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杀了她来着。”老父亲握着布布的爪爪, 很郁闷。
不省心啊,怎么能这么不省心,原本想趁着乔念不在S市, 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个情敌,天|衣无缝的局。
珈禄同样心累地仰望天空, “动手了?”
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结果放着正经严肃的学霸不当,却要在这里,为老魔头的幸福生活操碎心。
“还没啊。”老父亲摸摸小娇妻的头,打开小冰龙叼回来的手机, “虽然有这个打算,但现在只是普通监视。”
“寻常小妖精根本不懂如何跟人类结契。”珈禄适时地提醒道, “应该是有人教她的。”
景彦高深莫测地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你猜猜,当初布布流落街头时被乔念捡回家,是阴差阳错的机缘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珈禄同他的目光交汇, 缓缓说出心中的答案,“早有预谋。”
“昭和帝君暗中掉包了布布,让那只克隆的假猫替她死掉。”景彦的眼中藏着刀, “费劲心机地做了这些,怎么会让她饿死冻死在街上?一番心血付之一炬。”
哪怕乔念并不知情,却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脚踏进局中, 成为对弈者的棋子。
景彦输入号码,很快联系到负责监视的魔族,“乔念今天发生了什么,怎么受伤了?”
“她被同剧组的女演员推进了水里,已经捞上来了。”监视乔念的魔族是只古老的吸血蝙蝠,淡定地吊在房梁上,望向窗框里面色苍白,却掩饰不住倾城容颜的少女,“医生刚抢救完,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
“是什么原因?”景彦温柔摸着布布的脑袋,帮她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擦拭去。
“没什么特殊,大概是女人间寻常的嫉妒心,你的戏份多了,戏服好看了,有谁在撑腰。一点点的事积聚起来,就成了这样。”他很无聊地撑着头,细细端详乔念的五官。
她生得很美,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冷,像清水中洗涤后,徐徐展开花瓣的睡莲,白得晃眼,不禁舔了下嘴唇,露出尖锐的獠牙。
“盯紧她,别让她受伤。”景彦又道,“更不能让人害她性命。”
“我尽量啊。”他随手从旁边扯了件白大褂套身上,挂上听诊器,“毕竟是你交代的,还是会认真完成任务的。”
“我再派几个魔族来。”景彦沉着脸,默默在心底盘算,始终不放心这只老蝙蝠。
“不用了,人太多了麻烦。”他轻轻敲敲门,在乔念有些防备的目光中推开,“放心吧,不会让她死的。”
乔念躺在床上,满头黑发散开,像要依附在人身上才能存活的娇弱菟丝花。
“乔小姐,下午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姓唐。”他慢慢走上前,靠得越近,那股甜腻的香气愈发明显。
如果掰开脖子咬下去,血会滴在白如鹅毛的床单上吧。
景彦默默挂掉电话,指派了一组魔族精英过去,全方位,二十四小时地紧盯。
医仙已经赶到床边替布布调理。
景彦同珈禄走到门外,透过缝隙,能看到面色惨白的孩子他妈。
好心疼,怎么能让她遭受这些,大魔王心底的嗜血杀戮再次被勾起。
“是莱恩。”他道。
昭和帝君隐世,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手段。
“倒是很聪明。”景彦淡淡道,“让乔念收养她,建立感情,再顺理成章地签订小妖精契约。只要掌控乔念,就间接掣肘了我。”
“如果夫人不愿意,我们没办法强行解契。”珈禄细思恐极,“只有她主动要求,才能解开。”
果然,魔族离开人界这三年,人间看似偃旗息鼓,风平浪静,但各方势力都没歇息,在悄然中布下繁琐诡谲的局。
“所以一时间,我也拿她没办法。”景彦冷冷地嗤笑声,“我要是逼着你妈解约,她年纪小,逆反情绪上来,更不同意。她越抗拒,莱恩便愈发得意。”
“王。”珈禄深吸口气,“我认为这个称谓还是需要纠正下。”
“怎么了?”大魔王并不将便宜儿子的抗议放在心上。
“夫人比我小很多。”珈禄充满自负道,“何况……她笨呼呼的,怎么可能生下我这种智商卓越的孩子。”
“珈禄,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景彦见他的意见比较大,便安慰地拍拍肩膀,“古话怎么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既然是我的继承人,也间接是她的继承人。”
“……”他不想继承这狗皮魔族,谁爱要谁要,老子不干了,珈禄道,“夫人也不想要我这个儿子。”
“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要?”景彦是感受过布布身上的母性光辉,“你别怕,她很喜欢孩子的,不是白雪公主、灰姑娘的恶毒母亲,肯定不会虐待你。”
珈禄头疼道,“你有没有想过,夫人或许是想要跟你生一个?并不是要从别的地方抱回去。”
“跟我生?”景彦像被雷劈中,愣愣杵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珈禄用注视白痴的目光看着他,红豆豆曾经在书里写过,情侣相处久了,智商会渐渐靠拢,而且大多数时候,水往低处流。
“我确实没想过。”景彦忽然有些紧张局促地摸摸头。
珈禄的内心世界很平静,面前这坨已经鉴定好了,大龄智障。
景彦绕着珈禄左右来回地走,双手背在身后,像是非常焦虑,忽然停下,猛地一拍膝盖,“珈禄,她竟然想跟我生孩子吗??”
“……”珈禄好半天才道,“你难道没有思考过这种可能?”
“我只是以为她想当妈了,但孩子哪来的并不重要。”远古老魔头的思路跟寻常人是不同的,他曾被亲生父母抛弃,总以为孩子是累赘,是辎重,从不曾动过拥有的念头。
“孩子的问题你们以后再慢慢商量。”珈禄可不愿意听这老光棍的少男心思,当年跟布布初谈恋爱时,老魔头几乎天天抱着酒坛子在深夜去他房间,连忙将话题转回正轨,“你打算怎么处理乔念?”
“她嘛。”景彦摸摸下巴,微微眯起眼,“最好就是抓起来,囚禁在魔族。”
“这是理想状态下。”珈禄摇摇头,“要是她受不了□□生活,抑郁不快,撞墙自杀怎么办?”
景彦撑着头,“我又不打算虐待她,好吃好喝地供着,奉若上宾,想要出去走走也行,但不能脱离魔族的监视。”
“根据我的推断,乔念是个明星,不会喜欢这种囚徒般的生活。”珈禄道,“而且若是让夫人知道,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要想她不出事,又放她自由,还得考虑到心里问题,怎么可能办得到。”景彦头疼道,“实在不行的话,就人为自然地催化死亡。”
珈禄不抱什么幻想道,“最好的方法,是夫人能主动解契。”
“不可能,至少短期内不可能。”景彦了解布布,也了解他的对手,“莱恩既然教她去结契,必然能料到我们早晚会发现。他能让我们轻易破坏?将这些心血付之东流。”
医仙的出现,暂时中段了“父子俩”的讨论,“王,夫人醒了,只是契约的反噬,契约的另一方受到的攻击中止,她就好了,可能还有点头晕,睡会儿就好了。”
“我去看看。”景彦将这个难题交给珈禄,“你回去想想有什么办法,明天告诉我。”
“……”珈禄当作没有听到。
“朱红豆的事儿,我可以帮你搞定。”大魔王手上也是有他的把柄,“作为交换。”
“我不需要。”珈禄倔强地抬头,回忆在哈佛剑桥堕落的那些日夜,她丝毫没有松口的打算,便感到愤恨郁结。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用的继承人。”大魔王的手落在门把手上,回过头,毫不留情地吐槽他,“竟然连头猪都搞不定,实在太差劲。”
珈禄毫不示弱,“您也没好到哪去。”
呵呵,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哪怕五十步笑百步,依旧是你爸爸。
景彦挑起眉,耀武扬威,趾高气扬道,“我可比你的日子惬意多了,至少想亲就亲,想抱就抱,发|情期来了,还能红烛暖帐度春|宵,你……连亲下都不敢,到现在还是处|男吧。”
珈禄挺直脊梁骨,微皱着眉,不予理睬。
“啧啧啧,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无能的继承者。”景彦嘴上得意过瘾后,便悠哉地推开门,去看他心爱的小娇妻。
布布刚醒来,墨黑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乖巧恬静地坐在那儿,原本还有些迷茫,见他进来,才像寻到主人的小奶猫,生出几分依赖。
“还难受吗?”景彦自以为,他比珈禄牛掰许多。
你看,她不正小猫依魔地靠在怀里吗。
布布摇摇头,脑子昏昏沉沉,“我怎么突然晕倒了?”
大魔王亲亲她的额头,“或许是最近太累了,医生说你低血糖。”
布布犹疑道,“这样吗……”
“我让厨房烤了银鳕鱼。”景彦揉了揉她的手背,“补补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前几章写得挺清水啊,都是脖子以上,膝盖以下啊,你们怎么那么激动【手动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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