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月被他这样说气的脸都憋红了, 只拿一双水润的眼睛去看萧娓安。
别说,小模样还真招人心疼。
到底是棵摇钱树,萧娓安拉住沈悸北手腕,“好了, 别闹了, 昨天不是把人送走了吗, 快挑挑有什么喜欢的, 买完了我们就走。”
“你帮他?”
向来温润的男人, 语气十分阴沉。
“没有帮着他, 只是毕竟在外头, 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萧娓安将人拉过来轻声哄着,轻月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在郡主那儿这样得宠。
郡主跟郡马的关系已经差到她都随意带小白脸出来,给郡马戴绿帽子了吗?
郡马也不管……
那是不是说明了, 他也能有点机会?
都是做小倌儿的, 被一个人包了总比天天换人的好。
“郡主昨儿可是花钱买了轻月的,后来又让人送轻月回去,轻月真伤心。”
那轻月公子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眼里水汪汪的, 眼巴巴看着人,仿佛真的伤心过。
萧娓安与沈悸北说话间转头看向他,心脏蓦地跳了下,吓得。
上上次她见到轻月的时候,轻月还不是这样的呢。
什么时候连别的小倌儿馆这种装可怜勾搭人的招数都学来了?
“钱都已经花出去了,你又不用伺候我, 还能拿到多一份银子, 不好吗?”
轻月低头咬了咬红唇,“可是轻月想要伺候郡主啊……”
然后喃喃的说。
“可是她不用你伺候!”
不等萧娓安说话, 沈悸北又控制不住了,心里止不住的委屈。
娓安永远都是这样,对他很温柔,对别人也很温柔!人家都这样上门来打他的脸了,她却还是会跟他们好声好气的说话,完全不管他心里怎么难受!
萧娓安回头,就见那人气的不行,过来指着轻月,愤愤道,“你简直放肆!”
掌柜的都不想说话,只想避开这样的修罗场,她们家郡主果真惹人喜爱,看,这不就两个男人当街为了争抢她们家郡主都要打起来了。
轻月不喜对方说的这句话,看他的眼神高高在上,仿佛比他高贵多少似的,不都是出来卖的吗,他还是只卖脸呢!
“我有哪里放肆?郡主面前,放肆的该是你吧。”
对着旁人,轻月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即便这人,生的比自己好看些,那起码资本跟他是一样的啊。
“郡马面前你也敢说这些!天子脚下便敢调戏郡主,我看你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沈悸北阴沉着张脸,模样难看的很,一副立刻要去报官把人抓起来的样子,凶残的很。
萧娓安又要说话,沈悸北转头扫了一眼,她默默住了嘴。
还是不说了,省的一会儿这把火烧她身上,反正被骂的也不是她。
但她还是使了眼色,叫人把门外站着看的百姓弄散了。
轻月听到这人自称是郡马的时候,已经惊到不敢动了,再看郡主站在一边也不反驳,就是默认了他说的话,只觉得天要亡他!
哪有想当外室的,却歪打正着自荐到正室面前的呢!
都怪那传言。
总说什么安定郡主与郡马感情很不好,两人几乎不一起出现。
他就是信了那样的话,今日才敢这么嚣张的,就是认定了这人不是郡马。
现在,现在可该怎么办?
轻月求助的看向萧娓安,萧娓安眼睛看向外面,偶尔还摸摸下巴,就是不跟轻月对视。
一看就是任面前郡马作为的样子!突然害怕了,他只是个小倌儿啊,认真说起来还是不受待见的一类人,要是郡马真把他抓了,那一顿打必是少不了的。
“不,不是,您是郡马?轻月刚刚,轻月刚刚都是无心之言,郡马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昨儿轻月看见了郡马就想,怎么会有人跟郡主如此相配呢?郡马长得可真好看,难怪将郡主迷的三迷五道的再看不见旁人,哎呀快看郡马这身红衣,跟郡主身上的是一块布裁下来的吧,郡马与郡主真真是恩爱呢,轻月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想跟郡马争人,还请郡马就把轻月当个笑话看了吧。”
轻月忍着心里的恶心奉承了这么一大段话,心里只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不受苦,说几句好听的怎么了!
沈悸北:……
萧娓安:……
这人,这人怎一点骨气都没有的!
他还以为这个轻月怎么也得跟他吵两句呢,怎么就,就这样说了呢。
沈悸北蓦地脸有些红,一双桃花眼泛着光亮问他,“你觉得我跟娓安很相配吗?”
轻月一看他高兴的样子,心里想,有戏!
自然立马夸道,“当然配了,郡主身份高贵,郡马您生的美貌,京城里可一直都传您才高八斗艳压贵女呢!您不跟郡主配,还有谁跟郡主配呢!”
轻月从前没出名的时候,好听话说的多了去了。
一眼瞧出沈悸北爱听什么话,就卯足了劲儿的照着那话夸赞他。
沈悸北听的高兴的不行,看轻月也顺眼了点,但仍旧要维持郡马的威严,严肃的斜睨了轻月一眼,虽然那据说严肃的一眼里满含笑意,然后说,“算你识相,昨天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别再没头没尾的撞上来,也别晃到郡主面前,这个赏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着,他挑了个成色不错的玉石扔过去。
玉造坊的老板娘定睛一看,差点气厥过去。
那块玉虽然不及郡马中意的,但也价值一万两啊!
真是个败家的郡马!
轻月本以为自己多少得吃点苦头,没想到就这样全身而退了还得了块成色极好的玉石!
走到街上都晕晕乎乎的。
萧娓安不知道这一高兴就散散财的习惯哪儿来的,但毕竟是自个儿找的夫君,只能宠着。
那边沈悸北等人走了才想到,转头问萧娓安,“哎,他一开始不知道我是郡马,那他以为我是谁?”
萧娓安:……
她不知道,她不想说。
“你挑好了吗?挑好了便回去吧,也出来很久了。”
“不是说乔国的人要来了吗,得置办衣裳啊,我们去锦绣屋看看?”
萧娓安:……
可真是好精力。
“那便去吧。”
虽然她腿有些酸了,但也不到走不了路的境地,既然他想去看,就去看看吧。
一到锦绣屋,沈悸北进去说的第一句话是,“要最好的料子。”
“为何要最好的?别的也很好看啊。”
面对萧娓安的疑惑,沈悸北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因为想让你穿最好的。”
实际上内心阴暗的想,最好的最贵啊,我从前都不知道你有那么多银子,我不花,还等着你留着再买小倌呢?花光你的银子看你拿什么买!
萧娓安不知道有人会这样想,就傻傻的信了,并且替他付了买衣服的钱,心里却还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直到回去后沈悸北去找雕玉师傅了,青竹才在一旁愤愤的说,“郡马太不要脸了,说什么想让您用最好的,可是最好的还不是花您的钱买的!有本事他花自己的钱啊!”
萧娓安这才恍惚觉得,哦对,就是这样。
他说着想让我用最好的,却又花着我的银子呢。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萧娓安笑着安抚炸毛的亲兵,“自然得用我的,他一个月俸禄才多少,给我买条衣服袖子都不够。”
青竹立马星星眼,郡主说的好,郡主说的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嫂子,嫂子!”
有个声音还没到院子呢,就风风火火的传了进来,声音熟悉的很。
青竹又翻了个白眼。
她从不干预郡主的选择,却绝对不愿意原谅这沈家小姐跟郡马曾经做过的事情!
甚至在她看来,郡马都还好,郡主就是逗他玩儿的,他有什么事可就跟郡主屋里吵,这沈家小姐就不一样了,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说郡主不好!
那日跟在郡主身后听到这话,郡主不生气,她都要炸了,恨不得上去撕了那白眼狼的嘴,叫她把郡主送的东西吐出来!
可她再替郡主生气,郡主也不知道啊,此时正含着笑意接待小姑子呢!
“冉儿怎么来了?”
“你你你,你怎么送了东西给知意!”
原来是为这事儿来的啊,看来夫君说的没错,冉儿确实很生气。
但她丝毫不慌,嘴边仍是醉人的笑意 “那日知意来了,总不好让她空手回去,我就送了她一个镯子。”
她以为沈悸北已经将那发簪给了人了,因此说话间没有丝毫的心虚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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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冉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嫂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萧娓安一愣,“这要怎么说?”
不,就没喜欢过你。青竹在一边心里补充着。
“那,那你为什么要送知意东西。”
她这样说,萧娓安便当她是小姑娘的占有欲,不想让她送其他人东西。
这样的占有欲,她并不喜欢,于是坐着跟小姑娘讲道理。
“东西是我的,我自然可以送给她,就像我也送了你东西一样,你会问我为什么要送你吗?”
沈冉闻言更委屈,头扎进萧娓安怀里,闷声闷气的说,“才没有,你才没有送我,你就送给知意了,你现在是不是更喜欢知意了!”
萧娓安懵了,后面的话都没听,就将人扶起来问,“我不是让夫君送你一支簪子了吗?”
当天沈悸北再回来,发现屋里多了个人,可怕的是,两个人都用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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