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是个敬业的人, 并未因为意外来客而停止拍摄,所幸进来的女人也没出声打扰, 很自觉地寻了个凳子坐在导演身后看。
导演只抽空招呼了一声,“杨小姐你自便。”
嘉宾们那边仍在对证环节。
李雅替姐姐辩驳完之后,闫明易仍是不依不饶,“我在大小姐房间里找到了一块血手帕。”
李雅又抢在姐姐前面说:“那是我受了伤, 血是我的。”
闫悠则姿态很放松地用手臂撑着简澜的轮椅靠背站在简澜身后, 经过了昨天的适应,他对综艺节目也熟悉了起来, 此时听见李雅这么说, 便恰到好处云淡风轻且天然无辜地问道, “为什么二姐会受伤啊?”
李雅噎了一下,“我不小心划破了手。”
随后她挽起袖子给众人看自己手臂上的一道长长的“划痕”, “是被假山的角划破的,不信你们看。”
众人一瞧, 哦嚯,特效化妆还挺逼真的。
简澜随意扫过她的手臂, 刚刚他一直在听,就连闫悠都说了两句话,他也一个字都没说,此时他终于舍得开金口,“不是你姐姐,那你的嫌疑最大。”
李雅很冤枉地为自己叫屈,“我更没理由杀害自己的姐夫呀, 简大哥你不能乱说。”
闫悠听见别人也这么叫简澜,脸颊气地鼓了鼓,心说,那是我叫的简大哥,你干嘛偷我的设定。
他很不高兴,就着现在的姿势弯腰低头和简澜咬耳朵,“简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简澜也低声回答:“嗯。”
闫悠:“简大哥你和我分享一下。”
简澜:“不。”
闫悠:“简大哥……”
他一口一个简大哥,叫得简澜差点被洗脑,完全想不起李雅怎么叫他了,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应了几次后,冷着脸说,“闭嘴。”
闫悠目的达到,笑眯眯地闭上嘴。
摄像机那边的导演嘿嘿笑了两声,后来的杨老板自然也看到了这个画面,她有些忍不住出声,“他们……一直这样吗?”
导演随口道,“是吧,这小孩挺有意思。”
杨老板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简澜允许谁靠那么近。”
女老板名叫杨沁,正是托导演说项的那个优质金主。
上午杨沁收到了导演的回答,说闫悠不愿意,她觉得稀奇不甘心就跑了过来,谁知就看到了这么奇异的场景。
没错,杨沁作为圈里有口皆碑的金主,爱好就是包/养小鲜肉,纵横娱乐圈多年,几乎没有受到过拒绝。
一来她喜欢包养不红的,因为喜欢那种养成的感觉,一旦后来稍微火了,她就腻了,而不红的小明星都很容易上手,二来杨沁是个有着知性气质的大美人,又有钱又有颜,就算不谈潜规则,纯谈恋爱也是不亏的。
当然这样战无不胜的金主,曾经只在一个人那里碰过壁,就是屏幕里那个一副冷漠脸的简澜。
简澜当初还是个三十八线的时候,杨沁给她递过橄榄枝,不过由于递橄榄枝的人有点多,差点给简澜搭出一棵橄榄树来,所以简澜最后一把火把这棵树给烧了,一个都没答应。
这种不给面子的行为,间接得罪了半个圈的幕后金主,也造成了他的半雪藏状态。
于是杨沁听说闫悠和简澜的绯闻以后,火速就盯上了闫悠。
一个和简澜握过手的,年轻好看的还没火但是迫切想要火的小鲜肉,各方面都勾起了杨沁的兴趣。
当导演说闫悠拒绝了的时候,她是错愕的,难以置信!
如今亲眼目睹闫悠和简澜相处的情形,杨沁语气颇为凝重,“所以,他俩不是绯闻,来真的?”
导演虽然暗搓搓近距离嗑了两天cp,吃糖吃到有点齁,但还是有理智的,没有堕落成一个把脑补当现实的入魔cp粉,闻言干咳一声,“那倒不是,简澜都不愿意和闫悠炒cp。”
在那一瞬间,杨沁竟也无师自通了cp粉的技能,“他们可能是为了避嫌。”
导演:“……”竟然有些无法反驳。
人前装不熟避嫌,人后恩爱疯狂撒糖,也太特么的有道理了吧!
导演赶紧让自己住脑,专心应对工作。
场上现在轮到李雅被扣上嫌疑,理所当然李嫣出来替她辩解,“妹妹与柳远至无冤无仇,即使是为我出头也过于仓促了,今日之前我同柳远至并无不和。”
按理说李雅临时起意杀人抛尸的概率并不高。
两姐妹都是参与过上一季的老玩家,遇事不慌。
陈睿行邪邪地笑,开始搅浑水,“也许鞋子是掩人耳目的呢,谁也没规定这双鞋一定是凶手穿的,主父主母能否解释一下鞋为什么在你们房间。”
江云依淡然地说,“旁人污蔑放进来的。”
闫明易就接过话,“赐婚的密旨写着圣上赐婚给府上的小公子与身有残疾的废太子,今日早晨,我见过圣上的贴身侍者前来府中,想必是来来传旨的。”
主父周嘉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闻言扫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话的简澜,“是,但这和柳远至的命案无甚关系吧?”
那倒也是,闫明易一时卡壳,也觉得这属于干扰选项和无用线索。
李嫣见状立马指了指侍女服饰的主持人,“我倒觉得你最有嫌疑,纸条是不是你给柳远至的,而且我从未在府中见过你。”
这时闫悠的耳麦中也传出久违的提示音,“小公子听得二姐所说,仔细回想,自己是见过这个侍女的,曾经和柳远至在后花园说过话。”
闫悠歪头听清了提示音的话,不知道别人会获得什么提示,他悄悄觑了眼简澜的神色,犹豫要不要和简澜交流一下线索。
这时主持人柔柔弱弱地为自己辩解,“我不过是偶然与柳公子说过两句话,虽给柳公子递过纸条,但也只是替人传话。”
终于撬开了主持人的嘴,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带上了审视,这肯定是比较关键的线索,主持人是替谁送的纸条?
被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主持人仍旧游刃有余,指了指闫悠说,“是小公子。”
闫悠蓦然躺枪,疑惑地眨眨眼,这一段他的台本里没有,是祸水东引的嫁祸之词吗?
他见大家都神色不善,立马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
闫悠表情相当无辜,即便是正牌表哥闫明以前也没怎么见过他这个样子,因为闫悠最近几年总是阴晴不定的。
他们下意识都有些信,陈睿行为了打下好感的基础,第一个跳出来说,“已知只有凶手可以说谎,那么侍女和小公子必有一个在说谎,而凶手大概率是女性,所以侍女嫌疑最大。”
吵了半天,最终每个人都被怀疑了一遍,周嘉提议道,“可以作一段自我陈述,为自己洗脱罪名。”
嫌疑最大的主持人清清嗓子,“那我先来吧,我是昨日才进府的,早晨遇到小公子的贴身小厮给了我一张纸条,吩咐我去交给柳公子,我出于好奇偷偷打开了纸条,但我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简澜静静听着,此时问道,“你昨天才进府,为什么认识柳公子?”
主持人叹了口气,“您真是敏锐,好吧,我本是一个普通平民家的女儿,与柳公子私定终身,后来柳公子说要与世家女成亲便要与我散,我不甘心,偷偷打听到了世家女的家世,好不容易进府做侍女,只想当面问清楚,但我将纸条交给柳公子后,他丝毫不念旧情,就把我赶走了。”
这样一说,主持人的杀人动机就明显了,也有作案的时间。
但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轮到李嫣,李嫣捂脸呜呜哭了两声,“早上我和柳远至说,要他将来住我们府上,因为将来我要继承父家,他不同意,说我家还有一个弟弟,他却是独子,我应该放弃继承权跟他走,我说弟弟将来要入皇家,妹妹要继承母家,这样不行。”
后来柳远至很生气,两人大吵一架,李嫣说自己吵完就走了,并没再见过柳远至。
李雅说,“姐姐怒气冲冲地告诉我柳远至和她大吵,我也很生气,因为以前在书院就撞见过柳远至同别的人不清不楚,只是当时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就一直没说,我想去和柳远至理论,走到后花园的时候碰到了他,和他有些争执,他将我推得撞到了假山,因此伤了手臂。”
李嫣替她包扎,房间里的血手帕就这么来的。
单论时间和动机,这三个人都有。
但是在她们的陈述中,又都没有犯下命案。
闫明易就简单了,“我与柳兄是同窗,今日受邀前来参加订亲宴,早晨在府外碰到柳兄,便与他相携进来了。”
闫悠听到这句,眼神噌一下亮了亮,闫明易就是和柳远至一起进府的人,为什么他之前沾了青苔的那身衣服和看门小厮描述得不一致?
是不是沾了血,才特意换了衣服,只是他们没有搜到血衣。
陈睿行则说,“我是一直看那个姓柳的不顺眼,但也没必要杀他,我心悦小公子,他和我没有利益冲突。”
这人,陈述案情相关,还不忘自己硬加的人设和剧情,让闫悠无奈地声明,“但是表哥你甚至不愿意为了我多打一个耳洞。”
众人都哈哈笑起来,一时间厅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陈睿行啧了一声,“明天,明天我就去好了吧。”
简澜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轮到他陈述的时候,却只是说,“圣旨赐婚了,你打一百个也无用。”
作者有话要说:表嫂还是比较专一的,没有到处搞小鲜肉的习惯
hhh你们别这样,戴手套是为了防止意外,平时手还是手,和那啥不能完全划等号(不过部分相似),否则就乱套了,不然擦嘴的时候,洗澡的时候,洗手的时候就变成时时刻刻ghs了,过于丧心病狂,容易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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