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已经被折腾得够呛的鳞泷,一进门就差点直接倒在了地上:经历了这种强度的练剑比试,明天怕是连巡逻都难以做到了吧.....
“可以啊,鳞泷,竟然赢了我两次。果然你小子很值得期待,不过体力还是得加强啊。”
“是.....”但鳞泷觉得这并不是体力的问题,而是来自后背的伤口时不时就会将自己的注意力夺去,在比试的过程当中,他几乎都是靠意志力强行压着注意力来与浅见战斗的,这样三场比试下来,他精神上不累垮才奇怪。
看到这俩终于结束了打斗回到家里来之后,编织东西的恶鬼立刻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爸爸在准备午饭,午夜饭。”
“是吗?话说能借这里的浴室用一下吗?刚刚出了很多汗。”大概是看到鳞泷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今天浅见的心情相当不错,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厨房右拐,最里面那间屋子就是浴室,需要热水的话,得跟爸爸说。”我只是个不想看到你的鬼罢了,我什么事都不会帮你做,包括帮忙烧水这种小事,哪怕你是客人。
“慈一郎!!桑岛慈一郎!!!”
结果我们水三岁听完之后,竟然还真的就跟小孩子一样,大声喊着去找某位鳏夫了。
“哈啊.....我等会儿也去洗个澡缓缓疲劳吧。”满身是汗的鳞泷刚活动了一下后背,立刻就疼得龇牙咧嘴:“要不你还是先帮我重新包扎一下?我够不到后背。”
某只恶鬼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拒绝了:“不要。换药换绷带自己找医馆去。我可不像那里的鬼一样,面对流血的食物还能无动于衷。”
“医馆的医生也是鬼??”听到这话之后,刚准备出门的鳞泷马上就坐下了。
“嗯,而且以你现在身上的汗味和血腥味来说,并不会对周围的鬼造成困扰,但把绷带拆开了之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这里的鬼感官都退化得和人差不多了,可对于血腥味还是比较敏感的。而且现在这个家里除我之外,还有另外一只鬼。”说着说着,京夕摆弄手中编织物的速度开始变得越来越慢,后来她干脆停止了编织,静静地看向了窗外。
“那还是算了.....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碍事......”还是等血干了再让慈一郎先生帮忙更靠谱,一想到以前浅见先生帮自己包扎的画面,鳞泷就打了个哆嗦:被他老人家包扎,简直就跟再受了一次伤似的。
“小左近次。”看着窗外的恶鬼,终于将视线收回了室内,她站起身走向了鳞泷。
就在鳞泷以为对方终于良心发现,愿意想个办法帮自己包扎的时候,他却发现站在身边的鬼看起来有些奇怪:“怎么了京夕?”
“总感觉山里的动物听起来有些奇怪。”不仅仅是在群山包围的地方生活了半年多的缘故,以前就经常四处流浪,没有固定居所的她就经常隐藏在深山之中,所以对山林里的声音和气味都相当了解:“山林有些慌张。”
“这个也能听出来?”仅仅只有嗅觉异于常人的鳞泷,闭上眼仔细听了听仍然什么也没有听到。
“我出去一下,如果慈一郎先生问起来的话,就说我去小哲家玩儿去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开始悄然蔓延,作为整座村子里唯一能够战斗,唯一感官还没完全退化的鬼,她很敏锐地感受到了某种潜在的威胁。
“等.....”原本想陪这只鬼一同前往的鳞泷,刚想说出口,就发现身边的她已经消失了:“这么着急的吗......到底发生什么了?”
但这一次鳞泷没能等到那个身材偏瘦的小女孩。
随着一阵惊鸟飞鸣,暗色的树影之中,代替她再度回到村子里的,是一只捂着左眼的白色怪物。
她一巴掌震倒准备上前阻拦的鬼杀队队员,紧接着从宽厚胸腔中迸发出一声震彻暗夜的咆哮:“全部都给我滚出这里!!!”
如果不是上一次见识过这只鬼这副模样,鳞泷绝不会知道这只怪物就是京夕:到底发生什么了?她受伤了吗?为什么要捂着一只眼睛?
“鳞泷,把羽织脱下来!!”听到声音一同从屋子内跑出的浅见,立刻脱下穿在队服外的羽织,抽出日轮刀就准备冲上去。
“等等,水柱大人!!”这只鬼她应该不会伤害这里的人,如果她像这样做的话,早就做了。
“你还在犹豫什么!在这种情况下,鬼一定会选择先排除最危险的因素,然后再开始进食。为了吸引鬼的注意力,也为了保护周围其他的人,展露出你的队服和日轮刀!!不然你以为鬼杀队统一派发队服只是为了集体感,荣誉感之类无聊的原因吗?”
在水柱大人的催促和命令下,不好将理由讲出口的鳞泷只得将羽织脱下,并拔出了日轮刀。
“请等一下!!你们要干什么?”在这危急时刻,突然张开双臂阻挡在两位鬼杀队队员面前的,正是本村除珠世以外的另一位医生——愈史郎:“你难道没看到这怪物并没有直接杀死鬼杀队的人吗??”
“愈史郎!快点带她离开这里,快点!!负责运送物资的人碰巧被那位大人发现了,为了活命,他主动出卖了这个地方!”看到对方是珠世身边的人之后,白色的怪物再度吼了起来:“带着所有人走!!”
“这只鬼是想让这里的人撤离?”听到白色怪物的话之后,浅见愣住了,他不会认错的,这只白色怪物就是下肆,只是她很少以这种形态出现而已。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为什么要保护人类?是出于对食物的保护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而且对方口中所说的“带她走”,那个“她”又指的是谁?难道那个才是共存村秘密的核心吗?
但比起这个事情,浅见更在意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下肆已经是实力接近上弦的鬼了,那么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将她的眼睛打伤了?
“你在干什么.....事情好像比我们想象中得更复杂啊......”当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时,在场所有的鬼杀队队员都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力。
“猗窝座阁下?!!”完全没有察觉自己被跟踪的白色怪物愣愣地看着身后桃红色头发的男性恶鬼。
也在这个时候鳞泷才看见对方曾经刻着“下肆”的左侧眼球,现在已经被划上了一个大大的“×”。
手里握着日轮刀的少年呆住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下肆.....”为什么你的眼睛会变成这样?
......
在感受到森林骚动,并外出寻找源头的下肆,刚下一山就感觉到了某个男人熟悉的视线,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主人,她的王——鬼舞辻无惨。
“你为什么又变得衰弱了?这连一年都不到....你到底又在干什么!!!!”随着那位大人的怒吼,下肆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就跪下了,他的话语永远都是最能刺伤她的利剑,来自血液深处的涌动也在王者的力量下,冲破药物的桎梏,重新正不断控制着她的思维,她的感受。
“你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告诉我!!!”对方每一次咆哮都能让她无意识地流出害怕的泪水来,来自身体内部的恐惧和服从感正压迫着她,并不断撕扯着她试图抗拒的意志。
“我在共存村,那是一个人和鬼可以共同生活的地方,在那里.....”在那位大人面前她什么都无法隐瞒,什么都不敢隐瞒:“请....请再给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他们都铲除的......”所以请不要直接读取我的记忆。
“呵,你该不会是爱上了某个人类吧,那种龌龊的记忆我不看也罢。”
就连所想的事情都会被他看穿,无从隐瞒,无法隐瞒......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将他们全部都杀掉的.....全部。”
看着向来忠诚无比的她,颤抖着跪在自己脚边,无惨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语气突然变得柔和无比:“你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但小孩子总会有长大的一天,会突然喜欢上别人也算是成长的一部分,所以我也不想过多的怪罪你,但你也必须要懂得守规矩,知道吗?”就连看着她的猩红双眸都收起了犀利的视线。
听到对方难得“仁慈”的话语之后,下肆立刻将身子伏得更低了:“大人....”
只是在她的感谢还未完全说出口之前,一种完全看不见的东西就将她的左侧眼球击穿了。
“但你以后就不再是十二鬼月的一员了,六袛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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