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艾乖巧, 陪着冯静苏吃了晚饭,还不时用大眼睛盯着冯静苏, 看得冯静苏心都痒了。这只小狐狸就是撩人,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薛艾好不容易熬到冯静苏吃了饭, 喝了茶,连水果都吃完了,“苏姐姐, 讲嘛。”
冯静苏拍拍身边的位置,薛艾立刻坐过去, 还觉得不过瘾,拉着冯静苏一条胳膊抬头听故事。
“咳……”冯静苏咳了一下, “你不要动手动脚啊,要不然我就没有心情讲故事了。”
薛艾红着脸皱眉,“人家不会啦!”
冯静苏细细将宫里的事情说了,只要她知道的, 听到的, 看到的,都说得十分清楚。
薛艾张大了嘴, “好精彩!德妃娘娘好厉害!”
“是啊, 我也没想到霜娘竟然这么厉害。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了她。”
冯静苏说完, 又问薛艾在相府的事。提起这个, 薛艾就一脸幸福,她和薛相的关系近了不少,这对于从小就缺少亲情的她来说实在太难得了, 自然十分珍惜。
“不错,薛相终于知道哪个女儿最争气了。”冯静苏也替薛艾高兴。
“我只是觉得父亲好孤单,母亲已经那样了,虽然有汪姨娘和蒋姨娘在,可是总觉得父亲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多些。”薛艾低着头,觉得自家亲爹好可怜。
冯静苏将她抱到腿上,“小艾,薛相坐到这个位置,注定就是这样了。他必须做纯臣,父皇才能信任他。而纯臣之路,就好像帝王之路一样,都是孤家寡人。”她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她希望薛艾也要有这个准备。
薛艾张了张嘴,“那……我以后也会这样吗?”冯静苏说了会让她做丞相的。
冯静苏点点头。
薛艾小心地问:“和你在一起呢?”她可以不和旁人交心,她可以忠君体国,但是她不想成为孤家寡人,也不想冯静苏成为孤家寡人。
冯静苏看着面前的小狐狸小心翼翼地样子,突然笑着将她抱紧,“等我们都是孤家寡人的时候,一起做个伴儿好不好?”
“好呀!”薛艾闭上眼睛,还好,还有苏姐姐,那样她就不孤单了。
冯静苏的手轻轻伸进了薛艾的衣襟里,薛艾怕痒的“咯咯”笑着,扭动着避开冯静苏的手,“苏姐姐不要啦!好痒的!”
“真的不要?”冯静苏眼皮微撩,自有一股子邪气,看得薛艾心里砰砰直跳。
“要!”薛艾才不会委屈自己,她就是馋冯静苏的身子。
脑力劳动够了,现在开始了体力劳动。
薛艾今天心情好,在床上格外热情。她本来就是个贪欢的人,这种事怎么舒服怎么来,会害羞但是不会因为害羞而委屈自己,把冯静苏迷得不要不要的,一直折腾到快天亮才作罢。
想也知道,这么折腾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薛艾根本起不来了。冯静苏起身看着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小狐狸,心疼又满意,反正就是爱得不行。
小珠小朵进来服侍冯静苏更衣梳妆,梦安守在门口,没有冯静苏的话她不敢进去。可是一直等到冯静苏出来,她也没有等到命令。
冯静苏出来看到梦安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笑道:“小艾还没起,一会儿早饭好了你记得叫她起来吃。”
梦安赶紧点头,可是公主这暧昧的笑容是怎么回事?自家小姐这是昨晚上又玩嗨了?
薛艾是被梦安叫醒的,她已经睡到盯着梦安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人的地步,“梦安……”一开口,她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哑了。然后昨晚上自己在床上的热情表现都出现在她的记忆中,她的脸瞬间红了。
“小姐,该吃饭了。您……起得来吗?”梦安真的担心。
薛艾听了皱眉,“当然……”她撑起半个身子后发现腰酸得厉害,身体好像脱节了一般,根本不听使唤。“……不能。”
梦安看到薛艾这僵硬且怪异的姿势,叹了口气,任命地出去端了热水进来,服侍薛艾梳洗之后又拿来饭菜一口一口喂给薛艾。
薛艾很听话地把饭菜都吃了,尽管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这饭菜都是特别做的,她现在吃饭如吃药,都是清余毒的,可不敢不吃。
梦安将碗筷送出去再回来的工夫,薛艾又睡着了,这是累成什么样了?梦安摇头,公主也太乱来了。
冯静苏早上进宫晃了一圈,主要是看看宫里对于陈充仪的死有什么反应。
陈充仪的尸体已经被停放在专门的地方,温淳公主和六皇子冯洋跪在灵前烧纸,眼睛都是肿的,看起来一夜没睡的样子。
冯静苏过来上香祭拜,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陈充仪已死,她对于陈充仪的恨到此为止,并不会牵连到温淳公主和六皇子身上。
“五妹有心了。”说话的是六皇子,他是一个清瘦温润的人,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皇家的气度,更像一个书生。
“六哥,四姐,请节哀。”冯静苏没有说太多。在她看来,陈充仪该死,温淳公主和六皇子也可怜,可是谁不可怜呢?难道当年被陈充仪推出来顶罪的她娘不可怜吗?难道幼年丧母的自己不可怜吗?
昔日因,今日果。事事从来如此,天道循环,由来公平得很。
她走在回慎和宫的路上,意外遇到了好久不见的永宁公主。
“二姐?”
永宁公主的面色一点都不好,“能去你宫里坐坐吗?”
两人进了慎和宫,冯静苏让翠叠守在门口,不许其他人靠近,“二姐,贤妃娘娘身体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前几天开始,母妃可以下床走走了。”提起生母,永宁公主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
“那就好。”冯静苏长出一口气,这可关乎血蚕的名声,更关乎飞叶津书院的名声。
“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永宁公主突然生气了,眉毛皱得死紧。
冯静苏有些无辜,这件事在昨天之前,连她都不知道。可是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她只好道:“你还要照顾贤妃娘娘……”
“你是觉得我不该为母妃报仇?还是觉得我报不了仇?”永宁公主这次可不想再让冯静苏含糊过去。
冯静苏叹了口气,看看,皇后这是做了多少恶事,想她死的人可不只自己和德妃。
“陈充仪的事原本与你无关,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看到永宁公主要说话,她赶紧继续道,“至于皇后,我甚至觉得你比我更有资格去报仇,所以这一场不会让你缺席的。”
永宁公主终于满意了,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荥国要派使团过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冯静苏惊道。
“使团还没有启程,我这里是最快的消息,父皇那里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云逸,我知道你在图什么,这个消息我只告诉你,至于对你有没有用那是你的事了。”永宁公主多年不和旁人接触,也不习惯和旁人接触。她信任冯静苏,也想帮帮冯静苏,但是碍于贤妃的病情,她始终出不去这个皇宫,所以能帮忙的十分有限。
“多谢二姐。”虽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对自己有什么作用,冯静苏依然道谢,这代表了永宁公主的态度。
“应该的,你不必谢我。我不能出来很久,总之以后有什么行动,不要漏下我。”永宁公主很快就离开了。
冯静苏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已经被皇帝宣去了勤政殿。
“父皇。”冯静苏看到皇帝的精神并不好,靠在榻上很疲惫的样子。“可是为了陈充仪的事没有休息好?”
皇帝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云逸,你觉得陈充仪真的是自尽吗?”
冯静苏低头不说话。
皇帝摇头,“其实朕也知道,陈充仪突然生了重病,朕刚刚问过太医,太医只说是心病,心病哪里就会病得那样重?不过若说是因为心病自杀倒是说得过去。”
“父皇,这件事是长辈的事,儿臣一个晚辈不好说什么。”她表示自己知道一些事,但是不能说。
这话自然引起了皇帝的兴趣,他看了看殿里,让所有侍候的人都退下去,“云逸,这里如今就是朕与你两人,无论什么话你都可以说出来,出你嘴,入朕耳,若是事关皇家隐秘,朕不会传出去的。”
冯静苏叹了口气,起身跪倒,“父皇恕罪,儿臣在京城,在出使路上已经数度遇袭,为了儿臣自身的安全,儿臣实在不敢多言。”
皇帝歪头,“你这丫头,跟朕还来这套欲擒故纵,你还嫩了点儿,别卖关子,快点说。”
“是。”冯静苏就是这样,在皇帝面前玩一些小把戏,却可以让皇帝看出来,这会给皇帝一种错觉,以为能够轻易看透冯静苏的错觉。
冯静苏起身重新坐下,将陈充仪和皇后说完话就病得很重,将温淳公主最近连续出事,还有和陈充仪一向没有关系的德妃突然被陈充仪请去幽霞宫的事情都说了。她没有下结论,甚至没有做分析,她只是把每一件事情告诉皇帝而已。可是她说得很有技巧,皇帝听完自然就可以理出一条线索来。
皇后去看了陈充仪,陈充仪生病,温淳公主遭遇意外,陈充仪请德妃,皇后去幽霞宫将德妃堵个正着,皇后说德妃勾结外臣陷害忠良。这些事前面都能说得通,可是到了最后就说不通了,怎么德妃去了趟幽霞宫就成了勾结外臣陷害忠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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