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逃离灵屋(2)

    他们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也未免太过大意了。自从琴酒出现以后他们的注意力本就大多放在其身上,而后来一系列难以置信的事情让他们对周围的环境的诡异变化下意识地忽略了。

    几人纷纷感到汗颜,在场的各位都是赫赫有名的天之骄子,此刻却是靠琴酒这个与他们敌对,如今也只是勉强合作的亡命之徒的提示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其实也不是他们的问题,这些环境变化本就不明显且悄无声息,乍一看环境本就没什么问题,琴酒的出现又让他们乱了阵脚,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但就算明白这些,几人还是很惭愧。除去黑羽快斗这个奇葩怪盗外,在场的都是像FBI、日本公安、侦探等属于长期和血以及尸体打交道的职业,更何况周围还有死神工藤新一,本就接触的案子比常人多。FBI虽名义上为情报局,但赤井秀一显然大多出任务为持枪状态。在这种配置下,他们却没发现这细微的血腥味。

    但这其中显然也有琴酒分散他们注意力的原因和器官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的原因。

    琴酒:怪我咯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分别搜查一下吧。我,琴酒,黑羽君去厨房;工藤君、服部君去卫生间;诸伏君、安室君就麻烦你们和白马君搜查一下大厅。”赤井秀一不愧为赤井秀一,脸皮什么的还是照常的厚度,马上就开始转移话题。

    “也要稍微小心一些,这里可能还有别人。”工藤新一点点头,推翻了自己一开始醒来的一个判断,拉走了好友,直奔卫生间。安室透也向赤井递了个眼神,开始和白马、诸伏搜查这个看起来布局奇怪的大厅。赤井晃了下手上的链子示意琴酒,向黑羽招了招手,走进了那个厨房。

    先说卫生间,工藤新一刚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细微的水声,和服部对视一眼,像洗手台望去,果然,水龙头中有非常微少的水滴正在滴下,水龙头并没有完全关好。纵观整个卫生间,这可以说是个和淋浴间并存的空间。淋浴间用毛玻璃板隔开,一个洗手台,一个马桶,当然马桶盖不翼而飞,还有一个毛巾架上面放着一摞毛巾,虽然那个毛巾看起来比抹布还要糟糕但它们的确是毛巾。这些东西基本上都留有陈年未打理的污迹,灯光又暗,正值下午临近傍晚,环境看的有些瘆人。

    有些令人在意的是,洗手台的外壁、马桶的水箱处以及毛巾架上的毛巾侧面,都好像被人用红色颜料写了一个醒目的感叹号“!”,而淋浴间的玻璃门上,一个红色的怪诞笑脸,这看起来像是小丑的笑容笑脸底下,玻璃门紧闭,门沿处和玻璃壁的交合之处被用红色颜料打了个很大的叉横贯整整两块玻璃,一切都看起来很像是恶作剧。

    两人先是走到了洗手台的位置,向台壁内看去,两人一惊,又交换了个眼神,很有默契的一个走向了马桶的水箱,另一个走向了毛巾架。

    两人拿出随身的手套,服部打开了水箱盖,工藤也翻开了那摞毛巾。两人的脸色变的更加凝重。

    服部用手帕将水箱里的异物拿了出来,工藤新一也将那藏于毛巾的事物用手帕取出,两人一起走回了洗手台处,和洗手台内的事物进行比对。

    气氛很沉重,两人的脸色都难看的不得了。

    出现的事物不是别的,而是三根手指,准确的说是三个断的整整齐齐的断指。断指的指甲上还留有淡粉色的指甲油和白色的钻花,指型很美很修长,看得出来主人应该也很喜欢自己的手。但是那断裂处的骨骼的残缺,却让这一切变得沉重狰狞。那看起来保养的很好的手指,就这样被扔在了卫生间的三个地方,像是什么无所谓的垃圾。

    那血红色的惊叹号,分明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一种嘲讽,是犯罪的象征,罪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明晃晃的表示着自己的恶趣味。

    这时他们才后知后觉的仔细看了眼“红色染料”,那根本不是什么颜料,而是货真价实的血迹。

    从断指上的现状和伤口处的形状可以判断,这是生前被切下来的,或者说是被砍了一处后又硬生生拔下来的。

    十指连心,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生经历了多么大的痛苦。

    两人都沉默了,纵使是他们也很少看到这种极品的疯子,一心向正的他们对这种行为自然是深恶痛绝。但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痛苦。

    工藤新一试着去拉开那扇玻璃门,但是拉不开,随他的动作而改变的是那用血画在内侧的笑容的弧度正在不断扩大,似是在嘲讽着他们。

    在服部平次也想帮忙的时候,从玻璃壁的内侧,开始向上涌起一抹血色,服部平次反应过来把工藤新一往后猛地一拉,下一秒,血色蔓延了整片玻璃,把那笑容也遮盖住了,但似乎又要随时破壁而出。

    “工藤,我们去叫安室他们也来看一下吧。”服部平次建议道,此时再去拉门显然是不合适了。

    “嗯。”工藤新一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而在这压抑的环境里,他更觉难以喘过气来。

    两人走到大厅去喊了几人,赤井他们刚开始搜查不久,刚刚解决完几个橱柜,便听到外面动静也出来了。

    所有人跟着他们俩来到了卫生间,工藤本想卫生间可能有些挤了,但再次进入后,他知道不必担心了。

    因为淋浴间不见了。

    整个淋浴连带着玻璃板和血色一起不见了。只留下了那带着感叹号的事物。

    工藤和服部沉默了一下,向几人复述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

    赤井他们自然是相信他们的,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要撒谎,只是这样的话匪夷所思的事又多了一件。

    几人跟着工藤和服部来到了洗手台,他们已经把三根手指放在了台架上面。几人除了快斗都是了解尸体的人,看到断指也明白了这指头是怎么断的了,连快斗都听白马小声的说明了一下,几人的脸色终究是好看不起来。

    琴酒本应该是这几位中最冷漠沉静的一位,但看着那三根指头,又细看了下指型和指甲油的颜色,突然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糟糕的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为过。

    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冲击。

    “怎么了琴酒?”赤井秀一注意到脸色突变的琴酒,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琴酒脸色巨变。

    诸伏景光和黑羽快斗本就觉得这三根指头很眼熟,再一看琴酒的脸色,便大概猜到了琴酒变成这样的原因,脸色也更沉了几分。

    诸伏景光见过琴酒的妹妹。

    在安全屋里,那个女孩时不时便会来一趟,一是掩饰自己的存在;二是和自己聊聊天打发时间放松一下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最主要的是和琴酒一起度过时间。那个女孩好似只要有琴酒在,哪怕什么都不做的过一辈子都没问题。

    小姑娘很少涂指甲油,几乎都是为了场面礼仪,但唯一一次他见过的就是涂这个样式的,而且指型也很像。

    黑羽快斗突然想起来,几小时前见到琴酒的时候他身旁的女人好像涂得是这个样式的指甲油,当时对方正在喝咖啡,那一小簇钻花还亮了一下他的眼睛,那个朴实的构造,和这个断指上的一模一样。

    琴酒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比较像而已,但是他明白自己终究是骗不过自己——

    那三根指头,

    的确就是他的妹妹的

    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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