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的犬齿嵌入血管的那一刻沃洛克感觉自己上了天堂,血液被吸走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也要跟着一起离开身体。
该隐的动作很温柔,他将披风铺在地上,让沃洛克躺在上面,头靠在自己的肩头。沃洛克的血液不同于少女的鲜血口感缠绵,辛辣盖过了血液的味道,这是因为沃洛克血液中同时蕴藏着黑暗与光明的力量,光明对黑暗生物堪比毒药。该隐皱着眉将沃洛克的血液咽下去,用指甲划开自己的手腕喂到沃洛克唇边。
失血过度到眼前发黑的沃洛克嗅到血液的味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犬齿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接触到该隐血管后彻底丧失了理智。
蕴藏着强大力量的属于该隐的血液流淌过沃洛克的喉管,补充了沃洛克损失的力量,抚平了沃洛克干涸到燃烧的胃。
沃洛克埋头在该隐的臂膀间吮吸着鲜血,唇边溢出的血液被珍惜的舔舐,不愿意损失一丁点食物。该隐的血液融入沃洛克身体里的那一刻,他们的关系不再是口头上指引者与幼崽,真正成为了血脉相连的血脉传承者。
该隐感觉沃洛克能吸纳的力量快要到上限了,捏着沃洛克的后颈将他拉开。被迫离开的沃洛克眼神凶狠的看着该隐,搭配上尖利的犬齿和唇边的鲜血看起来像是被抢走食物的狼崽子。
在该隐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沃洛克的理智渐渐回笼,整个人的气场平静了下来。这就是该隐送给沃洛克的礼物,血族始祖的初拥,这份礼物的价值远超沃洛克的想象。
象征着地狱和恶魔的魔法阵在地面上发散出暗色的流光,克罗利和亚茨拉斐尔都被拦在魔法阵外面,看到沃洛克恢复正常才放松下来。
“该隐殿下,谢谢您的礼物。”沃洛克的声音带着沙哑,他的身体十分疲倦,该隐的血液补充了他的魔力,却不能立刻修复失血过多造成的虚弱。
该隐摸了摸沃洛克的头发,手掌覆盖到了沃洛克的眼睛上:“从今天起,你我血脉相连,我准许你称呼我为父,我的孩子。”
沃洛克猛然间失去了光源,该隐磁性的声音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那次昏迷之后他彻底失去了安全感,他以为能为他遮风挡雨的父母并不是亲生父母,在他们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克罗利和亚茨拉斐尔对他很好,真心诚意的教导他,可沃洛克总觉得自己插不进这两人之间。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能给沃洛克归属感,沃洛克完全做不到将自己彻底向两位老师敞开。
该隐最开始对沃洛克的引导是一场摆在台面上的交易,沃洛克对该隐有敬佩有畏惧,唯独没有交心的意思。
现在该隐补给了沃洛克一个初拥,血脉相连的感觉让沃洛克找到了依靠,那种被狂风卷携着无法立足的感觉不见了。
“父亲。”沃洛克顺着该隐的意思改了称呼。他以为自己很郑重其事,其实在其他三个人眼里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沃洛克大部分重量还靠在该隐身上,因为失血的原因脸色惨白,眼睛半阖似乎随时都会闭上,说话的声音比猫叫声大不了多少。
该隐拍了拍沃洛克的背,“困了就睡吧,等睡起来一切都结束了。”
该隐的魔力在沃洛克身体里流动,沃洛克无意识的跟随该隐的力量运转自己的力量,整个人的身型开始转变,一点点缩小变成比该隐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蝙蝠。
魔法阵的结界消失,克罗利和亚茨拉斐尔迫不及待的进来就看到该隐将沃洛克放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中。
“沃洛克的情况还算不错,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身体的转变并且消化我送给他的力量。”该隐起身拍了拍衣服,站起来的那一刻魔法阵失去魔力供应不在发光。
该隐大步流星的往出走,他们在这里的目标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要带着沃洛克游学。
该隐并没有设定路线,他打算像自己过去在人间流浪一样带着沃洛克走到哪里算哪里,他相信一路上遇到的人和事都能让沃洛克学到很多。
克罗利伸着脖子试图越过该隐的肩头看他胸前口袋里沃洛克的情况,结果被突然回头的该隐看了个正着。
“去,把棺材收起来,等沃洛克醒了交给他。游学一路他会用到不少次的。”该隐被克罗利看的不耐烦,指挥他去收拾东西,手下意识摁了摁口袋的边缘,阻止其他人对沃洛克的窥视。
……
“这个孩子恢复的很好,很快就能醒了。”
沃洛克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他唯一能听清楚的只有一句,说话人的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想睁开眼看看说话的人是谁。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木头搭建的顶棚,该隐坐在木凳上和一个瘸腿的男人聊天。火炉上的茶壶正呜呜的想着,茶壶盖不停碰撞着茶壶,围在火炉旁的两个人都没有将茶壶拿开。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木屋在雨中自成一方天地。
该隐率先察觉到沃洛克气息的变化,他确认了沃洛克身体没有大碍后才扶着他坐起来,“沃洛克,这位是唐纳.布莱克医生,一位医生。”
沃洛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都很僵硬,坐起来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他看向唐纳.布莱克,如果不是该隐介绍他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位医生。
布莱克戴上厚厚的皮手套将茶壶从火炉上拿下来给沃洛克倒了杯水,脸上看着平和的笑容,看起来就很让人安心。
“谢谢,布莱克先生。”沃洛克接过布莱克手中的茶水,眼睛不受控制在布鲁克的瘸腿上停留了一会儿。
布莱克顺着沃洛克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腿,笑笑开口:“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从我有记忆起我的腿就是这样了。”
“我很抱歉,先生。”沃洛克为自己的失礼道歉,无论如何直白的盯着别人的缺陷都是不合礼仪的。
布莱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这个,他和该隐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该隐这样高傲性格的血族照管的孩子如此守礼。
“他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真实的他,你不用想那么多多。”该隐安慰了沃洛克几句,转头继续之前和布莱克的话题,“所以因为你和弟弟吵架你父亲又把你扔下来了?为什么扔下来的总是你?”
听该隐提到父亲和弟弟,一直笑着的布莱克垮下了脸,“这次和弟弟没关系,父亲让我下来磨炼心境。不过我和弟弟告别的时候他又生气了,我总是不知道弟弟为什么生气。”
该隐想起了自己永生挣脱不了那个兄弟,也叹了口气,“弟弟这种生物真是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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