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无知的,是轻浮的, 越美丽的女人, 身上的罪孽越多。上帝使得她们美丽, 但这份美丽本该是她们的丈夫独享的, 公然偷情的女人应该遭到唾弃,不得存于这个上帝的大地上。
他心情激动的看着舞池里的阿比盖尔, 想着这一定是上帝要他遇到她,这是一个可怜的迷失自己的上帝的羔羊,他有责任引导她寻找到正确的道路。她的美好昭示着她的脆弱, 她年幼无知, 被国王引诱, 啊,这是女人都逃不掉的圈套,来自男人的圈套, 他一定要让她看清楚国王的真面目。
他一支舞也没跳, 舞会进行到一半他就溜了出去。
拉过一个女仆, 问“这儿有能写信的地方吗”
女仆好奇的看着他, “有的, 大人, 您请跟我来。”女仆带他去了一间书房。
卢浮宫的一切都很精致, 银制的墨水瓶,放在木制的墨水台上, 旁边有一个银制的笔插, 插着一根羽毛笔, 羽毛上沾着金粉。
到处都点着明亮的蜡烛。
他命女仆拿来一支三头烛台,放在书桌上。拿过一张信纸。
“你知道要怎么写信给普罗旺斯夫人吗”
女仆低着头偷笑,“知道。您在信纸上写上夫人的爵位,我会把它交给夫人的女仆。您需要夫人回信吗您要告诉我您的名字、爵位和住址,不然夫人问起来,我怎么回答呢”
“我会在信纸上写上我的名字,不需要回信,但我需要你确定信一定送到夫人手中。”
“我只是室内女仆,我只能保证一定会交给夫人的女仆。”
“那也行。”
他奋笔疾书,写的很快。
写完信之后,叠成三叠,从抽屉里拿出火漆勺,在蜡烛上加热,将融化的火漆倾倒在信纸上。
他还没有自己的家徽戒指,就很随便的用手指上的一枚刻花银戒指印在火漆上。
“拿去,交给夫人的女仆。”
“是的,大人。”女仆接过信,但并没有立即离开。
阿德里安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枚银币,递给女仆。
女仆这才笑眯眯的行了一个屈膝礼,“谢谢大人。”
他又回到舞厅,在舞池里搜寻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不在舞池里,她正跟克劳德站在一起。
“累吗”
“是有点累。唉我还以为现在没有什么影响呢,只是一个月之前我还能跳上一整晚都不用休息。”她遗憾得不行。
路易用不着休息,他可是个停不下来的跳舞机,现在,他的舞伴是凡妮莎。
克劳德看着路易,“这样好吗你就该把她赶出去。”
“没必要。她乖乖的不惹事,我就能容忍她待在宫里。只是跳舞而已,我不能陪陛下,陛下可不能总坐在宝座上。”
“你可别太大方,要是陛下又上了她的床”克劳德皱眉,“再过几个月你就不方便了,到时候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
克劳德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要说这事以前的王室情妇也全都遭遇过,她们怎么解决的呢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大部分情妇都只能无奈容忍国王去找其他情妇,甚至还有人主动为国王找情妇。
阿比盖尔肯定不会主动为路易找新情妇,但他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他只觉得凡妮莎是个危险人物,不适合留在宫里。
“是否危险,我说了算。她在宫里,就是让人看看,别看陛下睡过她,但陛下对她也就是这样了。想引诱陛下的女人都会想想,她们没法跟我比,也没法跟凡妮莎比。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让她帮我干掉某个讨厌的女人。”
啊哈这么一说他就理解了。“但你要保证她对你忠诚,或者至少表面忠诚,不会背后对你下手。”
“我会找时间跟她好好谈谈,她要是聪明人,就该明白跟我对着干没有好下场。”
“你你在等什么”
“在等她对我下手,这样我就能有她的把柄了。”
克劳德便觉得妹妹虽然聪明,但有时候做事真的是不嫌麻烦,有时候又过于简单粗暴。
路易还算比较清醒的,跟凡妮莎跳完一支舞,便回到她身边,“你休息好了吗”
“还没有,脚有点疼。”她抬起左腿,将小腿搁在他腿上。
国王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旁边是阿比盖尔的座椅,俩人的座椅并排。因为阿比盖尔不是王后,不能用王后的宝座,路易为了不让她难过,特地命人做了一张不那么豪华但更为精致的座椅。
路易不以为意,笑盈盈的为她捏了捏小腿。
她的裙子是真丝的,柔软滑顺,层层叠叠的裙子包裹住她的腿,露出淡黄色缎子舞鞋的鞋尖。
法国人似乎看惯了这个场面,国王宠溺他心爱的女人,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给她捏腿,这是之前任何一个情妇都没有的待遇。
“你还想跳舞吗”
“不了,我想早一点上去休息。你呢,你可以去跟别的女人跳舞,但舞会结束之后,你要乖乖的上楼,我在楼上等你。”
“好,你别睡着了,或者你可以先睡一会儿,等我上楼,我肯定要吵醒你。现在,把你的大笨腿拿开。”
“你才大笨腿,你还是一只大笨鹅呢。”她拿开腿,站了起来。
路易也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捏了捏她下巴,“快去吧。克劳德”示意克劳德送她上楼。
乐池里,乐师停下演奏,舞池里的人们都停下舞步,普罗旺斯夫人离开了舞厅。
等她走出舞厅,乐队才重新开始演奏。
西班牙人都在议论,普罗旺斯夫人的待遇已经等同于王后了,除了王后的封号之外,她就是实际上的王后。他们纷纷感叹将来玛丽娅特蕾莎公主看到相似的一幕准会气疯了,可她很可能根本没有办法。
女人的权利是男人给予的,普罗旺斯夫人拥有国王的爱,就拥有了一切。
他们一致同意要将公主的嫁妆压到尽可能的低,不能低得不像公主的嫁妆,但绝不能随便法国人开价。这笔嫁妆里还会有很大一部分实物嫁妆,公主的实物嫁妆是自己的,包括珠宝首饰,但现金她留不住,都会被她的国王丈夫拿走。
他们无法左右法国国王的爱情,但可以努力为公主营造一个尽可能好的生存环境。
阿比盖尔回到自己的套间,洗漱过后,换上睡裙,克莱尔用银托盘呈上几封信“夫人,有您的几封信鲁昂巴伯利翁庄园您父亲的信;奥尔良大郡主的信;公主殿下给你的字条,请您明天过去一下,但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一位兰斯伯爵给您的信,楼下的女仆送上来的;还有主人的信。”
阿比盖尔在托盘里翻了翻,先拿出雷尼奥的信,掰开火漆,打开。
“我亲爱的
我在阿姆斯特丹给你写信,这儿已经很冷了,但风景很不错。我每天都要去海边走一走,吹吹冷风,好让自己冷静一下。
我想着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你还很年轻,等你到了30岁,就会是世界上最无情最危险的女人,我不能冒险等到你30岁。我很庆幸现在就遇到了你,在你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
我想念你,同时我也在想我应该做些什么。我这个年龄,想要成为国王可能有点晚了,这块大陆上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国家缺少一位国王。我不会成为国王,而你不会成为王后。
还好,我还算是一位贵族。我有一点权力,还有一点头脑,可以努力赚钱。我不能给你更多的,钱,地位,我都没有办法给你更多。
我在等着你成为寡妇的那一天,但我不会等待太久。如果你总是别人的妻子,我会考虑帮你一把。
你忠诚的,雷尼奥。
附上我的吻。”
信没有写地址,意思就是不需要回信。
可怜的达达尼昂,总是被威胁。
接着打开巴伯利翁伯爵的信,信里不外乎是责骂她给了哥哥和姐夫爵位,为什么不给他爵位真是白眼狼不孝女。
她叠起信,“明天把这封信送去给阿维尼翁伯爵。”
再打开大郡主的信,大郡主先是寒暄,问她身体怎么样了,说了一些她的府邸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当然,多半都是男女八卦。一不留神,大郡主在信里说了个下流笑话。她看的好笑死了,抵消了父亲的信带给她的不悦。
最后,是兰斯伯爵的信。
兰斯伯爵是谁啊
“年轻的夫人
您,一位美丽的女孩,是您父亲的可爱的女儿,是您母亲的娴雅的女儿,您从小接受的教育应该让您懂得什么是一位小姐应有的特质即善良、贤惠、谨言慎行、安分守己,对上帝虔诚,对丈夫忠诚。可您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偏离了航线。
您成为一个可笑的女人,一个沉迷于肉欲的可悲的动物性的女人,您没有想过您的母亲该多么伤心,而您的父亲会多么羞耻吗”
只看了两段,阿比盖尔已经目瞪口呆这家伙谁啊他以为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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