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尾声(3)

小说:师爷太高冷 作者:沉闻
    偏偏门外头还堆了一群人打算闹洞房。

    闻莺甚至能听见谢独大着嗓门在嚷嚷。

    王伯大吼着不准挤我。

    闻莺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接受肖随的献吻,奋力从他怀里挣出来, 肖随不是很高兴, 委屈的看闻莺。

    闻莺对他指指窗外, 肖随皱皱眉,起身拿起墙上悬着的一把剑就破窗扔了出去。

    霎时, 窗外一阵哄乱后, 寂静了……

    寂静下来的夜晚, 闻莺心跳更加速。

    肖随也安静了下来,抱住她,附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就这样让你嫁给我了。”

    闻莺耳尖逐渐烫起来,想回抱住他, 张口刚想说话,就被堵住了嘴巴, 肖随口中有淡淡的酒香,闻莺被迫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吻,合卺酒辣辣的醇香似乎还弥漫在唇齿前,闻莺觉得自己也醉了。

    红帐被肖随扯下, 闻莺牢牢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床帷轻晃,两人的呼吸声逐渐重了起来,闻莺还没来得及更醉,就被喝过酒后狼变的某人压在了身下。

    “你往哪里摸呀肖随……唔……”

    (……此处因为怕被锁省略一千字呢~)

    被狠狠折腾了一夜, 第二日自然起不来,闻莺累得连不好意思都顾不上了,捞捞被子缩到肖随怀里,强打起精神问,“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肖随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准确地朝他想摸的地方移了过来。

    闻莺警告的打掉他的手,挣扎着爬起来,“爹还等着我们去敬茶呢。”

    “不去了。”

    闻莺也着实起不来,反正出嫁从夫,夫君都说不用了,闻莺倒头又睡了。

    一大早就起来,好好收拾了一番坐在凝辉堂等着女儿女婿来敬茶的柳权,等到午时也没瞅见人影,气得把杯子给摔了。

    “第一个闺女嫁给皇上,不给敬茶就算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肖家的!”

    王伯光明正大的哈哈哈嘲笑柳权。

    满屋子的人都被带得笑起来,就连平时不常笑的丞相夫人也唇角勾了勾,柳权偏头看见她低笑,不由愣住了。

    丞相夫人反应过来后,抿紧嘴唇瞅他一眼,站起身走了。

    *

    闻莺大婚后,柳权就上书奏表,说要告老还乡。

    肖郓自然准了,柳权没在京里多待,简便收拾了些东西,便带着她娘和二夫人回了家乡。

    柳权出城时,京里的百姓送了一程又一程。

    闻莺看着百姓在城门口拂袖沾泪,靠在肖随怀里,“百姓们很舍不得爹爹呢。”

    “相爷忧心天下,此次回平山镇,怕是一路都有相送的百姓。”

    闻莺瞧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去,“原本你也是战神般的人物呢……”

    肖随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夫人不要总提为夫的丰功伟绩。”

    闻莺心里隐隐有点悲伤,在人来人往中抱住他,“百姓记不得,我会记得的,肖随,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呢……”

    闻莺说着抬头看他,“虽然你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子救爹爹,但我会对你特别特别好的。”

    “夫人许下的诺言,为夫记住了。”

    肖随嘴角噙着笑,顺了顺闻莺的头发。

    柳埕也悲痛的告别了嫁做他人妇的妹妹,带着自己的一家子去了别苑专心做茶叶生意。

    一时柳府便只剩下了闻莺和肖随,哦,还有王伯。

    罗天青和邬菁菁闹腾完婚礼就启程回了青山县,说是还有医馆要顾,不能多待。

    连谢独也走了,肖随问他是不是回谢家,谢独没回答,只是冲他举了举酒杯。

    肖随想起曾经在牢里,谢独递给他一杯酒,说:“五哥,等我成婚时,你一定要来喝我的喜酒。”

    那时他说,“一定。”

    只是却没这个机会了。

    青山谢家仍旧是无数文人墨客想驻足停留的地方,据说多年后,在某个不知名的偏远乡镇,来了一位侠盗。

    锄强扶弱、劫富济贫。

    日间,总有一个帅气的年轻公子坐在小镇的茶水铺子边晒太阳边听评书,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

    温良远派了孔大过来,格外强调说青山县出了天大的事情,再没人回去帮忙他就要死掉了。

    孔大还特别深明大义的转告肖随,“大人说了,他已经原谅师爷了。”

    最后,孔大跟温良远一样,傻乎乎的盯着闻莺瞅了半天,又乐呵呵的傻笑了半天,临走时才挤出一句话,“小四,你真好看。”

    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深夜,肖郓来了已经空了的柳府,却张口对闻莺说,“对不起。”

    闻莺苦笑,欠了她那么久的一句对不起,等到她心已经凉了,她终于听到。

    但她已经不再需要。

    更或者,他的那句对不起,不只对她,还对柳权,对柳闻月,对肖随,对这个已经空了的柳家。

    他是一个帝王,他可以牺牲任何人来保住他的江山,包括牺牲掉爱情。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所幸,她遇上了别人。

    只是可惜了柳闻月。

    一切都打点好后,闻莺去柳家别苑和柳埕告了别,和肖随也回了青山县,路上闻莺问他:“回去继续当王五吗?”

    他不在意的笑笑,“不是入赘到你们柳家了?烦请夫人随便给取一个吧。”

    婚后他越来越不正经,闻莺被他逗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皇兄是皇帝,要权衡天下人。但对于天下人而言,肖随是死是活无关紧要。王五也罢,叫什么都好,你在就好。”

    他少有说过这些甜言蜜语,闻莺听得心里一阵高兴,想起在青山县第一次遇见他,他穿着一身蓝衣服,傲慢得鼻孔都飞到了天上去,还冤枉她,说她是凶手。

    闻莺想起那时候初到青山县,一时感慨便随口谈起初见温良远的三个印象,“我第一眼见温大人,觉得这人长得真白,后来发现白就算了,力气还那么大。瘦瘦弱弱的一个人,跑起来跟一阵风一样。”

    闻莺越说越乐,肖随不怕死的问:“对我呢?”

    “拽得不得了名字死难听的蓝衣服臭面瘫。”

    “……”还不如不问。

    话题不欢而散,肖随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闻莺也靠在马车上看他,认识以来,他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相信我”。

    不管是在生死边缘,还是在琐碎平常。

    坠崖的时候,他追了上来,她便相信他。

    被人追杀落水的时候,他让她相信他,他们真的就化险为夷。

    月关珏要杀她的时候,他找到了她,对她说“不怕了”。

    最后在宫里,她心如死灰,他说让她相信他,柳家就真的没事了。

    他从未说过爱她,只是要她信他,于是她就深信不疑,她爱他。

    王五也好,肖随也好。

    他是谁都好,只要是那个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换掉的人就好。

    闻莺笑着舒口气,走到了今天,她终于可以义无反顾的说一句,时光真是好啊。

    马车摇摇晃晃的,闻莺还是看着坐在她对面闭目养神的人,阳光从帘子里渗进来,打在肖随闭着的眼睛上,一小束一小束的圆光在他眼睫上跳跃。

    她还有太多的疑问都没有问,比如他为什么要这样替她爹担下这个罪名,他到底知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闻莺更没有问,他到底拿什么和皇上做了交换,才用一个宁亲王的身份保住了一切,保住了柳家以及她爹辛苦打就的名声。

    可如今她什么都不想问了,因为他还在她身边,活生生的在她身边,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他为柳家丢掉的所有,她都记在心上,她会拿一辈子的时光,对他好。

    *

    王伯从外面进来,从水壶里倒了杯水递给闻莺,说:“王妃你休息会儿吧。”

    肖随被人打扰了休息,很不高兴的睁了睁眼,王伯懒得理他,又高兴的跑出去和车夫聊天。

    肖随嘟囔,“为什么我没有水?”

    闻莺把茶杯塞给他,“给你喝,给你喝。”

    肖随很有骨气的别开了脸。

    帘子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肖随眯着眼发了会儿愣,闻莺问他,“在想什么?”

    “在想夫人含情脉脉盯着我看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亲我。”

    肖随神色难得的柔和,难得的——色眯眯。

    闻莺也难得的没像平日里那样白他一眼,凑上脸去吧唧亲了他一口。

    肖随闭上眼,惬意的表情取悦了闻莺,闻莺撩开车的帘子,外面是波澜起伏的青山,郁郁葱葱的一大片。

    青山县是个多事之地,不知道这次温良远又会遇上了什么天大的事。

    不过温大人总爱瞎咋呼,想来应当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

    宫里。

    张宏顺进来禀报的时候,肖郓正负手站在窗边,大殿上没有开窗子,又黑又闷,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肖郓听见门响,顿了片刻才回头,张宏顺这才开口,“皇上,宁亲王和柳姑娘已经出城走了。”

    “走了?”

    肖郓回过身,竟然笑了笑,张宏顺这才看到肖郓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肖郓把锦盒丢给他,“替朕收起来,以后别让朕再看到了。研墨吧,朕该批折子了。”

    张宏顺应了声,把锦盒接过来揣进怀里,过来研墨。

    肖郓批折子批到很晚,张宏顺下了值,走到养心殿外,才敢把那锦盒打开看了看。

    里面只有两张宣纸和一枝被烟熏过的树枝。

    张宏顺好奇的把一张宣纸打开,是一幅画,是皇上的手笔,他认得出来,画上的姑娘他也认得出来,应当是柳姑娘还小些的时候。

    另外一张宣纸倒是有些奇怪了,被大火烧了一半,只能看清写的是几个字,好像有个蕙字,其他的都辨识不出来了,难不成是蕙贵妃的东西?

    张宏顺想起蕙贵妃刚入宫那会儿,内务府递来封号让皇上选,皇上把所有的封号都推了,神色柔和,不知在想什么,说:“就‘蕙’字吧。蕙心纨质,最配她。”

    内务府的人退下,张宏顺见肖郓神色怔忪,手里拿着笔,墨汁都滴到了下面的折子上,肖郓还浑然不觉,张宏顺试探着喊了他两声,肖郓才回过神,却不再言语。

    而后负手站到了窗边,站了整整一天。

    张宏顺把锦盒里的东西归置好,揣进了怀里。

    建安二十五年,柳相谋逆一事真相大白,建安帝下旨查抄宁亲王府,宁亲王肖随被终身幽禁。

    柳相告老还乡。

    同年秋,蕙贵妃柳氏诞下一子,建安帝甚慰,赐名天佑。

    愿天佑我朝。

    作者有话要说:王五:以后我就是柳肖氏了。

    书到这里要结局啦~大家晚上九点再来呀~还有一更,以后恢复双更啦!直到番外结束~

    其实黄桑也蛮可怜的,不过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大猪蹄子,哼~

    树枝那些东西是闻莺的,是查抄柳家时,皇上扣下的。

    画是他自己画的。

    皇位或许就是最适合他的,但皇上是真心爱过闻莺的,只是更爱权利罢了。

    下面是番外,顺序如下。

    (1)杨霓练

    (2)柳权

    (3)前尘往事(小五和温良远认识以及温良远与罗天青打架那档儿子事)

    (4)青山县趣事(婚后小甜饼以及欺负温良远日常还有可爱滴孩纸!以及温大人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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