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连风都是炙热的,树上的知了更是被热狂叫。
坐在大树下的魏殊然,不知道是被知了吵的,还是被突然出现的江言给吓得,顿时感觉脑壳痛。
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佯装镇定的看向江言说道,“江公子怎么来这边了,今天天可真热啊,江兄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准备回京城了。”
魏殊然尴尬的要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话说江言不是回家了吗?他昨天晚上熬了一夜,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家补觉?
“我恰好要回京城,正好跟魏公子顺路,魏公子不是想打听庆德庄的事吗?我知道的肯定比这几位老伯多,现在庆德庄就是我的人在管着。”江言很是淡然的说道。
“啊?”魏殊然一副见鬼表情看向江言,他的私产竟然被江言给截胡了,当个权臣就是好啊,皇帝的私产他也敢碰?
现在怎么办?他要怎么要回来,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魏殊然无语望天,他想回家。
江言见魏殊然一脸纠结心中好笑,现在的魏殊然跟以前还真是不一样了。
刚才江言在庆德庄挑选新鲜的瓜果,准备拿回去孝敬祖母,听身边的护卫说,庄子外有个一身华服的贵公子,正在外面打听庆德庄的事。
他还纳闷,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打听皇帝的私产。结果等他出来一看,竟然是魏殊然这个当皇帝的?
看着魏殊然跟几个老农有说有笑的席地而坐,还喝老农陶罐里的水,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样的事情放在从前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基本是不可能的。
“魏公子请,我看魏公子是坐马车过来的,正好带我一程,帮我拉一些东西回京城,有什么事咱可以在马车上说。”江言说道。
魏殊然很想跟江言说,我不想跟你同坐一辆马车,我们不熟,也不想帮你拉东西。
可魏殊然不敢啊,他一个傀儡皇帝,连私库都把握在江言手里,万一今天他甩手走了,小气巴拉的江言记恨上,他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刚才说有什么事可以在马车上说?那他是不是可以把庆德庄的事提一提,让江言把他的私产还给他。
“不知道江公子要带什么回京城。”魏殊然说道。
“两筐瓜果而已。”江言说道。
林剑听着魏殊然和江言说话,他在旁边装空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今天他带着魏殊然偷跑出来,等回去的时候希望江言把他给忘了,否则他是要倒大霉的。
来的路上马车上只坐了魏殊然一个人,马上里还是非常宽敞的,但回去的时候,马车上多了两大框新鲜瓜果,在加上江言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马车内瞬间小了很多。
赶马车的人换成江言带来的一个小厮,马车慢了一点,倒是也没那么颠簸。
魏殊然缩在马车一角,闻着一马车的果香,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江言,纠结半天,他开口问道,“江丞相我的私产怎么就成了丞相的,而且丞相还做假账,骗朕私库里的银子。朕堂堂天子,私库里竟然只有1000两银子,京城随便拽出一个富户怕是都比朕有钱吧。”
“皇上可知道为什么微臣帮皇上管着私产。”江言见魏殊然愤怒的犹如小奶猫一般朝他呲牙咧嘴,心想这样的魏殊然可比以前那位可爱多了。
“当然是为了贪墨朕的银子。”魏殊然理所当然的说道。
“皇上贪墨国库的银子,这几年加起来还欠国库80多万两,难道皇上只欠钱不想还吗?所以微臣帮皇上管着私产,就是为帮皇上还债。”江言说道。
魏殊然直接傻眼,他不是来查自己私产的吗?为什么他私产没要回来,还给自己弄来一身债?
魏殊然看着木着脸的江言,心中腹诽他一定是拿错剧本了,他就是个悲催的暴君,就应该赶紧被毒死,他不应该挣扎。
江言见魏殊然半天没说话,又补了一刀,他说道,“皇上的私产每年差不多有2万两银子的出息,按照这个速度要还40年才能把以前贪墨国库的银子添补上,皇上你可要活的久一点。”
魏殊然是谁,吃软不吃硬的主,江言越是如此嘲讽他,他越是不服气。
微微扬起小下巴,魏殊然咬牙道,“江丞相,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把我的私产全都给我,只一年我就能把国库的窟窿全给填补上。”
“皇上金口玉言,我是信的,明天下了早朝我就把皇上私产的账本送到皇上的桌案上。”江言很是爽快的说道。
江言估计是这全天下最希望魏殊然能够立起来的,到不是江言对魏殊然多敬仰,而是如果魏殊然继续作下去,倒霉的是大魏国,是大魏国的百姓。
现在魏殊然又没子嗣,如果他把自己玩挂了,魏国势必会陷入一场夺位大战,本就千疮百孔的魏国根本经历不起这样的动乱,北狄和南越人可都盯着大魏国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了大魏的江山,只要魏殊然不太烂,江言还是愿意扶持他的。
魏殊然没想到,江言答应的如此痛快,他满心狐疑,心想江言肚子里怕是揣着坏水,肯定是想看他笑话,可他魏殊然的笑话会是那么好看的吗?
他可是有灵泉在手的人,一年赚80万两银子简直就是小意思。
好吧,他一个现在连1000两银子任务都没完成的主,想一年赚80万两银子稍微有那么一点难度,但不是有林家帮忙吗?魏殊然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魏殊然默默安慰自己。
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一转眼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往下掉,一场暴雨近在眼前。
魏殊然的马车还没进城,整个马车顶棚都被打的啪啪响,那声音实在是有点恐怖,魏殊然心想这么大暴雨,不会把马车砸个稀巴烂吧。
“主子,暴雨大太了,现在去宫里怕是不安全。”赶车的小厮,早已经被暴雨浇成落汤鸡,一旁骑马跟在一旁的林剑都有点要跟不上马车了。
“林剑,你先回去吧,等雨停了我送皇上回宫。”江言掀开马车的竹帘,看向不远处的一身湿透的林剑大声喊道。
“等等,江丞相不用麻烦你带我回去,我跟林剑一起去林家避雨就好。”魏殊然说道。
他可是半点都不想跟江言独处。
“我家就在前面,皇上准备跟着林剑穿越半个京城去林家吗?”江言说道。
他们是从南门出去的,江家老宅就在南门附近,而林家正好相反,在北门那边,两者距离不是一般的远。
最终魏殊然没有办法,只能先去江家老宅避雨。
江家老宅这边只住了江言的祖母,其他人则是住在靠近皇宫的长安街上。
“小言,我听说你带娘子来看祖母了,哎,祖母都盼望多少年重孙了,你要赶紧的啊。”江老夫人拄着拐杖,一边走一边嘀咕道。
魏殊然今天穿了一身青色衣衫,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被雨把衣袖淋湿了,因湿透的衣袖,贴在胳膊上不舒服,一进门魏殊然就把袖子挽起来。
他正想着问江言要身衣衫换,没想到一进屋,江老夫人就过来了。
“祖母,他不是我娘子,下次我来看你的时候,在带我娘子给你看好不好。”江言身上衣衫湿的更厉害一些,夏天本来穿的就少,被雨一浇,几乎全都贴在身上。
魏殊然悄悄看了一眼江言结实的胸肌,嘴巴一撇心想等着瞧,用不了多久我也能把这一身软肉练结实了。
“怎么就不是你娘子,我看你娘子模样长的极为俊俏,身形也壮实,以后肯定是个好生养的,绝对第一胎就能让我抱上金孙。”江老夫人上下打量着魏殊然说道。
魏殊然虽整日里不务正业,但心不错,要不要也不会因为扶老奶奶过马路得了平安符被送来这里。
“老人家,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江丞相的娘子。”魏殊然语气温和的解释道。
“怎么不能是,我眼睛不花,你胳膊上有合欢印,怎么就不能给小言当媳妇?”江老夫人说道。
这个时候魏殊然才想起他胳膊合欢印的事情,那日知道合欢印的存在之后,魏殊然根本没当回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生孩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现在被江老夫人提起,他才意识到,他身上的合欢印可不能随便让别人知道,如果被有心知道了,他的皇位怕是不保。
可现在好似最不应该知道合欢印存在的人知道了,他要怎么办?这马甲掉的也太粹不放及了。
“老人家你眼花了,我胳膊上没有合欢印。”魏殊然赶紧把卷起来的衣袖撸下来,把那个该死的合欢印挡住。
“祖母,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西瓜过来,你去花厅等我一会,我换身衣服跟你一起去吃西瓜可好。”江言好言相劝道。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去换衣衫,万一你把你娘子藏起来怎么办?”江老夫人不高兴的说道。
江言又劝了两句,江老夫人根本不听,就要在厅里等江言和魏殊然。
“皇上,我祖母年纪大了,脑子不怎么好使,你看,一会换了衣衫是否能陪我祖母坐一会。”江言回头看向魏殊然问道。
“那你能把合欢印的事忘记吗?”魏殊然有些郁闷的说道。
“不行。”江言倒是回答的非常利落,此事事关重大哪里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朕陪老夫人可是需要银子的。”魏殊然故意说道。
“什么银子。”江言眉头微皱问道。
“陪聊天500两银子一个时辰,陪吃饭1000两银子一个时辰。”魏殊然眼角微挑说道。
一旁的江老夫人不知道怎么听,她一边从手上撸下来一个帝王绿的玉镯,一边说道,“小月,去拿1000两银子给小言娘子,我差点忘了,要给小言娘子见面礼呢。”
说话间江老夫人已经拉起魏殊然的手,把她那帝王绿的镯子套在了魏殊然的手腕上。
镯子稍微有一点小,也不知道江老夫人怎么套的,魏殊然想要撸下来,却是怎么也弄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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