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七公主看到这一幕, 气得浑身发抖, 等楚彦回到座位时, 拉着他的袖子撒起娇来。
只是这次, 向来十分宠她的楚彦, 并没有依着他的性子,反而缓声斥责了七公主几句。
七公子被楚彦说教后, 便将这笔账都算在了朝阳身上。
另一边的朝阳,则是连个眼神也没投给她,将牵马的绳子交给一旁的太监后, 就朝着楚珩那张桌子走过去。
楚珩回到位置后, 就一直低着头, 旁人见状,都觉得他是因为没有发挥好而沮丧,实则他只是在想着如何将野兔,名正言顺的送给苏遇。
朝阳看到他这副样子,便过来安慰了他一番, 再次提出让他不必介怀比赛结果。
最初与七公主比试, 确实抱着要出口气的心态,压压云家人的气焰, 可最后见七公主较真起来,反倒觉得幼稚。
比起输赢, 她此刻更享受比赛的过程。
朝阳又安慰了几句楚珩,才回到自己的桌子旁。
此时,太阳已落山, 猎场上点燃了火堆,太监抬出了烤制用的夹子,遵从楚泽的吩咐,会在晚膳的同时,进行第三轮的比试。
宫人们从后方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取出了美酒和食物,开始烹制今日的晚膳。
期间其他皇子趁着空闲,端了酒杯走到楚泽这边敬酒,面上尊敬着他这位未来储君,但却各自打着算盘。
如今楚泽在国都孤立无援,性子喜怒无常,做事独断专横,既比不上待人谦和,深受民众爱戴的三皇子楚越,也比不上有母族撑腰,聪明睿智的四皇子楚彦。加上宣帝在安伯侯那件事之后,对楚泽的态度也大不如前,将许多事都交予了三皇子与四皇子,因此朝臣们都觉得时至今日,楚泽的太子之位不过是名存实亡而已。
只不顾身为父亲,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兄弟不和睦,所以在表面上,皇子们依旧尊敬着太子。
面对虚与委蛇的寒暄,楚泽学起了原主,只是冷淡的应付了几句,其他人早已习惯他的态度,在敬完酒后,便各自回到了座位。
猎场两边的烤架上各烤了一只羊,是上山前从村民手中购得,乃是今日晚膳的主食,在皇子们敬完酒后,两只羊已经被烤得半熟,香味弥漫在场地中,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只是要烤成全熟还需要时间,楚泽便让宫人上了一些小菜和糕点。
比试了一整个下午,在场的人早已饥肠辘辘,见精致的小菜被一盘盘摆上桌,纷纷吃了起来,准备先垫下肚子,一会再品尝场中央的烤全羊。
原主向来挑剔,吃穿用度都是上层,就连这次狩猎之行,都带了太子府的厨子来,听说那位厨子出自江南,做菜不亚于宫中御厨,就连宣帝都曾夸赞过。
若不是宣帝这几年只能食太医开的药膳,怕是会将太子府那位厨子收入宫中。
而今日晚膳的准备的食物,据说都出自太子府那位厨子之手,机会难得,一众皇子自然不会错过。
所有人桌面上的菜式都相同,只除了苏遇这一桌,出自命人单独给他做了一碗莲子羹和芙蓉糕。
装盘上与旁人无异,内容却变了,苏遇抬头,见没人发现他的食物不同,暗自松了口气。
苏遇舀了一勺冰镇莲子汤送进嘴里,喜悦过后,又变得有些担忧,太子这两日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经过观察后,他能确定面前就是太子本人,只不过他很担心太子是因为昨日被下药,才变得如此。
他曾听师傅说过,有些苗疆的淫、邪药物,会影响人的心智,看似药效已过,实则残余的毒素会一辈子留在人的体内,久而久之身体便会衰竭而亡。
楚泽被下药的事,万不能被他人所知道,若是冒然请太医诊治,万一真中了毒,必定会传到宣帝耳中。
思前想后,苏遇决定书信给他师父,让他提前来国都一趟。
楚泽见苏遇又在发呆,只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安静的喝起酒来。
在等烤全羊的空闲里,那边已经比完了第三轮。
这一轮六皇子楚珩依旧未出力,但最终结果依旧是朝阳县主这边胜,五皇子精于投壶,赢了不稀奇,但四皇子楚彦却输给了朝阳,这点却遭到了争议,曾有北晋使者来访,此人精于投壶者,提出要与南楚比试,连击败几人后,却败在了楚彦手中,因此在其他人眼里,楚彦并不会输给朝阳。
楚泽也看了两人比试,觉得楚彦确实是故意输给了朝阳。看来是因为云庭之的事,他并不想云家被长公主记恨,所以顺手推着卖了个人情。
但七公主显然不这么想,他见善于投壶的楚彦输了比赛,不甘的跑了过去,忿忿不平道“刚刚六哥定是故意输给你,你就算赢了比赛,也是胜之不武。”
朝阳冷淡一笑“既如此,那便重新必过吧。”
说完又补充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七公主听朝阳这么一说,更怒了,拉了拉楚彦的胳膊,道“四哥,就跟她再比一场,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小七,别闹,输了便是输了。”楚彦制止住七公主,冲朝阳露出歉意的笑容“县主得长公主真传,楚彦输得心服口服。”
朝阳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并没有再理两人,径自走向了一旁。
本来楚彦是想卖个人情,可经七公主这么一闹,事情就变了味道。
楚泽见比试结束,便命人宣布了胜者获得的奖赏,等太监念完那些丰厚的奖励后,朝阳走向了五皇子和六皇子。
告诉两人,她只要那批马驹,其他东西便由两人自由分配。
长公主的养女,自然不缺这些,今日比试,也不过是为了出口气罢了。两位皇子推却一番,见朝阳态度坚决,只能作罢。
五皇子的母妃身份也不高,只是为普通官员的女儿,他没有学被人一样欺压六皇子楚珩,直接将奖励均分成了两份。
楚泽亲自牵了马驹出来,然后朝场地边缘而去,朝阳正站在那里观星,似乎在思考问题。
“你的马驹。”
朝阳听到声音后回头,她没想到楚泽会亲自过来,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她听闻太子向来孤清冷傲,从不会主动与人搭话。
望着面前俊朗非凡的男人,朝阳心中打鼓,不知道他突然凑近,是为了何事。
两人平日里并没有任何交集,这番亲自走过去,撇开朝阳县主不说,就连远处其他皇子,都诧异起来。
特别是人群中,正暗自恼火的四皇子楚彦,他不知向来狂傲的太子,为何亲自牵马给朝阳。
示好之意太过明显,莫非是看中了朝阳
楚彦眉心跳了几下,不由有些慌乱,虽说太子注定要娶哥儿为后,可是侧妃之位还空着。
这两年,因为太子已经成了无牙的老虎,许多以前中意他的家族,都将女儿哥儿嫁给了别人。
但那些家族都未握有实权,如果换成朝阳就不同了,以长公主的身份,若朝阳真成了他的侧妃,楚泽变回恢复往昔的地位。
其他几位皇子都将目光投向了猎场边缘那处,见太子神色柔和的望着朝阳县主,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就连朝阳都觉得楚泽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些她不好拒绝的言语。
朝阳僵硬的接过马驹“谢太子殿下亲自送过来。”
“不必客气。”太子随意点了点。
见楚泽迟迟没有离开,朝阳紧张道“太子有什么事吗”
楚泽摆摆手“无视,就是恭喜下县主摆脱自己不喜欢的人。”
朝阳脑袋翁了翁,面前的人竟然看出他不喜欢云庭之,明明她尽力伪装了,哪怕她出言讽刺,别人也不过是觉得她因爱生恨而已。
楚泽看他一眼,真诚道“希望县主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话落,就笑着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朝阳则是心中警铃大作,望着楚泽的背影,只觉这位未来的储君,有些让人难以琢磨。
远处之人听不到两人间的对话,但是他们清楚的看到太子在笑,往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的人,竟然露出了笑容。
再看朝阳县主,一副迷茫的模样。
众人觉得,太子多半是要娶朝阳为侧妃了。
一颗石子投入湖中,顿时激起了一层层涟漪,楚越和楚彦均暗自捏了捏拳头,他们都不希望楚泽翻身。
这层涟漪同样也波及到了另一个人,等楚泽回到座位是,苏遇正抿唇低着头,碗里的食物只吃了一半,可他已经没了食欲。
楚泽终究要娶妻,若是将朝阳县主纳为侧妃,确实百利而无一害。可是国公府的那位公子似乎也一直未嫁人,好像是宣帝十分中意,准备指给太子做正妃。
这两人都与太子十分般配,身份也显赫,最好不过
苏遇心里乱成一片,思绪飘得很远,一会想着朝阳县主嫁给楚泽,一会想着国公府那位哥儿,脑海里似乎有了婚礼当日的场景,可是没能相全,就觉得脑袋疼得不行,心也跟着揪成一团。
忍着鼻酸,苏遇吃了一大口芙蓉糕,哽得嗓子发疼,难受的咳起来,他猛烈的垂着胸口,想要把芙蓉糕咽下去,反倒被噎得眼眶发红。
一只手伸到他背后,拍了几下后责备道“吃这么急作甚,又无人与你争抢。”
好听的声音如玉石相碰,责备里隐含的那一丝担忧,反倒让苏遇更难受起来。
“臣无事。”苏遇依旧低着头,不去看楚泽。
楚泽听出苏遇的声音不对,忙用另一只托住了他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试想一下,沉睡中的楚泽实际上是有一部分本能感觉,无法控制身体,意识也处于混沌,但是感知能力还存在,身体本能会被苏遇吸引,所以苏醒之时,有自己的思维,身体长期对遇遇的渴望,还有原主的记忆。身体天天感受到遇遇对他的付出,记忆里是遇遇对原主的付出,思维上多少还是有点疙瘩,但本能又占领了一切,能怎么办,先揉碎再宠呗。
本质上楚泽还是挺介怀苏遇对原主好的,但喜欢和爱战胜了一切。
安全感每个人都缺,再自信强大之人,有的人问一次,得到想要的答案,就能坚持下去,有的人因为被太多事弄得敏感,要不断找寻答案,才能确定踏出一步。
楚泽和苏遇是不同的,一个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一个徘徊小心翼翼,楚泽身体太知道苏遇不会离开,处事上就游刃有余很多,苏遇受原身毒坏太深,自信心被打得七零八碎,得慢慢拼回来。
有时候桃桃因为脑袋跟不上心,笔力你没有表达得没有那么明晰,但就是介个意思。
希望有一天,我手写我心,先给大家比个小心心。感谢在20200526 00:00:0720200527 23:40: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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