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陆黎对上她的目光,握着她胳膊的手忽然松开。

    刘妗低下头,忙去追兔子。

    可那两只小兔子虽小,但跑的却快,两腿一蹬眨眼间就不见了。

    云商早在兔子受惊逃跑时便追了上去,刘妗欲要再追,却又被陆黎拉住。

    “不过两只兔子,让端砚再去为你买来便是。”他蹙眉。

    刘妗目光落在云商身上,翘首以盼着,闻言回头轻轻摇头,“世子不必管我,薛公子他们还在等你。”

    “呵呵”陆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声音低沉。

    他看出刘妗误以为他与那酒家女有什么,可他不准备解释。前几日二人不欢而散,他说过要她思过的,可她今日却有心情出来买兔子,引得集市上的人都在看她。

    集市上人来人往,过往男子们都在看刘妗,虽然她戴了帷帽看不清面容,但是仅凭身形便能看出是个美人。

    “世子笑什么?”刘妗问。

    陆黎舒展眉心,却问:“谁告诉你今日我休沐的?”

    刘妗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她回头看陆黎,“世子何出此言?”

    陆黎却心道,难道不是事先打听好了他的行踪,欲要与自己低头认错,才追来此地的吗?

    若是这般,他可以不计较她打探自己行踪一事。

    刘妗唇角微抿,声音依旧温柔,解释到:“我来豫章已有月余,还尚未出门,今日恰好遇见世子,并非有意打探世子行踪。”

    陆黎笑容微敛,她若是服软还可,但现如今显然无服软之意,他便也冷下脸,“既然如此,公主自便。”

    刘妗轻眨眼睫,似乎被他冷言冷语吓到,“那我便不打搅世子了。”

    说罢,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酒家女,抿唇慢慢转身追上云商。

    陆黎看着她的背影,转身欲要进酒家继续喝酒。

    刘妗带着丹樱走远后,淡淡道:“我们去追云商,看能不能把那两只小家伙追回来。”

    她是真的喜欢毛茸茸的宠物,这两只小兔子生的雪白,看着就令人欢喜,自然是不希望就此就丢失了。

    丹樱却是不解道:“公主,刚才世子明显就是想与您示好,您为何不就此与世子和好呢?”

    刘妗停下来,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在她额间点了点,“我怎会看不出?傻姑娘。”

    “男人就是贱胚子,越是轻易得到的越不知道珍惜。”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还没吃到嘴,就想着纳侧妃和妾室的事,这不是欠调.教吗?

    丹樱似懂非懂,对刘妗目露崇拜之色。

    “驾!”主仆二人正在说话间,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闪开!都给我闪开!”

    几个十几岁的少年郎骑着马,一路肆意嬉笑。看到路中间有路人,也不闪躲,路边商贩和行人都在慌忙闪避。

    刘妗不妨,被慌乱闪避的人挤到了路中间,还被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公主!”丹樱惊呼。

    刘妗看到那泛着冷光的马蹄朝自己踩来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仿佛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忽然一阵呼啸声而过,她被人从地上捞了起来,头上的帷帽也掉落在地上。那是一个厚实的胸膛,刘妗柔软的面部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了一声闷哼。

    待二人站定,她还软软地靠在陆黎怀中,脚下没有力气,似乎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陆黎低头,便见她纤长的眼睫轻颤,身子还有些发抖。

    他揽着她消瘦的肩头,抬眸对那几个被吓到的少年郎淡淡道:“集市纵马,按律三十大板。”

    “世子,我们错了。”那群少年郎看到陆黎,皆勒马停下,慌忙地从马背上滚下来,瑟缩着身子。

    薛明和颜亭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其中一个少年郎忽然求救道:“二哥,救我!”

    薛明看到那少年,面色一僵,上前便是一脚踹过去。

    “集市纵马,谁给你教的?”

    陆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薛明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求情,三十板子薛既还能受得住。

    薛既是薛明的堂弟,与陆黎也是表兄弟,但是他与陆黎年纪相差太大,加上这个表哥身份贵重,他很是怕陆黎。

    “端砚,你去帮薛公子行刑,用他们手中的马鞭。”怀里的女人紧紧地揪着她的衣襟,陆黎道。

    “是。”端砚应下,薛明目露惊讶之色,这是要在集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行刑?真是这般,这群胆大包天的少年郎们以后怕是没脸出门了。

    端砚从酒家里找了凳子出来,陆黎低头对刘妗道:“无事了,还在害怕?”

    刘妗慢慢抬起头,眼角红红的,她抿唇道:“世子你受伤了?”

    陆黎轻晒,“小伤而已。”

    这和清公主总算是有了一点良心,知道关心自己。

    颜亭走了过来,与刘妗见礼,“见过公主,在下颜亭,是世子的伴读。”

    刘妗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陆黎却恨满意,他对颜亭道:“你留下,我先带着公主回府。”

    颜亭应下,陆黎低头看了一眼刘妗,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向街口走去。

    刘妗将头低下,埋在陆黎怀中,“我可以自己走的,世子放我下来吧!”

    陆黎嗤笑,“都吓得站不住了,我把你放下来,岂不是要摔到地上去?”

    刘妗似乎是觉得丢人,她抿唇不说话了。

    陆黎以为她是生气了,却不在意。

    不料片刻之后,他听到刘妗低声说:“我是怕牵动世子身上的伤,累到世子。”

    “公主腰肢柔软,体态轻盈,还累不到我。”陆黎笑了,声音很大。

    这几日的郁气忽然就消散了。也罢,她不懂事那他就好好教教她。

    “既你不要端砚送你回去,那我亲自送你回去。”他将刘妗抱到自己牵马的地方,对小厮宿方道:“回王府。”

    宿方低着头沉着地将缰绳解开,那是一匹枣红色大马。陆黎托着刘妗圆润微翘的屁股将人送到马背上,头也不回地冲宿方道:“去告诉表公子,不许徇私。”

    宿方应下,刘妗靠在陆黎怀中很是听话,她纤细的手指抓紧了缰绳,“今日......多谢世子了。”

    “想要谢我?”陆黎懒洋洋道:“那就听话点。”

    刘妗又不说话了,显然她知道陆黎说的是什么,但她十分坚持。

    陆黎没听到她的回答,忽然冷笑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一个样样都称心的女子,只一点,除了她的性子叫他不满意外。只不过此刻他温香软玉满怀,不想与她生气。

    宿方将陆黎的话带到后,薛明眼角抽搐,只好更加卖力的甩鞭子,“一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崽子,犯谁手上不好,偏要犯到世子手里。”

    颜亭在一旁看着,“世子应该是受了伤。”

    薛明啐了一口,只管闷头打。

    待到所有人都受刑完毕,薛明一甩马鞭,这才让他们的侍从们将自家公子带回去。

    “走!继续喝酒去!”薛明对颜亭道。

    颜亭瞥了他一眼,“还有心思喝?”

    薛明道:“我现在回去,铁定要被我家老太太念叨,薛既那臭小子肯定也要告我状,我才懒得回去。”

    颜亭低笑,“好。”

    等回到酒家重新坐下,薛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拍腿道:“阿亭,我先前与你说过,我表哥稀罕那公主稀罕的紧,你还不信?”

    颜亭端起酒盏喝了一口,“那是我还未见过公主样貌?”

    他原本不信世子那样一个自持的男子,会陷进一个女子的温柔乡。但今日见过和清公主,他便知道或许是看走眼了。

    薛明感叹道:“那是自然,我记得我第一次与表哥见到公主,竟险些以为是月宫仙子下凡......”

    “我还以为表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想到,竟也能看到表哥这般失态模样。”他摇摇头。

    薛明爱美人,颜亭爱美酒,陆黎则是二者似乎都沾,但又似乎都不上心。

    三人十五岁便上花楼与酒家,南安王也不阻拦,只道这些都是他们年轻人该知晓的,只要不沉溺便可。外人都道一句世子俊美且风流,花楼女子也道若是能与其春宵一度便不枉此生,故薛明说了这样一句。

    但薛明也知晓,他表哥每次跟他们上花楼,必定会不重样的叫女子作陪。可都是听上一夜曲子,没谁能和他表哥春风一度。

    “你又不是不知内情,何苦取笑世子?”颜亭手搭在膝盖上,懒洋洋地坐着。

    四周无人,两人说话便就随意了些,薛明听了他的话憋住笑:“谁让那事太过匪夷所思?”

    “行了,小心隔墙有耳。要是将那事情传出去,世子定会不顾及你们之间的表亲情谊。”颜亭眼里也有笑意。

    陆黎驾马回到王府,将刘妗从马上托下来。

    刘妗再次道谢到:“今日多谢世子。”

    陆黎低头看她,忽地笑了,“既然如此,那你就亲自为我上药。”

    刘妗抬眸,樱唇微启,“世子不嫌弃便好。”

    二人回到刘妗所住的主院,刘妗从内室里拿出来一瓶药膏,走到陆黎身前向陆黎的腰间伸手。

    陆黎一把按住,声音忽然有些低沉,“你做什么?”

    刘妗柔柔一笑,“自然是为世子上药。”

    说罢,她为陆黎宽衣解带。

    陆黎这才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衣服。

    “世子忍住,我为世子将淤血揉开。”刘妗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后背处的青紫说到。

    陆黎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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