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有说其他?”陈季礼有些心惊地问道。
宁情哂然一笑,那夜记忆太疼, 揭开就是伤疤, 宁情闭上眼, 摇头。
陈季礼的心稍稍落回原处。
可看着这样的宁情, 陈季礼满眼心疼, 她一向性子坚硬, 那晚是定伤到她了。
“宁情, 抱歉,我……“
宁情淡淡道:“不必道歉, 你说的是事实, 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宁情……”陈季礼极力想解释一点什么, 可心中有太多话, 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们之间的误会太深,深得连他都不敢相信。
陈季礼本就寡言, 此刻更是如鲠在喉。
半响,才挤出一些话。
“宁情, 这么多年, 我听信了李霜霜的一面之词, 对你有很多误解。以后……”
“没有以后!”宁情冷冷的打断陈季礼的话。
“什么叫没有以后?”陈季礼重复的问这句话,虽然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宁情正视陈季礼,目光坚定,“陈季礼,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之间从和离那天开始就彻底结束。”
“你结束了, 可我没结束!”陈季礼同样打断宁情的话,沙哑的喉咙带着一些无奈且低沉地呐喊。
宁情好笑地看着陈季礼,一副明摆着不相信的神情。
“都过了一年,你说你没结束,陈季礼,是不是李霜霜说了什么,比如让我给她孩子抵命之类的话,所以你才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让我回去?”
陈季礼看着宁情,眉头紧皱。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情。她如此不信他吗?竟然觉得让她回去是为了李霜霜?
陈季礼一时失了言语。
想起每次她和李霜霜发生矛盾,他都不由分说的责备她。她不信他也是有缘由的,心里的痛苦更深了一分。
“宁情……”他无力的轻喃,眼神暗淡无光。
宁情见他无言,便想快些把话说清楚,然后离开。
“陈季礼,我虽然不知你为何来清水畔,但是因为我们曾经的关系,你这样住在我院子的前面,总归是不合适。”
她不想让花老板有任何担心。
“我们已经分开了,以前的恩怨就让它彻底的过去。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你在苏城也有商行要打理,不要在此荒废时日。还是回到彼此原来的位置吧!”
毕竟是曾经真心待过的人,宁情终归盼着他好的。
“你赶我走?”她是来同他决裂的,意思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若是你这样理解也行,一个意思。”
陈季礼面色一白,眼底痛楚加深,低头看着这个绝情的女人,不过一年光景就变了心思。
“他就这般好吗?让你对我避之如蛇蝎?”陈季礼逼视着宁情,让她无处可逃。
“是!”宁情不惧地回望着他,斩钉截铁道:“他待我很好,给了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陈季礼胸口一紧,如同心被人捏着,面色沉了沉。
想到方才他们并肩而归,两人似乎一路交谈甚欢,宁情眉眼就未曾断过笑意,在送别花老板之时,她是那般温柔,一再软声叮嘱路上小心,那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仿佛是与丈夫分别一般无二。
她可知道屋子里的他嫉妒得发疯,他的女人心里有了其他男人。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憋闷得要爆炸。现在她还亲口告诉他,那个男人有多好。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在点火,陈季礼胸腔里的火苗被迅速点燃。
宁情觉得她的话说得够明白了,于是想抽回在陈季礼掌中的手,她要离开了。
陈季礼发觉她的意图,不松反而紧了两分,他不想让她走。
“陈季礼,你是不是听不懂话,快放开我。”宁情有些怒气了。
陈季礼上前一步把宁情带进怀里。
宁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腕处,等她发觉,她整个人已落进陈季礼的怀中。
下一刻,他低着头,那双漆黑的眼闯进她的视线,他红着眼,呼吸逐渐变得紧促。
“你……你你干嘛?”这样的陈季礼让她有些慌张。她用空起来的一只手预备推开,可陈季礼早有准备,轻易的把她的胳膊绕到背后。
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两人挨得极近,没有一点空隙。
“陈季礼,你再靠近我就喊人了。”宁情吓得把身子后仰,想尽量离他远点。
看着她红润娇柔的小嘴,陈季礼此刻只想把她封住。他腾出腰间的那只手,压住宁情的脖颈,欲低头侵略。
“陈季礼!”警告意味十足。
陈季礼触到宁情的眼神,那里面盛满厌恶和拒绝。
当下心中徒寒,似一把利刃插在胸口。
他忧伤地凝视着她,原来被喜爱的人厌恶是如此锥心的疼。
宁情被困在他的胸前,他的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着她的娇小,她上半身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唯一能用的只有双脚,只好拼命踢他。
可能因此激怒了他。
陈季礼用手臂圈住她,一个旋转,宁情身子一轻,被他带倒在床。
下一刻,他覆在她身上,把她的双手固定在上方,他的呼吸只扑在她脸上。
宁情慌乱极了,瞪大眼睛怒视着他,陈季礼视而不见,只是凝视着她。
这混蛋是魔怔了吗?以前对她冷淡得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现在为何突然就转性了,莫不是要对她霸王硬上弓?
宁情定了定心神,如果真喊人,这般场面实在是太难看,陈季礼不要脸面,她还要做人。
“陈季礼!”她压低声线,尽量让声音平和。
陈季礼眼神动了下,许是宁情的声音没有先前的尖锐。
“宁情……”他动情的回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指腹划过之处,带着一丝温热。
宁情正在脑袋里组织语言,陈季礼低沉且嘶哑的声音滑出。
“跟我回去好不好?”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宁情没有理他。
“她走了,以后就我和你。\"语气有丝轻松,似乎李霜霜的离开,对他是一种解脱。
\"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再伤心,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沾花惹草之人,我喜欢简简单单。从此后我和你简单地生活。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我们生好多好多孩子,有的像你,有的像我。”
“那婚书是无效的,我们也和离了。”宁情耐着性子提醒,若不是手被压着,她真想一拳把他揍醒。
“那又何妨,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回苏城。”他眼中满是希翼与迫切,他的自负和高傲荡然无存,这样的陈季礼宁情从未见过,看着竟让人生出一分不忍来。
宁情本不想欺骗他的,可现在两人如此这般的状态,宁情怕陈季礼做出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来。
“真的从此以后就我和你,没有其他女人?”宁情试探地问。
似乎看到希望,陈季礼眼角眉梢舒展开来,极其认真的承诺。
“我何时骗过你?”
是,他从不骗人,哪怕是曾经不喜爱她,也表现得明明白白,不像其他男人,嘴里一套,心里一套。
见宁情犹豫。
“你若是愿意跟我回去,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负你。”陈季礼目光切切。
宁情相信陈季礼所言,他轻易不承诺,若是应了,便不会食言。
这样的他,宁情狠不起心来欺骗。可感情之事,若是不绝情,就会带给人希望,只会拖泥带水。
又想脱身,又不想欺骗于他,宁情真是为难。
“你……你先让我起来,你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宁情横了他一眼,埋怨。
陈季礼见她恢复了些小女儿家的神态,面色和缓,眼角难得带起笑意,身躯往边上一挪,侧起身子,手臂横在她身上,虚空地压着她。
似乎窥得宁情的心思,他把手放在宁情的腰间,不想让她离开的架势,缓缓道:“你别想打歪主意,离开我,陪我一会。”他声音逐渐变弱,似乎很累。
小孩吗?还用这招?宁情真是无法与之前的陈季礼重叠在一起,为何现在对她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感觉到双手间的力道在慢慢变松,宁情瞅着机会,挣开他,一跃而起。
两步便跑到门边,后面的陈季礼反应过来,起身来抓,宁情已经打开房门,闪了出去。
“你又骗我!”陈季礼眼中尽是悲伤。
“陈季礼,话已经说明白,以后各自安好,莫要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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