒弟能够平安无事,但也代表着徒弟失去了实战的机会:“用的什么方法?你们鬼应该杀不死同类。”
“和以前一样,找个没出息的鬼杀队成员,把他的刀打断一截,然后把那段日轮刀带在身上。”已经可以站起来的京夕耸了耸肩,语气相当轻松:“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烧断对方脖颈的大部分骨骼以后,再用之前已经把下端包裹起来的的日轮刀残段,切下对方的头颅。
“你就没考虑过锻刀匠们的感受吗?”
没有直接夺走他们的刀,而是截断吗?也算给那群鬼杀队后辈们留了条保命的后路。
不过这种行为完全没有任何值得称赞的地方.......说到底还是和强盗没什么两样。
“管他们干甚?比起这个,让我去你家借宿一段时间吧。”悠闲地做着腰部扭转动作,某只鬼眨巴眨巴眼,相当耿直地来了一句。
“在山里待着吧你,我这里还有小孩子。”鳞泷将手背在身后,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某只从来都不带脑子的鬼,不仅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拒绝,甚至还毫无自觉地说出了一句讨打的心里话:“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接下来一点悬念都没有地,白痴原任下肆就被原任水柱用刀鞘敲了一头包。
“你是恶鬼吗?我刚刚受伤了啊?!不过是群跟你没血缘关系的小崽子而已!!吃了也和你没关系吧!”
刚刚还平静如水的原水柱,一下抽出日轮刀抵在京夕的脖子边,从面具后发出的声音里正燃烧着怒意:
“你敢动我弟子试试。”
唯有在这一点上,绝不能让步。
“噫!!”
说实话,京夕还是很害怕鬼杀队柱级的队员,只是对于鳞泷的态度不太一样而已。
以前嘲笑鳞泷的弱小,把他当小孩儿戏耍。
后来随着“小孩儿”一点点成长,完全没有变化的“大人”就不那么游刃有余了。
以至于现在完全被对方压着怒斥,都一点脾气都不敢发。
弱小可怜又受了重伤,还要被以前鬼杀队的小崽子威胁——这样的鬼生还是早点结束吧,没出息的原任下肆。
怒气还未消散的鳞泷将刀鞘往土里一插,下了最后通牒:“既然休息好了,又没什么情报值得汇报,就早点离开这里。”
京夕将视线一偏,跪坐在地上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擦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上演了一出苦情老母亲的戏码:“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没良心的白眼狼孩子.....”
“我不杀你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能把鳞泷气到爆炸的,这些年来也就只有这只脑子不清醒的鬼了:“让你多待几天,彻底恢复了就走总行?和以前一样,不要跟别人说你和我很熟。”
鳞泷的话音刚落,那边的京夕就已经变脸了,用像是“看到抛妻弃子的人渣了”一样微妙且嫌弃的眼神瞄着男人:“啧.....真是冷血啊.....”
“你还是在山上死掉算了。”话音刚落带着水流的刀刃便极具压迫力地划了下来。
“你还真砍啊!”京夕猛地往旁边一滚,然后迅速窜起,紧紧抱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根竹子,然后揪下一段竹枝向着鳞泷脑袋上扔了过去:“你就不能按《竹取物语》的套路来一下吗?在竹林里捡到了小孩子多少也有点同情心吧?!”
《竹取物语》是日本民间广为流传的一个神话故事,故事的开端便是:一个伐竹老翁在竹心发现了一个女婴,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心地善良的伐竹人还是将女婴带回了家,当做女儿养育。
鳞泷接下那段砸在人身上一点都不疼的竹枝,脑门上的“井”字都快具现化到面具上来了:“谁会没事做捡只鬼回家?”
话是这么说,鳞泷最后还是把这只厚脸皮的鬼拎回了家:就算让她待在上山,她还是会沿着气味找到自己的住址。
说好了不捡鬼回家的呢,鳞泷先生?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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