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沈悸北私吞了萧娓安送沈冉的簪子, 可把两人气的不行。
沈冉气的是他拿了簪子居然不给她!
萧娓安气的是夫君如此没有气度,一根簪子都不舍得给人家。
怎么也是个勋贵家养出的公子,怎么就这样小气呢!
“大概是夫君见我心喜那簪子,所以想替我留着吧。”
萧娓安说着, 终究是给沈悸北留了分面子, 又起身去到梳妆台, 另外捡了根红玛瑙的簪子。
“这根送给你吧, 不要生你哥哥的气了。”
萧娓安温柔的说。
心里为那根自己极其喜爱的簪子流血。
“哼, 看在嫂子的面子上原谅你了。”
沈冉娇娇软软的哼了一声, 又表示了自己的大度, 紧接着就坐到萧娓安的身侧。
如果她这时回头看的话,就会发现她哥哥可能不需要那个原谅,毕竟沈悸北看她的眼神, 凶残至极。
青竹在一边瑟瑟发抖, 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眼神!太可怕了!
明明就是个文弱的郡马,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郡主对他做了什么!
“还有事吗?”
萧娓安转头看沈冉,一缕青丝落到沈冉的肩上,被沈冉抬手握住。
她眼里都是欢喜, “嫂子,今天娘让我绣个荷包,我不会,你教一教我吧。”
萧娓安动作顿住,脸上温和的笑意被冻僵,她也不会……
说起来她刺绣的手艺可能还没沈冉好呢。
沈冉绣的再差, 也是每日学着的, 她就不一样了,她只有回王府了, 母妃才会教她,更别提她还总偷懒了。
“嫂子肯定绣的比我好,我每回拿了荷包去给娘看,娘都不高兴,说我绣成这样不像个女儿家,以后肯定没人要。”
沈冉对此十分委屈。
她观兄长有感,早开始觉得只要人长得美,像个女儿家,就一定会有人要!
沈冉这样说,萧娓安也不好推拒,便唤人拿了针线来,让沈冉看她绣。
实际上她心里很慌,很紧张,绣不好啊怎么办!但是面上还是要冷静,要装作很会的样子!
沈悸北见她们姑嫂二人相谈甚欢,自己站在一边却像个多余的,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里难受的不行,在外面有人冲上来勾/引娓安,回了家还有。
这一刻,他又有了种仿佛所有人都要跟他过不去的感觉。
明明他只是想跟娓安在一起,他只是,只是好喜欢娓安啊。
沈悸北走过来坐到萧娓安旁边,弄出了一点动静,手轻抚上心口,那里放着一支簪子,是娓安平日里戴的,仔细闻,还有她发间的味道。
扑鼻清香。
萧娓安隐约感觉到身边坐了个人,闻到那熟悉的香味后心就放了下来,也没有看他一眼,只全神贯注的应付自己手里这根针了。
安定郡主的手,拿枪拿刀拿剑都可以,但是拿针真的不太可以。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尽量不让那针戳到自己。
好不容易一个荷包的图案绣成了形,天色已经要暗下来了。白苑进来问沈冉要不要留下用饭,萧娓安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针,只觉得手都要废掉了,这可比练武累多了。
“她不留下来吃,午膳准备我跟少夫人的就可以了。”
他很少叫她少夫人,一开始是不愿承认,后来又是更喜欢叫名字。
因此这一声出来,萧娓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冉也怨念的看人,最后还是抱怨的嘟囔着离开了。
人一走,沈悸北立马就对娓安笑起来,温润又好看。
萧娓安见他这样的表情切换自如,不由问了他,“你最近怎么好像跟冉儿闹了矛盾了?”
沈悸北一愣,“没有啊,我能跟她闹什么矛盾。”
“我看你最近好像对她有些,有些严肃?”
没错,就是严肃啊,她发现最近只要看到沈冉来了,他脸色就会迅速变差,对沈冉说的话也不太好听。
沈悸北不动声色的敛了敛眸,将已经有些偏执的神色藏了起来。
说,“没有啊,只是她现在也大了,很快就该议亲了,我只是想教一下她女孩子该有的仪态罢了,哪有这么大的姑娘了,天天往已婚兄长的院子里跑的,就是坐不住,也该往外面跑啊。”
他说的十分有理,萧娓安也赞同的点头。
紧接着两人便不再说话,安静的坐着吃了会儿。
等用完了午膳,萧娓安指挥人打算在院子里搭个秋千,沈悸北看见了就非得跟她站一块儿,然后在那瞎指挥。
萧娓安眼神示意他们做自己的,若真如沈悸北说的将一个秋千做的这么好看,怕是就只能用来看了,人坐上去不得摔下来?
“郡主,郡主。”
有一女兵轻巧的跑进来,趴在萧娓安耳边说起话来,“皇上派了钱德忠来了。”
萧娓安美眸中厉色一闪而过,转头去看沈悸北,“你先帮我在这儿看一会,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要做什么去?”
他见那女兵附在娓安耳边说了句什么,娓安就要出去,不由将视线投向了女兵。
“有些事情,你不用管,我去去就回。”
沈悸北抿了抿唇还要再说点什么,萧娓安却已经跟人转头出去了,无奈下他只好吞下本来的话。
钱德忠就站在院子外头,一眼看见萧娓安出来立马迎上来。
“哎呦,我的郡主啊,您可算出来了,老奴一把老胳膊老腿儿的总算没白等。”
这话说的,像是等了很久似的。
萧娓安没说话,身边女兵就半挡在萧娓安面前,“哎,你可离得远点啊,别拿那手碰我们郡主。”
这女人一向不把阉人放在眼里,萧娓安睨了她一眼,“放肆,还不快退下去。”
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好撕破脸。
待女兵退下了,萧娓安才问他,“公公此番前来,是有何事?”
钱德忠收拾了下表情,才重新做出正经的样子。
“郡主,皇上让您后日必须入宫。”
“后日?后日不就是乔国要来的日子?我身为五品大臣的夫人,自然要去的。”
“哎,皇上的意思啊,是让您最好有些准备。”
萧娓安皱眉,按理说她只负责边关打仗,谈和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她要做什么准备?
似是看出了萧娓安的疑惑,钱德忠终于继续说,“据说这次乔国来咱们这,可带了不少武将呢,为了以防万一,皇上叫咱们的人也准备好咯。”
“知道了,公公就为了这事前来?可要进去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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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娓安淡着神情邀请着,钱德忠当然不敢进去,他还得去几家呢。
“那公公慢走。”
说着有要送他一段路的意思,钱德忠连连摆手说不敢,自己佝偻着腰背退了出去。
萧娓安看着人走了,才回去,就见沈悸北傻傻的站在原位上,也不动,就直愣愣看着她走的方向。
“怎么了这是。”
她晃着手在他面前摇,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她的拦下。
“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沈悸北将她的手拿下来握住,感受着有些茧子却光滑微凉的手,轻声问她。
“没做什么,有些私事,回头再跟你说。”
“现在不能说吗?”
沈悸北低头看她,瞳孔忍不住颤了颤。
“下次跟你说吧,听话一点。”
萧娓安反握住沈悸北的手,那手上的皮肤细腻的,比她自己的手感可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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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悸北抿唇跟在人身后,看着她坐在软塌上做着荷包,彼时的他并没有想太多。
后日——
今日乔国会进宫,所以他们也得进宫。
之前在外面买的衣服料子她已经送去找人做了,今日紧赶慢赶的也赶出来了。
是两套白衣,两人都穿上白衣……实不相瞒以萧娓安的眼光像奔丧。
“真好看。”
萧娓安听着耳边那人喜滋滋的说着好看,不由开始怀疑他。
他穿白色是很好看,但不代表两个人都穿白色也依旧很好看。
但看他这么开心,萧娓安也没有说什么,拉着他的手去了府门口。
“母亲。”
……
场面一时极度安静。
这一日,男人穿的俊俏女人穿的娇艳,真是少有穿白衣的……
如果是别人跟悸儿一起胡闹,她是肯定要说两句的,但如果是娓安的话,反正她也是安定郡主,又宠着悸儿,规矩什么的也比他们懂多了,她都穿了,肯定是没事的。
“嫂子。”
沈冉说着又要凑过来。
萧娓安温和的抚着她的肩膀。
那边二夫人罗氏一脸笑意,“哎呦可真羡慕三弟妹家,悸儿可是娶了郡主呢,真厉害,平日里官场上又有郡主庇护,真是别提多顺畅了,哎,我家潇儿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咯。”
这话说的,像是沈悸北多高攀了郡主似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虞氏毕竟是沈悸北的母亲,胳膊肘还得往内拐,这话听着多少都有点不舒服。
“二婶严重了,夫君本身有才华,得这个位置是应该的,倒是三弟,前几日听说在军营被罚了,您今日去宫里可以好好看看了。”
此言一出,罗氏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娓,娓安,潇儿为什么会被罚,可是有人在军营里欺负了他?你可是他嫂子啊,可不能对他坐视不管啊!”
萧娓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沈家主终于发话了,“好了,别说了,快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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