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学生们挤成猫饼的花棠, 直到学校的老师和保安纷纷赶来, 吓走那两个记者后才重获自由。
“咦, 是不是有猫猫”
散开之后的小学生们还有点懵,向日葵一样的齐刷刷盯着老师,直到有孩子惊呼,才反应过来他们之中藏着一只圆嘟嘟的黑猫。
花棠压了压耳朵尖,没等小学生们开始找猫猫在哪里, 就先原地“消失”为妙。
就算是小学生,恶猫也不会轻易给摸的。
方眉的班主任已经赶到,女老师先伸手圈住了两个小女孩, 任她们的小脑袋埋在老师腰侧, 其他的老师也陆陆续续跑出来,安抚其他的孩子。
花棠看了一眼老师们,甩了甩尾巴, 转身去九州小区搬救兵。
真的恶猫,就要发挥以多欺少的光荣传统。
花棠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并且从不掩饰对她们的偏爱, 连钻小被窝都只挑小姑娘的,偏心的明明白白。
毕竟, 世上还有什么比小姑娘更美好的存在呢
只是,在恶猫这里如花苞一样的存在,放在小部分人眼里, 就是可以随意亵玩的绝对弱势群体。
纯白无瑕可以随意染指, 稚嫩可爱却毫无反抗之力, 伤害又可以轻易摧毁她的一生,哪怕维权都走的艰难,甚至孩子自杀都免不了被指指点点。
因为还没有长出荆棘自保,就应该遭受飞来横祸
世上,没有这个道理的。
花棠“咚”的一声从后门跳进来,顾不上从顾余生那里顺个什么吃的,就蹿到二楼找到自己的平板,拍拍拍输入密码后,点开和叶丝兰的视频通话。
“嗯花棠”
叶丝兰刚把视频打开,就听到黑猫拉长调子的喵呜,委委屈屈,一看就是告状。
上一次这么场外求助,还是顾余生他们去旅游,遇到小月亮家的难题呢
真正的反派,从不吝啬向他人求助,更别说,叶丝兰还是花棠最亲近的人之一。
猫猫的告状,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同样是猫语十级的叶丝兰眉头微皱,一听就知道是花棠被欺负了。
再看着占满镜头的小黑脸都变成椭圆了,不用细问,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花棠,我马上回去,旁边有别人吗小顾在不在”
叶丝兰心疼的不行,看把小猫咪难为成什么样了,圆嘟嘟都变小椭圆了
看,这就是花棠为什么喜欢和叶丝兰告状的原因,什么都不用说,喵呜一声,就有叶姐在线撑猫。
看叶丝兰要回来了,花棠中气十足的喵了一声,转身去找顾余生上楼,把他的袖口挠成流苏后,总算比划明白,猫猫喵呜和姚小苗有关系。
顾余生并不知道姚小苗和方眉今天遇到了垃圾记者,可他大致把两个初中生的事情一说,就足够叶丝兰沉下脸了。
花棠看顾余生的“代言”结束,立刻把这个工具人挤开,继续凑到镜头前喵呜喵呜的超凶拍爪爪。
等到叶丝兰答应她,回来后一定给猫狠狠出气之后才满意。
告完状之后,花棠还是不过瘾,又把顾余生拽住,开始伸爪爪挨个拍拍韩蓝、高天捷、胡医生她们的头像。
除了在叶丝兰面前,花棠不太喜欢喵呜出声。
于是,顾余生就担起背景音的重任,不断的接电话,和对面解释一下花棠是为了什么事,专门拍她们的。
花棠的平板除了看动画片就是新增联系人,顾余生也是在这里当“代言工具人”,才意识到花棠的社交圈之广,简直超乎想象。
只是挑着联系众姐姐们,每个简单的解释一下,就硬是让顾余生在这里接了快一个小时的电话。
本来花棠是想召唤白合飞过来,让鸽大来做工具人的,但是花棠一想到两个初中生和记者,就准备迁怒,嫌弃的用爪爪下拉,跳过白合飞的头像。
被连累的还不止白合飞,连顾余生都被黑猫围着转了两个圈,遗憾的跳上肩头,伸爪爪继续踩踩,看看能不能踩软再挽救一下。
哥哥和叔叔在恶猫这里信用值清零,唯姐姐和阿姨能得到恶猫的青睐,等叶丝兰回来后,花棠就愉快的丢开顾余生,跳到了叶姐的怀里。
反派可以意气用事,随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相反,叶姐就不会这么任性,接住花棠之后,还来和顾余生聊了聊。
有点社会阅历的成年人都知道,好和坏不分性别,只分具体的每个人。
别忘了,在警局呼天喊地,睁着眼睛说瞎话,骂女警察想要谋害自家儿子前途的,也是女性。
当然,涉及恶性暴力事件时,男性占比更大,毕竟九成多的犯罪分子,都是由男性组成。
小顾、白合飞、余董他们在花棠这里,为其他男人背锅,是有几分冤枉,可是,也就几分而已。
谁让恶猫这里,除了香香软软的小姑娘,部分老人和孩子之外,其余的都处在欺负链的底端呢
有什么女性出轨或别的负面新闻,就能出现能劈头盖脸的责骂全体女性的狂欢。
甚至有些极端的,更是有种自己的私有物不受控的愤怒,恨不得让女物化、分配到个人,三十岁之上的全部杀死,六岁就可以童婚呢
相比这种厌女情节,花棠这点小情绪完全没问题。
顾余生看花棠埋在叶姐怀里,拿尾巴对着自己,无奈的笑笑,伸手去摸一下尾巴尖,还会被黑猫扭身过来抽一拳,再继续埋回去。
“小顾,你也知道叶姐的为人,能来硬的,就懒得说软话。”
叶丝兰耿直了大半生,直接给顾余生交底,她想先了解一下情况,最好能见到姚小苗和方眉,然后,让其他人社会性死亡。
平铺直叙的语气,还带着点小惋惜,可能是遗憾社会性死亡这个表述,没法合格的变成生理性死亡。
她是坚定的“性暴力案件会毁了凶手一生”的理念执行者,把能送去死刑的死刑,能送到无期的无期,个别遗漏的,也一定要社会性死亡。
阴影伴随凶手一辈子,才是人们最朴素的心愿和诉求嘛
只有看到凶手痛不欲生,受害者才可以继续她们顺遂安稳的生活,没什么比他过的惨,更能安慰受害者的。
考虑到方眉父母的不配合和冷淡处理,顾余生直接帮叶丝兰联系到了警局,借由警察的平台,让公益性的组织可以介入进来。
贸贸然联系孩子,哪是个有良心的成年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叶丝兰就算要管,也会先找警察、校方以及其他有关未成年人保护的部门。
她做了大半辈子的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工作,太清楚很多受害者的心理伤痕,都是来自后续不断的粗暴对待。
甚至很多小孩子都不太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会直面很多成年人打量、嘲讽甚至无谓同情的眼神。
然后,剔透的心灵如砸碎的玻璃,再也无法黏合。
没有对待伤痕润物细无声,对待人渣雨如决河倾的准备,就不要贸然的去承诺和接近,这是叶丝兰她们常年做公益的基本共识。
虽然在花棠这里被其他男性拖累背锅,可顾余生总不能就认下这个锅,主动去做些什么才是正确打开方式。
他和甜虾申请的救援队每年是有进校园宣讲机会的,尤其是防止溺水、正确处理火电、基本的消防知识,都会直接和中小学开展联合活动的。
而低年龄段的孩子如何自保,见义智为,正确求助,其实也是个很值得宣讲的话题,顾余生是可以通过这个途径,来做点他能做的事情。
借由警方,叶丝兰成功联系到了校方的老师和姚小苗的父母,几方碰头之后,都不免被无良记者的出现激怒。
相比老师和家长没有保护好孩子的愧疚,叶丝兰她们就要更能抓住问题的重点,开始去查那两个初中生家庭的动态,以及记者出现的原因。
想想也是,涉及未成年人的保护,警方、学校和相关部门都不会把姚小苗方眉的信息公布出去,能让无良记者找到学校的,那肯定是来自两个初中生那边。
教书的老师,普通的父母,可能都不太懂,加害者洋洋得意的心态。
可是,叶丝兰她们见过太多,对这种“我杀人我抢劫我强奸”但是“我是老实人都是社会逼迫我”的扭曲心态,简直太眼熟了。
尤其是加害者未成年,就敢沾手性暴力案件,说不定在家长那里,还能得到一个“我家儿子真阳刚,以后在社会上不会受委屈”的五星好评。
别人的死活和哭声,和他们儿子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凶手的父母不仅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儿子有罪,还会怪罪受害者为什么会反抗,为什么欺辱起来还要哭泣扫兴
叶丝兰带来的公益组织正正经经,但当年蹲过大牢的叶姐,行事作风就有点特别。
晚上的时候,叶丝兰来小饭馆把吃饱的花棠捞走,走之前顿了一下,问顾余生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一头雾水的顾余生把甜虾送到林清那里,跟上之后,感受了什么叫做社会性死亡的现场。
要知道,很少有人能孤独的生活在深山老林,而正常人都不太愿意和犯罪分子相处。
尤其是,性暴力犯罪。
毕竟,杀人还能有部分是过失,但从没有听过哪个老实人,在受害者的激烈反抗下,过失强奸。
大幅灯牌举出来,一旦靠近人群就响出电子提示音,敢靠近未成年人,那就是红灯狂闪,不仅把乡亲邻里通知到位,朋友同事,工作单位也都别跑。
就算这两个初中生的家人脸黑到要报警,叶丝兰专门找的“热心路人”也都是身强力壮,能跑能退的。
反复热心上半个月,哪怕搬走也不忘通知新邻居。
嗨,都是普通市民想做的举手之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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