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还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吗....不过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网开一面,就这样放着她不管,所以我下一次会带着其他鬼杀队的成员将她接走。”
从主公那里回来的乌鸦,带来了认可富冈义勇决定的消息:“为了防止她在中途逃脱,还是多带几个帮手比较好,所以还麻烦师傅暂时再照看她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回来。”
头发已经花白的鳞泷没出声,义勇就当他默认了:“这也是为了师傅的安全着想,她现在身上还有太多变数。”
临走之际,现任水柱富冈义勇转身问起了鳞泷,一个压抑在他心里多年的问题:“她在得知我们最终选拔消息的时候.....有责怪我吗?你曾经说让我在下次碰到她的时候亲自问她,但看目前的状况,她是完全回答不了了吧。”
所有参加那次最终选拔的人里,只有她一直最为宠爱的锖兔没有回来。
而作为与锖兔同时参加的自己,不仅什么忙都没帮上,直接混过了最终选拔,甚至现在还坐上了本应该属于锖兔的水柱之位。
她一定非常怨恨自己,一定痛恨着自己。
“她只对我说过:‘我找到了很甜的白萝卜,鲑鱼等那孩子回来了,你再去买吧。’这样的话。”
听到这句话以后,毫无高光的墨蓝眼睛倏忽间睁大,身披半边双色羽织的水柱呆呆站在原地,过了许久他才慢慢缓过了神:“这样吗。”
朝阳焐热了他原本寒冷的后背,颜色特别的羽织仿佛也在这时被阳光赋予了生命:左侧是象征锖兔的龟甲纹,而右侧是代表茑子姐姐的纯粹酒红。
那从背后逐渐升腾起的温暖感觉就好像是被这两人同时抱着一般:“你一直都被深深爱着。”
“师傅,能帮我转达一句话吗?”义勇紧紧捏着身上被晒得微热的羽织:“姐姐大人,这几年来承蒙关照。”
不过这句话传达到京夕那里时,得到的自然是一个歪头外加嫌恶地吐舌:“什么玩意儿.....姐姐大人?那个讨鬼嫌的玩意儿是想跟我套近乎吗?”
坐这只鬼身后,握着她头发的鳞泷,腾出另一只手赏了她个“栗子”:“继续玩你的草绳子,你不记得算了。”
“噫!”因为头发被握在他人手里,所以被敲了连躲都没法躲,某只鬼相当不满意地用爪子打了鳞泷的膝盖一下以示“报复”:“好了没啊~绑个头发那么难的吗?”
“说了玩你的草绳子。”自真菰也死在藤袭山之后,鳞泷再也没有收过其他徒弟,加上真菰是短发,所以他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帮小女孩绑过头发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忘了那么多事情,这只鬼竟然还知道如何编织这些复杂的手工玩意儿。
以前在鳞泷家寄居时,她在没事做的时候,就会折腾出些手工艺品,用竹条做的各种容器,稻草编的鞋帽等等,每次鳞泷去城镇里买生活必须需品的时候,她就会让他把这些东西带着一起卖掉,虽然并不怎么值钱,但这只鬼却挺乐在其中。
“好了。”在京夕完成一只草鞋之后,鳞泷也终于把她的头发给盘好了。
“老头子,要不要试一下。”摇摇手里的草鞋,这只鬼又开始瞎嘚瑟了。
不愧是练了几十年的手速,竟然这么快就做好了一只草鞋。
接过她小手里正炫耀的草鞋,鳞泷先和自己的脚对比一下,觉得大小差不多,不会撑坏之后,才将脚放了进去:“挺好的,不过你既然还记得怎么编草鞋,为什么不给自己做一双?”
说起来就连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太对劲:“除了这件人类给你的外罩衣物以外,你里面穿的这件也还是人类的衣服吧。”
“是啊,怎么了?以前的被鬼杀队的人割破了,我就扔掉了。不穿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总在没注意的时候就被自己的血鬼术给烧得东一个洞,西一个缺口。”因为总是控制不好力量的缘故,不仅是随身携带的东西,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经常被烧得破破烂烂。
“那个弄破你衣服的鬼杀队成员,你杀掉对方了吗?”能把那件衣服割破的鬼杀队成员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京夕眨巴眨巴眼,仍然没有搞清楚为什么鳞泷要问这些问题,不过是衣物和鞋子罢了,有什么问题吗:“不记得了。”
“也是....你要是还记得,就不可能把那套衣服给扔了。”鳞泷顿了顿,看着还在懵逼的京夕:“因为你的血鬼术很特殊。就算是在你的全盛时期,只要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把自己也给腐蚀伤了。所以你用自己的头发做了一套衣服,一件是鹅黄色的短袖单衣,另一件是只做了上半部分,剩下半部分故意用人类衣物拼接的羽织。”因为这套衣服会散发出鬼的气息,所以套在外面的羽织才用人类的衣物加以拼接。
外面的拼接羽织正是她住在鳞泷这里时做的,所以他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为了不让鳞泷的弟子们怀疑,她也经常换衣服,但那件短袖单衣,只要阴干了,她就会立刻穿在里面。
“啊......?”不过现在的京夕听后,仍然还是一愣一愣地傻张着嘴,仿佛在听鳞泷讲天书:“这样啊.....那我岂不是扔了套神器,虽然有点可惜,但是用头发做的衣服,应该穿着不舒服吧。”头发这种吃起来塞牙缝,还不容易咽下去的粗纤维样的玩意儿,怎么想都不适合做衣服。
鳞泷站起身,看着这只与无知儿童无异的鬼,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维持这个模样有多久了?”
“什么意思?”一只恶鬼像你抛来了一串问号:“什么叫维持这个模样?我不就长这个模样吗?”
竟然连幻化为原型都不记得了?可她的眼睛确确实实还是以前的黄绿色,与住在这里时的棕色完全不同。
被蒙住的那只眼睛下面,应该就是被划了叉的“下肆”。
所以说,她现在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一直保持着这幅人类的样子。
眼睛部分的伪装,应该是因为自身的衰弱而褪去了。
不仅仅是外貌,她现在的模样和神情,甚至就连思考方式都和人类孩子差不多,抬起头,她天真地向斩鬼人发问:“不过老头子,那个叫义勇的,说要把我带走,是为什么呢?还有承蒙关照什么的...”
摸了摸这只恶鬼的脑袋,鳞泷再度坐在了她身边,像对待自己的那些弟子一样,温柔地对她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好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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