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李氏看见朱尔旦摔了下去,二话不说拿起绳子便将陆判和朱尔旦给绑了起来。
朱尔旦见此不由惊恐道:“疯妇,你做什么!”
朱李氏瞪着朱尔旦道:“我要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要换回我自己的头而已!”
说完,朱李氏便将手上的粪瓢砸在了朱尔旦的头上。
谢晏看着这一幕想笑,但是奈何气味太冲,于是他抱起鲤鱼童子道:“朱夫人这里就交给你收拾了。”
说完,谢晏便带着鲤鱼童子逃去了后院。
朱李氏见此一脚踹在了朱尔旦的肚子上,如果不是因为朱尔旦,她至于会收拾散落的粪水吗?
朱尔旦被朱李氏踢得痛呼出声,还没来得及骂什么便被朱李氏堵了嘴。
“若不是因为这个邪神,我怎么会和人突然换了头!”说着,朱李氏便将朱尔旦连同陆判一起关进了柴房里。
站在池塘边抱着锅的鲤鱼童子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声地道:“公子,她好厉害啊。”
谢晏闻言不由点了点头,他也算是明白了朱李氏为什么敢离家出走,甚至能自己从府城跑到升龙镇来,只因为一般的劫匪到朱李氏面前都是给她送菜的。
等朱李氏亲手将医馆正堂收拾得干干净净后,谢晏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如果让容郁来收拾这些,谢晏根本不敢想象。
鲤鱼童子也不由跟着松了一口气,龙君是肯定不会收拾的,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
等天色渐暗,容郁依旧没有回来,谢晏撑不住睡了过去。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容郁才带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了回来。
容郁一进后院,鲤鱼童子便立刻从池子里跃了出来跪在了地上。
容郁看了一眼鲤鱼童子后皱着眉头开口问道:“医馆可是有人来过了?”
鲤鱼童子点了点头,然后道:“是陆判带人来了。”
说完,鲤鱼童子便将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容郁。
容郁越听眉头便皱得越紧,尤其是听见鲤鱼童子讲到陆判要将谢晏的姓名从生死簿上划掉时,容郁差点将旁边的柳树给折断。
“本君的龙妃何时能被地府的人教训了?”容郁说着,金色的眼眸里跳动着的是无边的怒火。
鲤鱼童子见此不由低头,心里道龙妃本来就是地府的人啊。
随后,容郁闭上了眼睛,努力压制自己身上泄露出来的戾气,如果不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他现在就想把陆判和朱尔旦扔进无间地狱。
片刻之后,容郁将手里的食盒扔给了鲤鱼童子,然后开口道:“明天热给他吃。”
说完,容郁便轻手轻脚地进了谢晏的房间,在黑灯瞎火中,容郁看着躺在床上的谢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没有容郁给谢晏当暖炉,谢晏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包子一样。
容郁见此立马躺了下去将谢晏抱住用自己的灵力为谢晏暖身子,而得到热源的谢晏立马滚进了容郁的怀里窝着。
“真乖。”容郁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道。
说完,容郁便拥着谢晏闭上了眼睛。
而在柴房中,陆判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嗅到身上的恶臭味儿,陆判差点吐出来。
朱尔旦看见陆判醒过来,连忙开口道:“判官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说完,朱尔旦便凑到了陆判的面前,他一张口一股恶臭便直扑陆判的脸上,恶心到陆判直接吐出来了。
就这样,朱尔旦又被陆判吐出的秽物浇了一身。
“离我远点。”陆判忍着恶心死命往背后靠。
看到陆判的样子,朱尔旦伸出的双手僵硬在了半空中。但是朱尔旦很快便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讨好地向陆判问道:“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朱尔旦说完便低下了头,现在他真的是恨透了朱李氏,有一张漂亮的脸不好吗?非要惹出这些祸事,早知道自己当初就应该把她休了,而不是将她留下还给她换了一个头。
朱尔旦一想到吴御史正在疯狂寻找自己女儿的头颅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让吴御史发现,自己的仕途就真的毁了,毁了!
“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朱尔旦抱住了陆判的腿哭着道,“到时候我亲自为你立庙宇塑金身。”
“胡言乱语,我一个小小的陆判怎么能独自立碾。”陆判虽然这样呵斥着,但是神色中却掩饰不住得意之色。
朱尔旦一见立马道:“陆判执法公正严明,自然受得起我等的香火。”
陆判闻言露出了些许笑容,然后对着朱尔旦道:“那金水虽然能够破我的法门,但是却不能坏我的金身。”
说着,陆判又忍不住想起鲤鱼精砸向自己的那口锅,明明只是一口普通的锅,竟然能够把自己砸得魂魄有消散的迹象。
朱尔旦闻言不由一喜,忙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做?”
陆判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地对朱尔旦道:“先去厨房偷锅。”
朱尔旦闻言不由一愣,片刻后才震惊地道:“偷锅?”
“对,偷锅!”说着,陆判便开始动了起来。
直觉告诉陆判那口锅可不简单,想要离开这里首先就要把那口锅给带走。
于是,陆判挣开了身上的绳索和朱尔旦一起摸去了厨房,小心翼翼地把锅揣在了怀里。
“等我出去洗清污秽,就帮你解决这些麻烦事。”陆判对朱尔旦小声地说道。
话音刚落下,厨房外面便传来了朱李氏的声音。
“这么晚了,是谁在厨房里?”
陆判在见识过朱李氏的彪悍后,在法力失灵的情况下根本不想和朱李氏硬碰硬。
“跑!”
陆判喊完便拉着朱尔旦往厨房外冲出去,朱李氏被这两个人的速度吓得不由往旁边一躲。
“来人啊!有人逃跑了!”
朱李氏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叫醒了,容郁和谢晏披衣出门挡住了陆判和朱尔旦向右的道侣,而从水里爬出来的鲤鱼童子则是挡住了陆判去后门的路。
陆判看着周围的情况,又看了一眼墙边的柴堆,顿时急中生智,靠着自己过硬的身体素质,带着朱尔旦踩着柴堆越过了墙壁往隔壁的院子跳去。
“别过……”谢晏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想要开口喊道,等隔壁传来猪群躁动的声音后,谢晏才把最后一个“去”字吐了出来。
接着,谢晏很快便大笑出了声,那里之所以用来放柴堆就是因为隔壁把猪圈修在了那里。
“救命!”朱尔旦落在猪圈中后便被几头被惊动的猪狠狠地踩了几脚。
没有等陆判和朱尔旦从猪圈中爬起来,那院子里主人养的狼狗便叫了起来,冲进猪圈咬住了朱尔旦的屁股。
陆判见此想要甩了朱尔旦自己逃走,然而却被朱尔旦抱住了腿,一时间挣脱不得。
接着,屋子里便传来了声响,主人家提了锄头往这边赶来,一边走一边喊:“捉贼,有人偷猪!”
几声喊完,隔壁几间房子的灯都纷纷亮起,犬吠声也越来越多。
最后陆判眼一急,直接用怀里的砂锅砸向了朱尔旦的脑袋,但却没想到朱尔旦被他砸晕了过去,锅也跟着碎了。
此时陆判顾忌不了太多,连忙翻身越出了猪圈,然后靠着身上的臭味和众人的躲避成功地逃了出去。
而谢晏却靠在容郁的怀里笑个不停,甚至显得咳嗽出声,显得谢晏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
容郁见此轻轻拍了拍谢晏的背然后给了鲤鱼童子一个眼神后道:“去把人抓回来。”
“是。”鲤鱼童子领命前去。
于是为了逃生躲人躲到臭水沟里的陆判便这样被鲤鱼童子给抓了回来。
陆判一被鲤鱼童子扔在地上便不由破口大骂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地府正神,察查司陆判,得罪了我,你们死后都要被打入畜生道。”
没有等容郁开口,朱李氏直接把陆判踹倒在地。
而容郁则是看着趴在地上的陆判道:“正好苦主都在这里,你大可将十殿阎罗酆都大帝都叫来。”
说完,容郁手一扬,张新和吴家小姐的魂魄便突然出现在陆判眼前。
陆判见此瞳孔不由一缩,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给朱尔旦换心之人的魂魄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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