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小爱不是故意的,阿姨知道,去玩吧,乖。”白霜穿着一身纯白色连衣服,头发披散着,只在一侧别着一只素色发卡。
她容色绝美,偏偏不爱打扮,甚至还有一些粗糙,平日里穿衣服全是蓝白二色,制式也是清一色的连衣裙,无甚装饰。
她穿书之前还是研究生,没有毕业,主修心理学。穿书后的身份更了不得,家学渊源,父母都是教授级别的,自己本身也是名校毕业,是个小有名气的心理咨询师,有自己的工作室。
白霜当着言所爱的面,不在意他将泥巴扔到自己裙摆上,把言所爱哄走去楼上玩。言所爱走后,也不当着言凌的面抱怨,反倒安慰他别当回事,孩子还小。
“你呀,就是心宽。”言凌扯了扯嘴角,随意靠在沙发上。
离婚、工作、父母还有儿子,各种事情缠绕在一块,像一团乱麻,绕得他头痛。
晏子舒离婚后,就仿佛消失了一般,销声匿迹,哪里都寻不见踪影。父母因为他离婚的事情怪他,埋怨他辜负了晏子舒。还有儿子言所爱,对他满是恨意,小小的年纪就会表达怨恨,跟他在一块,连饭都不吃。
所有人都在怪他怨他。
呵?言凌自嘲,要离婚的人不是他,离婚后一走了之什么都不管的人也不是他!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怪他!
他跟晏子舒解释过,他和白霜那一夜是场意外,是被商场上的对家陷害,被下了药,如果不是遇到白霜被她带走,他现在已经被抓到牢里,变成一个□□犯!
那晚上的事,伤害最大的是白霜。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没了清白、没了名誉,连准备结婚的男朋友都分了。
人家都没抱怨什么,晏子舒有什么资格怨恨!
他不过是愧疚,想要安慰她,弥补这一切罢了……
想起之后发生的事,言凌越想越恨,到最后甚至是厌弃自己。
都怪他不好,都是他做错了事,伤害了白霜,也气走了子舒。
言凌太阳穴一抽一抽得疼,靠在沙发上全身无力,离婚这半年,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个晚上都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头疼?”白霜叹口气,靠过来,指尖放在他太阳穴下,轻轻按揉。
“舒服些了吗?”白霜声音温柔。
“嗯。”言凌点点头,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难得有这样舒服的时刻,睡意一点一点上来,言凌顺从心意,闭上双眼。
白霜按得很舒服,言凌正要入睡,却发现她突然停了手。
“怎么了?”他睁眼,转眸看过去,见白霜白着脸,望向二楼。
言凌顺着她的视线,就看到一脸冷漠眼神冰凉的言所爱蹲在二楼楼梯,目光穿过扶手栏杆,直勾勾望着二人。
言凌被这样冷漠的目光看得一激灵,猛地坐直身体,远离白霜。
见此,白霜脸上闪过一抹受伤。
言凌看在眼里很是抱歉,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霜很体贴,她勉强扯了下嘴角,露出笑意:“天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言凌沉默地点头,起身送她。
言凌送她出门,到走廊电梯,伸手按下按钮。
白霜回头看了他一眼,柔声:“回去后别说小爱,他还小,不懂这些。我是学儿童心理的,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越骂逆反心越重。”
言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电梯到了,白霜走进电梯,许是走得太急了,肩膀不小心撞到言凌。
她哎呦一声,猛地蹲下、身。
怎么了?言凌担忧。
“没事。”白霜摇头,身体往一边躲。
言凌看出异常,大手猛地擒过去,抓住她手腕,同时另一只手掀开她连衣裙荷叶状的袖口,露出里面食指长的伤口。
伤口不像是刮的,反倒像是被什么人使劲抠的。
言所爱!
言凌的神情瞬间凉下来,黑眸幽深冰冷。
“这是我不小心刮的。”白霜往一边躲,但柔弱的她哪里躲得过言凌。
言凌一边扯着她,一边往回走。
言所爱还在二楼楼梯。
言凌看了他一眼,勉强压抑愤怒:“言所爱,是不是你干的?”
白霜紧张:“不是小爱,是我,是我不小心刮的,真的,你不要怪小……嗷——”
一声惨烈的尖叫,白霜像是被电击的耗子,一个耸的,甩掉言凌,双手捂住左眼。
玄关走廊的画,不知为何突然掉落,尖角处狠狠扎入白霜眼角,碎落的玻璃划伤她的脸颊。
言凌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画框碎裂满地,白霜鲜血满脸。
他反应快,第一时间抓起车钥匙,扯着白霜往外走:“快,去医院。”
俩人消失,系统冒出来:“啊,阅阅真棒,干她丫的,死女人太坏了!”
江阅因为没有实体,没有桎梏,性格开始展露本性,之前伪装自己的温柔冷静转为冷厉果断。
“这女人。”江阅摇头,“太坏了。”
一个学儿童心理学的,想要毁掉一个五岁孩童实在太容易不过。
江阅可以接受她耍手段挤走晏子舒,但受不了她伤害言所爱。
这是原则问题,也是底线。
一个人,如果在没有利益冲突和仇恨前提下,连一个无辜幼童都不放过,就说明此人坏到极致,不可饶恕。
方才那一下,她可没留情。
白霜这颗眼珠子,必然保不住!
她不是破坏别人家庭么,羡慕别人的爱情吗,如今就让她身体破败,连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看看她还有没有心情追求爱情,伤害别人!
在制造的幻境中,江阅是可以随便飘动的,赶走了碍眼的二人,她飘上二楼。
楼下自有保姆收拾,言所爱已经回房间,这会正坐在小板凳上玩太空沙。
江阅学着晏子舒的声音:“小爱。”
闻声,言所爱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谁?谁在说话。”
小小孩童气势很足,还很聪明:“谁在装神弄鬼?”
江阅笑了:“我就在卧室,你找我啊。”
言所爱冷着眼环视四周,并不上当:“我为何要找你?”
好吧,这小家伙太聪明了!
江阅只好现身,她指挥床头的奥特曼玩具出声:“小爱,是我,迪迦。”
“你会说话?”言所爱眉头紧皱,小模样很是警惕。
“会。”奥特曼点了下头,“是你妈妈让我照顾你。”
妈妈?
想到妈妈,言所爱小小胸膛起伏了两下,似是在压抑突然涌现的情绪。
他背过身,快速抹了下眼泪,故作冷酷的哼声:“她都不要我。”
“要你,要你的。”奥特曼解释,“她很想你,只是有事暂时不能来。”
不能来?言所爱用他那颗聪明的脑袋瓜仔细想了下,不是很相信奥特曼,既然想他,为何不来?
说来说去还是不想他!
小孩子最是敏感,在不爱自己的人面前会聪明懂事,会忍耐,可一旦在安全区,在疼爱自己的人面前,就会发泄自己的悲伤。
虽然奥特曼不是妈妈,但妈妈说让它照顾他。
言所爱难得发了脾气,他生气地推到太空沙,用胡闹掩饰思念:“不能来就别来,我也不想她,一点都不想。”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保姆。
“小爱?”保姆王姨推门进来,看见铺满地面的太空沙愣了下。
她叹了口气,进来收拾东西。
自从王姨进来,奥特曼就不再说话。
言所爱等了一会,见它真的不吱声,一下子就委屈起来。
迪迦生气了吗?
他小心翼翼凑过去,鼻尖都快贴上去了。
“迪迦?”他叫。
迪迦不说话。
言所爱急了,又怕又难过,眼泪扑通扑通往下落,一张小脸哭得通红。
“你说话啊,我想妈妈,我想妈妈。”
收拾东西的王姨,一回头就见言所爱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
她把太空沙收拾好,擦了擦手,上前安抚小朋友:“小爱不哭,王姨抱你去吃东西好不好?喝奶奶?”
言所爱耸了下小肩膀,躲开王姨,绷着小脸:“不要,你出去。”
“王姨出去可以,那小爱不要哭了。”
言所爱擦了下眼泪,点着肥嫩的小下颌:“啰嗦,我不哭就是了。”
王姨被逗笑了,“嗯,我们小爱最乖了,不爱哭。”
王姨走的时候顺带关上了门。
言所爱趴在床头,拿白嫩的小指头不断戳奥德曼。
“哎呀呀,别戳了,好痛痛。”奥特曼惊叫。
“哈哈。”言所爱破涕为笑,“我不戳你了。”
他还记得奥特曼之前说过的话,“她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来找我?”说到这,它别扭了一下,似乎有点羞赧,“她不知道我很想她吗?”
奥特曼:“她生病了,在国外看病?”
“病了?”言所爱不是很能理解,他摸了摸自己脑门,“发烧了么?”
奥特曼:“嗯,很烫,很严重。”
言所爱好难受,他发烧的时候就很难受,妈妈一定更难受,才不能来见他。
不过,她不能来,他可以去找她啊。
“妈妈在哪?马尔代夫么?”
江阅无语,小家伙还知道马尔代夫。
“不知道。”奥特曼摇头,“她没说,她只说要我照顾你,让你好好的,等她治好病,就回来找你。”
找他啊!
言所爱终于开心起来。
他捧着小拳头,转圈圈,乐得一蹦一蹦的。
系统也很喜欢言所爱,这小男孩生得也太漂亮了,头发还是亚麻灰自来卷,像个洋娃娃。
“他好可爱。”
江阅同意:“我们一起养他。”
系统开心:“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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