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美国纽约。
其实任务的详情是什么,穗波完全——不知道。执行任务的是中原中也,她带着一张银之手谕过来纯属公费旅游,这一点她过于有自知之明了。
南野穗波要做的,就是在给中原中也当副手(穗波个人判断该任务属于表面功夫,实际上她毫不出力,顶多帮忙审讯)的同时,找机会摸清楚美国本土这边的真实情况,看看能不能榨出一点利润,再(重音)顺便处理一下自己与酒厂的私事。
所以,当中原中也问起她准备怎么处理这个时长半年的任务时,南野穗波眨巴眨巴眼,一点都不羞耻地表示自己没有掺和进去的打算,只想摸鱼。
中原中也顿时无言以对:“……”
最后他干巴巴地吐了个槽:“你过来就真的只是为了度假啊。”
绿眼睛的小恶魔狡辩道:“才不是呢!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明明是森先生亲自发的银之手谕的说。”
她坚定地说:“我来美国,主要是因为中也先生要来,然后我可以顺便和我的美国网友面基,还要去参观各大旅游景点,并且希望能结识美国的小姐姐们。这样一想,我还真是事务繁忙啊。”
中原中也额头上蹦起青筋,没好气地给了她的额头一个爆栗:“这是哪门子的事务繁忙啊?!”
南野穗波:“qaq中也先生你太过分了,很痛的啦。”
少女这样假意抱怨着,绿眼睛里自然而熟练地蒙上了一层水汽来表达难过。
中原中也:“……”
搞的好像我怎么着你了似的。
跨国暂住的第一件事是买别墅。
别的不说,好歹可以有个自由活动的地方。对于穗波和中原中也来说,住酒店住那么半个月还无所谓啦,但是当做家常驻也太过分了。——反正有钱,买就是了。
他们安顿好了之后,穗波看着自己亲自整理出来的可换冷淡风的装潢,满意的照了张照片上传到社交网络。
“白石家的猫:[图][图][图]今天开始做神座出流[微笑][微笑]”
现在的日本处于晚上,各大干部都忙于工作,因此只有某一个日常摸鱼的烦人精,第一时间给出了回复。
“今天也要清爽自杀:是超高校级的希望呢~没办法,我只好兼任江之岛盾子和狛枝凪斗了。”
南野穗波撇嘴,冷淡的关闭了手机。太可笑了,他和盾子完全就不是一个体型啊。
“说起来,那个打穿了登美彦的肩胛骨的FBI应该也在美国吧……?”穗波突兀地想起来这件事。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嘛,如果遇到了他,一定会把他两边肩胛骨都打穿再绑回横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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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远在日本.秀一猛地打了个寒战。
宫野明美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现在是夏天,怎么突然抖了一下?是喝多了酒不舒服吗?”
这个女人像花朵一样娇艳,像阳光一样温柔。她担忧的神情不似作假,正谋划欺骗对方感情的赤井秀一——现假名为诸星大的FBI不由得感到了歉疚。
他摸了摸鼻子,笑着回答:“不,我没问题,谢谢关心。”
宫野明美温温柔柔地说:“那真是太好了。不过,酒还是少喝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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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野穗波决定去探查一下中原中也的私生活(?)。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中原中也的房间,杀手出身给了她猫一样鬼魅无声的步履;而中原中也又不会刻意对穗波设防,故穗波顺利地抵达了半掩的房门外。
她怀揣着激动的心情,伸出手,推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嗯……也许是滑盖的叭)——
南野穗波推开了门。
她扫视室内,然后表情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干瘪掉了:“怎么说呢,居然意外的普通,完全没有我想象的什么‘无限酒窖’和‘室内三倍重力’之类的东西呢。”
穗波擅自表达了对于别人的卧室装饰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酷炫的失落之情。
刚刚洗完澡,正披着浴衣擦头发的中原中也:“……”
他咬牙,胡乱的擦了擦湿漉漉的橘发,小小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随后他扔下帕子,气势汹汹地拧着穗波的耳朵把她丢到了门外,训斥道:“八嘎!你也有一点隐私意识行吗?好歹我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性别不一样,你怎么能不敲门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进来啊!尊重我的私人空间啦!还有,不要对我的卧室做一些无端的臆测,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穗波抓错了重点。
她嘟起嘴,不满的抱怨:“中也先生是男性我也没办法的呀,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少女歪头卖萌,眼睛里皮卡皮卡闪着光:“所以说,中子小姐了解一下吗?”
中原中也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她:“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后退一步,关上门,声音从门后传来:“穗波,你先收拾一下,等我五分钟,待会儿去外面吃饭。”
穗波眨眼,大声回应:“哈依!”
她心想,中也先生脾气真好,温柔到这种地步还那么强大,怎么能算是普通人呢?即使在日常生活中表现的如此平易近人,但中也先生毕竟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嘛。
所以她一定会永远追随中也先生的(握拳)!(←尽管二者并没有任何关系)
虽人殊地异,所以兴怀,其志一也。后辈芥川,亦将有感于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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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与夜在东西半球之间巧妙地转换着。凌晨一二点的横滨,小巷中还在游走活动的大多是黑色的幽灵。比起其他大城市来说,横滨的夜生活算是比较暗潮汹涌的了。
太宰治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穗波只言片语的回复,只好失望地收起了手机。
他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觅定一处适合入水的河岸,准备自杀一回以纾解内心的郁闷。唔,假如他真的有这种感情的话。
太宰治是一个在生死之间挣扎着的人。他徘徊于此世与彼岸的交界中,寻找自身存在的意义,同时试探着触摸永恒的死。
太宰治准备好了,他跃跃欲试。
——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一样缩回了手。
这就是——名为太宰治的存在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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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眉的单薄少年压抑地咳嗽几声,快步走到太宰治面前,跟着他的步伐行动,恭敬地说:“一切都处理好了,太宰先生。您还有何吩咐?”
狂犬的心中在低语:请使用我吧,请认可我吧,请给予我……生存的意义吧。
全身缠着绷带的干部用他的左眼瞥了她一眼,继续不急不缓地走向河岸:“啊,像芥川君这样脑子缺根筋的笨蛋也学会留手和遵守命令了,即使是我也会为此感到欣慰啊。看来是穗波指点了你……”
他顿了顿,平静地推翻了方才的猜测:“不对,她指点了小银,你只是个附带的罢了。她向来喜欢女孩子,而且小银比你乖巧得多。”
芥川龙之介沉默地听太宰治说话。
“但也不是无药可救啊,芥川。”鸢眼的干部轻飘飘地说。
芥川龙之介睁大了眼睛,表情几乎显得荒诞。
他满脑子都是“太宰先生肯定我了他肯定了我”这样连标志性的“在下”都放弃的念头,本能促使他嘶声道:“承蒙太宰先生的提携与错爱……我……在下必不会辜负,您希望在下成为持刀者的期待!”
太宰治对此表情冷淡:“就凭你?还早着呢,棋子就该有身为棋子的自觉。想要成为王棋乃至于博弈的人,你远远不够格。这番话是穗波对小银说的,我可不是穗波,会对部下有着这样温柔而不切实际的期待。”
芥川龙之介抿唇,颜色寡淡,眼眸中却透露出狂热而森冷的情绪:“太宰先生,无论如何在下会向您证明的。”
太宰治不置可否。他在河岸边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挥手:“以后再说吧。”
……然后当着迷弟的面义无反顾地跳进了鹤见川。
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地放出罗生门去救太宰治,但黑兽在碰见太宰治的瞬间就被迫人间失格了。
他一咬牙,捡起落在岸上的[太宰治的手机],一路抜足狂奔:“太宰先生——!!!”
唔姆,这样的悲鸣如同粤犬吠雪一样刺耳和无知。不自杀的太宰治那还是太宰治吗?现在的芥川龙之介还是不够成熟呐。
相信在日后的反复淬炼下,他一定可以成为合格的渔夫,将撒网捞宰的技术修炼到巅峰。——前提是,他有这个条件。
今夜的月光是皎洁的月光,平缓流动的河面下暗流涌动。正所谓“静水流深”,如是而已。
太宰治随波逐流地飘荡在水中,他眼中倒映着美丽的满月,却在闭上眼后,不能自已地看见了月之暗面。
并不美丽,阴森可怖至极。然而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件本能,他已经无法相信世上存在纯粹的美好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黑暗总是与光明同行。两者彼此缠绕,无法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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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中原中也是个说五分钟就五分钟,绝对不会像各类拖延症一样从五分钟变成两小时的男人。
穗波等到他穿着齐整地下来,发梢依然带着湿润的感觉。
中也见她这样,便发动异能力把橘发上的水汽全部悬浮了起来,扔到洗手间里。然后他清清爽爽地对穗波说:“出发吧,我办了证,也买了新车。”
穗波眨巴眼睛,勾起了唇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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