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行差点忍不住骂脏话, 这个简澜,他怎么就那么气人?
明明是他要气简澜的, 结果最后被堵得不上不下的人还是他。
靠,一定都是节目组做的设定太偏心,凭什么有婚约的不是他这个近水楼台的表哥,而是八杆子打不着的残疾皇子啊?
陈睿行觉得真是气死宝宝了, 却不好在镜头底下发飙。
虽然他立的人设是桀骜不驯的霸道爱豆, 以叛逆风流坏男人的形象掳获粉丝的心,但是桀骜不驯和没素质地骂人还是隔了十万八千里的。
简澜轻飘飘宣示完主权, 才作自己的陈述, “我也是应邀前来参加订婚宴, 早上是和闫明易一起进来的。”
这句话简澜曾和闫悠说过,当时听着没什么感觉, 此时闫悠才想起,刚刚闫明易说的明明他是和柳远至一起进来的, 怎么又变成和简澜一起?
这个破绽太明显了,以至于闫悠下意识判断了一下谁在说谎, 其他人也一样。
闫明易前脚说完,后脚就被打脸,根据惯性思维,只有凶手可以说谎,简澜是后说的那个人,如果他是凶手且不想暴露,应该附和闫明易的话。
于是众人都觉得是闫明易说谎了。
但也不对, 闫悠和主持人其中一个在说谎,闫明易和简澜又有一个在说谎,难道凶手有两个人吗?
幸好闫明易迅速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闫明易暴躁地锤了锤桌子,“我的确是先和柳远至一起入府的,但后来发现来得太早有些无聊,所以又出府逛了逛,正好遇到了简澜,后面就一起过来了。”
闫悠哦了一声,又不依不饶地问,“那你为什么要换衣服?”
一副要大义灭亲的架势。
闫明易恼怒地瞪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在闫悠的追问下不情不愿地吐露线索,“因为我和柳远至有些争吵,打翻了茶盏弄脏了我的衣服,后来我出府的时候便去成衣庄新换了一件。”
难怪他们没搜到相关的证物,不过看门小厮的话其实是指向这条消息的。
陈睿行抓住机会便得理不饶人,“你们为何争吵?”
根据规则,除非别人不问,问了就一定要回答。
闫明易羞耻地念台词:“因为我喜欢柳远至,他在书院时也曾与我暧昧不清,我……我不甘心。”
闫悠:“……”乖乖,柳远至到底和多少人有矛盾和情债,要是真有这么个人,光今天一上午就和四五个人吵过架,也真够忙的,密度堪比蝗虫。
简直异界版陈世美和种马,最后丢命似乎也不太冤枉。
他在心里悄悄吐槽完,目光自然而然地去寻简澜,简澜一直是很淡定的样子,仿佛这些事情都和他没关系。
闫明易解释完后,也同样被打上了有嫌疑的标签,如今在场的八位嘉宾和一位主持人中,有四个人都有很大嫌疑。
剩下五个人,在接下去的自我陈述和提问中,又问出了江云依和周嘉发现柳远至与旁人不清不楚后悄悄地兴师问罪过。
嫌疑人+2。
因此表面看起来与柳远至没有过节而缺乏杀人动机的就只剩了闫悠、陈睿行和简澜。
这三人中简澜发言最少,虽然没有说谎的证据,但几乎每次发言,都能牵扯出一些别人的线索。
理所当然的,其他人都比较同仇敌忾起来,觉得他也有嫌疑。
只不过别人是因为动机明显有嫌疑,他是因为看起来事不关己格格不入而有嫌疑。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时候看起来最不可能的那个人也许就是最后的凶手。
闫悠是最后一个进行自我陈述的,他回忆了一遍自己拿到的吉祥物定位的台本,很简单地概括了一下自己上午的行动轨迹,“我上午看到有宫里的人来,本想去偷听的,后来被发现被训斥了一顿,就很郁闷地躲到了后院竹林小木屋玩,之后就是表哥去找我告诉我柳远至不见了。”
听起来也不沾身的样子。
陈述环节结束后,进入投票环节,每人都有一票,投对了的,可获得一个积分。
由于本期节目是古代背景,所以没有用投票机,用的是投票纸。
闫悠思索了一会后,见简澜轻松地写完了自己的投票纸,苦恼地咬了咬笔杆,“简哥,我觉得每个人都很可疑。”
简澜将投票纸对折攥在掌心,闻言侧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谁最可疑?”
闫悠沮丧地低下头,“好像是我。”
简澜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闫悠居然有点自知之明,不过想想也是,闫悠要真那么傻白甜,狗剩就不会在派出所吃牢饭了。
最后闫悠怀着惆怅的心情,不甘不愿地在投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简澜一时没忍住,捏了一把闫悠的后颈。
投票结果揭晓后,简澜以三票高居第一,不知道为什么就拉足了仇恨,闫悠和主持人各占两票,大姐李嫣和闫明易获得了剩下的一票。
陈睿行幸灾乐祸地嘀咕道,“让你嘚瑟。”
投票先从低票的开始说,主持人说道,“投闫明易的说一下推理过程?”
周嘉在闫明易不满的眼神中站出来,温和地说,“首先他有动机,求而不得,其次他是一个身强力健的男性,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柳远至的可能性更大些,最后他说是沾了茶渍才换的衣服,只是一面之词,也许是想掩盖血迹才特意出府换衣服。”
闫明易无话可说,撇了一下嘴。
投李嫣的竟然是李雅,李嫣哇哇大叫,“这是塑料姐妹情吗,刚刚还一口一个我姐姐无辜的妹妹眨眼就投我杀人,我心碎了。”
李雅嘿嘿笑着躲开姐姐的追打,“可是姐姐真的很有嫌疑啊,我包扎完伤口之后就离开了你的房间,当时柳远至应该还活着的,姐姐这么疼我,看我受伤肯定要去找柳远至算账的,还有弟弟在你们争吵过的房间床底发现的带血的匕首。”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姐妹情深就是用在这种时候的。
投主持人的是江云依和李嫣,理由大家都比较清楚。
本来导演以为主持人的票数会是最高的,谁知道众嘉宾不走寻常路,简澜三票,闫悠两票的结果实在出乎意料。
投简澜的是闫明易、陈睿行和主持人,投闫悠的竟然是简澜和……闫悠自己。
得知结果后众人都有些咋舌,尤其是自己投自己的闫悠,真是画风清奇,再一次获得了强烈的存在感。
闫悠默默往简澜的轮椅后面挪了挪,仿佛简澜的身后比较有安全感似的。
杨沁在摄像机里看到这个画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果然很有意思啊,导演,收工后我请节目组的人吃饭。”
导演对她的打算心知肚明,无奈地摆摆手,“我们节目组的人都求之不得,但是你想请的人可不归我管。”
杨沁却不在意,“无妨。”
问到陈睿行为什么投简澜的时候,他的回答十分直白,“他抢了我喜欢的小表弟,不像个好人。”
明明他自己最是一副风流公子模样,却要说简澜不像好人。
主持人就简单了,“我只是觉得最不像凶手的人可能就是凶手啊,小公子起码还让我递了纸条,只有简澜似乎什么都没有做,逆向思维嘛。”
闫明易更干脆,“他问别人的问题总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和诱导性,自己暴露的信息最少,而且似乎是不经意间泄露了我的异常,却把矛头指向了我。”
说得都不像是推理了,纯粹是直觉,不过这也是节目效果的一种,而且直觉也算一种推理方式,不少名侦探都会依靠直觉。
他们三人说完后,就到了票数最高的两位当事人兼投票者,因为效果比较有戏剧性,所以放在了最后。
主持人饶有趣味地先采访了闫悠这个得票人,“为什么你会想到投自己呢?”
凶手知道自己是凶手,这样的话,游戏规则似乎就不太公平了,闫悠慢吞吞摇头,他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丧尸镜头们,“我一开始也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小公子,直到简大哥说两位姐姐各自继承父母家族,而我要被嫁入皇家的时候。”
“加上想偷听传旨却被赶走的前置条件还有找到的圣旨,我拼起来之后,发现有些我本人的事情好像‘我自己’却不知道,游戏规则说只有凶手可以说谎,而投票规则没有把任何人包括凶手排除在外,所以我就猜一下,可能凶手的信息和其他人是对等的。”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游戏的公平性。
当闫悠发现自己所知部分信息和众人挖掘的信息不太一致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动“说谎”了,主持人说他的小厮让她给柳远至递了纸条,但是闫悠明明没有,其他人觉得是主持人在说谎,闫悠一开始也觉得。
只有凶手可以说谎,不代表凶手是主动说谎,也可能凶手拿到的台本就是一个“谎言”。
基于这一点,闫悠大胆地投了自己。
而其他人因为简澜提出的他和闫明易的说法不一致,会对闫明易产生了怀疑,从而打破了只有凶手可以说谎的这个固定思维,下意识会替闫悠找借口,比如小厮其实不是小公子叫去的,而是其他人嫁祸。
闫悠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因为他忽然想起疑似金链大汉发的消息,他明天要去见那些幕后的人,如果表现得太聪明了,后续会很被动啊,对方很可能会对他产生防备的,就不容易暴露真面目。
于是闫悠虽然还有其它证据佐证,但还是苦恼地摸了下鼻尖犹豫着加了一句,“反正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就随便猜猜。”
一句话就把推理变成了瞎猜,众人又善意地笑了起来,都觉得闫悠是恰好碰到了,并不是真的推理出来的。
闫悠也露出整齐的小白牙,笑得腼腆又可爱,十分符合他的吉祥物身份。
最终皮球被踢到了简澜手中,小公子是瞎猜的,简澜怀疑自己的“赐婚对象”总是有逻辑的吧?
简澜全程都有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最后还是得到了最高票数,更有动机和嫌疑的人反而没有他那么多。
闫悠站得腿有点酸,昨天强行用普通的身体素质驱动高强度剑法的后遗症让他悄悄锤了锤大腿,半边身体重量不自觉地倚靠到轮椅上,这样偷懒的结果,就像是他在往简澜靠一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不自觉地透出了亲昵的味道。
简澜对此浑然不觉,他姿态放松地向后仰了仰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明显在藏拙的闫悠,不知道是不是他换了古代装束的缘故,看起来真的有了几分古代贵公子的气派。
“我投闫悠的理由是,他在床底找到的那把匕首,上面沾的血迹很多,却没有被一起丢进水池中,而是藏回了李嫣和柳远至吵架的房间床底,有嫁祸的嫌疑。”
“凶手想要嫁祸给李嫣,又约了柳远至到后花园假山杀人弃尸,李嫣和李雅的感情比较好,李雅即使要为姐姐出气,却没必要再嫁祸给姐姐,应该会选择另一个人。”
“侍女说小公子让她送的纸条,假设侍女不是凶手,就是小公子在说谎。”
“圣旨上写的内容是,府上不必承家业的子嗣应与皇室联姻。”
闫明易忍不住插嘴道,“可是那之后你却揭穿了我进府的矛盾,是为了让我们把怀疑引到自己身上?”
见是他问的,简澜深色的瞳孔若无其事地移开,“嗯,这样你们会找错方向。”
闫明易有点牙疼,简澜在针对他,他确定!可是闫悠陪他去产科的时候明明瞒得很好啊,简澜没有理由针对他啊。
江云依也有问题,“沾了青苔的鞋怎么解释?”
闫悠本来在听着,听见这个问题不由得把脚往衣摆里缩了缩。
简澜却把手往后一伸,直接抄着闫悠的膝盖弯把闫小公子拉到众目睽睽之下,“嗯,作为从小救过小公子的人,我注意到小公子双脚的尺码都小,所以他也能穿进那双女鞋。”
破案了,前面就有说,节目组准备的道具,都是绝对符合嘉宾的尺寸的,从衣服到鞋自然也是,众人一开始觉得是一双尺码正常的女鞋,就没人想到要让男人来试,而简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观察了小公子。
事情这么一分析,的确就很清晰了,小公子想要和“简大哥”成婚,而大姐需要继承家业,大姐的未婚夫不同意,要把家业交给小公子,小公子得知柳远至与旁人不清不楚还意图破坏他的幸福,故意用暧昧不清的纸条骗他至后花园杀害。
一来可以达成他与简澜成婚的目的,二来也是帮姐姐摆脱人渣未婚夫,毕竟柳远至要是得逞了,小公子要承家业,和皇室的婚约估计就要作废。
吉祥物秒变凶手,且因为闫悠两个任务都得了分,他竟然成了最终胜出者,众嘉宾都有些惊讶,纷纷责怪节目组狡猾,居然给凶手一个假的台本,比上一季更皮了,何况闫悠还是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加上那张脸,表现出来根本很难招人怀疑。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推出了正确凶手,他们也只能哀叹一声,认了自己思路不够开阔。
游戏环节结束,接下来就要去录制情境补充,比如李嫣和李雅要去录和柳远至争吵的画面,每个人都分散到了不同的位置,以节省录制时间。
闫悠要录的是偷听宣旨和杀害柳远至的场景。
他和简澜分开了,有点担心简澜腿脚不方便,所以很快就按照助理导演的指示将补充情境录完。
结束后,导演接通了所有人的耳麦宣布今天收工,闫悠赶忙往简澜那边走,随后他看见简澜身前站了个女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按住了简澜的轮椅椅背。
闫悠顿时警惕起来,这架势怎么仿佛寻仇的?
其他工作人员好像得了消息,纷纷避开了那个角落,闫悠轻手轻脚走过去,稍微近一点的时候,就能听到简澜的声音,“是你?”
杨沁露出一个笑来,“看来你还记得我。”
杨沁自然有这个自信,以她的条件,哪怕做金主,也是最优秀的那一档。
简澜却淡淡地皱了下眉,“我们认识?”
这对话鸡同鸭讲似的,杨沁的笑容僵了僵,难以置信地问,“你刚刚不是认出我来了吗?”
简澜意识到她误会了,毫不客气地说,“是你想潜规则闫悠?”
杨沁站直了身体,还处在简澜竟然不记得她的震惊中,不死心地说,“两年前,我托人给你递过信!”
简澜还是很冷淡,“嗯,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记得了。”
杨沁差点忘了今天是来干嘛的,她深呼吸一口气维持自己的风度,她一直以为简澜虽然拒绝了她,但只是因为不喜欢潜规则,对她肯定还是有印象的,谁知道人家压根不记得。
算了算了,往事不可追,简澜已经红了,她今天的目标是闫悠,看过之前的拍摄后,她对闫悠愈发感兴趣,但闫悠说是签在凰羽,其实是乐意全权负责,她找凰羽没什么用,还得要闫悠本人点头,并知会简澜和乐意才行。
只是近距离看到了简澜,她又难免被这个男人吸引,甚至有点想要放弃自己只找十八线的原则,加上当初没能成功的遗憾,她才找上了简澜。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闫悠赶紧跑过去,不着痕迹地隔开杨沁和简澜,“这位姐姐,我要带简哥去换衣服了。”
杨沁刚被简澜伤害过,看闫悠越看越喜欢,不过有些话当着别人不好说,她也担心闫悠面皮薄,为了留个好印象打算温水煮青蛙就放了手。
闫小蛙推走了简澜,两人去到更衣室,闫悠小心地请假,“简哥,明天我去学校,下午有事想单独出去。”
简澜拿着松开的腰带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想去被人潜规则?”
还记得这茬呢?闫悠连连否认,“不是,就是去见个很久没见的朋友。”
简澜:“你朋友很多。”
这个小混蛋,陈蓉不是说他性情孤僻阴郁,基本没有朋友吗,哪里冒出来这么多“朋友”?
闫悠噎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多,陪着去产科的“朋友”,闫明易的老公粉“朋友”,还有很久没见的“朋友”,简澜有疑惑是正常的。
不过简澜没追问,只是说,“绯闻的热度还没散,你现在单独去见朋友很容易节外生枝。”
万一再被拍到去什么产科锹科,明天的新闻恐怕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而且闫悠很可能再一次被狗仔围堵,逃跑是一件危险的事。
闫悠颇为苦恼地把手伸进简澜的腰部,把繁复的古装一层层剥开,简澜的手搭着他的肩保持平衡,呼吸都扑在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不许去。”
闫悠耳朵有些痒痒的,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暗道不能不去,不去的话说不定哪天我就挂了,起码得弄明白自己之前到底和对方做了什么交易,有什么把柄被握着吧?
可是简澜明显不喜欢他去。
按着闫悠肩头的五指微微用力,简澜微微低头,“听见了吗?”
闫悠一向是很听简澜的话的,但是不妨碍他也摸准了简澜的脾气,知道不能硬碰硬,就暂时妥协乖乖点头,“好的简哥,我和他说一声。”
简澜这才满意。
大家都收拾完毕后,场务说今天有聚餐活动。
由于还要在这个节目组待一段时间,一般不是特别不会做人的都不会拒绝。
乐意已经等在门口了,听说有聚餐便和他们一起去了酒店。
在车上的时候,乐意见今天闫悠精神状况还不错,打趣地问,“听说今天的拍摄任务比昨天重啊,怎么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累。”
闫悠:“因为今天费脑子,昨天费的是体力。”
简澜冷酷地揭穿他,“就是因为你体质太差了。”
体质那么差,舞个剑都累成这样,小推车知道了,不知道又该怎么写了。
闫悠立刻转移话题,“乐意哥,今天聚餐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乐意说,“哦,其它都没什么,今天有我和简澜在你不用太担心,就是小心别落单,还有别喝别人给你拿的酒。”
见闫悠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乐意觉得在他面前说这些有些脸红,含糊道,“嗯,酒喝多了容易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剧情比较长,一更写不完所以写长点晚点更了
猜对了,古代没有太监,而且皇帝自己生的,不存在绿帽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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