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来历?居然在陆美人那里拥有一份独特的来电铃声。立秋傻了。
眼见着陆珂的手机要唱到“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归家”,许言臣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抬眉示意立秋交人。
“啊,可以可以。原来是刚回国的姐夫。”
两尊大佛,能送走一个是一个。
立秋信了他确实是陆珂的朋友,忍住笑信口胡诌,顺手恭敬地把陆珂的胳膊交到许言臣手上。
“既然家属来了,我就不多此一举了。”季总也放了手。
“行了,他走了。接着。”眼见着季总走远,许言臣手一松,陆珂差点没站稳,好在立秋机敏,把一个活色生香的醉美人揽在怀里。
这一揽倒是激发了立秋的保护欲。
虽然面前的男人生着个薄情面相,目若刀锋,令人心生寒意,她仍壮着胆子问,“你不是可可的男朋友吗?”
“不是。”
“他不是!”陆珂醉眼朦胧,一挥手,反驳,“许言臣才是我男朋友!”
“你看。”许言臣说,“我走了。接下来你们自己解决。”
陆珂晃了晃头,听到熟悉的声音,再一看,那是一张她朝思暮想的脸,“许言臣?你回国了?”
“……”立秋看许言臣的表情变得微妙。
男人的嘴,说谎的鬼。
陆珂头晕脑胀,摇摇晃晃地往许言臣的方向走。许言臣下意识后退一步,只听她说——
“酒有问题,救我。”
说罢,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立秋飞奔过来,打算把她从地板上扶起,结果努力了几次都没抬动。
视线里出现一双锃亮考究的皮鞋。那人走过来,弯腰把陆珂打横抱起。
“姐夫,咱去哪啊。”立秋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陆珂腿长,走路已经够快的了,没想到这个男人更快。
“走不成了。开个房间。”许言臣放慢了速度,“别叫姐夫。”
“噢……”跟陆珂也有一年了,第一次碰见这么棘手的事情,立秋结巴起来,“开开开房间?”
许言臣停下脚步,怀中人的长发从他手臂垂下,“不然呢?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抱她出酒店,然后包揽明天的娱乐头条?”
“明白!我这就去前台开。”
“不用,我有卡。”
电梯到了28楼,许言臣把陆珂从怀中放下,对立秋说,“你扶着一下。”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vip金卡刷开房门,“进来吧。”
立秋架着陆珂,把她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许言臣正在打电话,她隐约听到几句,“让你老公想办法,康庄今明两天必须加强安管,不要把媒体放进来。”
那边说了什么,许言臣回,“不是我出事,是你朋友陆珂。”
“不,她助理也在,你别想多。”
“你再磨叽天都亮了。别八卦了,赶紧办事。”
见他的目光望过来,立秋举双手,“我什么都没听到。”
“你应该听。”许言臣说,“你是助理,要求跟经纪人不一样。经纪人要八面玲珑顾全大局,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好她。学机灵点,有时间去练几招防狼术,别遇到事还要她反过来救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助理?”立秋刚才就想问,这人知道陆珂这么多事,还说不是她男朋友,根本没什么可信度。
“我还知道她的经纪人是王岚。她跟公司的合同签了五年期。”许言臣说,“你不要多想。明华娱乐是我家的,我知道点事再正常不过。”
“啊,太子爷。”立秋倒吸一口凉气。
床上有了动静,陆珂兴许是被两人的对话吵醒,掀开被子走了过来。
“你是谁啊。”陆珂看了看立秋,费劲地辨认了一下,又问许言臣,“你女朋友?”
“真喝大了。”立秋扶着她哄,“不是,我是家政。你先回床上乖乖坐好,我去给你弄点醒酒的饮料。”
“我不喝饮料!渣人都想害我。”
“好好好,不喝,咱坐着。”
“呦。我是在做梦吗?许言臣?”陆珂挣开立秋的手,走到许言臣面前,伸出两只手在他英俊的左右脸上各揪起一块肉来,甘醇的酒气离他很近,“我想你,不对,我想揍你很久了。”
许言臣把她的手拿下来,直接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你再下来我就走了。”
她彻底老实。
“现在说什么安管不安管的,可能有点晚。走不掉了。”之前许言臣打电话时,立秋看了眼楼下,人头已经逐渐拥挤。
不知是谁透了风声,记者们如恶汉闻到了肉香,火速赶来想分一杯羹。
许言臣在窗台处望了一会,看了下手表,“你们不能在这一直耗着。她要是今晚不出去,以后就别想清净了。”
“康庄本来就是酒店呀。喝醉了在这住一晚怎么了?”立秋不解。
“如果只是普通的剧组聚会,为什么来那么多记者?”许言臣说,“除非有人告密。她最近得罪过谁?”
立秋马上想起了那个被陆珂教训过的男主角。
“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系岚姐,问她怎么办。”
她拨通电话,王岚对手下艺人被暗算一事也是火冒三丈,但眼下过了这一关更重要,“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得让她醒酒,立马从康庄出来,越耽搁越坏事。”
“她……醒酒有点难。”
许言臣虚倚在窗台处,冷眼看着床上的陆珂和正打电话的立秋,突然有了主意。他示意立秋把手机给他,自己跟王岚说了几句话。
立秋重新接起时,被王岚的命令弄傻了。什么叫“你和陆珂换一下衣服,你戴上帽子口罩墨镜,把记者引走”?
把记者引走没问题,把陆珂留在这,两人一旦干柴烈火烧了起来,这责任谁背?
许言臣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别担心,我对她没想法。”
“……”
陆珂是万千少男的梦,他居然对她没想法?
尴尬只停滞片刻,立秋说,“我现在化妆换衣服走人。你得开着视频,以防万一,是不是?如果同意了你就回避一下?我和她换衣服。”
“行。”许言臣应下,去了浴室,给她们腾出空间。
立秋很快乔装打扮完毕,马尾放下,穿上高跟鞋,看起来和陆珂真有几分相似。
“那我先走了,许公子。”
“跟康庄老板说了,门口有两名保镖护送你,车也已备好。跟着保镖走吧。”
门被轻轻带上。
“不好好当你的白富美,非要进大染缸,图什么?”看着从大牌修身礼服裙换成简单卫衣的陆珂,许言臣递给她一杯温水,低声问。
陆珂把水喝得干干净净,杯子交还到他手中。
图什么?不就是想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让他看到吗?无论他走到哪里,只要一上网就能看到她的消息,一打开电视就能看到她的节目。
只要想着,这样就能变相地在异国他乡的他面前刷存在感,她能马上从懒觉中一个鲤鱼打挺,精神百倍地投入工作。
这人的心比石头还硬。一次都没有主动给她发消息。
她发的他从不回,如果不是朋友圈偶尔还有更新,她都要怀疑他换号了。
空气中燥热难当,她有些心痒。
“我可能被下|药了。”她揪着被子,浑身的血管中如有蚂蚁爬过,“你……”
“想继续在圈子里待,你就把这个暗亏吃了,先收集证据。总有一天能把那人扳倒。”他说,“不想待就直接报警,不过没对你构成实质性伤害,应该效力不大。”
陆珂:“……”
他都回来了,什么圈子不圈子的是重点吗!
她内心天人交战,所有的爽直在他面前失去了效力。
不能直接扑倒,显得太急不可耐。
也不能总暗示,那简直是绿茶和白莲的完美结合。莲子绿茶汤她做不来。
“现在的情况是,我中计了,药效发作了,你有什么靠谱的办法吗。”
“什么感觉?”许言臣说,“药也分很多种。”
“想睡觉。”她直接开口。
大拇指抠进了绵软的被子里,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温热的棉花一处,噗通噗通。
“那就睡啊,你身下就是床。”
……想和你困觉。这句话在她舌尖盘旋许久,不敢吐露。
“你牺牲一下,抱着我睡?”她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面上浮现红晕,看起来纯情中带着几分可口,“纯睡觉,什么也不做。”
“我牺牲精神没那么强。”许言臣说,“我大概了解你是哪种难受了,不然你试着去一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陆珂难受得快哭出来了,她掀开被子往浴室走。
许言臣也不拦着,任由她去了。
冷水的淋浴头被打开,浇湿了一头一脸。她仍然觉得整个身子被架在一簇一簇的篝火上,慢慢灼灼地烤。
这药效是多强?她偏不信这个邪。
陆珂把淋浴头扔到了浴缸里,又拧开水阀,在浴缸内放满冷水。
幼白的长腿一迈,将自己泡了进去。
寒意如阵阵冰锥侵入体内。竟觉得比拍戏时还要刺髓。
房内,许言臣正在沙发上翻看着杂志,架放在电视前的手机屏幕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女声,立秋的脸露了出来,“我出来了。记者们应该散了。可可呢?”
“聚餐时被下药了。药效发作,她刚去冲冷水。”男人声音浅淡,像是聊起天气。
立秋急了,“什么玩意?早上拍戏刚泡过冷水!她还在生理期呢!以后是不想生孩子了?”
许言臣脸一沉,放下手中杂志,疾步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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