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叫府医,另外让人去准备冷水。”刘妗将陆黎扶到床上躺下,回头对宫女道。
云商与丹樱慌忙领命,小跑着出去了。
刘妗欲要起身,陆黎却一把拉住她,让她躺到了自己怀里。
“别走,让我抱一会儿。”陆黎闭着眼睛,手上的力气很大,似乎是想要将刘妗揉碎在骨头里。
他身上很烫,那处也精神着,硌得刘妗有些难受。
刘妗柔顺地趴在他身上没动,陆黎却觉得这样还不够,他抱着人翻了个身,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襟......
刚才在外面,他尚且能够忍住,但是这时只有他们二人,他却是再也如何忍耐不住了。
陆黎低喘着气,眼睛赤红。
刘妗由着他,但是在他想要更近一步时,她伸手拉住了陆黎的手。
这件事她不排斥,她嫁给了陆黎,迟早会发生的。
但,不是这个时候。
陆黎原本就是嘴上荒唐,但是真正实战没有一点章法。若是由着他趁着药劲儿给了他,自己明天还能不能下床也不一定。
刘妗可不想吃这个苦头。
且她也是有脾气之人,她进南安王府所受的那些,她都还记得。
陆黎赤红着双眼,看着她眼中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公主,给我。”
他声音低沉暗哑,明明是命令的语气,但却因为公主这个称呼,变得有些可怜巴巴。
刘妗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
丹樱准备好了凉水,正准备命人倒进净室的木桶中,却不想听见了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声。
她推门的动作一滞,挥挥手让小宫女们等着。
不多时,云商也带着府医回来了。
“世子如何了?”云商与府医皆气喘吁吁。
丹樱将手指抵在嘴前,“嘘!不要打扰世子喝公主。”
云商瞬间便懂了,她看了一眼府医,“劳烦府医随我到前厅歇着吧!”
刚才来的路上,云商已经都给他说了,眼下自然不会不长眼色,便应下和云商去了前厅等候。
过了许久,刘妗收回手,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开口唤人进来。
“去叫府医进来为世子诊脉吧!”刘妗已经为陆黎穿上衣服,用被子将他盖住。
“是。”云商见刘妗面上毫无异色,便知二人并未成事,只不过......刚才那声音,任谁都以为他们圆房了。
“再打盆水进来。”她轻咳一声。
这种事情,叫云商她们知道她还是面上有些挂不住。
“是。”云商倒不知,她只是应了下来,然后出去将府医叫了进来,并且打了一盆水放在净室。
刘妗洗完手出来,府医已经为陆黎号过脉,见刘妗进来忙站起来行礼,“拜见公主。”
“府医请起,不必多礼。”刘妗颔首,坐到陆黎床边问:“世子如何了?”
“回公主,世子无恙,睡一觉就好。”府医恭敬地回答。
刘妗揉揉额头,看来薛家也不敢对陆黎用什么有损身体的药。
“有劳府医了。”
待云商将人送走后,刘妗命人去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面条。
原本在宴席上就吃不饱,加上宴席中途出了事,一直折腾到下午刘妗才清闲下来,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
厨房将面送来后,刘妗吃了没几口,南安王便来探望陆黎了。
她只好将筷子搁下,前去迎接南安王。
“阿黎没事吧!”南安王一面进屋一面问到。
因陆黎中的是春.药,回府后南安王便没有直接跟着来云泽居,省的夫妻俩要是真要做点什么,反倒是因为他在不方便。故而他等到府医从云泽居离开后,才来云泽居探望陆黎。
“世子无事,睡一觉就好了。”刘妗将府医说的话对南安王又说了一遍。
南安王颔首,他捋着胡须道:“这件事......是你与阿黎受委屈了,但是薛家是阿黎的外家,有时候要处理多有不便。”
且谋划这件事的,还是薛王妃。
刘妗懂,她说:“我都听世子的。”
南安王看着刘妗,赞许地点点头。
南安王来的匆忙,去的也快,刘妗将人送走后,陆黎的一众兄弟姐妹又来云泽居探望他,刘妗没出去,只是让云商和丹樱出去将人打发走了。
陆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刘妗坐在窗下,听着窗外的风声,手边搁着一个暖炉。
眼下已经十一月份,外面的天越发地冷了。天空阴沉地,仿佛随时就会飘下雪花。
屋子里就点了两盏灯,陆黎醒来后慢慢坐起来,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这才看到窗边的倩影。
她低着头,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在看。
“帮我倒杯水。”陆黎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刘妗侧首,见他醒来就搁下了手中的书,起身从暖炉上拿下茶壶,往茶杯里倒满然后端到床边递给陆黎。
“世子哪里可还不舒服?”她柔声问到。
这茶正好,温热却不烫,陆黎一饮而尽将杯子给刘妗,说:“我无事。”
刘妗接过杯子放下,又问:“世子睡了这么久,想必是饿了,我让厨房给你煮碗面。”
“好。”陆黎看着她白皙娇柔的脸蛋,目光有几分柔和。
刘妗没发现,到外间吩咐了丹樱,厨房很快就将面条端了上来。
“世子快吃吧!小心面坨了。”刘妗将筷子递给他。
陆黎接过来,他吃相并不粗鲁,但是速度极快,一碗面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面以后,陆黎看着她忽然笑了。
刘妗已经坐回到窗下,抱着暖炉,闻声问到:“世子笑什么?”
陆黎懒洋洋地靠在床上,“我笑,你倒是有几分聪明。”
“为何如此说?”刘妗低下头,捡起刚才放下的书。
“中午我见你进来,以为公主定要冲我发怒的。”陆黎当时发觉自己中了药,正在强自忍耐,若是刘妗进来后不管不顾地吵闹,他会更会头痛。
刘妗侧首,“我不是那般愚蠢之人,世子也不是那种屑于撒谎的人。”
虽与他相处不久,但是刘妗知道,他若是做过的事,是定会承认的。所以一进屋,她便先问了陆黎。
陆黎说:“公主倒是会夸自己。”
刘妗不说话,他又想起了之后发生的事情,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世子醒了,便该想想如何处置这件事。”她淡淡道。
陆黎淡淡道:“你想我如何处置?”
刘妗答:“这是世子的事,我不便插手。”
“你不管,也不怕我将人纳进府里?”陆黎见她永远都是冷静淡然的模样,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刘妗却惊讶地看向他,“我不想,世子还有爱戴绿帽子这个癖好。”
陆黎面色一滞,显然是被刘妗噎住了。
他见刘妗仍旧是垂首,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的书。脖子纤长,侧脸雪白细腻,浑身萦绕着恬静。
“看什么书,书有我好看吗?”陆黎三两步走过去,扯过她手中的书,将人一把捞起来。
刘妗讶异,任由他将自己拉到床边。
“世子要做什么?”
陆黎揽着人躺到床上,低声道:“做下午你为我做的事。”
刘妗沉默了一瞬间,垂下眸道:“世子不累吗?”
自然不累,他下午虽然中了药,但是神志很清楚,对那些细节记得一清二楚。
他从没想到,她纤细白嫩的手指会那般舒服。
“可我累了。”刘妗看着陆黎,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手。
陆黎身上的火便一下子蹿了起来。
“那便不用它。”陆黎翻身压到刘妗身上。
陆黎面色淡淡,看着陆黎道:“可是我不愿。”
陆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愿。”刘妗重复了一遍。
陆黎顿时便黑了脸,他撑在刘妗上方,“为何不愿。”
刘妗不被他身上的气势惊到,她轻掀眼帘,“世子可记得我嫁进陆家,都经历了什么?”
不等他说话,她便自顾地答到:“驿站失火之事暂且不提。我来豫章后,世子弃我于不顾,外出剿匪,让四公子代替你将我迎进府。而我进府后既无昏礼,也无认亲礼,王府上下没有一人将我当做世子妃,包括世子自己。”
“世子可还想继续?”刘妗问。
陆黎沉默,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了。
过了许久,他从刘妗身上起来,似是终于意识到对刘妗的亏欠,他淡淡道:“昏礼我会补给你的。”
刘妗只是看着他,一双美眸里看是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多谢世子。”
陆黎看看她,翻身起来道穿衣道:“我去书房睡。”
刘妗跪坐在床上,声音柔柔地应下,“好。”
陆黎面色紧绷,披上大氅便推门离去了。
他离开后,刘妗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下床去将云商几人叫进来,陪她说话。
陆黎刚说出去书房睡的话,其实便已经后悔了。但是刘妗应了好,他又拉不下脸子再留下,便只好回去了书房。
但他没有生气。
他一向自负,嫌弃刘妗身上的不足,但是这一次却少见的理亏了。
和清公主当初嫁进来受了很多委屈,他都知道。但那时他不在意,便也不心疼。
如今,他却是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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