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卓庆幸自己带了充电宝, 出来一整天,手机到现在还有电。
他拿出手机, 点开微信,颤抖着双手给秦千妙发了微信。
【大, 大师, 救命!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看到信息发送成功, 齐卓松了口气,眼巴巴的盯着屏幕。
郑蕴珍小时候在农村生活, 听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见外甥这么害怕, 心突然没那么慌了。
“小卓, 别害怕,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姑妈刚才交待你那些话, 是担心自己突然发病误了正事。”
“姑妈, 我不怕。”
唢呐声忽然停下, 院子里传来奇怪的呜咽声。
齐卓点开微信, 带着哭腔发过去一条语音:“秦大师,如果我们失踪了,请帮忙报警。”
冷僻山村,诡异唢呐声,还有荒芜小院中, 突然亮起的灯火, 一切的一切, 都透出不同寻常的意味。
奇怪呜咽声,就是压倒齐卓的最后一根稻草。
灯火摇曳,窗子上浮现出一个尖尖的脑袋和耳朵。
齐卓瞪大眼睛,强烈的恐惧,促使齐卓发了个位置坐标给秦千妙,并冒昧大半夜给她发了视频邀请。
无人应答!
“姑妈,咱们走吧。”
齐卓转过脸,对上一双红色的眼睛,吓得大叫一声,丢开姑妈的胳膊。
“汪,咕。”郑蕴珍嗓子里挤出奇怪声响,冲齐卓吹了口气。
齐卓困意上涌,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郑蕴珍咯咯一笑,拖着齐卓小腿,一跳一跳的进了院子。
旋风平地而起,吹散两人足迹,落叶遮住荒僻小径,暖黄色的灯光暗了下来。
若有若无的咳嗽声,被再次响起的唢呐声淹没。
秦千妙看到齐卓发来的微信时,已经是24点,距离他发送视频邀请,过去一小时多。
她点击发送视频,无人接听。
出事了。
秦千妙回忆郑蕴珍八字,替她算了一卦。
情况不太妙,两人被困了,困住他们的——极有可能不是人类。
郑蕴珍不容易,与亲生骨肉分离这么多年,千里迢迢去寻亲,又碰上这样的事。
秦千妙叹口气,这闲事她是管定了。
从青市到h省,一来一回就算顺利,也得两天,她决定周一请个假。
秦千妙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一早买了车票前往h省。
两辈子加起来,她还是头一次到h省。
鲁河县比她想象中更破,满地乡音里,她清脆悦耳的普通话,听起来格外扎眼。
出了汽车站,秦千妙打车前往木植村,不打表一口价七十。
“听口音,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嗯,来找人。”
司机师傅没因秦千妙态度冷淡,关掉话匣子:“姑娘到木植村得小心点,他们那边最近闹得邪乎。”
“闹的邪乎?怎么回事。”
秦千妙来这里,就是为了救郑蕴珍和齐卓脱身,听到司机师傅的话,脸上不由露出好奇神色。
钱师傅最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事,见秦千妙感兴趣,嘴角快咧到腮帮上了:“你要问别人,他们还真未必清楚。我连襟就是木植村人,听说他们那边一家姓刘的,家里人老头子人没了。结果灵堂刚支起来,棺材里的尸体不见了!”
说到尸体不见,钱师傅两眼直放光。
“单是尸体不见也就算了,村里还有很多人,见过老刘头的鬼魂。都说是刘家不孝,这才惹得老人死后作怪。嘿,刘家找懂行的人问主意,对方让他们多在棺材前磕头,求老爷子原谅。”
“那最后呢?尸体找到没?”
“哪儿能回来啊,不仅没回来,闹得更凶了。木植村现在一到黄昏,家家户户都关紧门,整个村连条狗都不带叫的。”
说到这里,钱师傅看着后视镜,神神秘秘的说:“你到木植村千万要小心,不要到处跑。听人说,村子里丢了俩小孩,报警都找不到人,闹得整个村草木皆兵。”
“多谢提醒,我会记下的。”
乡间路不好走,出租车颠得像碰碰车,秦千妙将手放到书包里,从镯子拿出一个软枕靠在背后。
到木植村时,大约下午三点多的光景。
天气寒肃,满地都是落叶,秦千妙背着书包,白里透红的脸庞上写满了青春。
漂亮的人走到哪里,都容易引起关注。
抱着孩子晒太阳的大娘大婶子,看到秦千妙后,声音都下意识压低了不少,好像怕吓到她一样。
“丫头,你找谁啊?”
一个身材瘦小,脸颊瘦到凹陷的中年妇女,主动问秦千妙话。
“我想问一下,村里最近办丧事的刘家怎么走?”
听秦千妙问起刘家,几个唠嗑的妇女,一时全都哑了火。
“刘家?你跟刘家人是亲戚?他们家最近不太消停,要是没亲没故,最好别去他们家,省得……”
“就是啊,我看丫头不像咱村里人。”
“谢谢提醒,我有朋友来木植村这边探亲,突然没了下落。我想到刘家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坐在最中间,脸圆圆胖胖的大婶儿,听秦千妙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又有人不见了?多大年纪,哪儿的人。”
“一个小二十,一个四十多岁,都是外地的。”
胖圆脸大婶儿,唉声叹气,念念有词道:“老刘头越闹越凶了,大家都知道他心里憋屈。可现在刘家人疯的疯,丢的丢,也该算了吧。”
“大婶儿,您说刘家人疯了?”
另一个大婶儿接了口:“啧,刘家惨啊。俩儿子一个摔断腿,一个摔断胳膊,俩儿媳疯疯癫癫,宝贝孙子孙女也不见了。”
“说起来都是报应,但凡他们对老刘头好点儿,他一个做长辈的,能这么闹腾自家子孙。”
一个打扮时髦,穿着印着米奇图案羽绒服的老太太撇撇嘴:“到底是自家孩子,老刘头就是太狠心了。”
“瑶婶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家儿孙都惦记着您,一千多块买的羽绒服,穿一年就换下来给您,哪知道老刘头的苦。”
瑶老太太神情悻悻,没再说啥。
“谢谢大家提醒,我想去刘家看看。”
见秦千妙不听劝,大家指着南边说:“一直往前走,走到黑板墙那里,往右拐走上两里路,门前搭灵棚的就是刘家。”
秦千妙再次道谢,背着书包朝刘家方向走。
她离开后,几个热心大婶儿,脑袋碰到一起,叽叽咕咕的讨论她的长相。
“城里姑娘就是水灵,一双大眼睛真精神。”
“你们说,这小姑娘不会是谁家送出的女娃,现在回来寻亲吧?”
“可别,咱们村儿谁家能生出这么标志的姑娘。”
几个人又唠了会儿嗑,太阳没那么亮堂,周围冷飕飕的,也没兴致说下去,拎着板凳回家了。
青市人民医院,师玉姝躺在病床上,裹得像木乃伊,就露两只眼睛在外面。
在灵泉的长年滋润下,她身体康健纯净,没有半点杂质,修炼时吸纳灵气,比某些单灵根修士好快。
被天雷劈了之后,师玉姝皮开肉绽,变丑是其次,体内突然多了许多杂质,这让她十分闹心。
母亲得知她受伤,到了病房只会抹眼泪,一边哭一边咒骂她父亲在外鬼混,没良心不着家。
父亲来过医院一次,关心了她两句就走了。
至于严如玉,从头到尾就没来过。
师玉姝躺在病床上,听着母亲的哭声,心烦意乱,有种被世界抛弃的错觉。
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秦千妙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就在师玉姝煎熬痛苦时,她特别设置的专属铃声响了,她眼神大亮,一把抓住手机,激动喊:“师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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