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小说:断章取义 作者:我自成山
    到最后这顿早饭也没能按时吃上, 孤零零地被放在桌子上慢慢凉透了。

    曲逸伏在段章的肩膀上,身上的衬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领口被解开了几粒扣子, 白皙的皮肤上落着星星点点的粉红,像是寒天雪地里落了几朵腊梅花。他皱着眉头跟随着段章的动作颠簸着,曲逸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方向,本来只是想闹一闹段章, 用手解决一下就算了, 谁知道纾解了过后段章却又不放他走。

    “曲哥刚刚说的,怎么能只撩不管呢?”段章用手指蹭了蹭曲逸的嘴巴, 温柔又蛮横地撬开了他的牙关, 挑弄着他的舌头, 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曲逸。

    都是十几岁精力旺盛的少年,自从段章生日那天之后两个人就没再有过什么深入交流,一是因为不方便,二是害怕打扰复习, 忍了两个多月的欲望就像是干燥的爆竹,一点就炸。

    曲逸被按在床头容纳着段章, 双腿屈起无意识地夹紧了他的腰身。段章的手绕后抚摸着曲逸光滑的脊背,安慰着曲逸颤颤巍巍站起来的前端,曲逸抓着身下的床单,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是被人用手一把扼住了咽喉。

    他要在一片空白里迷路了。

    段章照顾着曲逸的感受, 在他身后绞紧的时候抽了出来。本来就是一时性起,身旁也没有物品,如果留在里面清理麻烦不说,如果清理不干净也容易让曲逸生病。一起被海浪送上悬崖时,段章吻住了曲逸的嘴唇,把他所有的声音都堵回了嘴里。

    这个吻绵长而细腻,更像是一种战争之后的宁静,在巨大而骇人的弹坑旁边,长满了一丛一丛的白色野花,在风中摇曳着。

    斑驳的白色落在了曲逸的腹肌上,作为交换,他也将礼物回馈给了段章。白色的野花,衬出了皮肤上的痕迹,曲逸的手轻轻搭在段章的手上,凭着本能顺着段章走过的路抚摸着,余韵未消,他的双腿都还有些打颤。

    段章凑过去舔掉了曲逸兴奋时眼角憋出的泪水,等到曲逸睁开了眼睛之后,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带你去清理一下,好不好?”

    曲逸没有说话,他本来就没有吃早饭,现在更是几乎要把体力都消耗完毕,但他也不愿意在段章面前示弱,只是扶着段章的手一步一步往浴缸走去。走路的动作牵扯到了身后某个被使用过的部位,倒不是疼痛,只是酸酸涨涨的,有些别扭。

    曲逸泡着澡,段章趁机把床铺和衣服收拾了一下,然后走到桌边,摸着已经微凉的碗壁,叹了口气。

    “饭已经凉了。”段章有些抱歉地看着裹着浴衣坐在一旁的曲逸。

    酒店里的浴衣是藏青色的,深色的绸子面料衬托着曲逸的皮肤更加苍白,从脖颈蔓延至胸口的吻痕也平添了一分欲而不自知的颜色,吻痕从胸口没入衣物,随着曲逸的动作偶尔还会显露出来。

    曲逸摆了摆手,冷笑着反问道:“这要怪谁?”

    段章闭上了嘴巴。得,他家小祖宗这是爽完要秋后算账了。

    “没事,再买一份也浪费,凑合吃吧。”曲逸抬手搅拌着白粥,低头舀起一勺送进了嘴里,这么说道。

    潦草地应付过了早饭,曲逸又回床上睡了一觉,中午在餐厅用过餐之后,到了下午一点半,段章才去办理了退房手续。

    曲逸百无聊赖地坐在行李箱上打了俄罗斯方块,看着段章走了过来之后,才收起了手机,随口问道:“弄好了?那我们走吧。”

    “嗯,好。”段章笑了一下,极为自然地握住了曲逸的手腕。曲逸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挣脱,任由段章隐晦地宣示着主权。

    按照段章的计划,他们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坐到了离段章爷爷原来住的那个村子最近的一个镇上,然后换了一辆面包车。出租车是不往山里跑的,来往送客的大都是这些私人的面包车,装的多、司机熟路、盘山公路上也能开出赛车的感觉。

    曲逸坐在车上开着车窗,感觉自己就要被甩出去了。

    “不怕。”段章握着他的手安慰道。

    曲逸嗤笑了一下:“不至于。”却没有把手从段章的手里抽出来。

    很快开阔的城镇就慢慢被高耸的山峰代替,苍翠的树木遮盖住了山体,路边的岩石也像是刀削出来的一样,平整却锋利。山路没有铺沥青,路面上都是沙石,车轮胎碾过石头的声音有些清脆,和山里的野鸟的叫声应和着。

    已经临近傍晚,太阳微微西沉,远处的山峰有些发黑,山林子里的鸟一声一声叫着“饿呀、饿呀——”,原本曲逸还不觉得鸟的叫声有什么,只是有些尖锐,可是段章偏偏在他耳边提了一嘴,结果越听就越像了。

    曲逸并不怕什么牛鬼蛇神,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这其中有什么典故没有。段章笑了笑,开始给他讲这鸟的故事。

    山里的老人们说这鸟原来是山下一户人家娶的媳妇,只是不赶巧,嫁过去没多久,家里的男人就死了。她的婆婆不待见她,说她是扫把星,骂她晦气,就把她锁在了屋子里不给她饭吃,等她死了好给她丈夫陪葬,说是顾全个贞节。结果就这么生生挨了几天,她没挺过去,就这么活活给饿死了。

    听邻居说这女人死前一直挠门,喊着“饿呀、饿呀——”,于是死了也魂魄不散,化成了山间的野鸟,一到了傍晚和清晨,就会在山林上空盘旋着鸣叫,仔细听听,喊着的正是她生前一直重复的话。

    “饿呀、饿呀——”

    曲逸听完了故事,轻啧了一声,突然有些庆幸没有带上林守山他们,不管估计还没听完他们就要嚎出来了,此后林间又多一怪谈——傍晚经久不散的尖叫声。

    段章一边给曲逸讲故事,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不多时车子就停了下来。

    段章的爷爷身体不好,长途跋涉总有些吃不消,但又记挂着家里人,于是生前就经常嘱咐段承疆他们得空的时候替他回去看看,等到段爷爷去世后,段章几乎每年都会回来一两次,住在祖屋,给他爷爷上上香,说说心事。

    他这次回来,就是想把曲逸带给他爷爷看看,好让老爷子安心,毕竟临终前他最疼的就是段章,总把希望段章长大之后要高高兴兴的这种话挂在嘴边。可惜段章未能如他所愿,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他现在很好,有了喜欢的人,也有了对未来的期待。他想,爷爷也会放心的。

    下了车,段章带着曲逸走了一条小路,两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两边是野草丛和路边野生的橘子树,青蛙蛰伏在水边鸣叫,山上的石头缝隙间的水声潺潺,路过时都会感到一阵凉气。

    天色渐暗,不过好在已经能看见在竹林后面隐约可见的灯光,段章回头对曲逸说道:“马上就到了,累不累,要不要帮你提一下?”

    曲逸扬了一下眉毛,反问道:“我看着很瘦弱吗?”

    段章笑了笑,认真地回答说:“挺瘦的,今天抱着你操的时候都有些硌手。”

    曲逸哑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一下子席卷了他的后背,被冷风一吹,又吹散了。他站在原地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好好说话!”

    偏偏段章还不依不饶地凑到了他的身边,反复确认地说道:“真的,我没开玩笑,回去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不然我怕哪天你被我操晕过去……嘶,这么想想还挺带感的——我操!”

    曲逸听不下去,抬起手肘对着段章的胸口就怼了过去,站在风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勾起个没感情的弧度,说道:“段章,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错了。”段章揉着胸口,特别真诚地说着,好像刚刚那些混账话都不是他说的似的。

    两个人打打闹闹着就走到了段家的祖宅,房子是后来重建的,自己砌的小二层,前面还修了个平台,房子周边种满了竹林,竹林下面还有个小小的鱼塘。一条大白狗正趴在竹林下的狗窝里睡觉,听见有人来了,警觉地抬起了头,嗅了嗅气味,认出是段章后才又乖顺地趴了回去。

    段章这次回来没有提前和家里人说,毕竟二爷爷二奶奶的年纪也都不小了,他怕老人家提前知道了消息睡不着觉,这不到了现在,才叩响了大门。

    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听见门后有人走动,问道:“谁呀?”

    是个老人的声音,听起来精气神倒是不错,段章换了个口音回答说:“爷爷,我是段章。”

    只听见门后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窸窸窣窣的响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曲逸站在段章的身旁打量着开门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爬满了皱纹,一看就会常年劳作的样子,瘦瘦高高的,却并不显得年迈苍老,眼睛里还神采奕奕的。

    段章给他二爷爷介绍了一下曲逸,说是自己的朋友,和他一起住两天。段老爷子也是个爽快好客的人,一听是段章的朋友,连忙就招呼了进来。曲逸礼貌地向他问好,只是天色也晚了,也不适合长谈,简单寒暄过后,段老爷子就带着两个人上了楼。

    楼上的房间更宽阔些,段章赶着老爷子赶紧去休息,自己接过了收拾床铺的活计,老爷子拗不过,只好又多嘱咐了几句就下了楼。

    是夜,段章和曲逸躺在床上,窗外的月亮高悬,明晃晃的月光给他们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子。野猫的叫声和邻家的狗叫声远远地传来,交织出来乡间的夜晚。

    段章拍着曲逸的后背,说道:“睡吧,明天带你去见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更,晚上还有一更,补昨天说的二更,问就是昨天又睡着了,呜呜

    【替换了一部分描写,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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