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口气,决定也回报以坦诚:“我用了你的寻人符……”
335,
听完她叙述的司马润好像被这个故事震惊了,眼睛睁大,半天没说话。
“所以我现在每天都在做实验。”她从旅行箱里摸索出一个小白鼠笼子给司马润看。
“这也太惨了。”她听见司马润小声嘀咕。
你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了。
“要听听我的意见吗?”司马润问。
Daisy一手撑着凳子一手搭在自己手臂上,虚弱地笑了笑:“请。”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也知道继续这样下去,持续的机械化艰难工作会让思维愈发狭窄,最终只是一潭低效率的死水。当然欢迎达到一定水准、来自不同知识环境的人的意见。
“你不应该自己做这件事。”司马润说,“难度很大,你缺乏经验。而且你快撑不住了。”
这些她都明白,而且不打算承认。撑不住了?撑住是可以的,程序设计得当,她可以可持续地撑很久。“更具体的建议是……”
“我可以帮你。”司马润又加重了声音说,“我们,可以帮你。”
336,
Daisy低头想了想。司马润的提议出乎她意料,她十分感激,但精神太过疲劳,没有激动的余裕。她沉默了一会儿,同意:“谢谢。”
“我十分感激你的帮助,也许我现在没有办法把这份感激很好地表达出来,但请相信我对这份帮助的真挚感谢。但有一个请求:请在我提出需求的时候保守回答。我可以保持无波无澜的现状不变,但是如果有了希望再失望,确实有点遭不住。”她自己也知道已经站到了悬崖边缘,心理状况看似平稳,但经不起风吹。
“你得先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司马润答。
“首先,我想要你们的书。”她想到第一个关键,抬起头看着萍水相逢却愿意伸出援手的中国巫师。
“要魔法的基本原理,魔法分类介绍,东方的特色魔法,中外魔法对比研究。有没有制造器物的魔法科目?还有你制作寻人符的那个魔法分科的基础教材和最新研究。”她需要新东西来填充自己的魔法理论。她还是缺乏知识和学习——几年自学两年学徒,并不能带来炼金术大师。对魔法最新论文不够关注的恶果也显现了,不注意汲取前人的教训,就要自己多走弯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走弯路。
“我需要问一些人,才能回答你。”司马润给出的回答果然十分保守。
Daisy点点头,对此没有异议。
“其次,我想知道你用不同魔法时候的魔力运行。你们对魔法本源进行了什么研究?有没有剥离灵魂的办法?”
“我需要问一些人,才能回答你。”
“第三……你数学好吗?”
“……我清华大学的,考上的。”
92年清华学生水平的数学,应该足够:“我需要有数学好的人协助,甚至帮助运算。”
“我要问一些人,才能回答你。”
她问了几个问题,司马润全都答要回去问问人或者研究一下。她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也不失望,甚至是感谢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请求。
“最后,你回去的这段时间,我还是会换一个地方。之后我会去找你,好吗?”她信任司马润,他当初就帮了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次再一次无私帮忙。但不代表他有完整地做决定的权力。如果他回去问了他口中的那些人,而那些人决定还是抓了她交给英国魔法部,她就折戟沉沙了。
不想这样防备,累,不是她的性格,而过去也告诉她这种防备没有带来什么好的后果。可责任重大,只能劝自己:不能放弃,提起警惕,建立防备。什么都交出去当然轻松,却不一定正确。
Daisy实际上是在她不擅长的领域摸爬滚打:求助、防备,甚至炼金术。
她能直觉感到,解决裴舍被做成魂器,答案是魔咒的可能远胜于炼金术。而众所周知,炼金术想要达到和瞬发的咒语一个效果,要做的工作复杂十倍百倍。而且说真的,哪怕她教的是炼金术,实际上在这方面的用的时间也才4年,咒语她可是研究了11年。
不同于半路出家的炼金术,她对魔咒的积累和基础要深厚很多,足够做更准确的“此路不通”判断。她没有在西方现存咒语体系里找到相关的灵感,并且相信如果有,邓布利多会比她更快的找出来,于是只好在炼金术方向耕耘,期望一个剑走偏锋的结果。
如果能得到东方的魔法理论支持,那又不一样了。
司马润对她坚决要离开脸色不太好,是那种奇怪他人为什么不信任自己的不好,但是没有反对。
337,
五天后,司马润在清华园里再遇“香港女巫”,对方戴着一顶大帽子遮住了一半的脸。他闪到路边轻声:“你的第一个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了——你可以来我们图书馆,我已经帮你做过申请。”
她没想到这么顺利:“谢谢。”
“什么时间去图书馆看看?”
“现在?”
司马润点点头,边给她带路边说:“这么痛快地接受,不怕图书馆是陷阱?”指她非要搬离被知道地址的四合院。
她手指动动,克制住想要摸点什么的冲动,走了几步才回答道:“你也说了,我快撑不住了。”
看撑住的定义是什么,从她的角度来看,她还可以这么进行研究到天长地久,没有出现决定性阻碍。但也知道,出现幻视和幻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都还好”。
她用掌心的声呐魔法阵来辅助视觉和听觉。出现她理智认为不该出现的东西,就摸摸身边的东西,魔法会扩散出去,探测那里是不是真有个实体。幻听也是如此,声音说到底只是振动,声呐就是震动。甚至更进了一步——邓布利多教她变形术之后,她对他人的魔法有了一点领悟,这个由麻瓜思维而来的魔法,现在也可以探测附近是否有其他魔力预源了。
做实验,不时摸摸桌子成为了她的习惯。
但是这有个问题——她只是用一个暂时没产生幻觉(或者产生了她也不知道)的认知方式代替已经出了问题的其他方式,是个替代方案,不是治疗,而且没法保证这种认知方式会一直好用。
其实哪怕她脑子坏到声呐也不能探测到准确信息的时候,也未必是绝境,基本不耽误她的实验,在已经知道自己容易出现幻觉的时候,限制自己的一切可能造成损失的行动对她很简单。只是在突发状况中不能迅速行动保护自己。
而如果司马润真的能帮她,这点都不算问题了。中国巫师愿意不理睬英国魔法部、不找她麻烦,她就基本安全。
338,
五天前,司马润离开后,她拎起箱子离开了四合院,可是没走太远——她走到几个胡同外的天桥下,坐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手掌撑着地,就像刚刚与司马润对话撑在凳子上一样,让声纳铺开去。
几百个人来了又去,其中没有司马润,也没有其他巫师。
Daisy一直“看”到了晚上,精疲力尽,拎着箱子回到了原本四合院,的隔壁。
接下来的四天里,她一边注意着有没有巫师出现在周围,一边把改进后的声呐魔法阵做到了脚上。
她做了一双秘银织底的鞋,于是迈出的每一步都可以真正丈量周围。
还在这几天做了接下来的功课,列了目前的进度、遇到的问题,材料与知识需求清单,可能需要的书籍关键词。
339,
尽管做了许多准备,第一次见到清华园里的中国魔法学校图书馆的时候,Daisy还是很没见识地惊掉下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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