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陆判给朱尔旦换了一幅心肝挑选的便是将死之人,而张新便这么一个将死之人。张新本该死了,但却有着别人的寿命吊着,加上是个举人,陆判大笔一挥就判了张新的死刑。然后陆判便将那颗温热的心放进朱尔旦的身体里,让朱尔旦变聪敏了。
但是陆判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张新的魂魄陆判没有去地府,而是被面前的妖怪收下。
张新看着陆判不由开口骂道:“我张新一生为人正直,从未做过欺男霸女之事,为何要受挖心之刑,遭不能轮回之苦!”
张新大声质问,若不是因为陆判浑身脏污怕是已经冲上去厮打起来了。
陆判看着张新的模样神色有些闪烁,然后理直气壮地道:“你的阳寿早就在遇到山匪的时候没了,我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
张新被气得忍不住大口喘气,随后看向了容郁和谢晏道:“还请山君和谢大夫为我做主!”
说完,张新不由庆幸自己遇见了那位能看见他的老神医,指点他找到容郁,否则他真的是告状无门。
此时吴御史的女儿吴小姐也看向了陆判,一张柔媚的脸上全是泪水,她哭着道:“我的遭遇本就让父母难过,家族蒙羞,你将我尸首分离,害得我的尸身无法下葬,父母也为此病倒,更让我不能轮回转世!”
朱李氏看着吴小姐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愧疚,只开口向陆判骂道:“你为你自己一己私欲害了多少人!还说你不是邪神!”
陆判一脸不屑地看着朱李氏道:“最终得利的不是你吗?”
随后,陆判又看向吴小姐道:“你让你父母用朱李氏的头下葬不就行了。”
说完,陆判又哼哼了几声,仿佛这些伤害到别人的事情在他看来不过是些许小事。
“你,你!你……”吴小姐听见陆判的话,如果她不是鬼的话早就气晕了过去。
谢晏看陆判眼眸不由轻垂,而陆判只当谢晏奈何不得自己,立马笑道:“尔等不过凡人,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我也不怕。”
谢晏偏头,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怀里的卷轴轻声道:“也不知道这画轴对这些鬼仙有没有用?”
说完,谢晏手指一弹当即送了一缕纯正的阳气进入陆判的身体内,当即便将陆判痛得死去活来。
谢晏见此眉毛不由一跳,继续将阳气一缕缕打入陆判的身体。
多年未曾受过苦痛的陆判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直接在地上翻滚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是地府正神,你们不能这样。”
容郁见此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轻声道:“很快便不是了。”
随后,容郁看向了张新道:“将状纸拿出来吧。”
张新闻言立马将状纸掏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容郁的手中,只见容郁指尖燃起火焰,转瞬间便将状纸吞噬得一干二净。
在状纸化为一缕青烟后,天空突然有一道大门打开,陆判看着这幅场景丝毫不惊,这群人最多能将秦广王请来,但是地府官员的罢免都需要酆都大帝下令书后才可以罢免。
然而随着大门那边传来的车马声越来越近,陆判的心开始不安起来了,这出行的架势看起来并不像是十殿阎罗中的任何一人。
当神荼和郁垒两位镇守鬼门关的东方鬼帝从大门中走出来后,陆判这才意识到来的人究竟是谁。
当酆都大帝从门中走出后,他平静地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后开口问道:“为何申冤?”
张新闻言当即跪在地上道:“草民张新状告察查司陆判滥用职权谋求私利,挖我心肝害我性命!”
陆判闻言当即爬了起来对着酆都大帝道:“大帝,这生死簿上都写了的,张新他早就该死了啊,我不过是拨乱反正。”
陆判说这话有些心虚,只要他仔细看过,张新的寿命是被人用另一段寿命抵上的。
坐在车驾上的酆都大帝听着陆判的话皱起了眉头,然后伸出了手道:“生死簿。”
陆判闻言只能一脸肉疼地将自己的生死簿给交了上去,这次事情一过,生死簿想要再回到他的手上就难了。
酆都大帝接过陆判手中的生死簿后,往张新的那一页一翻,眉头不由紧皱道:“张新的寿命还有半年,你怎么解释?”
“我……”陆判闻言喃喃道,“他的确早就该死了。”
“有人替他续命,阳寿自然不该在此断绝。”说完,酆都大帝看向了陆判,开口训斥道,“你不仅擅改生死簿,而且还挖人心肝,给人换心!你可还记得你是地府铁面无私的判官!”
这个时候,吴家小姐不由哭倒在地对着酆都大帝道:“大帝,民女本来应该去投胎转世,只因陆判一己私欲,害得我尸首分离,无法下葬,更无法投胎转世,还请大帝为我等做主。”
酆都大帝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陆判道:“可有此事?”
没有等陆判开口,朱李氏便走了出来道:“陆判将吴家小姐的头换给了我。”
说完,朱李氏便拉开自己的衣领,被红线分开的皮肤颜色果然不同。
“民女不想要吴家小姐的头,只想要回自己的头。”朱李氏跪下道。
“陆判,你怎么说?”酆都大帝垂眸,神色有些不明。
陆判闻言不由道:“那朱李氏长得太丑,我让她变美,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对啊,陆判行的是好事,之前还想把我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让我免受病痛折磨。”谢晏抱着画轴出声笑着道,然而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谢晏比谁都渴望健康,渴望活着,然而陆判却要剥夺它,那么谢晏也要送陆判下地狱。
酆都大帝闻言不由怒喝道:“陆之道,你把生死簿当做了什么?”
陆判猛地把头低了下去,他知道酆都大帝这是发了大怒。
“察查司判官陆之道,徇私枉法,滥用职权,如今剥去判官一职,永堕地狱。”
酆都大帝说完,陆判彻底软倒在地,他不敢相信酆都大帝竟然为了几个凡人动了真怒。
而容郁则是笑道:“大帝何必这么麻烦,让陆判进这画轴便是了。”
酆都大帝看了一眼容郁身边的谢晏后道:“也好。”
“大帝饶命啊!”陆判惶恐道,对他的惩罚既然是永堕地狱,那么这画轴之中肯定比地狱更加可怕。
说完,容郁便从谢晏手中取出画轴将陆判吸了进去,接着便传来了陆判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吴家小姐看着这一幕不由笑出了声,朱李氏则道:“还请大帝将我二人的头颅给换回来。”
话音落下,朱李氏只觉得自己脖子一凉,再睁眼的时候她的头便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上。
“多谢大帝。”朱李氏忍不住喜极而涕。
话音落下,酆都大帝的车驾渐渐消失,那道自虚空中打开的门也关闭了,张新和吴家小姐也跟着地府鬼差离开了此处。
重新换回头的朱李氏摸着自己的脸道:“我这就去把朱尔旦那个混蛋给休了!”
没有等朱李氏行动,门外便有官府的人敲门。
“这里可是有朱尔旦的妻子朱李氏在?朱尔旦因涉嫌偷盗尸首,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医馆的大夫也跟我们走一趟,听说你用邪术给朱李氏和吴家小姐换了头。”
谢晏:???我怎么没听说过我有这门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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