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布布将搭在树上的手抽回来,一脸不信地望向他。
虽然说他长得……确实很俊俏,几乎找不到缺点。
而且,目测还很有钱。
但想追她养她的人能排两条街,第一次被乔念送去宠物店,所有的适龄公猫都沸腾了,为了争夺她的恋爱权大打出手。
高贵冷艳的猫女王才不会做倒贴这种事。
“闭嘴,真相就是这样。”大魔王磨磨牙,不接受任何反驳。
稍微想想就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不是她先心动,爱他爱得要死要活。
景彦至今还记得,那是个暖意融融的春天,他路过S市,只不过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穿着汉服来春游的布布站在桃花树底下,手里拿着巨大的棉花糖,洒落满身粉嫩。
她撩起垂落在脸颊侧的发丝,可怜又可爱,像朵徐徐盛开的花苞。
大魔头一瞬挪不开眼,忽然好想看她哭,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掉在他身上,晕开濡湿的泪花。
一定很可爱。
他不过是有这个想法,但有人妄图跟踪监视他,便暂且作罢。
如果不是在齐华,她被发|情期折磨,傻乎乎撞进他怀里,也不会付诸实践。
布布很委屈,小嘴一扁,难过极了。
猫在树下站,锅从天上来。
大魔王将她圈住,慢条斯理道,“真是,承认暗恋我很困难吗?”
布布沉默,不说话。
大魔王想想觉得分外有道理,像给她洗脑般,“像我这么优秀的,你真是特别幸运才能碰到啊,不是所有可怜兮兮拽着我裤脚的动物,都能被抱回来。你是因为喜欢我喜欢得格外真诚,才拥有了这么宝贵的机会。”
幸亏抢回来了,他的蠢猫,真好。
他俄而感到心满意足,将脸埋在柔软的脖颈,紧紧箍住。
布布受不了这种抹黑,实在忍不住辩解道,“我其实,还是比较喜欢阳光运动型的。”
她的话音刚落,时间仿佛停滞了。
周围安静得可怕,隐隐听见树叶落地声。
大魔王不说话,空气中有一股肃杀之气悄无声息地蔓延。
他想起那只蠢猫刚不情不愿地跟他时,私下悄悄跟仙君求助时就说“我还是喜欢明朗点的大男孩,穿着白衬衫,笑起来有酒窝,他好恐怖,阴气森森的”。
历史在重复,大魔王摸摸布布的头,笑道,“再说一遍。”
布布对上他带着死亡意味的凝视,小心肝为之一颤,“我……我是乱说的,我不喜欢那类。”
小爪子攥着他的衣角,三分委屈,七分不甘。
“一猫做事一猫担,自己做过的事翻脸就不认了。”大魔王亲亲她的额头,“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夜里要抱着睡。”
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布布弱弱道,“我觉得……”
景彦的气息环绕在身侧,害得她说不出话。
他毋庸置疑道,“就是你,你失忆了,不记得了,一切以我说的版本为准。”
布布气鼓鼓的,有苦说不出。
“三年前的事我会查清楚,既然老天把你送回来,往后就别想逃开了。”景彦像在承诺,“我们不会再分开。”
布布莫名其妙地开始脸红。
面前这个魔头,该不会和那些大笨猫一样,也暗恋她吧。
三年前对她爱而不得,三年后趁着她失忆趁虚而入。
布布愈发觉得这个猜测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红色的药喝了,好像确实能增进修为。
她维持人形的时间变长了,可现在,脸颊忽然变得格外滚烫,脑袋昏昏沉沉,气息都乱了,软软滑进他怀里。
布布怕摔倒,抱紧了景彦,脑袋上一左一右出现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身后,也有条长长的尾巴。
景彦敏锐注意到她的变化,确认她没事后,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伸手摸了把耳朵。
布布立刻朝后缩,“别碰。”
猫科动物的耳朵是很敏感的。
过去谈恋爱那会儿,她的修为虽然很烂,但还能维持人形,从来没把耳朵、尾巴露出来。
大魔王像发现新乐趣,靠近脑袋上的毛茸茸,温柔地绕着边缘吹了口气。
布布脸登时涨得通红,羞恼地推开他,“不可以,不可以碰的。”
“好的。”大魔王嘴上答应得爽快,掌心却开始痒,像有猫爪子在那儿抠,挠心挠肺。
修长的手指又迅速捏住,还顺势搓了一把,手感很好。
布布快要跳起来,寻了个正当理由,“不可以用手碰耳朵,会感染,过敏流脓的。”
“好好好。”大魔王答应得敷衍,心里闷闷不乐,仿佛被残酷剥夺了新爱好。
但想想,动物的耳朵哪有这么娇贵,碰碰就出问题,找借口也不寻个有说服力的。
一阵风过,原本还有些暖意的院落骤然降温,布布哆嗦着缩缩脖子,迅速将两只爪爪塞进口袋。
“冷吗?”景彦很贴心地揽住她,裹进自己的大外套。
他的胸膛口滚烫得像个小火炉。
隔着薄薄的白衬衫,布布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要抱紧点,我身上暖和。”大魔王很体贴地拽住她矜持犹疑的小手,拉到劲瘦有力的腰间,在身后交叉。
布布抬起小脑袋,四目相对后,又臊得慌,连忙低下头,紧紧埋进去。
景彦搂住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里透粉的小耳朵。
布布都有恍惚,她以前真过着如此奢靡的生活吗?
主子疑似暗恋她,连龙都能当宠物。
原本是很温情的画面,如果不是大魔王趁其不备,狼牙在耳朵上咬了下。
布布后背猛地哆嗦,水光盈盈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写满控诉,“不是说好不碰吗?”
“没用手呀。”大魔王变本加厉,这次还不是吹耳朵边边的毛毛,是非常过分地对着耳廓。
布布恼了,连忙推开他,可刚离开温暖的怀抱,立刻冻得瑟瑟发抖,上下牙齿打颤。
她没有看见身后的无辜的小冰龙。
在花园里目睹两个哥哥为了麻麻大打出手后,心机三娃立刻尾随出来,想趁兄长不在,借机亲近,独自拥有麻麻的抚摸。
没想到万恶的“继父”发现了他,还用目光胁迫。
小冰龙被胁迫,无奈地吐了几口寒气,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灰皑皑,路上刚冒出点绿的小草蒙上白皑皑的霜花,北风凌冽,水冻结成冰,隐隐飘着雪花。
整条街仿佛一夜来到冰天雪地,行人不停打喷嚏,两股战战地冲进有空调暖气的商场。
大魔王修为高,倒是不怕冷,很坦然地站在那儿,无所谓她跑出去,甚至假模假样道,“还没开春,就穿这么点别冻感冒了。”
布布忍了十秒,受不住地扑进他怀里,紧紧窝着,很委屈。
“你看你。”景彦得逞地搂紧她,不忘撇清关系,“现在是你自己要抱的,回头可别不认。”
说完,心满意足地用脸颊在猫耳朵上狠狠蹭了几下。
“我们不是要去吃下午茶吗?”布布双脚无力,如果不是他紧紧掐着腰,都快摔在地上。
大魔王仿若未闻,沉迷于研究这对小巧可爱的耳朵,嘴里还不忘指责道,“布布太狡猾了,以前把耳朵藏起来,从没让我见着。”
布布好想抗议,被玩耳朵的时间度秒如年,内心深处愤慨,但又只能红着脸趴在他怀里。
外头冷,里面热,冰火两重天。
像过了几个世纪,景彦总算满足了,姑且放过她可怜的耳朵。
被利用完的小冰龙凑上前,希望麻麻抱抱,“继父”却一个眼刀杀来。
你现在没有可供利用的价值,不要来当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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