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道：“苏玖, 那是炼虚期的灵力。”
炼虚期！
苏玖瞳孔骤缩, 正要挥出天阶傀儡, 一道剑气横空而出，及时将那道灵力斩去。
惊鸿白影翩然而至, 拦腰搂住疾速后退的小姑娘, 再手一挥, 眼看就要泼向屋顶的水瞬间凝结在半空，无一滴落下。
沐寒川将凝结的水挥到一边, 带着苏玖缓缓落地。
他握着她的肩膀，担心地问, “可有伤着？”
苏玖摇头, 还有心情打趣，“道君总算派上用场了。”
见她竟和有心情开玩笑，沐寒川不由得屈指刮她的鼻子，“调皮。”
半空中的女子自沐寒川出现一剑斩掉她的灵力, 还伸手搂过那姑娘时，就已经惊呆了，完全忘了救火的事。
此时，再看他对人姑娘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更是一度怀疑自己入了某个幻境。
“咳～”
她缓缓降落在两人面前，清嗓子以示存在。
苏玖看过去, 眼里不禁闪过惊艳之色。
眼前的女子有一种用言语无法形容的美，与时下讲究轻纱飘逸感的女修不同，她穿着月白色的锦缎华衣, 看起来无比端庄华贵。
“川儿，许久不见，不认得为娘了？”
苏玖：！！！
为娘！
这是昭衍道君的娘？
这种冰仙美人的气质是挺像的，再细看脸，倒真是越看越像。
沐寒川不疾不徐地转过身来，上前微微欠身，“娘。”
女子拂袖负后，“嗯，你还记得你有个娘呢？方才剑斩灵力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是你娘？”
苏玖听了这话不由得想起现代考验男人的一道千古难题。
那就是你媳妇和你妈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显然现在昭衍道君先救了她，然后亲妈不乐意了，而且比选择更严重的是，道君为了她对亲妈出手。
噢！这是要上演大型伦理剧的节奏。
“事出突然，您莫怪。”沐寒川神色如常。
归晚见儿子又一派的清冷淡然样，都有点怀疑方才是自己眼花了。
她故意问，“如何事出突然了？那房子着火了，我路过救火，这姑娘阻止我，我对她出手可有错？”
苏玖连忙站出来表示冤枉，“前辈恕罪，确是事出突然，是晚辈冒犯了。那房子不是着火，只是在熏肉，都是浓烟，没什么火，有人在看着的，烧不起来。”
“熏什么？”归晚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姑娘长得倒挺讨喜，一双水灵灵的眼眸仿佛会说话，说话不卑不亢，就是做的事有点叫人难以理解。
苏玖详细解释，“用烧出来的烟熏肉。”
还真是她以为的那样。
这哪来这么奇怪的小姑娘，玩什么不好，玩烧烟熏肉，关键是自来冷情的儿子竟与她颇为亲近。
“这倒是我弄错了，不能怪你急。”归晚又上下打量小姑娘。
嗯，骨龄才二十一，她儿子她清楚，生他的时候好像忘了连同七情六欲一起给他生出来。
对她这个亲娘都暂且淡淡，又怎会对一个小姑娘动心，快两百的人了，想来他也不好意思啃这株嫩草。
他爹说他有心仪的姑娘了，她就没联系儿子，直接过来看个究竟。
所以，眼前这个应该不是？
只是，既然不是，方才怎会那般亲密？
“不敢当，是前辈救火心切。”苏玖谦卑地拱手。
归晚点点头，问沐寒川，“川儿，她是你收的徒弟？”
是徒弟的话，当亲闺女般，亲密点也无妨。
沐寒川瞧了小姑娘一眼，“不是。”
“那是你知自己不孝顺，打算认个妹妹来帮你尽孝？”妹妹的话，也说得通。
苏玖：……这是位爱脑补的。
沐寒川见小姑娘低着头，小手指转来转去，也不知心里在腹诽什么。
他道，“她叫苏玖，娘可当自家小辈看待。”
归晚挑眉，亲切地将苏玖拉过来，“阿九是吧？你可是还有个姐姐？”
苏玖不解她为何这么问，摇头，“回前辈，晚辈只有一个哥哥，并无姐姐。”
没有姐姐，那就不是因为姐姐的关系才那般亲密了。
归晚又看向沐寒川，“川儿，我听你爹说，你有了心仪的女子，可是？”
苏玖愕然看向沐寒川。
这是她从没想过的问题，要是道君有了心仪的对象，她还馋个鬼哦。
沐寒川看了小姑娘一眼，淡定从容地点头，“嗯。”
苏玖瞪大了眼，她听见自己正萌芽的心，蔫了！
沐寒川见她瞪大的眼，果然，在小姑娘眼里，他有心仪一个人是那么难以置信。
不过，观她这两日对他越来越亲近的态度，他相信离开窍不远了。
归晚可没错过他看小姑娘一眼才回答的，再看小姑娘瞪圆了眼，不敢置信的样子，相当可爱。
瞧吧，连心仪的女子都不相信他会对姑娘动情，可见是出了名的冷情冷性。
归晚看苏玖是越看越喜欢，她脱下手上的八宝镯，“苏九……家里排行第九吧？既是要当家中小辈看待，这便是见面礼了。”
苏玖回神，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送见面礼了，她连忙推拒，“多谢前辈厚爱，但是，这个晚辈万万不能收。”
沐寒川伸手将手镯接过来，直接套进苏玖的皓腕里，“收着吧，不是什么贵重物，就是个储物法宝，你的储物袋也该换了。”
归晚差点忍不住想说那是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
苏玖怔怔地看着他将镶着各色晶石的八宝镯戴进她的手里，镯子自带伸缩功能，一套上就按照手腕大小自我调节好。
被他当自家小辈看待，待遇是不是太好了点？之前亲爹给她送贺礼也就算了，而今亲娘也送见面礼。
“道君，我受之有愧。”苏玖说着就要脱下来。
归晚直接拉了她的手划开一道口子，滴血认主，“行了，小姑娘就要爽快点。”
苏玖：……这也太爽快了。
“好了，长者赐，不能辞。”沐寒川笑着摸摸她的头。
都这么说了，苏玖还能如何，只能对归晚深深拜谢。
归晚此行就是为了看儿子心仪的姑娘，现在看过了，她表示很满意，也有心思去看方才让她搞了乌龙的房子。
苏玖见此，客套地邀请，“前辈可要进去瞧瞧？”
归晚点头，“那就顺道瞧瞧。”
苏玖：……她以为这位看起来这么华贵，应该会嫌这地方腌臜才对。
行叭，要看就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归晚看到屋子里挂满了一条条肥瘦相间的肉，下面烧了一堆绿色的树叶，就是因为树叶是绿的，才烧出那么大的浓烟来。
“这种树叶叫柏树，本身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味，用来熏肉最好，这些肉经过日夜烟熏，慢慢会熏烤成完成干肉，熏制成的的肉风味独特，用来入菜，下饭等最香了。”苏玖在旁边做介绍。
“修仙界何时讲究吃饭了？”归晚纳闷。
沐寒川低头悄声对苏玖道，“我娘闭关十年有余。”
苏玖：……
这是个狠人。
若要她闭关十年，只宅不出，但可以做饭她是做得到的，要她纯修炼十年，除非是像天泽秘境里那样时间快进，不然她可能会疯。
“眼下没饭，您可先尝尝这个炸丸子。”苏玖拿出一小油纸袋的肉丸子，里面酱汁竹签都有，这本就是她备了当零嘴吃的。
“阿九……”沐寒川不打算让小姑娘在仙飨居以外拿出灵食给别人，哪怕这人是他娘。
“干嘛呢？阿九给的东西不能吃，还是你不想给你娘吃？”归晚一把将东西抢过来，看向儿子，故意道，“我听说你买了鲛绡天.衣竟不是送给我，现在连口吃的都不给我吃了是吧？”
苏玖低头看身上的衣服，她要不要马上开溜去换一身法衣。
“阿九的东西自是能吃的，怕您吃不惯。”沐寒川面不改色。
归晚怀疑地看他，“你何时这般懂得关心人了？”
沐寒川无奈，他何时不关心人了？不过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前辈，道君是外冷内热，做的比说的多。”苏玖忍不住帮忙说话。
“阿九，你倒是挺了解这小子的，我倒要看他这性子何时能追到媳妇。”归晚这个亲娘就等着看好戏。
天知道当初生下他时，和他爹使尽办法都没能把他逗乐，倒是将做父母的折腾成了个傻子一样。
沐寒川拿这个爱看儿子热闹的亲娘没办法。
苏玖暗笑，上前用竹签戳了个丸子给归晚，“前辈，您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小姑娘还挺贴心。
归晚忍不住摸了把小姑娘的头，看这这个圆圆的丸子，上面散发出的肉香吸引着她，忍不住张嘴咬了一小口。
尝出味了，她立马咬了一大口，吃完一个大为惊奇，“这个叫什么丸子的，真好吃，我活了上千年，都不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好吃的东西。”
又弹又入味，也不知道小姑娘如何做出来的。
“就是用兽肉做出来的，很简单的东西。”苏玖谦虚道。
归晚也顾不上说什么了，一连吃了好几颗，边吃边往前走。
苏玖和沐寒川跟在后头，她对沐寒川悄声道，“道君，那是没有灵气的。”
道君为她着想，连亲娘都顾忌着，她表示很感动。
归晚余光瞥见身后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心中乐开。怪不得连她冷情的儿子都忍不住动心了，这姑娘身上确实有股讨喜的鲜活劲。
忽然，她鼻子动了动，循着香味，往肉干房走去，“唔……我闻到很香的味道。”
“那是肉干房。”苏玖忙上前道。
此时的肉干房已经不像之前开始那么简陋，而今已经样样齐全，看起来真正像个作坊了，经过几日肉干和肉脯也做了不少出来，都用油纸袋装好。
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一板板正待冷却的肉干和肉脯。
不用苏玖介绍，归晚已经知道那里是能吃的了，她走过去伸手取了一条肉干放进嘴里，香辣的味道让她开始不适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又尝试了下就能适应了，且越吃越上瘾。
她左手拿着丸子袋，右手吃着肉干，吃完肉干，又吃肉脯，完全停不下来。
“娘，可不好一时吃太多。”沐寒川见他娘吃个不停，无奈地上前阻止。
归晚见自个吃了大半盘，也有些不好意思，意犹未尽地收手。
“儿子，你和你爹一样有眼光。”归晚悄声对沐寒川点赞。
沐寒川：……他可不是因为吃的才看上小姑娘的。
归晚这会看苏玖就跟看亲闺女一样，上前亲昵地拉着她说话，“阿九，以后有何问题尽管找沐家，沐家给你解决，沐家不给解决，我想法子给你解决。”
苏玖受宠若惊，“多谢前辈厚爱。”
“自家人，不用客气。”归晚拍拍她的手，小手真滑嫩。
苏玖不禁看了沐寒川一眼，沐家是不是喜欢对有好感的小辈当自家人看待？
“不知，我可否尝尝你说的饭？”归晚想着小姑娘做的东西这么好吃，做的饭定然更好吃。
“若前辈不嫌弃的话，自是可以。”苏玖立马就应了，人家还送了她一个八宝镯当见面礼呢，别说是一顿饭，十顿都应该。
沐寒川：……
几人回城的时候，苏玖打包了两大袋肉干肉脯，还有炸丸子给归晚，惹得归晚对她越发喜爱了。
外面的人看到苏玖送归晚出来，瞬间就有人想起归晚是谁了。
“这是沐家那位炼虚期的二夫人，在潇湘仙子这代人出来之前，修仙界第一美人便是她，而今都被气运子的风头盖过去了，年轻一代也鲜少有人知道她是谁了。”
“我知道，这位当年拒绝无数名门子弟的追求，主动追求当时还只是金丹期的沐丹师，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为一时的佳话。”
苏玖听到这些议论，见走在前头的人毫不在意，还颇为自得的样子，不禁有些欣赏这位的敢爱敢恨。
她余光偷瞥身边的男子，她觉得她就是下手晚了，就该馋上了直接下锅的。
唉！这么个人间绝色，也不知道被哪个女人先下手了。
*
苏璟进入位于玄清城的三千楼，里面只是一间空当当的屋子，空中飞来一个上交任务的托盘。
苏璟将今日要汇报的玉简交上，托盘消失，片刻又回来，只这次上面不但多了一枚任务玉简，还有一条金丝绳子。
他输入灵力，玉简飞起，化成一个画面，画面里是一个英姿飒爽的黑衣女子，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血色的“杀”字。
苏璟心头一震，他的新任务竟是要杀了风挽？
上次有间杂货铺开张，他误解了她，追出去道歉也没追上，本想下次见面再好好同她道歉，没想到下次见面竟是要他杀了她？
风挽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他不过才炼气八层，不是说三千楼不会派给超出能力范围的任务？
苏璟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虚无缥缈的声音，“她已出了意外，战斗力也就筑基初期，你有捆仙绳，只要用捆仙绳绑住她，她的灵力再也使不出来。”
苏璟伸手把托盘上的绳子拿过来，看着这捆仙绳，眼里闪过一抹决然，将绳子收起来，离开三千楼，直奔画面上的地址。
*
不赦之地
风挽没想到又回到这个地方，前世她被邪魔抓来却意外在那洞府里得到净魔音残卷，上次去救苏璟的时候，她已经将那洞府的东西搜刮一空，包括前世的净魔音残卷也毁了。
这次又被同门暗害追杀至此，她并没说自己在天泽秘境里获得了完整的净魔音传承，只是她没想到，那同门临死前竟说周妍容同三千楼做了交易，要她的命。
要三千楼出手代价极大，周妍容付出什么竟能让三千楼愿意出手杀她。
三千楼出手就没有失手的可能，也不知她发回去给师尊求救的信息，师尊有没有收到，小师妹与她，师尊应该会选择小师妹吧。
风挽找了个洞府疗伤，她不禁想起前世在这里自爆的苏璟。
那时候的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自爆的呢？
是大仇得报后的快感，还是带着对这世界的一丝眷恋。
风挽吐出一口血，抬头就发现洞口被一道人影堵住了。
她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怀疑是不是自己想起他的次数太多，出现幻觉了。
苏璟看着洞府里脸色苍白的女子，一步步走近，手里出现了捆仙绳。
风挽看到捆仙绳先是一怔，再看男人的脸，一脸漠然，每一步都好像带着杀气。
这样子的他，倒有几分前世入魔的样子。
她愕然，“你加入了三千楼？？”
苏璟停在她面前，“有人跟三千楼做了交易，要买你的命。”
“为何？你为何要加入三千楼？”风挽有些恨铁不成钢。
前世入魔可以说是被逼无奈，今生他明明有大好年华可以自由修炼，为何又入了三千楼？
听说，凡入三千楼者都要抽取一魄做魂牌，也就是说等于三千楼将他的魂捏在手里，若违反三千楼的规定，可将其炼成一个听话的傀儡。
苏璟皱眉，“我入什么楼，与你有何关系？”
风挽哑然。
是啊，她是没什么立场干涉他的一切。
也好，既然都是死，死在他手里，也算是彻底还了前世欠他的情。
风挽闭上眼，“你动手吧。”
苏璟看她一副死而无憾的样子，更是不解了。
死在他手里，她似乎很甘愿？
再看这张清丽冷然的脸，他心里有点怪怪的。
别开脸，苏璟拿出阵旗在洞口布下阵法。
风挽见他迟迟不动手，眼前有影子在走动，她睁开眼，就看到他在专心布阵。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不解地问。
苏璟没理她，而是先将阵法布好，才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挥出蒲团来修炼。
“你莫不是不忍下手，打算用阵法困死我？”风挽嗤笑。
苏璟给她扔去从三千楼那获得奖励的丹药，“待你恢复修为。”
风挽接住瓶子，里面是颗九品回春丹，而今归一界的炼丹师最高也才九级，这必是从三千楼那获得的。
她心里一阵复杂，看着他冷笑，“我若恢复修为，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哪怕你有捆仙绳在手。”
“这你不用管。”苏璟说着，闭上眼修炼。
风挽看了他许久，服下那颗回春丹，最后又看他一眼，方闭上眼专心疗伤。
苏璟睁开眼，也不知道没能及时完成任务，三千楼会不会派其他人来。
幸好，当初决定加入三千楼时，他就了解清楚了，若任务失败，不会祸及家人。
他给风挽回春丹，待她恢复修为，他再动手，算是他仁至义尽了，加上青龙，若还杀不了她，只能怪他没本事。
在加入三千楼时他就知道三千楼的任务必定会是九死一生的那种，那时他就告诉自己，再艰难也要努力活下去，成为三千楼的上层，做阿九的靠山。
哪怕现在要杀的是与他有几番因果的人，他也不能手软，因为，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修仙界你死我活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不过是第一个。
……
一个时辰后，风挽的灵力已经恢复到金丹期，她睁开眼，看着一旁始终未曾离开的男人。
“行了，既然你连杀人都要讲君子，那就外面打吧。”风挽起身，等他收起洞口的阵法。
苏璟睁开眼，看着眼前一身凛冽的女子，再没他来时的半点柔弱。
他收起蒲团，上前收起阵旗，率先飞身出去。
风挽攥了攥拳，也跟着飞身出去。
两人都站在半空，各自拿出法器来对立。
清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风挽是风灵根，对风天生有亲近感，再凛冽的风都伤不到她，只是，这会，她觉得这不赦之地的风有点凄凉。
“我让你三招。”风挽没有拿出本命法器天音琴，而是拿出一把低阶法剑。
“不用。”苏璟说着唤出青龙，“真人尽管使出全力。”
青龙放大身形，在空中盘旋。
风挽看着腾空而起的蛟龙，她这个金丹期都能感受得到来自它身上的威压。
她忘了，他契约了一条十二阶蛟龙，还是她亲眼看着他契约的，是他妹妹用吃食诱得这蛟龙答应同他签的平等契约。
当时她还在心里为他高兴，哪怕他修为低，有条高阶妖兽在伴，起码安全也有保障了，没想到他要用这蛟龙第一个对付的人竟然是她。
这就是他胸有成竹的原因，这就是他为何牺牲一颗九品回春丹让她恢复金丹期能力的原因。
风挽想着，也收起法剑，拿出琴，毫不留情地朝他拨动琴音。
铮的一声，恍若来自远古的琴音，带着强大的威力朝苏璟而去。
“吼！”
青龙发出震天的兽吼，将音攻吼回去。
苏璟拿出阵旗，结合刚练没多久的神隐功，身形一会隐，一会现。
风挽抱着琴对他忽左忽右的身影连连拨动琴音，青龙并没有对她攻击，只是帮苏璟抵挡音攻。
噗！
苏璟飞身而出，也被音浪伤到了，腹部多了道伤口，倒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风挽神色一紧，等她回神，人已经在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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