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一个男人一而再地说漂亮,季窈有些心动看着那个耳环, 说实话她挺喜欢这个款式的, 戴上去的确很美。
她的犹豫江远都看在眼里, 往前又迈了一个步子, 季窈及时躲过:“我自己戴。”
江远想坚持,手机铃声响起。他眉眼的温存散去,只剩下一片冰冷。
“怎么了?”
“江兴说聚会他也要来, 我来问问你意见?”
江远嗤了一声:“他想来?让他来吧, 米国那边学校已经谈好了, 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我靠,你不会真的要把他送走吧?”
“嗯。”
江远的声音里透着熟悉的冷漠,江兴这段时间一直在蹦跶, 私底下联系公司的股东, 想方设法给他添绊子。
季窈已经对着镜子戴好,江远挂了电话,眉眼的戾气散去,夸了一声好看。
“窈窈。”他的声音低沉清朗,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
“嗯?”季窈回头看他,江远斜倚在门框,静静注视着她。
“谢谢你。”
要是没有季窈,他的世界仍然是一片泥泞。
季窈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却没有再出声讽刺。
聚会的地点在春江,季窈对这个地方已经熟悉的很,进了包厢才发现妍妍和林灵也在。
妍妍冲她打招呼:“江远怎么把你请来的?”
“条件交换。”季窈不瞒她, “你呢?”
“我啊,给我未婚夫接风洗尘。”
妍妍嘴里带着玩味,季窈刚想问谁啊,侯泽松已经推门进来。
先映入季窈眼帘的就是一条笔直的裤子,上面穿着衬衣,笑容刚刚好。
妍妍不满嗤笑一声,鄙夷味道快溢出来。
季窈悄悄问她:“你和他关系不是不错吗?”
还能合伙一起对付江远。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妍妍熄灭了烟,谁能想到这王八羔子背后给她一刀,竟然答应了结婚。
结尼玛啊,她大好的青春为什么想不开要嫁人?
侯泽松打了招呼,特意朝季窈这边看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在看妍妍还是在看她这个江远的前妻。
江远坐在季窈身边,并没有动地方,凑在季窈耳朵轻轻说:“是不是太假。”
季窈扭头看江远,江远这人像来很少有这样吐槽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他对什么都不屑的,很少有入他眼的东西。
“我觉得他比你顺眼。”
季窈的话让江远的眸子暗了下来:“你确定喜欢这个?”
“嗯。”季窈往旁边坐了一点,不想搭理他。
侯泽松挑眉,嘴角的笑意没有散去,举着酒杯谢过大家:“没想到能请来各位给我接风洗尘,真是荣幸之至。”
一番场面话下来,妍妍都快忍不住翻白眼。
这样虚伪的精英,她竟然要和这样的人联姻?
简直不可想象。
侯泽松终于说完,桌上一半的人都快要昏昏欲睡,侯泽迪没管住自己的嘴,嘀咕:“哥,你怎么不去当教授?”
侯泽松死亡视线袭来,侯泽迪没用的瑟缩了一下,把目光转向林灵。
他这个联姻对象,和妍妍比起来,就差了那么点意思。
不想结婚。脑子里一万字飘过。
林灵也不鸟他,频频向侯泽松示好。
侯泽迪脑子一热,和妍妍对上视线。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点了一下头,打算撮合侯泽松和林灵。
这两个人在一起多合适,表面是纯洁的小白花和表面是伪善的精英。
林灵还不知道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特地跑去找季窈。
“上次许家不是发了声明,现在圈里谁不知道许晨雨是个假的,已经没有一个人和她来往了。听说现在可惨了。她是没遇到我,不然我大嘴巴子就上去了。”
季窈拍着手给她鼓掌:“千万别手软。”
林灵捂着嘴笑,假推了一把季窈:“真坏。”
过了一会儿,江兴和沈览两个姗姗来迟。
“路上堵车。自罚三杯。”
路上堵着真的是一句万能的搪塞,就像天上下冰雹一样不可抗力,让人挑不出错。
这两人给侯泽松赔了罪喝了酒才进来。
江兴一眼就看到江远身边的季窈。
季窈举着酒杯冲他晃了晃,算是打招呼。
江兴笑了一下,背过身去神色一暗。
“看来她和你哥的关系不错。”沈览站在江兴的旁边,“我们两个都没有机会了。”
“那可不一定。”江兴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完,起身离开。
沈览慢条斯理抿着酒,江家这两个兄弟看起来比侯家还不和。
还是他们家好,沈青就一恋爱脑,听沈母说正在家里疗伤呢,已经好久不去参加聚会了。
包厢地方够大,妍妍和侯泽迪跑去嘀咕事情,季窈身边坐着的江远频频被敬酒,她干脆起身去拿点吃的。
她没有穿高跟鞋,平底尖头羊皮鞋一样大方好看,纤细的脚踝露在外头,不堪盈盈一握。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光,像玉石一样。
江兴走到她身边,给她夹了一块提拉米苏:“好久不见。”
“是啊,最近在忙吗?”
“不算忙。没事的时候画画。怎么样,要不要当我的模特?”
旧事重提,江家人的骨子里带着执着。
“不太方便。”
季窈没兴趣和江兴打交道,他们兄弟两个之间的事情,她也不想掺和。
江兴不再说,换了话题。
“那个侯泽松,你知道他为什么和我哥不对付吗?”
季窈吃了一口蛋糕,爆浆巧克力在她嘴里化开,十分满足。
江兴见她不开口,主动说:“因为一个女生。”
季窈哦了一声,没有多大反应。
江兴有些失望:“我哥对你说过吗?”
季窈继续吃蛋糕:“我对这个女生,你哥,还有那个侯泽松都没有什么兴趣。”
江兴挑眉:“这样就好。”
季窈笑了笑,拿着蛋糕离开。
江远站在不远处听到,手上青筋显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生谁的气。
季窈怎么就这么不在乎他?
聚会后半段大家拿出来牌,骰子这类游戏,江远心情不好,在牌桌上坐下。
侯泽迪在心里默念:他来了,他来了,他要打牌了。
与此同时,他把目光转向侯泽松:快上啊,好久没看两个人打架了。
侯泽松嘴角笑意不变,手上力度加大,狠狠拍了一下侯泽迪:“你想什么?想看热闹?不怕引火烧身啊。”
“嗯?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读心术吗?”
“不是,就是你看好戏的眼神太明显了。”
侯泽迪咽了口水:“有吗?”
“有啊,你二逼的眼神都快溢出来了。”
被教训了的侯泽迪不敢吭声,另找了地方吐槽。
妍妍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能出息点吗?”
“切,等你当了我大嫂再来教训我把。不过我哥那人,就一白切黑。你看他对我你就知道他是一什么人。”
妍妍拿着手机去一旁聊天,侯泽迪跟过去:“不是大嫂,你跟谁聊天呢,不是在外头还有相好的吧?”
“是啊。”妍妍头也不抬,“你们这群傻、逼富二代有什么好玩的。”
侯泽迪哑火,突然十分期待她成为自己大嫂的日子。
没多久妍妍手机铃声响起,她出门去接电话,侯泽迪连忙跑去找玩骰子的侯泽松。
“哥,我大嫂找她相好的去了。”
侯泽松连眼神都不给他:“所以你在幸灾乐祸什么?你不该看好你的新娘吗?”
兄弟两个互损了一会儿,妍妍推门进来,后头跟着一怯怯弱弱的女孩。
白裙黑长直的头发,纤细的骨架瘦削的身体,巴掌大的脸蛋上只有眼睛在熠熠发光。
“我去大嫂这是谁啊?”
“我那个私生女妹妹,之前被我弄到国外去读书,现在傍上我大哥回国了,吵着要来聚会,别看她一脸小白花样子,是个白切黑。”
她用侯泽迪评价侯泽松的用语,茶茶一脸委屈地叫了声“姐。”
妍妍不耐烦翻白眼:“谁是你姐?你给我闭嘴。”
茶茶的眼泪一下子到了眼眶口,灯光不亮的情况下,也能看出来女孩一脸的受伤。
侯泽松玩味地看了一会儿妍妍,正好被她捕捉到,妍妍突然笑起来,对茶茶说:“诺,你大哥在那里呢,你们两个白切黑可以好好切磋一下。”
侯泽松笑意散去,见茶茶迷茫的扫过来,眼神带着求助,他把旁边的侯泽迪拽出来推到前方。
“我看挺适合你。”
林灵过来凑趣:“是挺合适的哈。”
来聚会的几个人的都听说过妍妍脾气爆,见她这么敢说真话还是第一次。妍妍嫌这些富二代麻烦,从来不和他们玩。
妍妍坐在季窈旁边,吐槽:“我哥真是被灌了迷魂汤了,还有我老爹。都要死,这白莲段位真高,我不带她来她回去又告状,真他、妈无语。”
她闷了一口酒:“正好让她来这里见识见识,万一和谁看对眼了,我回家也好交代。”
季窈陪她喝了一杯,牌桌上江远一直赢,到最后没人愿意上去玩。
侯泽松看不惯他这一副天底下我最厉害的样子,把骰子一扔:“好久没和你打过了。”
江远懒散抬眼:“那正好杀杀你的锐气。”
侯泽松摆着笑容,突然对后面的妍妍和季窈说:“要不一起来。”
牌桌上四个人,正好可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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