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柱国侯府, 柱国侯看到领头的何思远带着人长驱而入,不由得面如死灰。
“侯爷,奉皇上旨意, 军需一案柱国侯参与其中,证据齐全, 要劳柱国侯跟下官一起去牢里走一遭了。来人啊, 去后院带其他人, 圣上有令,若遇反抗, 就地格杀!”
何思远挥挥手便有如狼似虎的官兵往后院去了, 看这阵势, 是要抄家的节奏。
柱国侯弯着腰不住的哀求:“何大人,能不能看在同朝为官的份儿上,帮老夫往宫里给宜妃娘娘传个信?”边说边拿出一张银票往何思远袖子里塞。
何思远一把扯出那张银票看了看,五千两的面值, 柱国侯还真是出手阔绰!
“侯爷, 下官劝你还是莫要打旁的主意了, 既然圣上下旨抄家,那必定是已经板上钉钉了。看在您这五千两的份儿上, 我告诉您件事情。宫里宜妃娘娘已经自请封宫了, 把五公主托给了皇后娘娘抚养, 自己发愿要吃斋念佛替太后娘娘祈福祝祷。您如今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说不定看在你表现良好的份儿上,圣上还能从轻处罚!”
官兵从后院扯着柱国侯夫人出来, 侯夫人尖利的嗓音惊飞了雪地里觅食的几只鸟雀。
“你们敢碰我!小心你们的脑袋!李贤书,王八蛋!定是你惹得祸事!我从嫁给你便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给你千辛万苦生出了儿子,如今临老临老却又遭此祸事!我要跟你和离!”
柱国侯看着老妻状若疯妇,衣衫凌乱,连平日里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都散乱不堪。
此时来人来报,侯府的老夫人死活不从,此刻拿着根金簪子抵着喉咙坐在房内僵持着呢。口口声声说自己乃是宜妃之母,不能受此屈辱。
何思远似笑非笑的看向柱国侯:“侯爷,您看是您去劝劝老夫人还是下官去?”
柱国侯想起那句“若遇反抗,就地格杀”的话,吓得一个激灵。
“老夫去,老夫去,何大人稍等!”
半盏茶后,不知道柱国侯是如何劝说老夫人的,老夫人面带愤慨和柱国侯一起出现在前院。
点一点人齐了,便使人把侯府大小主子送入天牢,剩下的侯府里的财务还需要慢慢清点。
柱国侯还在庆幸儿子李子明逃过一劫,想着侯府被抄家的消息传出去,好歹李子明还能找个地方躲一躲。谁知刚踏出侯府大门,便看到李子明死狗一般的上了枷锁,被人押着。
不知道这几日遭受了什么折磨,瘦得都快要脱了形,面色青灰。柱国侯心里一声长叹:全家覆没!
近日京城处处人心惶惶,因军需一案爆发,大大小小被抄家的官员有十几家。白日里经常见到五城兵马司的人带着官兵四处抓人,接着便是数不清的财物被装了箱一车车的运出去。
大家不住口的议论纷纷,怪不得被抄家下狱,瞅这些金银财物,这是贪了多少银子啊!
直到腊月初八,所有涉案人等都被抓捕归案,何思远终于有时间在家歇息两日。
眼看着就要过年,涂婆婆这边还没忙完四娘的嫁妆,那边还要准备过年的各项事宜。索性便把家事一股脑的都扔给四娘处理,反正以后这家里也得她掌管,如今正好熟悉熟悉。
四娘对着厚厚的帐本子发愁,虽说何思远只是一个四品官,满京城里并不显眼。但之前打仗归朝时圣上赏了庄子,不少的田地。年底了,要给佃户们发些节礼。还有许多的同僚们,按着关系远近,备上一份年礼。
何府近几年才发家,庄子上的事情还好说,但这些同僚门走礼的事情并没有先例,四娘都快把笔杆子咬秃了还是没有丝毫头绪。还是要问一问何思远,把关系好和关系一般的分别列出来,然后再商量着删减东西。
还没把这些理清,何思远又送来了一张单子。
“这些都是之前跟着我在突厥打仗战亡的兄弟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他们为国捐躯,虽朝中也有抚恤,但都是大大小小一家子人。死去的又都是家里顶门立户的汉子,靠着朝廷那些补贴,日子过得紧紧巴巴。我想着能不能从我庄子上的出产里拿些银子出来,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四娘接过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几十个。
叹了口气:“何思远,你知不知道你快穷死了?你那庄子上的账本你是不是从来没看过?庄子到你手里的时候,上一季的出产都已经入了皇库,这一季的小麦种下如今才刚发芽,想看见银子还得等到明年。你一年的俸禄才多少?这几十个人家每家贴补二十两银子,便是一千多两银子。你有多少存银够贴补的?”
何思远挠挠头,竟然是这样吗?庄子到了手里自己也从来没有去瞧过,正好后来岳母和四娘来了,便一股脑的把这些帐本子都交给了四娘。连带着近几年打仗时得的外快还有圣上的赏赐都交了出去,只知道吃穿住行都有府里安排,装银子的荷包里也从来没有空过。何思远心里,自己一个大男人,虽娘子能赚钱,但家还是要自己来养的。如今听四娘这么一算,自己还真是个穷光蛋啊!
想起前几日柱国侯塞的那张银票也交给了岳母,想着让岳母瞧着给四娘多打几套头面首饰。四娘平日里装扮简单,顶多一根钗,好看是好看,但太素净了些。前几日忙着抄家时候看到人家大户的小姐妆奁里都是一套一套的华丽首饰,自家娘子如此好看,别人有的,娘子也一定要有!
就是没想到今日便被现实狠狠打了脸,早知道,就自己先留下个一千两应急了。
四娘在心里盘算了几番,对何思远说:“这样吧,这些战亡之人的家人今年的抚恤就先从我这里的私帐上走。不过我想着这些都是一大家子人,便是年年都给又能帮得了多少。我看账本圣上赏了你不少田地,咱们还没来得及去视察过。我随着这次年礼附上书信一封,若是家里实在日子不好过的,年后可以来京到咱们的庄子上去。芳华工厂建起来了,我准备着开花田,还有果园。他们来了咱们给盖房子,只需要给咱们干活我就给工钱。家里若是有年轻女孩子的还可以到我芳华的工厂里去做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此以来,他们也可以有个长久的进项。若是只靠着你一年二十两的银子,能贴补他们一辈子不成?”
何思远瞧着四娘亮晶晶的小眼神,越看越爱。不由得伸出长臂一把从身后揽住四娘的腰。
“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四娘吓了一跳,慌忙拍何思远的手:“快放开!成什么样子?我跟你说何思远,今年是我先帮你垫付的,以后你可是还要还给我!别想着让我贴补你一辈子!”
何思远贴住四娘的脸颊,用密密的胡茬蹭着四娘娇嫩的肌肤。
“我的都是你的,以后这些都要交给你管。咱们还分什么你我,以后这家里都是你说了算,为夫吃穿都要靠娘子安排。娘子以后可莫要亏待了为夫!”
“你快闭嘴吧!吃软饭倒是还挺有底气的!我可告诉你,以后别惹我,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我让你天天啃馒头喝凉水去!”四娘一边往外推何思远的脸一边笑骂。
两人正闹得欢,房门被敲响了。
四娘一把推开何思远,理了理自己被蹭乱的发丝。
何思远平复了下心绪,喊了声“进来”。
来的是张虎,刚在在门外便听到了书房里的笑闹声。明知道此时打扰人家两口子有点不地道,但确实有事。顶着何思远要吃人的目光,张虎递上一摞纸。
何思远拿起看了看问道:“这是户部王侍郎那外室的证词?这不是都交代得清清楚吗?可是还有哪里不妥?”
“大人还请看这外室的户籍还有父母。”张虎说罢还瞄了一眼四娘。
四娘也有些莫名其妙,伸着头也去看。
那证词上面写着“黄二娘,祖籍杨城,父黄有才,母李氏。”
四娘的脑子瞬间就炸了!这是二姐?!
一把从何思远手中抢过证词,细细的看了起来。
原来当年黄有才来京考中了进士后,李氏带着两个女儿和儿子一起来到京城与黄有才汇合。黄有才授官得了个小县的通判之职,但那县城在个荒僻不已的地界,穷山恶水的,听说还常有土匪出没。
黄有才得人指点,到处找人送礼想调换个好一些的地方。可黄家这些年为了供他读书,本就没什么存银,如今又要到哪里去找银子跑门路。
后来经同僚引荐,找到了户部侍郎王大人。那同僚跟他讲,听说王大人爱美人儿,他家里不是正好有一对罕见的双胞姐妹花,正是好年华。若是嫁给了王大人,那黄有才也算是王大人的岳父了,王大人还能不上心不成?
黄有才为了官位,哪里有什么不舍得的。如今反正有了儿子,女儿值什么。若是把女儿送出去能助自己换个好地方当官,那算是赚了。
于是引着王大人见了一回自己的一双女儿,王大人当场捏着胡子大加赞扬。当夜黄有才便让李氏扯了几尺红布,把两个女儿装扮一新,一抬小轿送到了王大人的外宅。
黄有才倒是如愿以偿的得了京城几十里外的一个小县城的官位,不算什么很富裕的县城,但总归平稳。李氏带着儿子欢欢喜喜的跟着黄有才上任去了。
可怜二娘和三娘落入虎口,那王侍郎根本就是把两人当作玩物一样对待。那宅子便是王侍郎谈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的地方,顺带着招待一些达官贵人。
刚开始的半年王侍郎还对二娘和三娘这一对姐妹新鲜,后来过了那个劲头,又有新鲜的美人儿送来,二娘和三娘的日子便不好过了。到最后,若是有看上二人的美貌者,王侍郎便让姐妹二人去伺候。
刚开始姐妹也反抗过,这样没有一点廉耻的事情,好人家的女儿哪里能做得出来。可王侍郎用尽手段,把姐妹二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二娘眼看妹妹被剥光了衣服吊在院子里,来往的下人小厮不住的指指点点,三娘差点就要咬舌自尽了。
无奈,二娘只得答应。从此以后,二人便沦为了王侍郎招待那些大人物的玩物。
后来二娘恰好遇到了前去寻找账本的何思远,得了何思远的帮忙,如今把她所知道的王侍郎的罪证一一道来。姐妹二人如今终于才算脱离苦海,现被安置在五城兵马司后的一个院子里。
何思远如何也没想到,机缘巧合,当日自己亲眼看到杀人的那个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大姨子。
四娘看完供词浑身如坠冰窟,怎么也想不到,二姐和三姐跟着母亲来京城会落到如此地步。黄有才和李氏狼心狗肺,自私至极,为了官位荣华,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牺牲,简直不配为人父母!
挥退了张虎,何思远看着脸色煞白的四娘,心里暗暗心疼。
有这样的父母,可想而知四娘从小生活在怎样的环境。若不是四娘当时大着胆子自荐入了何家,恐怕下场也不比二娘三娘好了多少。
握住四娘冰冷的小手,何思远轻声问道:“要不要去看看你姐姐,她们受了不少苦。好在如今被救了出来,再也不用回那肮脏地方去了。”
四娘眼中大颗的眼泪不停的落下,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眼看着唇上溢出一颗血珠。
何思远无法,只得把四娘搂在怀里,不住的轻拍四娘的后背。
良久,一声哭泣声终于从何思远怀中传了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想哭便让她痛快的哭一场吧。何思远心想。
莺歌早就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好好的,姑娘这是又受了什么委屈不成?也没听到姑娘跟大少爷吵架啊。听到四娘哭声传出,莺歌咬咬牙,转身去找涂婆婆了。
涂婆婆放下手中的嫁妆单子,跟着莺歌急匆匆的赶到,四娘此刻已经哭得直抽抽。
心里想起自己小时候受得那些苦,二姐三姐曾经对自己的好。姐妹四个,大姐好歹如今过得不错。姐夫人好,吴婆婆也从不锉磨儿媳妇。原想着二姐三姐跟着父母在外做官,好歹也能得个好姻缘,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也就罢了。谁料到,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黄有才!李氏!猪狗不如的东西!四娘恨得心里都要滴出血来!
四娘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何思远也在一旁把事情和岳母说了。涂婆婆听完简直要被黄有才李氏两口子的神操作给气死。
早听说李氏当初把四娘卖了,想着毕竟当时黄有才不在家,若是亲爹在家说不得四娘还不至于能自己拼了命给自己找买家,好歹是个读书人,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可如今看看二娘和三娘的下场,辛好把四娘卖了,不然看着四娘长大的样子,比二娘三娘可美貌太多了,说不得也得做了黄有才往上爬的梯子,入了哪家大人的后宅做小!
涂婆婆看着眼睛肿得跟桃儿一般的四娘,放轻了语气劝道:“老天有眼,如今是把你两个姐姐救出来了,又让你得了消息。等你情绪好一些,你去把姐姐们接回来。她们还年轻呢,过个几年,对外只说死了夫君,守上三年,好好地再给她们找个人家也就是了。”
四娘咬牙切齿:“难不成,就这样算了?把我两个好好的姐姐害成这样,二姐三姐多温柔的人,如今我看这供词,二姐都敢杀人了!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屈辱!”
何思远开口道:“那户部的王侍郎如今入了狱,听睿侯说军需案里他算主谋,至少也是个杀头的下场,没几天好活了。再不然我和牢里的兄弟们交代一声,让他在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何?”
四娘眼里射出一道光来:“王侍郎罪有应得,死了便死了。可黄有才公母倆害了我姐姐,难道就只能这么算了不成?!他们还好好的当官发财过日子,我两个姐姐都毁了!可恨我奈何不得他,否则我真想好好问问他,女儿对他们来说难不成还不如一只猫狗?”
四娘恨极了黄有才夫妻,竟是连爹娘都不叫了。这样的两口子,的确也不配为人父母。
何思远想了想道:“你也莫急,既然他的官位是因为王侍郎才得了的,如今王侍郎入狱,给他送过礼的相关人等,都要查处。虽然不是重罪,但我想他这官也是做不长久了。”
也只能如此了,古代极重孝道,父母杀子不用坐牢,但子女若忤逆父母,是要挨板子的。
四娘再次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吃人的封建社会!
打起精神,四娘喊莺歌收拾一些衣物吃食。如今天气寒冷,滴水成冰。虽有住的地方,但那毕竟是五城兵马司府衙的后院,平日里很少有人住,不比家里暖和。
再者也不知两个姐姐有没有受到那王侍郎等人的打骂,身上有无带伤。还是赶紧的带了厚衣服把人接回来的好,在家里先给两个姐姐养养身子再做打算。
看着四娘有条不紊的吩咐莺歌,涂婆婆和何思远不由得松了口气。
何思远骑马亲自带着四娘去五城兵马司接人,怕四娘一会儿见到两个姐姐再受到刺激,何思远觉得还是提前给四娘打打预防针。
“你二姐如今还好,她一心想着救妹妹出来,心里有口气撑着,所以除了人瘦些,其余应是无碍。只是你三姐,如今有些精神恍惚,许是在那宅子受了折磨 ,除了你二姐,她不大认得其他人。”
四娘坐在马车里,心如刀绞。往日一家人还在一起过日子时候四娘便知道三娘胆子小,从来不敢违逆李氏,唯唯诺诺的只求个安生。二娘有时虽也面上听话,但有些事情自己也能做些主。在那王侍郎的外宅,三娘不知道受了多少磨难,竟然变成这幅模样。
不想何思远再为了自己担忧,挑起帘子,四娘强挤出一个笑:“我知道了,何思远,多谢你。”
何思远对着四娘不赞同的摇摇头:“你我夫妻,做什么说这些见外的话。你姐姐也是我大姨子,都是一家人,我做这些也都是应当应分的。只是你别再难受了,我瞧着心里怪不舒服的。咱们把你两个姐姐接回家,岳母说的对,慢慢养着,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五城兵马司后院,门突然被推开。三娘如同惊弓之鸟般把头扎进二娘怀里,浑身发抖。二娘紧紧抱住三娘,不住的安抚。
门口的衙役对着何思远说:“大人,这姐妹俩昨日搬过来的,听到一点点动静那妹妹便是如此反应,实在不是属下们故意为之。”
何思远点点头,挥手让衙役退下。
“你去吧,我在门口守着。我一个外男,别再惊着你姐姐,你试试看她还能不能认出来你。”
四娘接过莺歌手里的包袱,迈进屋内。
二娘抬头看着来人,一身樱桃红绸缎衣裙,发上简单的插着根簪子,上面的一颗南珠熠熠生辉。
“您是哪位?不知有何事?”二娘礼貌的出声问道。
四娘还未开口,眼泪便夺眶而出。强忍着哭腔,一声“二姐”叫出口。
二娘瞪大了眼睛,迟疑的叫了声:“四娘?”
四娘再也忍不住,扑到二娘身边,像小时候那般,揪住二娘的衣袖。
“四娘,果真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和三娘在此?快让姐姐看看,你如今可好?”二娘一连串的话问出来,多年不见,这个最小的妹妹已经长这么大了。
二娘极瘦,瘦骨伶仃的一双手腕,衣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空荡荡。在她怀里的三娘悄悄抬起头看向四娘,脸上带着惊惶与害怕。
四娘看着三娘那双没有神采的双眼,抱住二娘腰的双臂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是一道一道的鞭痕,青青紫紫。
“三姐,我是四妹妹,你还认不认得我?”四娘压住哭腔轻声问道。
三娘对上四娘的眼睛瑟缩了一下,再次把头扎进二娘的怀里。二娘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三娘被那群畜生打怕了,如今除了我,再也不让外人碰的。四娘你如何知道我们在此?看这模样定是过得很好,你怎么来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预收:《饕餮阁》点进作者专栏收藏一下谢谢!
贺国都城最大的酒楼饕餮阁名为食肆,其实却是江湖上最大的暗探组织。
阁主叶将离是个貌美的年轻女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还是个大力怪。
一日偶然救下一个被爹娘厌弃的小可怜侯绾之,从此侯绾之便赖上了她。
叶将离:我比你大三岁。 侯绾之:女大三抱金砖。
叶将离:我一指头就能戳死你! 侯绾之:姐姐你看我长得如此貌美你舍得下手?
叶将离:我杀人如麻还父母不详身世不清,莫要耽误了你。 侯绾之:我爹不亲娘不爱,咱俩正好般配!
总之这是一个长相英俊貌美内心些许自卑的小奶狗狂追神秘的江湖奇女子的故事。
前期男主弱,后期男主为了保护女主奋发变强。
本文甜,不虐,欢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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