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江远望向季窈,季窈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颇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妍妍跟着起身, 剩下的人觉得有意思, 都围过来。

    “要不来赌一局吧。”

    “可以。”江远答应, “侯家最新买的那块地我看着不错,赢了转给我。”

    “玩这么大?也好,江家子公司搞文娱那家, 我也挺喜欢。”

    侯泽迪看热闹不嫌事大:“嫂子们一家一个啊, 输了让男人们给你买单。”

    妍妍抽出一根烟, 叼在嘴里,对侯泽松说:“你弟能不能闭嘴?”

    “二、逼弟弟让你见笑了。”侯泽松转身,冲侯泽迪说:“你能好好陪那个白莲花吗?”

    “呦呵。”妍妍嘲笑:“你还知道的白莲花啊?偷听我们说话。”

    “你该考虑的是, 你分贝为什么这么大。”

    茶茶的手蜷缩起来, 低着头又红了眼眶。

    她来之前就做好了被妍妍羞怒的准备,但想到能在聚会的时候认识很多有钱质量好的二代,被羞怒了又能怎么样?

    妍妍那个暴脾气,一定会被大家厌弃的,大家喜欢的一定是她这种柔弱类型的。

    谁知道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侯泽迪心软,见茶茶在那里坐着,只好又走过去,伸着脖子往这里看。

    江远凑近季窈:“别紧张, 输了没关系。”

    季窈不理会他,认真洗牌摸牌。

    第一把,季窈和江远配合的垃圾, 侯泽松和妍妍两个惯常玩的人赢了一局。

    其他人纷纷露着笑:“远哥也有这一天。”

    “终于摆脱了被他支配的恐惧哈哈。”

    “松哥你再不回来我们都快被远哥虐傻了。”

    侯泽松挑着眉毛和嘴角看向江远:“我听说你那公司盈利非常好,是你手上的王牌公司。心疼不心疼。”

    江远懒懒抬眼,眼里带着凉意:“才一局,高兴的太早了吧。”

    “也是。”侯泽松收回挑衅的视线,对妍妍说:“咱们再接再厉,赢了这公司我送你几个包包。”

    “切。”妍妍不屑,“公司一人一半,几个包包就想打发我。”

    季窈还是不说话,江远怕她多想,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她的手。

    季窈回望过去,对江远说:“那个咱们要是赢了,那块地我也要一半。”

    “好,送你一半。”江远没有异议。

    侯泽迪在后面嘟囔:“都是自己老婆,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第二局开始,季窈和江远渐渐有了默契,两个人以微弱的优势赢了。

    侯泽松要了一瓶水递给妍妍:“没事,大胆玩。”

    江远则非常认真看着季窈,没想到她打牌也这么厉害。

    第三局开始,江远和季窈再次以微弱的优势赢了。

    江远不客气看向侯泽松:“地盘的事情就麻烦你和白质交接了。”

    妍妍懊恼,埋怨侯泽松:“你怎么这么笨。”

    侯泽松也不生气:“这么想要那个公司?我们侯家也在文娱投资着呢。”

    “谁稀罕。”

    侯泽迪在后面鼓掌:“远哥,你真是太厉害!嫂子你好棒!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的英雄。”

    “你能闭嘴吗?”侯泽松扔过去一瓶水,被侯泽迪轻松接住。

    “哥,你输了就拿我撒气啊。我回去要告诉爸。”

    侯泽松不理他,妍妍同情看他一眼,示意他赶紧行动。

    侯泽迪凑过来问:“我觉得我哥和你那个茶茶妹妹也挺合适的。”

    “哎我不管,随便林灵还是茶茶,赶紧行动起来。你哥盯得我发毛。”

    “害不会吧?我给你说,我哥和远哥两个都是万年的狐狸,轻易不这么露情绪的啊,你不会真被我哥看上了吧?”

    “我?”妍妍吐出一口烟,上上下下扫了自己一眼:“你觉得我这样有人喜欢?”

    侯泽迪不出声了,他风流是不假,对女孩也真好,原则就是不会让女孩伤心。

    妍妍不为难他:“行了行了,你快行动吧。我等着看好戏啊。”

    季窈坐的腿发麻,被几个人敬了几杯酒,头也有些发晕,起身出去透气。

    江远眼尾一直注视着她,见她离开,也跟着出去。

    其他人暧昧挤眼:“远哥对他太太真好。”

    “真爱啊。”

    “我想起来之前远哥在他太太那里受了气就来咱们这里打牌。哈哈,远哥和他太太谁打牌更厉害?”

    “不知道,以后可不能得罪嫂子啊。都是自己人,不想被远哥弄死就识相点。”

    “这还用你说。”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没有避讳人,坐在他们身边的茶茶听了很久。

    她早就注意到季窈,没回国之前就知道有有这么一个人物,被封为娱乐圈里的神颜,黑料漫天飞的时候也有人舔她的颜。

    谁想到她能勾搭上江家大少。

    茶茶扫了一圈包厢里其他二代,有了江远和侯泽松做对比,其他人暗淡许多。

    她捏了捏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办。

    外面的天气依然闷热,X京的夏天就是这样,总是让人非常讨厌。不是连续下雨,就是连续暴晒,就连晚上也像是在蒸笼里一样。

    “以前玩过?”

    江远递给她一根冰淇淋,越了解季窈,就越发现这女孩不简单。

    “玩过。”

    冬天村里太冷了,没有小孩子愿意出来玩,大多数都窝在家里打牌,那个时候就经常玩。

    季窈咬了一口冰淇凌,唇上沾了一些奶油,江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喉咙急速滚动一下,不动声色别开目光。

    “江兴给你说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季窈奇怪看他,“你还玩手段?”

    “我没那么脏。是听见的。”

    “没什么,就闲聊几句。”

    江远心猛地一沉,季窈还是不在乎的吧。

    空气似乎更闷热,明明领口的扣子已经敞开,还是觉得透不过气来。

    许久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总有一天季窈的心里会只有他。

    季窈透了会儿气,吃完冰淇淋就要回包厢,江远突然开口:“想不想去个别的地方玩?”

    屋里没什么意思,季窈心动:“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

    江远给侯泽迪发消息说了一声,季窈跟着就上了江远的车。

    刚刚的冲动散去,车内安静的空气让季窈不仅有些后悔。

    怎么就相信了江远?

    江远很少开车,出门有司机助理一堆人伺候着,他摸方向盘的机会少,季窈不确定问:“要不我来开?”

    “不用,你安心坐着。”

    江远的笃定让季窈也不敢放松,她紧绷着找了一个借口:“不行,我忘了咱们两个都喝了酒。”

    这个借口很好,季窈立刻就要下车:“差点就犯法了!”

    第二天的头条她都能想象出什么,当红小花季窈深夜醉酒出车祸,开车的竟然是和她藕断丝连的前夫!

    她咽了口水,心内十分庆幸。

    车内的灯光亮起,橘黄色的灯光一圈圈打下来,江远靠在椅背上,桃花眼往上挑:“那不如我们走着去?”

    “走着去?”

    季窈头大:“我觉得可能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然我还是回包厢里吧。”

    江远拉住她,神情带着蛊惑:“你不去会后悔的。”

    “我后悔的事情太多了。不差这一件。”

    话虽这么说,季窈还是被江远拖着走了十来分钟。

    夏天的夜晚向来是热闹的,烧烤摊来往不绝的人流,散步跑步的健身人,被小孩子拉着出来玩的年轻夫妇,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鲜明的。

    季窈庆幸她戴着墨镜,不过她还是怕被拍到,一路上都遮遮掩掩,走的胆战心惊。

    不多会儿,她身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汗。

    黏腻腻得像这个夏天一样,让人透不过气。

    季窈不知道哪里来的郁闷,她向来不娇气,这一次却停下脚步:“还有多远,我真的不去了。”

    很累很累。

    江远一直走在她左右,他看了看腕表,蹲下身子,对季窈说:“上来。”

    “干什么?”

    “我背你,快点。”

    季窈犹豫,路人不断有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有女孩兴奋对男友笑闹,季窈的脸一下子燃起来。

    虽然知道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却有一种实打实的羞耻。

    江远没有一丝不耐烦,他回头看季窈:“我背你,很快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清冷,季窈对上他的眸子,躲闪一下,跳上他的背。

    江远的背宽大温暖,穿着衣服很有型,修长的身材下却是锻炼的结结实实的肌肉。

    季窈脸更红,她很多次都在江远的背上留下红色的痕迹,有时候是完全是无意识,有时候是在事后恼怒他闹的很凶。

    江远的手放在她的臀部,软软弹弹的触感让他喉咙急速滚动一下,他转移话题:“晚上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季窈的声音在江远的耳朵传来,浅浅痒痒的,季窈很少有这么乖的时候。

    怎么能这么勾人呢?

    季窈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搭在江远的脖子上太奇怪,放在身侧有不舒服。江远的大手放在她臀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他身上的温度,让她脸颊不易察觉的红了。

    后悔了后悔了。怎么就上了这个死男人的当。

    江远见她许久没有出声,以为她是饿了,在包厢里就见她吃了一小块蛋糕,怎么能顶饱。

    “想吃什么?”

    季窈愣了一下,她肚子恰好咕噜叫起来,其实平时晚上她是不吃东西的,今天已经吃了提拉米苏,热量已经爆表。

    但,就是还想再吃点东西。

    路边摆着很多地摊儿,季窈坏心指着前面一家:“就那个麻辣烫吧。”

    江远应该从来没有再这种地方吃过。

    江远步子微顿,几秒之后又步履平缓的走起来:“好,咱俩就在路边吃。”

    这是季窈第一次和江远在路边摊吃东西,她一向觉得这种地方和江远的身份不符合,现在一看,还真的是格格不入。

    路边摊的老板以为江远是哪个中介,不过长得好看才格外多看了一眼,江远回望过去,老板笑起来。

    “你女朋友也挺好看,两个人真般配。”

    江远心情变好:“是呢。”

    季窈在桌子底下踩住他的脚,使劲捻起来:“老板,他是我哥。亲哥。”

    老板一脸惊讶:“啊?”

    江远眸子里盛着笑意:“爸爸知道了会把咱们抓回去的。”

    老板恍然大悟:“我知道这个,下面你该叫他姐夫了,他该说妹妹啊,你姐要是知道你在这里和我偷情,一定会杀了咱们两个的!是不是这个,我在抖音上都看过。”

    有几个吃饭的路人看向江远和季窈,饶是季窈习惯了被人注目,这时候脸颊也带上红晕。

    好在路灯是橘黄色的,没有人发现。

    江远见她眼睛躲闪,脸颊荡起红晕,娇艳欲滴的样子像极了情动时刻。他好笑:“害羞了?幸好老板不相信咱们是兄妹。”

    老板狐疑起来:“你们不会是真兄妹吧?要不怎么吃饭还不摘墨镜?”

    季窈再也吃不下去,捂着脸跑了。

    江远一边扫码一遍对老板说:“我老婆脸皮薄。”

    老板:“哎真羡慕你们小两口。”

    江远在前面不远处找到季窈,她低着头不搭理江远,江远低笑起来:“妹妹,让哥哥看看是不是害羞了。”

    “Gun边去。”

    江远上前扒拉她口罩,季窈躲闪不及,红扑扑的脸蛋就这么露出来。

    “真害羞了?你喜欢这个?”

    江远意有所指,季窈偏偏听懂了,狠狠踩了一脚。

    因为这事,后半程的路段季窈再也没有和江远说话。

    江远还想背季窈,这次被她直接拒绝。

    “怎么了?背着不舒服吗?”

    “没有,我不想让你背着我了。”

    季窈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高兴。

    她现在十分后悔跟着江远跑出来,这脑残的行为一定会让她后悔很久。

    酒精真是一个让人喜欢又讨厌的东西。

    江远眸子里带着浅笑:“不然我抱你怎么样?”

    “不用。”

    季窈走的不快,回头瞪江远:“为什么不打车?”

    江远没有一点被拆穿的心虚:“忘了。”

    季窈拿着包甩了他一下,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江远不坐前座,非要和她挤在后排。

    出租车和私家车不能比,后座并不宽敞,江远的长腿没有地方安放,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季窈推他:“你去前面坐。”

    “不去,我从来不做副驾驶。”

    出租车司机以为两个人是闹别扭的小情侣:“副驾驶死亡率高,不坐是对的。”

    “那我去坐。”

    季窈身子一扭动,就被江远拉住了手腕。

    “很快就到的,别闹。”

    出租车司机:“就是姑娘,你男朋友多贴心。”

    江远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季窈身上:“我头晕。”

    喝了酒坐车会头晕,季窈胃里也不舒服。出租车司机的技术属于狂野派的,加塞加的特别准,江远趁机把头栽在季窈的肩膀上。

    季窈嫌弃推他:“起来。”

    江远纹丝不动色,季窈累出了一头汗,干脆不管他。

    今晚出格的事情太多了。

    季窈一点点后悔,就不该答应江远的条件,这就是个陷阱。

    *

    春江的包厢内,气氛依然火热,妍妍和茶茶就像是两个极端,茶茶安静坐在哪里,一身白裙纤细脚踝露着,侯泽迪坐了一会儿起身。

    他交往的女孩多,却从来不从圈里找,麻烦,事多。家里长辈知道了还得讨要个说话,哪里有哪些嫩模网红自在,给钱就行。

    妍妍眼尾瞥见,嘴角勾着冷笑,茶茶今天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今晚能来这里给侯泽松接风洗尘的,哪一个不是人精一样的?

    茶茶打什么主意,这些二代太清楚了。

    一个私生女,再娇弱楚楚可怜一副小白莲,也不适合领到家里做太太夫人。

    茶茶心慌,整晚上除了侯泽迪没一个人搭理她,把她完全当做空气。

    她妈妈教的那些,怎么一点用也不顶?

    茶茶的目光和妍妍对上,包厢里灯光昏暗,她看不清楚,却隐隐觉得妍妍在嘲笑她。

    从来都是这样,妍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去哪里都有一堆人捧着,这样的臭脾气能活到今天不是看在她的身份她都不信。

    好不容易回国,还没有得意几天,妍妍又定亲了。

    包厢里除了江远,就属侯泽松的家世样貌好。

    妍妍图什么?如果联姻可以做到的,她也可以的。

    侯泽松也注意到茶茶的目光,他神情微微一顿,扭头问妍妍:“听说她在你们很受宠?”

    “是啊,谁不爱白莲花啊。”

    妍妍已经完全喝醉,以为侯泽松也看上了她,嘲讽道:“你要是看上她了呢更好办,我哥巴不得同意呢。”

    要不是茶茶的身份终究差一层,当年被妍妍闹的有点过分,茶茶说不定能嫁个好人家。

    侯泽松眸子发深:“我没那么肤浅。”

    期冀的茶茶尴尬不安低下了头。

    “我还是比较相信长辈的眼光。”

    侯泽迪一脸惊讶对江兴说:“那话是我哥说的婀?他被魂穿了吧!”

    江兴兴致缺缺,闷了一杯酒,拍拍侯泽迪的肩膀:“任重道远。”

    “什么意思?”

    侯泽迪追着他跑去问,侯泽松的眸子一直盯着妍妍看,不放过她眼里的任何表情。

    妍妍愣了一会儿,俯身悄声说:“有一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

    她身上混合着雏菊和酒精的香味,浓烈像她这个人,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侯泽松突然觉得,江远拍下的那个耳环,似乎也很适合她。

    “什么?”

    他倾身,想知道她说了什么。

    “其实我有一个前男友。”

    侯泽松挑眉,妍妍继续往下说:“我给他打过一个孩子,你介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妍妍没有打过孩子,逗侯泽松呢。

    突然心疼这两个狗男人

    一个比一个不容易

    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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