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洛克站在屋檐下看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自从他醒过来这场雨就没有停过。该隐以沃洛克身体虚弱为由不允许他出去,他只能从窗口和门口看看外面的景
小雨笼罩着远处起伏的山脉,看起来遥远又迷蒙,这是沃洛克在城市很难见到的自然景观。最开始的兴致过去以后沃洛克就开始觉得无聊。
“这场雨下的很奇怪,一天前就该停了。”该隐用棍子来回翻动火炉炉膛里的木柴,火苗在棍子的撩拨下越来越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该隐突然笑了起来:“现在觉得这样呆着没什么意思,以前我在人间流浪的时候特别期待可以短暂的歇歇脚。”
沃洛克坐在该隐旁边,看着该隐怅然的表情,产生了对该隐的无限好奇:“父亲,您在人间流浪了很久吗?”
“大概流浪了一千多年吧。”该隐回忆起自己流浪的日子,语气很复杂,“那段时间的我内心充满了对上帝、对亚当和夏娃,还有对亚伯的怨恨,再加上上帝给与我的诅咒,我永远在被追杀和复仇之间徘徊。”
“后来我发现,人类并不知道我是谁,他们对我的敌意源于我对他们的仇视。”该隐拿了两块饼贴在火炉上,“有一次我受了致命伤,一个种地的汉子把我带回去,我明里暗里打探才知道人类只听闻过该隐被上帝诅咒的事情,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该隐是谁。”
火炉里的柴火发出噼啪的声音,炉边的饼散发出大麦的香气,该隐熟练的翻了个面继续说道:“我下意识的认为生活在大地上的人对我都怀有敌意,所以我用最坏的想法去猜测他们。可实际上,如果不是我先伤害了他们,除了神的信徒根本不会在意我是谁。”
沃洛克乖乖的坐在一边听该隐讲述过去的故事,他能听的出来该隐不是简单的在说他过去的事情,还是在教导他如何作为血族在人间行走。
“我只看清楚了其实人类对上帝的信仰并不纯粹,没有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那个时候我还暗笑上帝庇佑着心中看重自己高过上帝的人类,现在想想还是太愚蠢了。”
“我一直以为是人类对上帝阳奉阴违,直到十几年前和路西法一起对抗上帝对我们的操控时才发现真正的诅咒是我们自己下给自己的。沃洛克,你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但不代表着你同样被诅咒,能困住你的只有你自己。”
该隐的目光悠长,他的眸中映出连绵的山脉,而山脉上方隐隐有着白光,与天堂之门无比相似。
沃洛克似懂非懂的记下该隐说的每一句话,他对诅咒可能蔓延在自己身上并没什么特殊的感受,更不会像该隐他们一样忧心忡忡。
他还不到憧憬爱情的时候,因为养父母工作的原因也没什么真心的朋友,他真正在乎的除了父母、老管家,就是该隐和两位老师。血族生命漫长,总有一天他会送走人类的父母和老管家,从三位老师身边独立最后一个人在世间存活。
就算哪一天他像该隐一样厌倦了活着,那也是未来他需要思考的事情。现在的他还年轻,有大把大把的新鲜事情等着他去体验。
沃洛克想了下自己未来的生活,觉得就算自己继承了诅咒也不会有大影响,大不了他在地狱找个地方呆着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之前他去该隐宫殿的路上见到了不少数学家。
沃洛克顺着该隐凝视的方向看去,一片纯白无比洁净,这让他想起了他一直好奇的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父亲,您见过上帝吗?”
该隐的思绪回笼,听到沃洛克的问题后沉吟了片刻:“我没有见过上帝真身,据我所知需要祂出面的场合祂会神降到天使身上,一开始是路西法,后来是弥赛亚。”
“天堂等级森严,只有几位炽天使有可能接触到上帝的真身。”该隐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讥讽,“他们对上帝的事情讳莫如深。我知道你对天堂和地狱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地狱有我和路西法护着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关于上帝,你最好还是把好奇心压下去,免得哪天你因为不敬上帝被圣光劈的魂飞魄散。”
克罗利说过让沃洛克不要深究天堂和地狱,该隐说他可以在地狱随意行事但是不可以深究天堂的事情,说明这背后有沃洛克不能触碰的秘密。
沃洛克谨慎的将好奇心都收了回去,见该隐情绪不高,换了个不会出差错的话题。
“之前克罗利老师和亚茨拉斐尔老师不是说会和我们一起游学吗?”
该隐听沃洛克提起其他两个人的名字,微微皱了下眉头:“亚茨拉菲尔被天堂召回去了,克罗利回去准备地狱工作报告。”
“地狱工作报告?听起来像是学习日志一样的东西。”沃洛克嘟哝了一句,他没想到地狱里还有工作报告这种东西。
就他这几个月的观察,地狱除了有明确工作之外的恶魔过的都很肆意嚣张,想想那些每天放浪形骸的恶魔们乖乖的坐着写工作报告就觉得不可思议。
“实际上,只有那些在人类世界游荡的恶魔需要写这些东西。”该隐想起每年都会有厚厚的一沓错字连篇不知所谓的工作报告放在自己宫殿里就觉得头疼。
“在人间游荡的恶魔们需要把他们的成就写下来,如果达不到标准就会被收走人间行走的通行证。以前地狱里没有这种规矩,是路西法为了减轻墨菲斯负担的改的政策。”
“无论是人类还是恶魔都有逆反心理,以前随便他们往来地狱人间他们不愿意,现在限制来往他们又迫不及待的要出去。这些年人类世界发展的越来越快,在人间工作的许可很吃香。”
沃洛克想起21世纪的科技水平和娱乐设施,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比起地狱那些无聊的游戏,还是电脑和手机更有意思。
“吃香?吾友,你们在吃什么美味吗?”布莱克医生的声音如雷霆,他将雨衣挂在墙壁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该隐和沃洛克。
该隐挪了挪身子露出火炉上的大饼和浓汤:“只有这个,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
布莱克坐在火炉边搓了搓手拿起半块饼咬了一口才含含糊糊的说:“我本来给可依玛太太看完发热就能回来,中途可依玛先生带回来个孩子,情况不太好,我就多留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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