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被老老实实按在椅子上,池鱼渊冷着一张脸:“从现在开始,不许捣乱,听到没有!”
“哦呀,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自己的上司呢?太不恭敬了吧?”太宰治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即使无法动弹也坚定不移地进行口头攻击:“快点把我放下——”
“呵,”池鱼渊露出了个冷笑,“如果你想我把你的绷带拆下来绑嘴上的话,你、继、续。”
“……”黑发少年闭上了嘴巴,眼睛却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池鱼渊头疼地坐到另一张椅子上,顺手从空间里拿出一袋薯片来。
太宰治这家伙,明明不应该动手的,可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呢?他开始如此反思,同时撕开手上的包装——
“居然是蟹黄味的吗?我也要!”
太宰治兴奋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他一愣,清瘦的身影已经在他面前站定,毫不客气地拿过了他手上的薯片:“唔,真的是蟹黄味的……好吃。”
……你是乱步吗。
池鱼渊不和他计较,毕竟某人爱吃螃蟹是出了名的,听说他曾经一次吃了四罐蟹肉罐头——
可以的,给他就给吧,其实平时被乱步骗走的也不少了,一袋而已,他不缺。
他心平气和地重新拿出一袋青瓜味的,和太宰治面对面坐着吃。
啊,这个味道无论吃多少次,他都不会讨厌的。他如此地喟叹,听到太宰治叫他:
“小渔,记得下午等我哦。”
等谁,干什么?池鱼渊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来之前太宰治说请他吃饭的事情,顿时警惕起来:“谁答应你了?而且吃饭什么的绝对有阴谋吧。”
“怎么会有阴谋呢?毕竟我可是超级喜欢小渔的啊。”太宰治面带笑意,鸢色的眸子被太阳折射了光,居然透出几分像是真心一样的东西。
“好吧,好吧。”
他像是叹息一样说出了剩下的话:“我有事和你说啦。”
“好吧。”池鱼渊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然后似是不经意般,开口问道:“对了,昨天那人怎么了?”
虽然他昨晚和森鸥外保证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可是事关那个家族,他果然还是要问一下啊。
天蓝色的眸里闪过一丝冷光,他收敛下情绪,看向一旁随意坐着的太宰治。
“小渔还真是信任我呢,不怕我说出去吗?”太宰治笑吟吟地看着他,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他微垂着头,散乱的发丝盖住了眼里的情绪。
池鱼渊定定看了他几眼,鸢色的眸子怀了笑意与他对视。鸢色——这个温暖的颜色真是让人生不起气来啊。
他心平气和地回答:“我相信你。”
“哦呀,小渔真是……啊,怎么说呢——这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太宰治托着下巴看他,面带笑容,像是调侃一样。
天真——这个在黑手党里格格不入的特质,他真的有吗?
或许吧。毕竟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心里就被温暖的颜色涂满了,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加单纯一点,不想用肮脏的颜色玷污了他。
池鱼渊笑了一笑,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有一瞬间让人恍惚,似乎这不是杀人如麻的黑手党,而是“如同天使一样的孩子”。
太宰治的眼眸突然深邃。是谁呢,让你如此的怀念——有趣啊,这个人。他不经意地开口:“既然小渔问了,那我就回答吧。”
他弯起眼睛,微笑起来。
没有问题的,我会一点一点地拨开你的表面,看一看里面是什么。
“那人是艾泽利斯家族的人。小渔你应该知道吧,他们可是专门做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啊,真是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令人生厌呢——昨天我发现……”
他语气轻快地述说着,脸上流露出漫不经心的蔑视神情。一道风拂起他的额发,遮住他眼里探究的神色。
.
黄昏之时,逢魔时刻。
大概在这个人世间,确是有着某些可以称为“魔”的存在。
窗外一眼望去是无际的蓝,然而天边已经被染上了橘黄。渐变的颜色自天边悄而向上,慢慢攀住纯洁的蓝色,最后一抹黑色从远方渐渐升起。
池鱼渊仍然是普通的容貌,面无表情地跟着太宰治,一路上臭着脸看着他四处勾搭漂亮小姐姐殉情,或者寻找合适的树杈准备上吊。
中原中也前辈,有那么一个搭档,您真是辛苦了。
他下班之后本来打算直接回家,打游戏或者干什么都好的。谁知道刚走到门口被天天翘班让人羡慕的太宰治给截了。
然后他被迫想起来对方今天说要请自己吃饭的事,被拉着直接走了——至于为什么不拒绝,只能说,上司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
只是,这里的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他有些迟疑地看着四周,如常的街道、拥堵的人群,头顶掠过的飞鸟,天上飘着的浮云。前面还有一只聒噪的太宰治。
他的脑子慢了半拍,终于意识到,这就是他平时回家的路啊——他平时都是这样顺着走,偶尔去同路的西餐馆里吃咖喱饭的。
所以,他知道了什么吗?
池鱼渊开始安慰自己,他的伪装天衣无缝,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然后他看着前面一脸好奇探究河水深度的太宰治捏进了拳头,开始考虑在他的饭里下泻药。
#每天都想对自己的上司动手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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