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球晃悠晃悠, 布布试图抓住它。
三条龙崽崽看到麻麻想要，立刻殷勤地飞过去，在小毛球身后围追堵截, 将它朝布布怀里赶。
球球还很不情愿，毛茸茸的小身子晃悠晃悠, 但抵不住另三只强势的攻击。
布布拿到略微挣扎的毛绒小球后，便迅速藏进怀里，不给它跑。
崽崽们邀功似地凑过来，朝她身上黏，布布渐渐掌握了三条小龙的性格。
小黑龙是傻憨憨大哥，经常被两个弟弟暗算, 小焰龙心思多，小冰龙就更狡猾。
为了不被瞧出端倪, 布布又耐心跟儿砸们玩了会儿，随后才起身去房间。
躲在屋内的浴室中，布布悄悄将口袋里的毛球拿出，小心翼翼如视珍宝地摊开。
还没仔细观察它，球球就有些不高兴地开口了, 语气非常不友好，“拿开你的手！不要摸我。”
“？？！！！”布布满脸惊诧，毛球也开灵识成精了？？？
呵呵, 又是一个被他外表所欺骗的愚蠢生物，毛球高冷道，“莱恩问, 你想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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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帝君拜访，一德仙君同行，景彦有几分诧异，这么这么巧，两个麻烦精同时上门。
洪荒至今，大魔头作恶多端，神界、仙界屡次起兵讨伐，然而征战多年损伤无数，左右权衡下发现干不掉他，又得不到好处，最终只能偃旗息鼓，对他不过分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晋安是不是你杀的？”帝君倒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性格，“最近一次六界之门打开后，荣曜科技有限公司接连数多位高管死亡，背后应该有你的手笔吧。”
“怎么，难道你不想把X局灭了？”景彦挑事地看着他，“我不过是做了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年X局折腾出了不少腥风血雨，从能控制妖怪的蛊，到将昭和抓进实验室做各种检测，还差点解剖了。
可惜，受困于神界的约束，帝君只能杀了始作俑者晋何，动不了旁的，否则便是古神滥杀无辜。
可死了一个首席科学官，还有他的亲弟弟，跃跃欲试想要上位已久的晋安。
神仙啊，就是麻烦，不像做魔这般，可以随心所欲。
换成他，早就屠灭满门。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昭和帝君默了默，说出他的结论，“晋安看着，不像你做的。”
“哦？”景彦微微笑道，“那依帝君高见，凶手是谁？”
昭和帝君道，“或许是一个，比X局还要麻烦的存在。”
大魔王含笑望向昔日对头，从远古至今，彼此都没少给对方添堵。
帝君沉稳道，“他们的目的相同，就是研究非人类的存在。”
“莫非，是神界想要插手管束？”景彦随手拿起倒在红酒杯里的老白干，斜斜地靠在沙发上，“怎么会想到跟我说这事儿？我们魔族可没有维护六界秩序，除暴安良的爱好。”
“他们盯上你了。”
景彦很无所谓，差点耸耸肩，“盯上便盯上。”
“是吗？”帝君的表情高深莫测，“知道你养的猫，为什么没死吗？”
景彦原本还吊儿郎当的，坐没坐相，闻言，送到唇边的酒杯停在半空。
嘴边轻佻的笑意僵住，瞬间收敛不见。
他转过身，定定凝视着他。
昭和帝君没再说话。
玩世不恭的大魔头总算规规矩矩，正正经经地坐在那儿，还认真地听他讲话，“你知道些什么？”
“人类关于克隆的尝试最初是从普通动物开始，成功率非常低，大概不到0.7%。后来，随着科技的改进，逐步上升，但也就4%-8%，还是最优秀实验团队的成果。”
景彦微微蹙眉，不想听这些无关紧要的科普废话。
“X局的非人类克隆计划，也是有灵识的小动物，可想而知，成功率就更低了，而且往往克隆出来的小妖精并没有灵识。其中一例，就是布偶猫。”昭和帝君仍在卖关子，“你猜猜，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剩下的报告在你手里？”景彦想到那部分被毁掉的数据，冷飕飕地打量他。
昭和帝君不置可否，“是啊。”
客厅内，气氛低沉，魔王和帝君对峙，一德仙君都感到局促。
景彦忽然想到什么，眼眸中的星光倏忽而逝，似有光芒流转，“说说条件吧，昭和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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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有些难以置信，她居然这般轻易地逃出了魔王的老宅，坐进莱恩的车。
莱恩开着他亲手改装的骚包老爷车，摸摸毛团团，然后瞟了眼它身后的布布，有种教导主任准备训话的气势，“关上门。”
布布有些像做错事，等待家长批评的小孩，迅速关上门，局促不安地坐在那儿。
莱恩踩下老爷车的油门，壮观的府邸在离开结界后，消失变成一片空气。
他伸手，轻推镜框，通过反光镜看向布布，“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布布心虚，开始支支吾吾，“我……我就是好奇，而且担心念念，所以没忍住，也不是故意想跑出去。”
莱恩冷笑，“那是无心跑出去的？”
布布扯着衣角，小心道，“我本来想着，天黑前能回去的，没想到会碰到魔族。”
“这个月的工资扣光，奖金、打赏也没了。”老板毫不吝惜地剥削，“还有下个月的。”
“我，我就这两天旷工。”小财迷开始肉痛，三万多，差不多四万块钱啊，怎么能说扣就扣，还全部扣完，“下个月我会全勤，周末也来加班。”
莱恩叼了根烟头，想起旁边坐了只猫，随即拿下丢到旁边，“这个月的钱是旷工扣完，至于下个月的嘛，那是把你从魔王的老巢里救出来的报酬。”
万恶的资本家！
可确实是她理亏，布布认怂，“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的手机是我送的啊。”莱恩轻飘飘道，“里头有定位系统，只要开机，就会实时传过来。”
“这样啊。”布布并没问他为什么要在手机里设置这个功能，关注点都在另件事上，“可我一路从景彦家里出来，上车，好像有点太顺利了。”
“魔王现在没空管你。”莱恩听她唤“景彦”时，目光里多了点其他东西。
布布不解。
“魔王正忙着别的事，否则哪能那么顺利。”
莱恩随手打开车内的音乐，他长着张颓废文艺男青年的脸，又酷爱口水摇滚乐，有背景乐的嘶吼，气氛总算不那么尴尬。
布布略微困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几乎天天跟景彦在一块儿，都没办法掌握对方的实时动向，莱恩远在魔王的老巢外，反而知道得一清二楚。
“秘密。”莱恩露出神秘晦涩的微笑，转动着方向盘，也不多解释。
布布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说些别的，“那这个毛球球又是什么？它竟然会开口说话。”
“这不是普通的俗物。”莱恩一抬手，毛球立刻滚进他的掌心中，“是小精灵，毛发比较浓密看不见脸而已，有灵识的。”
布布震惊地看向小毛球。
它抖抖抖抖圆圆滚滚的身体，露出小黑豆般的眼睛，藏匿在绒毛里，写满了“乡巴佬没见识，我才不是毛绒玩具”。
莱恩向左打方向盘，车驶入高速公路，“等回去了，你暂时先住在员工宿舍，和伊丽莎白一个屋。”
“我要去念念家。”布布不同意，她失踪这么久，念念肯定着急坏了。
莱恩的目光落在前方空旷平坦的道路上，“会帮你联系乔念。不过，她马上要离开S市去外地驻组，估计也没功夫照顾你。”
布布偷偷瞥他，“莱恩，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乔念是个明星，她的动向，去哪儿，离开哪儿，刷刷围博就知道了。”莱恩没有正面回应她的疑惑。
眼睛有些酸，布布伸手揉了揉。
“我可以跟她提议，让她把你留在猫咖。”莱恩道。
布布望向他。
“魔王发现你失踪，肯定会第一时间去乔念家堵人。”莱恩的车速很快，窗外的场景飞逝而过，“你也不想连累她吧？”
布布再三斟酌，点点头。
相比莱恩这只半得道的狮子精，念念弱小无助又可怜，明显更需要保护。
“莱恩，我总觉的，你不是一般的狮子。”布布克制不住，“你其实，是个神仙吧？”
“这个嘛。”莱恩摸摸下巴，狡黠道，“秘密哦。”
布布闷闷低下头，总有些许难受。
为什么他们一个、二个秘密都很多，且都瞒着她，不告诉她。
后面的车程，布布没再多跟他说话，郁结地将小脑袋靠在椅背上，努力想回忆些往事，但怎么都想不起。
车停在爱丽丝猫咖的楼下，莱恩送她去伊丽莎白的宿舍。
伊丽莎白正在数她赚的小钱钱，看见布布来了，高兴地扑上来，她还是人类小孩的模样，只到她的腰。
“维多利亚，你终于回来啦。”她摇身变成雪白的波斯猫，热情地扑上去。
布布也变成布偶猫，两只喵滚在地毯上，说着莱恩听不懂的喵星人语言。
资本家在门口站了会儿，看她们相安无事便走了，经过转角，还顺手给那位发了条讯息。
一切顺利。
“莱恩说你今天要搬来和我住，我特意在饱了吗上订了新款蛋糕。”伊丽莎白等莱恩走了，一跃跳到柜子顶上，叼着装了抹茶千层的盒子下来，“还送了小红茶包。”
布布接过雪白印金花纹的小盘子、叉子，跟伊丽莎白并排坐在专属的下午茶桌边，打开蛋糕盒，开始分甜腻腻的千层。
“对了，维多利亚，莱恩说最近S市又不太安全。”伊丽莎白的小爪爪很灵活，叉了块塞进嘴里，“夜里不要乱跑，我上次团购的小妖精符纸已经不够了，准备再买点，你要不要参团呀。”
布布毫不犹豫地点头，“还是跟上次那家桃宝旗舰店吗？”
“不是呀，是我认识的一个小姐姐，她是信使，能够自由穿梭在六界。”伊丽莎白又喝了口红茶，满足地靠在身后的小靠垫上，摸摸鼓鼓的小肚子，“会收些代购费，但还是比桃宝上的便宜好多。”
两只喵吃饱了，伊丽莎白就跳到布布身上，蹭她的脑袋，“维多利亚，你最近没来上班不知道，我现在好有钱呀。”
“嗯？”布布对两只猫之间表达亲昵喜爱的方式非常熟稔，也摸摸她的头。
“有个小男生，最近经常来猫咖，每次都花了好多钱包场子，还打赏。”伊丽莎白欢快地打了个滚，白团团在地上左右左右地翻滚，“我离买房子的梦想更近了一步。”
刚被扣完两个月的收入，布布顿时落下了贫穷的泪水，“莱恩有说这次是为什么不安全吗”
伊丽莎白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我偷偷听到他打电话，好像是有丧尸！”
“丧尸？？”布布错愕地抬起头。
不对，事情好像有些偏离正常的轨道，她难道在经历生化危机吗？？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种病毒，小妖精特别容易感染，感染后就和电影里的丧尸很像，皮肤溃烂，攻击力极强，安全丧失理智。”伊丽莎白想想，就满身鸡皮疙瘩，“莱恩跟电话那头的人在讨论时说，怀疑是魔族带来的，目前尚未发现人类被感染，大概传人的概率不高。”
布布回想起在会议室看见的魔弹介绍，“是魔族带来的？”
“他是这么说。”伊丽莎白回忆起电影中的场景，用爪子挠挠头，若有所思道，“魔族该不会想毁灭人间吧，莱恩说，他们原本都离开好几年，忽然浩浩荡荡来了一卡车的量。”
布布面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伊丽莎白懒得思考这些，这些都是神明的担忧，哪轮得到她这只小猫，“反正我们当心点就好啦，尽量不要出门，我已经宅在猫咖好久，买的东西都是快递送来的，只要不出去，应该就接触不到丧尸化的妖精。”
可魔族来人间，到底是想做什么？
小布偶看不懂他，大魔头总表现出暗恋她的模样，又瞒着好多事不肯讲。
她用爪爪撑着头，若有所思道，“莱恩知道的事情好多啊。”
“我也觉得莱恩很神奇，每次问他，他都一脸反派相，讳莫如深地微笑。”伊丽莎白摇摇头，雍容富贵地趴在地毯上，“看不懂看不懂。”
两只喵又折腾会儿，随后才各自上床睡觉觉。
自从怀疑梦境能隐射现实，布布忽然变得，很想做梦。
可真闭上眼，堕入梦乡后，又捶胸顿足，怎么总是这些奇怪场景。
浴室内，白雾缭绕，袅袅徘徊在头顶。
她刚洗完澡，随手将湿漉漉的长发撩到身后，小脸被熏得红扑扑。
刚准备拿出吹风机，身后却有道黑影闪过。
布布还穿着白色的浴袍，被蛮横地摁在洗手池边。
她明明锁了门，备用钥匙也藏起来了。
布布试图扭开，却被他拽住腰带，“景彦——”
“小偷。”大魔王含住莹润的耳垂，虎牙轻啃，像带着心满意足的得逞，“终于抓到了。”
布布挣扎，“我不是小偷。”
“别想装傻。”景彦掐住下巴，逼迫她抬头看镜子，似乎还有些亢奋，“今天，要好好惩罚这个惯偷。”
蒙上水雾的镜子被擦出掌印，映照出那身墨黑色警服，还有凌厉流畅的下颌线条。
他哑然道，“我来看看，将赃物藏在哪了？”
“我没有偷东西。”布布圆圆的眼睛含着泪，咬紧唇，用力抠他的制服裤子，抓得皱皱巴巴。
景彦置若罔闻，还伸手去找，“这儿吗？还是这？赶快交出来。”
布布站不稳。
她想说话，却被捂住嘴。
浴袍掉在地上，束腰的带子却不见了，捆住嫰生生，牛乳般通透白皙的手腕。
在柔和的室内灯光照射下，剔透眩目。
水珠顺着黑发，一颗颗朝下滚落，落进衣服里。
理智消散时，隐隐听见他说，“既然把我的心偷走，我要把你的也挖了。”
说着，温厚的大掌贴在胸膛口。
布布被后头那句惊悚的话吓醒，不禁翻个身，睁开惺忪睡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窗帘飘飘，外头似乎有幢幢人影，随着和风的吹拂，慢慢晃动。
可她实在太困了，视线尚未定格聚焦，便缓缓闭上朦胧惺忪的眼睛。
迷糊中，仿佛有道视线，在她身上流连徘徊。
她似乎在梦醒中，看见柔软的晨光，少年让她坐在床上，将鞋子脱去，握着那双纤纤玉足，小心翼翼地涂指甲油。
布布低头，目光扫过，毫不留情地批评，“好丑。”
大魔王握着脚爪爪的手略微颤抖，想要得到认可的期待瞬间零落，被砸得粉碎。
“是……是哪里不好？”
“都不好。”布布好嫌弃，“都没有涂满，旁边空着白的，好丑。”
“这个呢？”大魔王不死心地指着另一个红指甲，又道，“这个满了。”
布布抿着唇，“都涂到旁边去了，好难看。”
“我第一次。”景彦抓着这两只小脚，像在兜里藏两个鸡翅，怕被拿走，“晚点，让景云弄几个模型来，我多练练，下次肯定能行。”
布布怀疑地看他。
“你不能让别人帮你涂指甲油。”他非常固执道，“也不能自己偷偷涂了，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今天就先更5000吧【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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