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本飞到美国着实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南野穗波安安静静地看完了她最近入手的fgo设定集及从漫展上搜刮来的同人故事,顺便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mafia101的故事模式,最后满怀羡慕的对中原中也说:“如果真的有魔术的话,我能不能把混沌恶属性的那个咕哒子召唤出来呀。”
不玩fgo的现充中原中也:“哈,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有什么好假设的?”
穗波冷静地捏拳头,发出咔嚓的声音:“中也先生,请不要变成下一个不懂人心的阿尔托莉雅,稍微也懂一点人心吧。要知道女孩子的幻想是不可以随便戳破的,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哦。”
穗波:“毕竟当年扮女孩子欺骗我感情的太宰先生,要不是他……他差点就会沦落到和极道少女一样的下场了。而把中也先生形象改造成中原.咕哒子.中子给我做从者然后一起去参加漫展,我觉得也完全可行,反正你们的发色也相差无几啦,你说呢。”
一向表现的很乖巧的粉丝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中原中也脸一僵:他当然知道犬金组那三个在任务失败后被迫泰国游回来、随即在日本出道的人气地下女子偶像(这件事情实在可怕),也知道以前流传过太宰治那家伙如果不是开锁技能了得差点就要步上犬金组他们(?)的后尘的传言……原来幕后还有女装欺骗感情这样的故事吗?
……不对,重点是真的很皮很会搞事的穗波,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吧。
中原中也满头冷汗地想。
什么逼迫自己女装啊这样的小事情,完全不在话下。
这个时候,中原中也在以芥川龙之介为参考标准的情况下,有理由怀疑穗波其实并不是他的粉丝,或者干脆就是粉到深处自然黑。——明明芥川龙之介是对太宰治那家伙百依百顺的,为什么南野穗波却能就他做出中原中子这种可怕假设啦?!!
在中原中也脑内龙卷风的时候,南野穗波猛地用fgo设定集罩住了脸,耳朵突然红了:“不行!实在是太诱人了这个提议!!完全无法抵抗啊!”
中原中也听见了她兴奋的呢喃声,不由得用“你又想搞什么鬼”的警惕眼神看向她,还把身体往一旁挪了挪。
这个状态的南野穗波,充分的向世界展示了宅文化爱好者的无双魄力。她胆大包天到敢让森鸥外答应出让爱丽丝——可想而知这是一种怎样的勇气了。
为了防止新一轮迫害的开始,中原中原用力按住穗波的脑门,压低声音,沉着的命令道,“我觉得不行,停下你脑子里的想法。穗波,这是我作为本次任务中你的上级的命令。”
穗波把书挪了挪,露出她那双有魔法的绿眼睛。中原中也的蓝眼睛里倒映出少女美丽的模样,他情不自禁地涨红了脸,颇有些气急败坏地(或者说恼羞成怒吧)冲她说:“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没什么好看的,不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好吗?尤其女装是不可能的!”
少女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中原中也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快上升到异常的地步了,可是他委实不愿意遮住这双让他心头悸动的绿色眼眸,于是双方只好这么僵持着。
——直到南野穗波再次发声。
少女弯起了眼眸,声音隔着一本书沾出来,仿佛是低声的倾诉,又好像是平稳的海浪声,一潮接着一潮,像敲鼓一样落在中原中也的心跳上。
她说:“没有的事。中也先生在我眼里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了,就算是子虚乌有的中子小姐也不可能比你更加动魄惊心。”
#嘛,反正中子是不存在的,先哄住中也先生再说——by南野穗波#
南野穗波顿了顿,接着说,
“我想了想,觉得中也先生只要是你就好了,是你自己就足够了。如果你会一直在我的前方,我会感到很荣幸的。”
中原中也:“!!!”
纯情的干部大人头顶上开始冒蒸汽,动作上却强硬的给穗波戴上了眼罩,勉力沉声说:“你别说话,也别睁眼,给我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到美国再说。”
穗波歪了歪头,似乎有些搞不懂中原中也为什么要这么说,哦了一声,随即便乖巧地进入了薛定谔的睡眠中。
中原中也看着窗外,烦躁地摁住帽子,一声不吭,简直像是想要把胸腔里的东西一起死死按住一般。
好一会儿,他才转头,神情复杂地盯着穗波,并且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腔。
里面有一颗方才激越地跳动过的、现下已然平静的心脏。
即使心跳恢复了正常,却不代表心动不再存在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是中原中也不可能会选择的。
他喜欢上了一个不懂得恋爱的,曾经将理智与情感割裂开来处理的,无比迟钝的女孩子。甚至不能说她是迟钝了,因为南野穗波,到目前为止,连喜欢的意识都没有。她所谓的喜欢,从来无关风月。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是他对于这件事了解的太晚,以至于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或者说中原中也仍然抱有期待:也许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呢?
中原中也是个相信日久生情的人。
他相信这件事,所以所有的不合适都只是时机未至。
“真是个混蛋。”他不顾穗波肯定没有入睡的状况,负气嘟哝说,“还是个不自知的混蛋。”
穗波敏锐的捕捉到了中原中也的言语。她在内心困惑了一下:混蛋指的是太宰先生吧,难道他居然混上飞机来了吗?
不过作为在中也先生命令下处于睡眠模式的人,穗波选择了默不作声,把一切当做一场大梦,等到梦醒时分肯定不会有太宰治的存在。没错,她就是这么相信双黑的深厚情谊(?)。
而橘发的干部不知不觉想了许多事,逐渐也生出了睡意。而后他也用眼罩蒙住了眼,视野中刹那一片透着淡光的蓝色。他合上眼,意外的在平流层的颠簸高空中,居然十分放松地睡了过去。
梦境也是这样的淡蓝色,梦幻也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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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中原中也的确是长期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下。从他加入了港黑开始,他就被迫陷入了晚上镇压黑恶势力(这么说似乎也没错的亚子)白天学习,并且处理各种事务的地狱之中。虽然他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啦,穗波可是差点就要举报港黑雇佣童工、侵犯人权了(尽管说她本人也是童工的一员)。最后还是太宰治一边嘲笑中原中也“积劳成疾长不高”(16岁的中也:可恶啊!你以为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工作!还有我还在生长期啊!!),一边在穗波的人体描边扫射下十分遗憾地阻止了她。
——用“mafia是没有人权的”这种理由。
后来南野穗波信了他的邪,开始无师自通地压榨以小津安二郎为首的属下(男性限定)以得到更多的摸鱼打游戏的时间。
不巧和坂口安吾撞人设的工作狂小津安二郎先生口嫌体正直的笑纳了所有工作。嘛,对他来说,自己有地方大鹏展翅(划掉)大展身手也是一种愉快的事情吧!自己真是个好上司!
……上述心理活动属于南野穗波,与不想工作只想休假的小津安二郎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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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远了。
言归正传。
在做了一个瑰丽的梦之后,中原中也的梦境画风突变了。
梦里的他仿佛变成了什么全知全能的汤姆苏一般(这绝对不是他自己脑补的!),而且言行都还似乎、好像、大概符合自己的性格,但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这种违和感在一个顶着青花鱼的脸的吟游诗人(他的名字叫太宰治)单膝下跪用各种词藻赞美他时达到了顶峰。
中原中也硬是在梦里给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在梦中清醒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的把太宰治给踹飞了,随即意识到这大概——不,绝对是南野穗波干的好事。以她的能力操纵一下梦境,可是易如反掌的。
“什么啊,原来中也先生的梦境守护者居然是太宰先生吗?”穗波适时地登场了。她皱着眉头,很不解的质疑说:“你们不是关系超烂的吗,为什么会是太宰先生?还是说其实你们关系好的不行?”
因为荒神的污浊一旦开启,只有人间失格能够停止,潜意识里他留存着这样的印象……这种事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吗?!会丢死人的!
中原中也抹了把脸,决定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于是说:“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这不是你的专业领域吗?还有不要随便进别人的梦啦!”
南野穗波不由得眼神飘了一下,旋即她又镇定下来,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中也先生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可是我又睡不着借你的梦境休息几个小时,不可以吗?”
中原中也额头上青筋直跳:“当然不可以!这算是隐私吧。”
穗波心虚的低头咕哝:“无所谓吧,反正起来后你也不会记得的。”
中原中也生出不妙的预感。
他黑着脸质问道:穗波,你老实交代,以前到底对我的梦境做过什么?这绝对不是第一次了啦!
穗波毫不心虚、坦坦荡荡、完全不怕被拆穿地回答:“不,没有,这就是第一次。”
她咬死了这个说辞,对此中原中也表达出了强烈的不信任。
然而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羞恼地向穗波强调:“不要动我的记忆,穗波。记忆是很重要的东西,你不能随便对朋友的记忆动手!不然,有一些只有你一个人记得的事情总有一天会使你不堪重负的。”
穗波嘀咕说:“我觉得让别人记得会更加不堪重负的……即使他自己的要求也不行吗?中也先生总是会提出奇怪的看法,太让人为难了。”
“连自己的过往都不敢去面对的人是懦夫。”中原中也认真地回答,“一段记忆,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属于所有经历过它的人。就算是再不堪再痛苦,那也是一个人不应该被剥夺的东西,如果是我的话,我情愿永远铭记,也不希望它被别人肆意的玩弄……抱歉,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想法。”
思念、追悔、温柔,在珍藏的时光中发酵,被小心地珍藏在心底……这就是名为记忆的东西。
穗波困扰地抓了抓头发,叹气,用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口吻说:“我知道了。如果这就是你的希望的话,我以后不会随便篡改你的记忆的。但是从前的故事我也无法归还,这里有一点私人原因……请原谅我吧。”
中原中也舒了口气。
他默默自欺欺人地希望自己没被篡改过什么重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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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中也先生的梦里下雪了啊。”穗波眯眼睛,感叹说,“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中原中也这才注意到,天上飘落了晶莹的小雪。他懵了一秒:“……什么?”
穗波解释说:“据我所知,一般就是因为思虑过重,怀抱着无法言明的感情,单纯只是喜欢雪,或者希望有什么东西来掩盖住自己的内心之类的原因啦。”
他心头一跳,却又听见她说话:“唔姆,可能是飞机上温度太低了叭。”
中原中也长叹一声,无奈地戳了一下穗波的额头:“穗波你啊……才是真正的不懂人心。太过分了。”
晶莹的小雪落在肩上,然后像遇见了滚烫的岩浆一样融化,消失无踪。
今日小雪,悬而欲降——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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