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楼, 秋云买了点心回来正在找她。
“你去哪儿了?”秋云往白凝身后看看, “不是让你在这儿等我吗?”
白凝道, “随便逛了逛, 我们回去吧。”
秋云目光在白凝脸上转了转, 点头,二人一起回了国公府。
“小姐, 秋云回来了。”
秋云走到张倩薇旁边, 轻轻摇了摇头。
张倩薇淡声,“退下吧。”
秋云没有走, 她道,“小姐, 我觉得白凝和叶小姐有点奇怪。”
张倩薇抬眸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白凝从不说叶小姐进府前的事,就好像是在故意瞒着一般, ”秋云道,“可是进府前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倩薇并不曾把叶琇是顾钦外室这件事告诉她的心腹丫鬟,她想白凝是怕不小心透露了这件事才闭口不言。
秋云见张倩薇对这个不敢兴趣,便不再说这个, 提起今天出府白凝不见的的事。
“她说只是随便逛了逛, 但我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
秋云想了想, “像是紧张,又像是激动。”
张倩薇沉吟片刻,“你多注意着她。”
“是。”
.
确认叶琇肩膀上有没有胎记而已,白凝以为不会太难, 但等她付诸行动的时候才知道不容易。
一来叶琇沐浴更衣一向不喜欢人伺候,二来那几个二等丫鬟根本不让她进浴室或者伺候叶琇更衣,她也不好硬闯,怕引得她们怀疑。
白凝自以为她做得隐秘,但国公府里的丫鬟,没几个是蠢的,几次之后,珍珠便把这件事禀告给了叶琇。
叶琇刚开始以为白凝是想讨好她,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白凝不会讨好她,况且若真是为了讨好她,白凝应该多在她面前转才是,不会只想进浴室。
她想进浴室做什么?
浴室里只有她,是想看她,看她做什么?
叶琇思绪纷飞,但并没有个结果。
“不用管她。”叶琇垂下眼睑,“可能是想讨好我罢了。”
珍珠张了张嘴,她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看着神色冷淡的叶琇,到嘴的话被她吞了回去。
晚上,叶琇正沐浴,玉珠在浴室里给叶琇添热水,听到外面响起白凝的声音,“这是下午送来的果子,小姐沐浴时可以吃。”
“那我给小姐端进去。”说着珍珠就伸手去接,被白凝躲开。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珍珠,“一盘果子而已,还是我给小姐送进去吧。”
她端着果子就要进去,被珍珠拦住。
珍珠肃着一张脸道,“白凝,你……”
“珍珠,”玉珠走出来,喊了一声珍珠,然后对白凝道,“小姐让你进去。”
白凝挑衅的看了珍珠一眼,进了浴室。
珍珠气结,对玉珠道,“你看她……”
玉珠对她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白凝都是最先跟着小姐的人。
“小姐。”白凝笑吟吟的将果子放到叶琇手边。
叶琇神色淡淡,似有不愉,“送个水果而已,用得着争来争去吗?”
白凝撇了撇醉,“我只是进来给小姐送个水果,珍珠却拦着,她是小姐的大丫鬟,我也是,凭什么不许我进来。”
叶琇皱眉,“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是不许闹到新月苑外面去。”
白凝听叶琇的话,以为叶琇认为她和珍珠是在争宠,不由得松了口气,刚才珍珠非不让她进来,她还以为珍珠发现了什么。
“小姐放心,”白凝在浴桶旁的凳子上坐下,“小姐,我帮你搓背吧。”
叶琇道,“不用,你出去吧。”
她好不容易才进来,哪能就这么离开。
白凝眼珠子一溜,起身时衣袖“不小心”碰到旁边放在高几上的香胰子,香胰子滑到了叶琇身后。
白凝哎呀一声后走到叶琇身后捡香胰子,她赶紧抬头看叶琇的肩甲,可是叶琇的头发披在背上,遮住了肩甲。
“还没捡起来?”叶琇问。
“捡起来了,”白凝心思电转,电光火石之际她道,“小姐,你背上好像有个胎记呀?”
说着她就伸手撩开叶琇的头发,肩甲处,真的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蝴蝶形状的胎记。
叶琇道,“是有个胎记。”
白凝心里很乱,那人怎么会知道叶琇的肩甲上可能有这个胎记。
她匆匆离开浴室。
叶琇摸着肩甲胎记的地方,微微眯了眯眼,白凝是想看她的胎记。
这个胎记有什么特别的吗?
“小姐,”珍珠进来道,“白凝她有点不对劲。”
叶琇沉默半晌,让珍珠不用担心,说白凝只是见她不重用她,着急了。
珍珠道,“可是奴婢看着不太像,”她犹豫了下道,“小姐,奴婢担心有人在指使她做什么对小姐有害的事。”
“小姐,我听说白凝和张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走得很近。”
叶琇挑了挑眉,张倩薇?
“小姐,我们要不要跟二爷说一声?”
“不用,”叶琇道,“他公务繁忙,不用打扰他。”
见珍珠一脸担忧,叶琇一笑,“你放心吧,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珍珠仍然不放心,悄悄的盯了白凝几天,可是自此之后,白凝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
等到下一个放假的日子,白凝一个人来到上次的那个包厢,还是那个婆子,那位夫人依旧坐在屏风后面。
白凝直截了当,“她肩甲上有你说的那个胎记。”
白凝的话刚落下,就听到砰的一声,是茶杯落地的声音。
“夫人。”婆子急声。
那夫人摇摇头,声音有些微的颤意,“给她银票。”
白凝收了银票就走了。
包厢门关上,婆子道,“夫人,怎么办?”
那夫人久久没有说话,许久后才声不可闻的道,“当年是我心软了。”
“夫人?”
夫人闭上眼睛,不轻不重的道,“这件事绝对不能曝光。”
“夫人的意思是?”
夫人睁眼,狠厉在她眸底一闪而过,“死无对证。”
婆子面色一变,“可她是国公府的表小姐,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就是因为她在国公府,所以才要取她的命,”夫人起身,一字一顿的道,“若她只是个平民女子,永远没有见到上官家与梁家的机会,那么我也就不必对她动手了。”
秋云得知白凝一个人出府,便带着人悄悄跟在白凝的后面,看着白凝进酒楼包厢。
等白凝离开,秋云没有继续跟着,她等在酒楼,不一会儿,从包厢里出来一对主仆。
这对主仆有马车,秋云没能跟上去。
她回府把这件事禀报给张倩薇,“那夫人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张倩薇思虑片刻道,“是不是上官音的母亲?”
之前梁氏来过国公府,张倩薇去请过安,秋云跟在她身边见过梁氏。
秋云摇头。
张倩薇疑惑的皱了皱眉,她以为是梁氏为了上官音才和白凝接触。
若不是上官音还能是谁?
沈彤不可能,南安长公主也不可能。
话说,自白凝把叶琇有胎记这件事透露出去,她着实紧张了十天八个月,后来见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就把这件事暂时放下了。
叶琇没有绝对的心腹,所以没有派人盯着白凝,但她相信,白凝一定做了什么。
她等了又等,什么事也没有。
时间一晃,转眼就是三月。
梁氏带着一双儿女站在梁府大门,双眼含泪的看着朝她们驶来的马车。
除了梁氏三人,站在门前的还有梁家人。
马车还未停稳,梁氏就冲了上去,泪眼婆娑的喊了声母亲。
车帘掀起,下来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夫人。
上官尧上官音连忙喊外祖母。
来人是金氏,梁氏的母亲,一直居住在籍贯老家,这次是为了见女儿和一对外孙才上京城。
女儿情绪激动,金氏却很淡定,率先进了梁府。
金氏生有一子两女,小女夭折,长子并不在朝中为官,是以住在这梁府中的梁家人并不是金氏的后代。
见过礼,梁家人便离开,让他们祖孙三代闲话家常。
许久未见,自是思念。
等金氏问起上官尧上官音的亲事,已是半个时辰后。
面对自己的母亲,自然没什么不能说的。
上官音垂着眼睑,情绪有些低落。
金氏听了叹气,握着上官音的手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梁氏道,“可不是,最可恶的是他们还把那个外室以表小姐的身份接进了府中。”
金氏道,“看来他们是想给那个姑娘一个名分。”
“外祖母,母亲说那个姑娘长得很像小姨,也很像你”上官尧看着金氏,发现她们真的是很相似。
金氏哦了一声,“有多像?”
“不说十分,也有八分。”
金氏脸色微微变了。
梁氏很不喜毁了上官音与顾钦亲事的叶琇,她蹙眉道,“你提这个做什么?”
上官音看向上官尧,柔声问,“哥哥对她很有好感?”
梁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还和她有来往?”
上官尧看了上官音一眼,低头饮茶,没有说话。
上官音抿了抿唇,跳过了这个话题。
等梁氏与上官音去更衣时,金氏问上官尧,“你和那个姑娘很熟?”
上官尧迟疑了一瞬,“算是朋友。”
金氏肃声问,“她身上有没有蝴蝶形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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