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四娘见两个姐姐穿得单薄, 屋里虽燃着炭盆却因久不住人有些湿冷,从包袱里拿出两件厚厚的披风给二娘。
“我这次来是带你倆离开的,穿上衣服咱们回家, 到了家咱们暖暖和和的再说。”
二娘闻言也不再问,三娘身上有伤, 如今又是这个模样, 得赶紧的找大夫来看。给三娘系上披风, 自己也披好便站起身来揽住三娘往外走。
门口看见了何思远,二娘不由得愣了一下。
四娘开口介绍:“这是我夫君 , 二姐想来已经见过了。”
何思远露出一个笑:“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马车在门外等着, 咱们回家吧。”
二娘点点头,一行人上了马车。四娘挑起帘子对何思远说:“叫个人请个大夫来吧,三姐身上许多伤,估摸着得上些药。若是有女医更好, 她对男人十分抗拒。”
何思远帮四娘理了理鬓边被寒风吹散的发丝说:“放心吧, 我这便使人去请, 外面冷,快进去。”
一路上四娘先是大概的解释了一下何思远当年并没有死, 后来又回来的事情。
二娘叹气:“如今看来, 姐妹几个, 你是过得最好的。你当时进了何家守寡,我走的时候还想着若是能带上你就好了。现在想起来,辛亏你没跟着来京城, 不然姐妹三个,都要被爹娘给卖了!”
四娘不想再让二娘伤心,于是捡了些开心的事情来说:“大姐如今在夷陵呢,生了个男孩,已经三岁多了,叫小酒儿,长得胖乎乎的可好玩儿了。姐夫家的酒坊如今生意可好,在夷陵也打出了名头。明年开春,我使人把大姐和小酒儿接来,咱们好好团聚。”
二娘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那可好,没想到咱们四个还有团聚的一日。若是能治好三娘的病,我便再也没有什么心愿了。”
说话间何府到了,四娘小心的扶着三娘下车。或许是三娘脑海里还对四娘有些许的记忆,此时并没有对四娘十分抗拒。
四娘心里知道,或许当年在杨城的十几年的时光,虽然过得穷苦但算是三娘记忆里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了。
涂婆婆已经把房间准备好了,烧热了炕。点了两个小丫头在房里伺候。
刚进屋坐下,请的大夫也来了,听说是给府上女眷看身上的伤,果然还带了个女医。
先打来了热热的水给姐妹二人洗漱,然后二娘哄着三娘让大夫把脉。
把完脉大夫思考良久,对着四娘说:“小娘子这病不是一日两日了罢,我听说身上还有伤,若是方便,到里间让女医好好检查一番,我再开方子。”
里间的火炕烧得极暖,随着二娘帮三娘缓缓退去里衣,四娘用手掩住嘴,牙齿狠狠的咬住手背才能忍住没有喊叫出声。
三娘满身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陈旧的鞭痕夹杂着新鲜的伤口,密密麻麻像是一条条虫子般蔓延。三娘闭着眼,二娘不住的哄着:“莫怕,咱们让女医瞧一瞧上些药就好了,不会弄疼你。”
三娘却是用双手紧紧的护住小腹,不肯挪开。一旁的女医眼中也流露出一丝不忍。
二娘见此情形开口对女医道:“让您见笑了,我妹妹她曾经小产过,后来受了刺激脑筋一直不清楚,以为孩子还在她肚子里。”
女医微微点头,大概的查看了几处严重一些的伤势,然后示意可以了,把衣服穿上。
四娘已经被二娘话中的内容震惊得无以复加,三姐曾经有过身孕?!
外间女医跟大夫交代了三娘身上伤的情况,大夫斟酌着开了一副方子。
“娘子之前小产过后没有及时治疗,所以如今看来身子吃了亏空。身上的伤虽看着严重,但却没有大碍,上一段时间药也就慢慢好了。只是她这受了刺激,脑子混沌。我建议三天针灸一次,一个月后看看有无好转。万万不可再刺激到她,若是她待的环境舒适,说不得自己能慢慢转好也未可知。”
四娘谢过大夫,使了丫鬟带大夫把诊金结了,又叫小厮跟着大夫去拿药。
忙活了一通已经天色变暗,三娘吃过药已经睡着,二娘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晚饭涂婆婆让人送到了二娘的房里,让四娘陪着姐姐聊一聊。
如今三娘看了大夫,两人脱离了虎口,有了安全的住处。看着房里处处妥帖的摆设,二娘恍若隔世。
四娘招呼着二姐吃饭,府里专门炖了野鸡汤,并几个味道清淡的小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二姐快吃,三姐的饭厨房留着呢,什么时候醒了招呼一声就能送来。瞧你瘦的,如今到了家了,安心养身子便是。”
姐妹俩用了饭,丫鬟把盘子撤下,上了两盏茶。
二娘对着冒着袅袅热气的茶盏出神,四娘憋了半晌了,张了又张嘴,还是没能问出口。
还是二娘开口道:“你是想问三娘到底为何成了这样吧?”
四娘点头,若不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三姐姐温顺的性格万不会变得如此疯癫。
二娘忆起往事,眼中恨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不怕你笑话,我和三娘被送进那宅子,刚开始倒是被那王大人稀罕过半年,我们还算得宠。除了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侍郎府做个正经姨娘,但日子却也过得去。半年后,王大人接待了个大人物,那人看上了我们姐妹。那畜生给我和三娘灌了药,半夜送到了那人房里。第二日醒来我和三娘已经受辱,我满心愤慨的去找那畜生理论。谁料到他却说,我们本就是不入流的外室,爹娘既然把我们送与他,吃穿所用都是拜他所赐。这只是个开头,以后这样的事情多着呢。我们怎么肯受此侮辱,拼死反抗。可是那畜生却使出了万般手段逼迫,见我不从,便把三娘剥光了吊在院里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打。后来逼不得已,只能咬牙从了,反正入了虎口,身不由己,只求活着罢了。”
忆起往事,二娘握住茶盏的手抖个不停:“后来,我们也已经麻木了,帮着那畜生讨好了许多的男人,跟青楼里的女子比起来,还要不如。有一天三娘找到我,悄悄跟我说她月事已经两个月未来了,估摸着是有了身孕,可是不知道是哪个的骨肉。我被这消息也吓住了,那畜生定是不能让我们留住这孩子的。可三娘哭着跟我说她想生下来,毕竟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我们商议好了暂且瞒住,再慢慢想法子。可三娘孕吐十分厉害,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更逞论还要陪着他们饮酒取乐,终于还是被那畜生发现了。被发现后我被打了一顿,三娘则被逼着喝堕胎药。三娘怎么会从,哭着把药打翻了。谁知,谁知那畜生见三娘反抗,活生生的,把三娘打得落了胎······”
二娘讲到此处泣不成声,四娘也听得遍体生寒,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
“受此刺激,三娘便变得疯疯癫癫。见三娘如此,那畜生便拿三娘做威胁,若我有半点不从,便使男仆去欺辱三娘。无奈之下,我便咬牙撑着,盼着他能有一丝丝良心,让三娘每日有药医治。那日我实在不堪其辱,杀了那个意图辱我的男人,正好被妹夫撞上。再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屋内良久无声,只传来烛芯的哔啵声,还有内室三娘偶尔的翻身响动。
四娘慢慢的平复了情绪开口道:“好在如今那畜生已经入狱,听何思远说,他乃是军需案的主谋,杀头之罪是免不了的。你和三姐以后便住在这里,当自己家一样。现下家里不缺银子,不拘什么贵重的药材,只要能治好三姐的病,都可买了来用。等三姐慢慢养好了,以后再做打算。实在不行,我养她一辈子也是无碍的。”
“四娘,我们都住在这里,妹夫可会不喜?毕竟我和三娘在那肮脏地界待了几年,我瞧着妹夫如今官做得不小,会不会对妹夫官声有碍?”二娘实在是担心她和三娘影响了四娘的日子,如今四娘也算是官夫人了,看起来妹夫对她也极好。若是因为她们姐妹让四娘和妹夫之间起了间隙,那可真是罪过。
“二姐放心吧,你妹夫虽是官,但咱们不靠着他的俸禄过活。我这几年做了生意开了铺子,生意做得还算大。等你养好了我带你去铺子里瞧一瞧,连宫里娘娘用的都是我的东西。再说了,你妹夫刚刚和家人团聚,我倆婚礼还没办。他若是敢嫌弃了我亲姐姐,大不了一拍两散,咱们姐妹一起作伴过日子去!”说起何思远,四娘语气中带上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丝丝甜蜜。
二娘欣慰的看着四娘神采飞扬的小脸:“我的四娘如今可真厉害,二姐再也没想到,姐妹四个,如今你倒成了咱们的主心骨了。你如此说二姐便放心了,若是三娘能好起来,让我绞了头发做姑子我也是愿意的。”
四娘拉住二娘的手:“二姐莫要如此说,我干娘都说了,对外只说你们是守了寡的,过个两三年,若是有合适的,咱们再说上一门亲事。这次咱们定要大大方方的去做正头娘子,以前的事情便只当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二娘不好拂了四娘的好意,只在心里苦笑。她们两个还能有什么以后呢,抛开三娘不说,自己这辈子也算是对男人死了心。前有亲爹那般不顾自己骨肉一心只想升官发财的男人,后有王侍郎这般拿女人当玩物的畜生。这世上还有什么男人能给自己一个安稳的生活,这般奢望,想都不敢想。暗地里打定主意,等三娘好一些姐妹俩还是搬出去,不管是做个什么营生,凑合着过完这辈子也就罢了。
四娘并不知二姐心里的这些想法,看天色不早了,便让二姐去睡下,等明日醒来两人再一起说话。
夜已深,四娘坐在临窗的妆台边怔怔的出神。手边一碗燕窝粥已经失了热气,烛光映在四娘的脸上,黑长的羽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莺歌在一旁劝道:“姑娘快去睡吧,明日还要照看三姑娘呢,您若是休息不好,怎么能有精神呢?”
四娘叹了口气,对莺歌交代:“这几日你勤照看着些姐姐房里,若是缺了什么不必跟我说,府里有便立刻送上,若是没有直接在账上支了银子去买便是。府里若是有那背后嚼舌头根子的下人,直接家法处置。”
“姑娘放心,夫人御下极严,咱们府里还没有那般没有规矩的下人。快睡吧,这些琐碎的事情都交给我,定让两位姑娘跟在自己家里一般。”莺歌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的帮四娘铺好被子。
第二日是个久违的晴天,虽太阳极好,但外面依旧干冷。
四娘早早便醒来去了厨下,顾及着三娘在病中,便想着做一份小时候经常在杨城家里吃的一道早点。
杨城口味偏清淡。早上大家都爱吃热汤米粉。昨天交代厨子闷了一罐子牛肉,小火煨了一夜,如今软烂浓香。
砂锅煮开了水,抓一把干米粉放进去,热气翻滚,米粉慢慢变软。瓷碗里放上五香粉,虾米皮和葱花。舀一勺鸡汤把佐料化开,再用筷子把煮好的米粉挑到碗里。
几颗小青菜用筷子夹着在滚水里过两个来回,放到米粉边。
木勺舀出闷牛肉放在米粉上,牛肉肥瘦相间,大段的葱白都已经炖得化了。里面还放了黄酒和枸杞,冬天吃起来暖心暖胃。四娘一边往外舀一边咽口水,这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啊!
最后再撒一把香菜放到堆尖的牛肉上,一碗道地的牛肉米粉便做好了。
四娘解下腰间的围裙,对着厨娘交代:“给府里每人都煮上一碗,调料我刚才放的你也都看见了,大少爷那碗记得别放香菜。”
何思远不爱吃香菜,记得有次夹菜时候不知怎么夹了一根放到嘴里,虽没有当场吐出来,却也吃完后连着漱了几次口。所以四娘特意跟厨下交代一声。
厨娘忙活着煮米粉去了,莺歌托着托盘跟在四娘身后去了二娘三娘的房间。一路上寒风吹着牛肉米粉的香味不断往鼻子里钻,莺歌口水都快下来了。
二娘三娘也已经起了,或许是到了安全的地方,昨夜难得睡了个安稳觉。三娘的脸色今天看起来不错,也没有了昨日的惶惶感。
四娘对着姐姐露出一个笑:“都洗漱完了?咱们吃饭吧,看看我特意做了什么?”
二娘走到餐桌前,闻着热气中飘来熟悉的味道,眼中露出一丝怀念。
还在杨城时候,娘怀着五儿,整日里就馋这一碗牛肉米粉。家里日子紧紧巴巴,只能偶尔抠出来十几个子去给娘买来一碗吃。姐妹几个都在长身子的时候,闻着肉香只流口水,却谁都不敢开口讨要。
那时候一年也吃不了几回荤腥,那碗牛肉米粉便成了姐妹几个心里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如今这一碗分量极足的牛肉米粉放在面前,上面大块的牛肉和翠绿的青菜,二娘不由得胃口大开。
摆好餐具四娘便让莺歌下去吃饭了,若是不赶紧去,估计那牛肉就该被府里的一群大肚汉分完了。
四娘把筷子递给三娘,用轻柔的语气说:“三姐尝尝我做得米粉,看是不是家里的味道?”
三娘依旧是没有表情的模样,倒是没有拒绝四娘的好意,接过筷子夹起一筷子米粉放入口中。
慢慢的咀嚼了几下,米粉的清香和牛肉的浓香在口中弥漫开来。牛肉闷了一夜,里面的筋都变得软烂。黄酒的精华都被吸收到了牛肉里面,吃口牛肉再喝一口汤,腹中传来暖洋洋的感觉。
眼看着三娘动筷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二娘和四娘对视露出一个笑。
三娘悄悄对着四娘说:“她这病一直不好也跟她不怎么吃得下东西有关,不管什么饭菜,总是吃两口便撂了筷子。眼见着身上瘦骨嶙峋,只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你的手艺好,若是三娘好好吃饭,想来病也能好的快些。”
四娘点点头:“总是喝药也会喝得没有胃口,我闲了问问大夫,能不能少吃点药尽量食补。这米粉是杨城的味道,所以三姐才愿意多吃些吧。我以后常做些杨城的菜式给她吃,慢慢的胃口便开了。”
前院何思远和张虎几人对着厨下端来的最后一碗牛肉米粉虎视眈眈,最后一点牛肉都在这里了,几人已经添了两回饭了。
厨娘直皱着眉头对来后厨催菜的小厮说:“大少奶奶昨天准备了一天的牛肉,大半都端到前面去了,连夫人和大少奶奶还有两位姑娘都只吃了一碗。如今剩下的也就能凑合着做这么一碗出来,若是再想吃,只得让姑娘今日再炖一罐了。只是牛肉不好买,昨日那二斤牛肉还是恰巧赶上了,我家那小子排了好久的队好不容易才买来的。”
厨娘本来还想着剩下这一点子牛肉自己也能凑合着做碗米粉尝尝味儿,大少奶奶做好的米粉闻起来跟带着钩子似的,直勾得馋虫满肚子的跑。如今最后一碗牛肉米粉也被端去了前院,厨娘看着小厮带着牛肉米粉的香气走远,无奈的拿起了碗里放着的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张虎笑着对何思远说:“大人,反正嫂子常给您做好吃的,小的们没有您的好福气,能找个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娘子,这碗米粉便归了兄弟们吧。”
何思远瞟了一眼张虎垂涎的眼神:“这牛肉难得,一个月也不一定能买到一回,我也是第一次吃你嫂子做得牛肉。我当相公的都吃不够,你一个做兄弟的好意思跟我抢?”
美食当前,更何况是四娘做得美食,想让何思远让,那是门都没有。
正当几人僵持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李昭伸出手,速度极快的把那碗牛肉米粉端到自己面前,一筷子下去,一碗米粉少了一半。
开玩笑,这几人还是没经验,靠着嘴皮子便能吃到不成?吃到谁嘴里算谁的!到了京城四娘下厨的机会少了很多,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如今好不容易吃到一回,哪里有那个闲工夫打嘴仗!
何思远和张虎看着李昭无耻的嘴脸目瞪口呆,还有如此操作?何思道倒是已经见怪不怪,在夷陵时候吃四娘做的饭经常如此,谁会傻乎乎的争个长短决定最后一碗归谁,都是闷着头吃,吃完了碗里的再闷着头去盛。还是没经验呀!
一顿饭吃得热呼呼暖洋洋,几人最后都扛着肚子摊在椅子上。
吃饱了该说些正事儿了,何思远招呼张虎附身过来,交代张虎去趟天牢,跟狱卒打个招呼,好好招待那张侍郎。
不说他害得四娘的两个姐姐如此模样,便是他倒卖军需那些罪过,也让人恨不得凌迟了他。几人都是从突厥战场上下来的,亲眼见过兄弟们挨饿受冻。是以何思远一说张虎便拍着胸脯保证:“大人放心,保准让那老小子好过!”
二娘房里,姐妹三个面前的碗也都空了。三娘少见的打了个饱嗝,反应过来后羞涩的对着二娘露出一个笑。
四娘看着三娘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轻松便试探着问:“三姐,可还记得我?我是四妹妹。”
三娘的目光在四娘脸上停了许久,慢慢的说出一句:“四娘鞋子破了,把我的给你穿······”
听到这句话四娘忍不住眼泪再次湿了眼眶。旧时在家三娘是最胆小的一个,四娘每次挨打挨骂她虽不敢上去劝阻,但却总会悄悄地趁李氏不注意的时候安慰四娘。
有回四娘的鞋子破得实在是没法子再补了,李氏狠狠的点着四娘的脑门骂道:“个赔钱货,整日里只知道疯玩,这么费鞋子,老娘哪里有钱给你做新鞋。你便光着脚吧,有本事自己想法子,没得在这里惹老娘心烦!”
四娘不吭声只是低着头站着,用自己的沉默来对抗李氏的漫骂。李氏骂累了转身去了屋里睡觉,当时三娘便悄悄的拉过四娘说:“我那里还有双替换的,虽有些大,我给你垫点干草进去也就是了,莫难过,娘就那个脾气。”
旧时的时光如流水,清浅的漫过岁月。当时的日子虽难过,但在三娘心里却是唯一的净土。没有那些面目可憎的男人欺辱,不用强颜欢笑的奉承。在忙完家事的闲暇,静静的做一做针线,悄悄的在心里幻想以后会嫁给哪个良人······
往事不可追,那样清苦却又简单的日子啊,再也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依旧是大长篇,以后要是没有意外,一天六千字更新,希望大家满意,么么么哒~~~
新文预收:《饕餮阁》古言
贺国都城最大的酒楼饕餮阁名为食肆,其实却是江湖上最大的暗探组织。阁主叶将离是个貌美的年轻女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还是个大力怪。
一日偶然救下一个被爹娘厌弃的小可怜侯绾之,从此侯绾之便赖上了她。
叶将离:我比你大三岁。 侯绾之:女大三抱金砖。
叶将离:我一指头就能戳死你! 侯绾之:姐姐你看我长得如此貌美你舍得下手?
叶将离:我杀人如麻还父母不详身世不清,莫要耽误了你。 侯绾之:我爹不亲娘不爱,咱俩正好般配!
总之这是一个长相英俊貌美内心些许自卑的小奶狗狂追神秘的江湖奇女子的故事。
本文甜,不虐,欢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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